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一号别墅里。
“肖波波吗?在聊什么。”
宁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后,黎淮连他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他听没听到电话里对他们出轨的指控。
“一个新项目。”
黎淮把电话挂了,继续收拾书桌上需要带走的东西,任由男人用宽阔的胸膛将自己框定在书桌边,眼皮都不抬:“最近会住到工作室,他们开剧本讨论会,不方便往家里带。”
“这样。”
宁虞声线沉沉的,热气喷在黎淮耳后:“我能去吗?”
黎淮:“你不是最近忙?”
“意思就是不能去?”
“没,随你。”
黎淮的语气没变,但宁虞已经软下声音,弓背把下巴搁到爱人肩上:
“戒指很适合你。”
他从底下十指交叉握住黎淮的手,看素圈拧成极细一条“线”缠在修长的无名指上,分不出正反,无限循环。
莫比乌斯,昨天早上刚送的。
黎淮手腕一翻,便将他的手背呈现在了上面。
素圈的另一枚,戴在男人左手相同的位置,只不过前面还多了枚婚戒。
宁虞亡妻的。
“也适合你。”
黎淮盯着那两枚戒指如是说。
今年是他跟宁虞同居的第十年。
黎淮在收到小三寄来的照片以前,从没考虑过宁虞出轨的问题。
但不考虑不代表信任,只是他们的原则就是:随便宁虞干什么,不让他知道就好。
那几张照片是标准的偷拍角度。
隔得很远,也很有技巧,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能认出照片里的主角之一是宁虞。
相同的主角、相同的动作,只有场景不同——被宁虞揽在怀里拥吻的男生看起来很年轻,至多二十出头,白白净净。
但现在宁虞竟然盘查起了他:
“昨天晚上睡得很早吗?打你电话没打通,工作室也没人接。”
黎淮手里的动作终于顿下来,扭身跟人对视。
宁虞可能确实听见了刚刚的电话,但应该只听见他工作室有裸男的后半句,没听见前面。
黎淮忽然有点烦。
但宁虞一如既往会看他的脸色,很快:“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段时间你一直睡得不好,又不在我身边。”
宁虞主动帮他把桌上归置出来的文件拿起来:“吃完晚饭,我跟小司送你过去。”
黎淮消化不好,晚上本来吃得也不多,没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肖波波在微信上问那个裸男是谁,黎淮回答不了,只能让他们自己聊,自己找东西吃。
宁虞就端着碗筷,默不吭声在对面看爱人握着手机打字。
初春的港市,通常晚上六七点天就会黑。
小司开车将两人载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宁虞在后座一直握着黎淮的手,不像他凌厉的眉目,也不羞于当着司机的面对黎淮服软。
之前一句话不对惹了人不高兴,现在就软话一套一套努力哄回来,跟在外人面前很不同。
私家车驶进林荫路。
宁予年跟肖波波两个都不太会动手做饭的糙老爷们,刚吃完外卖,并排站在客厅窗边消食。
宁虞在车后座,一眼就看到了洋房圆形拱窗里站着的两个男人。
但中间隔着花园,又背光,看不清脸。
宁虞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其中一个是肖波波,低头刷着手机,另一个比肖波波要挺拔得多的男人他确定自己没见过,甚至穿着睡袍。
——把宁予年从家里赶出去的这十年,但凡他有一次关心过自己这个养子长成什么样,也不至于现在没认出来。
“新的客人吗?”
“嗯。”
黎淮自然也看见了宁予年,杵在那不避不躲,看见他们从车里下来,还主动朝他们招手。
看肖波波没把人赶出去,反而在旁边安心看手机的架势,两人应该聊得不错。
宁虞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故意当着窗户里那人的面,将黎淮圈进怀里:“我明天下班了来接你。”
黎淮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明天博物馆有个采访,去博物馆接。”
宁虞点头,没两刻就忍不住开始叮嘱废话。
什么多喝热水,不要久坐,不要躺着看书,记得时不时出来在花园里转一下。
黎淮果然一瞬不瞬盯回自己高大英俊的爱人。
他喜欢看宁虞念他。
也毫无疑问,宁虞是喜欢他的。
“我们李老师跟他对象感情是真好啊。”
他们搂在车外腻歪了多久,宁予年就饶有兴致瞪着眼睛看了多久,就差没把两只手握成空心拳框到眼睛上。
肖波波是听见他的话,才惊觉车已经停到外面。
也不知道是认定了黎淮跟这人有一腿,心虚还是什么,肖波波一望见宁虞,下意识就想把宁予年藏起来。
结果这人脚下生钉,根本拽不动:“马上要亲了!”
肖波波:“什么亲?”
光线关系,宁予年只能勉强把宁虞看个大概。
知道黎淮这个爱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看气度打扮,长相应该也不差,他想着都腻歪成这样了,怎么也要亲个五分钟。
结果那男人只蜻蜓一下点水,就把唇挪开了。
看的宁予年差点急死。
到底会不会亲?不会让他来。
但实际情况是两人根本没亲上。
宁虞头刚靠下来,黎淮便抵住他的胸膛把唇错开了,只是角度问题,宁予年被挡住了没看见。
这一下,宁虞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彻底说不出话。
黎淮猜他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坦白小三的事,但不管宁虞犹豫出什么结果,他现在都不想听。
“小司在等,回去。”
“我……”
“回去。”
氛围有一秒僵硬。
黎淮不管说多重的话,差不多都是这样谈论天气的口吻。
换个人来听,多半要误会自己还有争取余地,但宁虞知道他是真的烦了,千言万语化作唇边呼出的气。
这口气不急、不快,甚至连叹得太明显也不敢。
“晚上早点休息。”
宁虞说完,按着他的后腰,在他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
黎淮没挣扎,甚至非常“大度”地一直站在那目送车开远。
给宁虞开车的司机是个拾掇着背头的年轻人,斯文长相:“先生又发脾气了吗?”
宁虞前脚和风细雨,后脚车门一关,脸色瞬间沉得惊人:“现在就去城南,不准提前告诉他。”
宁虞的房产不止一处,在城南大学城附近有一幢单身公寓,野花野草都养在那。
严司眉心一跳:“知道了。”
洋房里,宁予年始终站在那看。
黎淮迎着他的视线,拿着东西慢吞吞往里走。
在他跟宁虞这段关系里,“室友”的成分远高过“情侣”。
平心而论,玩了十年,只被捅到他面前一次。
黎淮很客观地认为他很难再碰到这样聪明、懂分寸又让他顺眼的人。
肖波波这驴脾气,开门第一句:“你不会真打算直接当不知道?”
肖波波自诩不是思想多传统的人,相反,奔四十了,孩子也不小,荤点子多得很,但就黎淮不行。
黎淮绝不能受委屈。
结果当事人根本没往心里去:“你不是都看到我这里有裸男了,就当扯平。”
“狗屁的扯平!”
但黎淮已经略过他,将视线投向宁予年:“你还没走啊。”
宁予年:“你都给我留字条说晚点回了,我走什么。”
没由来的,黎淮忽然就被他的理直气壮取悦了:“你叫什么?”
“宁予年,给予的予。”
黎淮听着有一丁点耳熟,随手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沙发上:“你也姓宁啊。”
宁予年:“还有谁姓宁?”
黎淮:“我爱人。”
“这就很让人嫉妒。”
宁予年刚说完,几张照片就从沙发上的文件里划落。
他一眼没看清人:“这该不会是你们出去玩的照片,你看着不像爱拍照的人。”
“我是不爱拍照,这是我爱人出轨的照片。”黎淮漫不经心露出一个笑,“还嫉妒吗?”
宁予年当时眼睛就亮了:“还有这种好事!”
肖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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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予年:让我来看看是谁年纪轻轻瞎了眼!
宁虞:……
ps:最后复习一遍,宁虞是爹,狗男人出轨了,黎淮是受,宁予年是养子攻,没人洁!再不跑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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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名《被上司捡回家的第x天》
时夏到新公司实习第一天就被围观了,有前辈仗着资历老开他玩笑,说他女朋友挺野。
当天上午开例会,他被领导单独扣了会议室。
白修齐看着他脖子上的草莓脸色很不好:“你昨天晚上带人回我家了?”
时夏:“这是蚊……”
白修齐不管:“再有下次,你直接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时夏噘了下嘴:“……哦,那我下班去买驱蚊液。”
你是房东,你说了算呗。
后来有新实习生到公司,时夏仗着自己跟傻逼领导关系好,这也护,那也护,例会又被扣了。
白修齐抱臂盯人:“几个意思,造反?”
时夏:“你是领导,你说了算呗。”
白修齐静了两秒,一句道歉忍辱负重:“……昨天晚上是我过了。”
时夏不管:“再有下次,我直接收拾好我的东西,从你家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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