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李施主，圣人以何为师？”
明心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直指儒门教义本源。
在场的儒门读书人紧握拳头，敢怒不敢言。
其实他们心中也存有同样的疑惑！
芸芸众生，儒门任意一位读书人都能做他们的老师。
身为童生，修习时间久，才学比其渊博，文位官位比其高的。
都可以做他们的老师。
那么圣人呢！
身为天地圣贤，儒门最高文位才气代表。
谁又能教他们，谁又敢教他们？
所以，圣人的老师在何方？
场间一时静默无言，这个问题过于尖锐。
鹤发童颜的耿万山同样陷入沉思……
然而此时，李淼的声音传来。
“圣人无常师。”
这个回答令场间众人摸不着头脑，看似触碰到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触碰到。
看似明悟，实则思维还是一片混沌。
明心心中同样奇道，这样的回答多少有点蒙混过关的意味。
让人有一种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的感觉。
若是这样轻易让他过关，未免太过轻松。
于是他开口追问道：
“敢问李施主，此言何解？”
场间众人纷纷停止思考，抬起头，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作何回答？！
“关于圣人以何为师，这一点孔圣早有论断。”
《孔圣及其三千弟子语录集》一书中记载，‘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淼从容答道。
“妙啊！”
此言一出，四下观礼的儒门读书人拍手叫好，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像这样尖锐的问题，作答者自己杜撰。
是对圣贤的大不敬，甚至会受到儒门才气反制，终身修习境界再无精进。
但如果圣贤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用圣人作答的方式来作答。
经过天地文路认证，作答者是不会触碰到任何警戒线。
而且李淼引用孔圣的话，意思明显。
澜川大陆生灵万万亿，不知凡几。
几个人一起走，其中一定有可以当我的老师的人。
因此，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贤能。
听到的道理有早有晚，学问技艺各有专长，如此罢了。
大道至简，直指本心，才是真言。
“明心受教了。”
李淼轻而易举的答了出来，并且还没受到天地异象反噬。
证明他说的话，在理！
如此回答，明心心服口服。
双手合十，垂头认输。
“释宗常言，众生平等。”
“敢问明心法师，既言众生平等，为何释宗又要让众生信仰佛？”
李淼的声音响起。
这个问题同样犀利。
“这……”
“李施主，明心答不出来，明心认输。”
他口中道了一声罪过，双手再次合十。
李淼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的提问同样直指释宗本源经义。
北齐皇帝陛下高洋，看到李淼逼得明心第一局果断认输。
一拍龙椅，猛地站起身，高声叫好。
耿万山笑眯眯的抚着美髯，显然他很乐意看到明心吃瘪。
不过他看向李淼的眼神更多是钦佩，虽然前辈耍了点小聪明在里面。
但只要北齐赢，儒门胜，佛门败。
有这样的结果，便足够了！
看到明心果断认输，李淼心底窃笑一声。
来之前，他已经将问题想好了。
小聪明大智慧，这个明心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还释宗年轻一辈大佛子之首？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
西大陆，阿难王朝。
释宗圣山。
梵音阵阵，佛光弥漫。
数以万计的沙弥围绕大殿而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大殿中央，一位佛陀手持舍利子，盘膝而坐。
周遭无量功德环绕，宝光四溢，佛光普照。
他双眸微睁时如怒目金刚，双眸微闭时如睡梦罗汉。
倏然，他停止转动舍利子。
缓缓抬首，看向东大陆北齐王朝方向。
叹息一声开口道：
“圣人之象果然天资聪慧，明心败了！”
“不知不觉间，明心着了他的道。”
他双眸透过无尽虚空，看清论道台论道的模样。
“普贤，你身为罗汉要对自己的弟子有信心。”
“如果你都对他没有了信心，那释宗又凭什么大出天下，弘扬佛法!”
玩到佛光笼罩中，一名佛陀走出，他慈眉善目缓缓开口道。
“如此说来，倒是普贤着相了。”
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重新闭上双目。
佛陀虽然面无表情，可他仍紧紧盯着东大陆方向看了片刻。
而后收回目光，转动念珠。
缓缓开口道：“圣人之象，圣人之下皆蝼蚁。”
……
另一边，承天大殿论道台。
明心再次开口道：
“敢问李施主，何为仙，仙路可有尽头，若有尽头，当以何为峰？”
。</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