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老大，小心翼翼问道。</p>
“芊芊没生气吧，她啊，怎么就看不上老三呢。</p>
说到底，先前的事都是老太太和老二一家在闹。</p>
老三真是没什么大错…”</p>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赶紧做饭吧。”</p>
刘玉芳的好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实在不愿同丈夫多说这事儿。</p>
再说赵斌，撵了白芊芊进屋帮他取东西的功夫，翻过东边院墙，吹了下哨子。</p>
居然有人顺着墙边走了过来，他简单交代几句，就翻了回去。</p>
白芊芊拿了东西出来，半点儿没发现。</p>
待得出了午饭，白芊芊要赶回城里去。</p>
王婶子等人只能做些洗涮切菜的活计，前一晚要准备的卤味凉盘，还有炖菜的高汤，都要她亲手安排。</p>
赵斌借口车马行那边忘了一件事，也要进城。</p>
于是，两人一辆马车，如同来时一般，又回了城。</p>
傍晚时候，白老三从一处小巷的后门出来，左右瞧瞧没什么人，就一头钻出了巷子。</p>
一边走，他总是忍不住回头回脑。</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后脖颈发凉。</p>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最重要的是，怎么说服哥哥，逼着那个死丫头后日中午来上灶儿…</p>
白芊芊一忙就是一晚加一个上午，这次的东家很大方。</p>
一人赏了一百文的铜钱，哄得王婶子等人也是眉开眼笑。</p>
白芊芊同主家讨要了一块卤猪头肉，一只卤猪蹄，包好带去接团子和栓子放学。</p>
牛先生如今最欢喜的就是白芊芊过来接弟弟了，因为她几乎从来不空手。</p>
就像这一次，猪头肉和猪蹄，绝对够他和妻子晚上好好喝杯小酒了。</p>
忍着泛滥的口水，他“认真”同白芊芊谈了谈两个孩子最近表现，极力不让视线落在散发着香味的油纸包上。</p>
白芊芊被牛先生逗得肚子都笑疼了，说了几句就赶紧识趣的告辞了。</p>
果然，她带着两个小子不等走出学堂，就听牛先生高声嚷着。</p>
“夫人，快烫酒，我这里有下酒菜啊！”</p>
白芊芊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个小子也是笑嘻嘻往外跑。</p>
“姐姐，先生贪嘴，每次你拿了好吃的过来，先生多对我们特别亲切。”</p>
“民以食为天，先生爱好口腹之欲没什么大不了。</p>
就像你们也喜欢吃点心啊，只要不伤害旁人，这就不是错处。”</p>
白芊芊趁机教育两个小子，团子立刻顺杆儿往上爬。</p>
“姐姐，我不只喜欢吃点心，我还想娘。”</p>
栓子也是帮腔儿，“我也想娘。”</p>
白芊芊拧了他们的鼻子，“多大的孩子了，居然还想娘，丢不丢人啊？”</p>
不过，话是这么说，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城门也没关。</p>
若是回家，倒也来的及。</p>
“那走吧，今晚回家住。”</p>
“哦，姐姐最好了！”</p>
两个孩子忍不住欢呼出声，撒腿就往铺子跑。</p>
碰巧，赵斌居然赶了马车停在铺子前。</p>
两个小子猴子一样就跳上了马车，这个亲热啊，惹得白芊芊翻白眼。</p>
赵斌好笑，招呼道。</p>
“我要回家，猜着你该忙完了，一起回去？”</p>
“等我一下，铺子里交代一声就走。”</p>
白芊芊进了铺子，交代小梅和吴二哥几句，就上了马车。</p>
吴二哥趴在门口眼见马车走远，回身笑嘻嘻同媳妇儿说道。</p>
“你的针线，可是要快些做了。”</p>
吴二嫂也是笑，“没事儿，还有几个妹妹帮我呢。”</p>
再说，回家的路上，马车里多了两个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热闹。</p>
学堂里哪个同窗愚笨，哪个同窗贪吃，或者是童家隔壁的小夫妻吵架。</p>
两人简直比赛一样，同赵斌汇报个清清楚楚。</p>
白芊芊吵得头都大了，到家之后就立刻跳下了马车。</p>
不想，她进屋才发现，白老三居然又在。</p>
她下意识就皱了眉头，刘玉芳起身迎了闺女。</p>
“怎么这么晚，还跑回来，以为你住城里了。”</p>
白老大也是尴尬，“是啊，早知道就多做两个你爱吃的菜了。”</p>
白芊芊不等说话，团子就冲了进来，后边跟着赵斌。</p>
白老大干咳两声，又做了下来。</p>
刘玉芳见了儿子，什么都顾不得，给儿子张罗着换衣衫，端饭端菜，又去灶间蒸蛋羹。</p>
一时屋里就剩了四人，白老三就同哥哥使眼色。</p>
白老大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开口说道。</p>
“芊芊啊，你明日是不是没有什么活计？”</p>
白芊芊想了想，点头应道。</p>
“是啊，爹，明日确实没安排活计。</p>
我打算在家歇息一天，琢磨一下菜单，加些时令菜进去。”</p>
白老大干咳两声，又不知道怎么说了。</p>
偏偏白芊芊好似饿了，在盘子里挑选点心，没有看见老父亲的为难神色。</p>
白老三心急，忍耐不住，就笑道。</p>
“大侄女，你这名气如今是越来越大了。</p>
三叔在外边走动，都常听人说起。</p>
这几日，我有几个朋友缠着我，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p>
我实在推不过，正好你明日有空闲。</p>
不如…不如劳动一下，帮三叔上一次灶，如何？”</p>
说罢，他生怕白芊芊不同意，赶紧又添了几句。</p>
“你只要列菜单，食材都有人准备处理。</p>
你只要负责上灶就成，菜色也不必多，八个就行。</p>
工钱方面，也绝对不狐疑亏待你，有五两银子…”</p>
白芊芊有些迟疑，推辞道。</p>
“三叔，不是我不答应，是我手艺不好，怕给三叔丢脸。再说…”</p>
白老三沉了脸，好似有些气恼，不等他说完就问道。</p>
“人人都说侄女手艺好，怎么到我这里就要出错不成？</p>
三叔知道，之前很多事，侄女心里存了误会，这是不愿理会我这个叔叔呢。</p>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过来开这个口了。</p>
可怜我整日顶着白师傅三叔的名头，却一次都没尝过侄女的手艺。”</p>
白老大眼见弟弟这般，也是有些心里不舒坦。</p>
“芊芊啊，你平日给旁人家里上灶，苦点儿累点儿，也都没说什么。</p>
怎么到了自家叔叔这里就推三阻四，实在是…”</p>
白芊芊脸色也是不好，起身说道。</p>
“爹，旁人家里虽然不熟悉，但我也不担心人家害了我。</p>
三叔虽然是自家人，但先前对我这个侄女可是没护着一点儿。</p>
若是我跟着三叔去灶儿，出了什问题，谁负责？</p>
有时候，所谓的自家人比外人可怕多了！”</p>
“这是什么话!”</p>
白老三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气的脸色通红，好似受了极大的侮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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