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邢家主这是不欢迎本王不请自来?”朗修见,打从进门开始,邢沐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直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热络。
甚至还不如一些旁人,这让他的内心十分窝火。
端着一杯酒水看着邢沐,久久没有开口,半晌之后朗修的眸光一冷,沉声问道。
朗修的长相本来就偏向阴柔,尤其是他眯起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加的阴鸷了,所以他一开口,在座的众人不由自主地齐齐打了个寒战。
当然邢展与宁霄除外。
“这货又作什么妖?上次被九嫂收拾得还不够是不是。”宁霄嗤笑一声,斜睨着朗修的方向,一脸的不屑。
“哦?为什么这么说?”宁霄的话,总算是勾起了一点邢展的兴趣,他放下手中的茶水,转头看了过来。
宁霄与他对视,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不知道吗?”
邢展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你都不知道?哦,我忘记了那次宫宴你没参加,事情是这样的......”他压低了声音,凑近邢展的耳旁,三言两语将那天晚上,发生在皇宫大殿之内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宁霄说的时候,面上还有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可邢展听完,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微微的抬眸看了朗修一眼,心中腹诽着,这厮看上去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尘儿如此得罪于她,恐怕这位龙翔国得二皇子,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那要怎么办?尘儿如今怀着身孕,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可不能出任何事情啊。
邢展越想越心惊,不知不觉额头竟已经冒起了汗珠,萧彻这个混蛋,为什么还不将朗修这个麻烦清除掉,最不济圈禁起来也行啊,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做,丝毫不顾忌尘儿的生命安全,还由着朗修这么个大隐患到处乱跑?
不得不说,朗修周身的气势外放之下,威压还是很有气势的,即便是久经商场的邢沐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这货不请自来也就罢了,来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吃你的酒水不好吗?非要生些事情。
心中正腹诽着,邢沐额头上的青筋便不由自主地蹦了蹦,口中立即说道:“怎么会呢?二皇子能够光临寒舍,参加敝人的寿辰,是我邢沐的荣幸才是啊,怎么会不欢迎殿下呢?”
说完他望向四周,双眸一立,语气冰冷的说道:“是不是这起子下人偷懒,慢待了殿下,所以才让殿下受了委屈,误会了?”。
话落,他径直站起身体,双手抱拳,躬身朝着朗修行了一礼,继续说道:“邢沐再次恭迎龙翔国二皇子,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邢沐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将龙翔国三个字咬得极重。
尽管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可面上却一点恭敬的神情都没有。
“起来。”朗修仍旧是冷酷十足的声音。
面前的一幕令郎修心中更加郁闷,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自从在皇宫之内被凌尘挫了锐气之后,再去看待别人的时候,怎么似乎每一个人都在与他作对。
就像如今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给他脸色看。
可他想到邢展手中的那些制造兵器的材料,又让他不得不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来,那些东西他势在必得。
“刑公子。”朗修转头看向邢展,他不想再耽误时间了,直接切入主题。
被朗修点名的邢展,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子上,一系列的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从容。
“龙翔皇子。”他拱手一礼。
朗修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这父子两个,见天的将龙翔二字挂在嘴边,他们说着不累,自己听着都烦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还有他此行的目的。
“邢公子,不知贵行手下的煤炭可出售?”朗修端起酒杯朝这邢展的方向扬了扬,聊表一下敬意。
谁成想,邢展的脸上却连笑容都没有一分,只是面容平淡的摇了摇头:“不卖。”
呃......
一时间,大厅之内响起的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今日这寿宴,来的大多数都是天启国有头有脸的商家,商人皆是逐利的。
这送上门的买卖,非但不要,还有往外推的?
这时,他们看向邢展的目光通通古怪起来。
“邢公子,这是何意?”朗修挂着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起身走到邢展跟前。
朗修一脸的恭敬,双手握着酒杯,躬身行了个礼。
邢展亦起身还礼。
“二皇子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这煤炭的真正拥有者并非邢某本人,邢某也只是替别人打工而已,做不得主。”
“真正拥有者?”朗修一愣,眼神中划过一抹狐疑的光芒,但很快他还是正了正神色,接着说道:“那邢公子可否为小王,引荐一下?”
邢展笑盈盈地看着他,道:“那就烦请二皇子殿下,移步去战王府一问了。”
其实与自己合伙做生意的幕后之人就是凌尘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想瞒是瞒不住的,只需有心之人稍微调查一下便会知道。
所以,邢展也没有刻意隐瞒。
“什么?战王府?”朗修被惊得不轻。
如果煤炭生意的幕后老板,真是萧彻的话,那自己今日之行,必定又将无功而返。
他可不相信萧彻会将这些材料卖给自己。
朗修不由自地想起来用这些材料制成的匕首,那凛冽的寒光,以及吹毛断发的锋利程度,他的内心便有诸多的意难平。
不知为什么,想起萧彻的时候,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那样一个灵气逼人又美丽大方的女子,朗修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很恨她,毕竟是她,让自己在天启文武百官的面前输了面子,又丢了三座城池。
他原本该恨她的不是吗?
可为何事实却并非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仅不恨凌尘了,反而脑海中还会时常浮现出她的身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恨生爱?
想起那道倩影,朗修的面上便难掩的失落。
“那还是算了。”朗修从愣怔中回过神,面带歉意地朝邢展笑了笑。
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独自的喝起酒来。
“这家伙抽什么风?”宁霄仰脖,将满满一杯酒水尽数倒入口中,看着朗修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者题外话】:-_-||谁能相信,我这一觉迷迷糊糊竟然睡了将近2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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