沧元图书网 > 科幻灵异 > 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 番番外一
  徐承志呆若木鸡。

  李念原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老徐, 老徐,你怎么”

  他刚喊了两声, 手碗突然被徐承志抓住。

  “你,你说你要娶谁水莲”

  李念原对徐承志的震惊茫然不解, 还特意关切地问“老徐,你怎么了,对啊,我是说要娶水莲啊。你难道不认识水莲姑娘吗”

  徐承志心想, 岂止他认识,这两淮一代的盐商们和风流才子们又有哪个不认识她的。

  这水莲姑娘是天香楼的头牌,生得倾城倾国不说, 身段还妖娆多姿。不知有多少盐商和风流才子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但这秦淮河的花魁们每个人都颇有个性,不是你有钱就能进她们的闺阁,得首先博得她们的青睐才行,李念原说的这个水莲尤其如此。

  徐承志捂着额头问“你什么时候认识水莲的”

  李念原的眼睛不自觉地往旁边瞟。

  “她她是名声在外的花魁么,前阵子和人谈生意去了天香楼, 就这么认识了呗。”

  徐承志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你真喜欢她”

  李念原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啊,水莲姑娘生得那么美, 性格又温柔,谁不喜欢娶到她是天大的福分。”

  徐承志转身走到圆桌边拖出一张圆凳, 他冲着李念原指了指, 示意他坐下。

  李念原一头雾水,但依着他的话坐下。

  徐承志自己又拖出一张圆凳,与他面对面坐着。他一拍李念原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老李啊,姻缘乃人生大事,务必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冲动行事,万一没娶对人,岂不是一世都要成为怨侣再有,你想娶水莲姑娘,人家不一定想嫁你啊,两淮想娶她的人大概都能从天香楼一直排到夫子庙。”

  李念原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想了会儿。

  “你说得倒也颇有道理。”

  徐承志点着头说“所以,别冲动,咱们冷静冷静,等冷静下来了,回过头再想这事。”

  于徐承志来说,他压根就没觉得李念原是认真的,欢场之中,情到浓时都会来一通月下盟誓,什么海枯石烂此心不变,我若负你断手短腿。

  可等第二天天一亮,出了青楼,那誓言转瞬间就会被抛诸脑后。有几个从秦淮河出来的人断手短腿过即使有,也不能是因为和相好发了个车后誓。

  那日之后,李念原倒再没提过要娶水莲的事,两人见面的时候李念原照旧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于是徐承志也渐渐当他忘记了这事,心下稍稍宽慰,慢慢也把这事给淡忘了。

  转眼到了秋天,稻谷丰收、螃蟹肥美,正是饕餮们最钟爱的季节。

  徐承志知道李念原爱吃,特意买了一篓子螃蟹,提着上他家去,谁想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扑了个空,要知道往年这个时节,李念原基本不会踏出扬州半步,非得吃足两个月的螃蟹再出门。

  徐承志问李府的下人李念原哪去了,下人们只说他十天前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

  徐承志心里纳罕这吃螃蟹的季节,李念原这只饕餮究竟会上哪去

  这个答案在几天后他收到一封从南京送来的信时迎刃而解。

  信是李念原写的,他殷切地拜托徐承志用徐家运布料的船替他送一样东西螃蟹。而送货的终点是天香楼。

  徐承志捏着信纸险些昏倒,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念原这些日子竟然都在天香楼

  天香楼里还能有谁让李念原这般,除了水莲,也就是水莲了。

  对于一个饕餮来说,这世上竟然出现了比美食更加重要的事。

  徐承志警铃大作,都来不及等到第二天,他匆匆骑马到码头,跳上自家的船就让往南京开。

  到了南京他直冲天香楼,此时还没到晚上,天香楼尚未开张,来迎他的老鸨打着哈欠说“这位客官客观,您也太心急了些,这天还没黑呢,姑娘们这会儿都在休息,我可没人能招待您。”

  徐承志说“我不要你招待,我是来找人的,我有一个兄弟姓李,名念原,是扬州的盐商,他可在这”

  老鸨一听笑得是满脸生花。

  “知道知道,李公子嘛,他可是咱们水莲姑娘的贵客。”

  徐承志问“他现在在哪”

  “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咱们天香楼水莲姑娘的房里呢。”

  徐承志狠狠地磨了磨牙,好啊,他果然是在这

  “带我过去。”

  老鸨一看徐承志一张脸拉得老长,心里头倒犹豫了起来。

  这人莫非不是李公子的朋友,而是来寻仇的仇人

  她是见惯了江湖的人,当下心思一转,编了个理由说“哎,这位爷,这大白天的人都在睡觉呢,我可不方便带你去,何况水莲姑娘如今是咱们李公子的人,我怎么能让她随随便便见外人,您啊,还是晚上再来吧。”

  徐承志这会儿又哪里能等到晚上。

  他把老鸨用力一推,踩着楼梯就上到了二楼。

  “李念原,你在哪,快出来”

  他一路喊一路往前头,走到一间屋子前就伸手把门拉开。果然如老鸨所说,屋子里姑娘和恩客们大多都在睡觉,被徐承志这一闹,许多人被吵醒之后骂骂咧咧地嚷嚷开了。

  徐承志一连闯了几间屋子,除了看见数对衣不蔽体的狗男女之外,压根就没见着李念原的影。

  而身后老鸨已经追了上来,嘴里喊着“哎哟,我说这位大爷啊,您可不能这样,您是在砸我的生意呢。”

  徐承志压根就不理她,当下加快了脚步,他走到二楼最里挂着莲花阁牌子的屋子前,伸手用力一推,伴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迎面而来的是“淙淙”的琴声,若是仔细听便能分辨出弹得是一曲凤求凰。

  而伴着琴声,有一女子嘤嘤地在唱着“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徐承志推门而入的声音让琴声和歌声同时中断,他大步走进屋子,垂地的珠帘之后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把古琴,一座香炉,那幽香就是从香炉而来。

  长桌之后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那坐着抚琴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李念原。

  李念原惊讶地说“老徐,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一喜,起身撩起珠帘迎了出来。

  “难道你亲自给我送螃蟹来了”

  徐承志听他到现在活人不想,心心念念地想着的还是螃蟹,气得一口气险些没能喘上来。

  他指着帘子后那个身段妖娆的女子问“她就是水莲姑娘你这些日子都同她在一起”

  李念原说“是啊,对了,你还没见过她。来来来,今日巧了,水莲啊,来见见我家老徐。”

  帘后的人听见“我家老徐”身影晃了晃,但很快就踩着细碎的莲花步,一猫腰从珠帘里钻了出来。

  水莲婉婉一福,落落大方地说“奴家见过徐老爷,久仰徐老爷大名。”

  要说这水莲姑娘看着几乎还真是个完人,长得美、身材好就不说了,也不像这天香楼其他姑娘一样浑身冒着庸俗之气。

  待人接物、言谈举止都是上上之品,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唯独那眼角里的精明让徐承志警惕。

  徐承志一想就更头疼了,要是个没脑子的,他还不担心李念原,眼前这就是一活生生的人精,万一把李念原给骗了埋了怎么办

  徐承志现在有点后悔就给李念原扣了两成收益了,他预备这几个月都扣五成,万一哪天李念原给女人掏空家财,他还能给他留个压箱底重新做人。

  徐承志一股气梗在胸口,过了好半天才问“我让你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想想,你这是想过了”

  李念原说“自是想过了所以才来这地方,你说的姻缘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我才来这个地方,两个人是不是合得来,能不能过到一块儿,总要相处了才知道。”

  徐承志一时哑然,简直被李念原的逻辑给深深折服。

  此时老鸨终于追了上来,她一把抓着徐承志的胳膊说“哎哟我说老爷啊,您见着李公子了,他人好好的同我们水莲姑娘在一块呢,您也是该放下心了吧咱们能走了吧”

  徐承志眼睛一一扫过眼前的两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一脸弄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另一个分明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而来,却装什么都不知道,打刚才起就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徐承志说“我不走,我也要在这住。”

  “住”

  老鸨愣了愣。

  徐承志转过身来说“对,住,你们天香楼除了水莲姑娘之外还有其他的花魁吗”

  老鸨一下回过神,点头如捣蒜一般地说“有有有,怎么会没有,那自然是有的。咱们水莲姑娘啊还有位妹妹玉莲姑娘,生得也是冰肌玉骨,倾城倾国的,同样是我们天香楼的红牌。”

  徐承志望着眼前的两人,说“好,那从今天起,玉莲姑娘就由我包了。”

  打刚才起就一直不说话的水莲姑娘此时突然开口道“徐爷,玉莲妹子也是有规矩的人,您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可得我这位妹子先点头。”

  老鸨笑着说“徐公子一表人才,咱们玉莲怎么会不喜欢呢妈妈我这就去请玉莲来。”

  徐承志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就往嘴里灌。李念原困惑地问他“老徐,你是认真的”

  徐承志淡淡地看着他说“当然是认真的,玉莲姑娘也是名动秦淮的美人,我可是倾慕已久。”

  李念原困惑地喃喃自语“奇怪,从前没听老高提过这事啊”

  徐承志一时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李念原道“没什么,没什么。”

  恰好此时老鸨引了玉莲姑娘来,顺道就把这话题给揭了过去。

  徐承志说到做到,当夜就在玉莲姑娘的屋里安营扎寨。

  什么玉莲姑娘不同意

  呵呵,徐承志当即先让自家的绸缎庄搬来一百匹的新货来,说是全都奉献给玉莲姑娘,这里面还混着几匹江宁织造新做的官用缎子。

  玉莲姑娘当即眼睛都被闪花了,缎子多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那几匹出自江宁织造之手的。

  秦淮楼的花魁们也有互相攀比,攀比恩客的出手是最重要的环节。李念原自然是土豪一个,他有钱有闲有品,半年给水莲的古玩珍宝能堆出一条街来,但他唯独没有送过绸缎。

  绸缎是徐承志的老本行,李念原自己用的缎子还都是徐家送来的呢。

  玉莲瞧着就知道,单这几匹缎子,只要裁成了衣裳,她便能在秦淮压过姐姐一头好些日子。

  再看看徐承志,虽然比李念原看着老臣一些,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丝毫的市井气。

  玉莲姑娘自然高兴地应承了下来,请徐承志安在了自己的厢房里。

  住在玉莲厢房中的徐承志自然干不出什么风流事来,但他也会该在勾栏院里干的事品酒。

  徐承志当然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但架不住他如今就是爱上了那琼浆玉酿的美味。

  玉莲知情知趣,发现徐承志这一爱好后便寻了无数佳酿,今日女儿红,明日秋露白,后日桃花醉,日日不断日日新。

  而徐承志喝酒也极有意思,先是皱着眉头看着房门喝几口,喝着喝着就长叹一气就着酒壶直接往下灌,灌这灌着就“哐啷当”一下往后倒,倒着倒着就开始说胡话,胡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吐,吐着吐着就直接不省人事。

  一开始几日玉莲被吓得花容失色,几次想着要不要赶徐承志走,但酒醒的徐承志又是谦谦君子,对她和善又可亲,还不住送上各式珍奇与她赔礼。

  然后再一次重复那醉酒的德行。

  终于有一天,玉莲房中说胡话的徐承志引起了水莲房中李念原的注意,他从隔壁跑来一瞧,发现老徐就着酒壶只剩了半口气,二话不说就夺了酒壶,然后把他弄到榻上浇了一杯凉水。

  被李念原收拾后的徐承志也不再发酒疯,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玉莲感激地对李念原道了谢,李念原不在意地说“老徐不会喝,但就好这口,他喝多了你回头还是来找我。”

  玉莲本把这句话当客气,但后来徐承志愈演愈烈,她只好去搬动李念原这座大山,大山一来他又安分如昔。

  如此,他们几乎养成了习惯,徐承志喝多了酒,玉莲便去敲水莲的门,李念原杀到把徐承志安顿好,陪他醒酒醒到天亮。

  有时候徐承志真的喝多了,还会跑出屋子去隔壁撒酒疯,李念原就只能生拉硬拽,把他塞到水莲的屋子让他歇息。

  水莲自然就只能去和玉莲安寝,李念原找个小榻睡在地上等徐承志醒酒。

  秦淮河的花魁除了才貌双全,看人看心也都是一流,水莲和玉莲未必没出其中的道理,但两人各有心思,谁也没在自家恩客前戳破。

  而徐承志嘛,一是美酒不错,二是懒得解释。

  只有李念原觉得此事甚是正常,老徐压抑了大半辈子了,总得有个嗜好嘛至于自己照顾老徐,那就更没啥了,这么多年老徐照顾他还少吗

  说来,自从徐承志搬来了天香楼,李念原还觉得生活完整了。他这几个月总觉得吃饭的时候少点什么感觉,现在想来才知道是少了徐承志。

  毕竟只有徐承志会真心在他的饭桌上评头论足,而别人大多只能跟在他的刁舌头后谄媚地夸句好。

  左手爱人右手友人,你说李念原的人生完整不完整惬意不惬意

  李念原觉得火候已到,在九月十五月上西楼的时候,决心与水莲好好谈谈下半生的事。

  他刚刚与水莲说到在扬州如何,他会待她如何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何事”

  是玉莲身边丫鬟的禀报“李老爷,徐老爷又喝多了。”

  原本李念原二话不说就会站起来,可他今日要事在身,便说“且让你们姑娘等一等。”

  丫鬟得了话便回去了,李念原便又说起会如何替水莲赎身,说到一半更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李老爷,李老爷”

  李念原又问“徐老爷怎么了再等一等,他要闹你找几个人压他一下。”

  丫鬟急得都快哭了,她敲着门说“李老爷,来不及了徐老爷他这回是喝疯了,姑娘刚才一个没拦住,徐老爷就往外跑了,这会儿在巷子里穿着个中衣乱跑呢我家姑娘求您赶紧出去瞧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徐承志玉莲真是个好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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