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贺子炎上朝了,依旧是风姿俊朗,英年才俊,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些一夜间成熟的深沉。
下朝后,元墨留了贺子炎简单说了几句,便赶回坤宁宫。
近日沈秋秋的肚子越发大了,元墨心里总是不踏实。
不仅沈秋秋睡不好,元墨也开始整夜整夜的不敢合眼,。
有时睡着睡着,猛然惊坐而起,看着身边睡眼惺忪的沈秋秋,暗暗松口气。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所有人的都在等着沈秋秋生产。
太皇太后年近九十,身体每况愈下,命人传召了元墨几次,问询沈秋秋的身子为何总没有动静。
珍雅在皇宫也待得烦了,元墨派过来的丫鬟倒是尽心尽责。
喜欢吃什么就端什么,想要什么就送什么。
可从小在北疆野惯了的一国公主,自然是看不上这些的,于是决定出去自己找乐子。
珍雅一袭青色长裙,头上是北疆发饰,夜里没有带上侍卫,偷偷从皇宫的墙头翻了出去。
珍雅独自一人在街上晃荡许久,街上小贩繁多,看什么都稀奇。
珍雅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白皙的肌肤仿若吹弹可破,又是一身异国服饰,也吸引了许多百姓的目光。
"呜呜呜呜…"
珍雅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驻足瞧了瞧,发现路边有一名约莫七八岁的男童在哭泣。
"小弟弟,你怎么了"
男童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说道。
"初来京都定居,与家人走失了,也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姐姐带我找找好吗"
珍雅将手中刚买的糖葫芦递给男童。
"快别哭了,姐姐带你回去,实在不行,姐姐带你去衙们报官,叫官府帮你找。"
男童始终低着头,揉着眼睛,黑暗下,唇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桂。
"那便谢谢姐姐了,我记得可能是这条路,不如我们过去找找。"
"好。"
珍雅带着男童,按照男童手指的方向四处寻找,连着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未找到男童的家人。
终于走至一处七拐八拐的深巷子,眼看着面前的路已经被封死,珍雅蹲下看向男童。
"你确定是这里吗,咱们好像走错了。"
不说还好,一说男童再次哭了起来。
"我想回家…"
珍雅立即伸手摸着男童的脑袋安抚。
"无碍,咱们去衙门报官吧,官府保准可以帮你回家。"
男童顺着珍雅的手就扑进珍雅的怀里。
"姐姐我好怕。"
珍雅拍着男童的脊背安抚。
"不怕,乖。"
突然脖子突然一痛,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了。
待再次醒来,珍雅被捆住手脚,仍在柴房内,依稀可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丝竹之音与男女间旖旎暧昧的调笑之声。
"老板娘放心,这女人一看也不是咱们这儿的人,落在咱们手里,还不是任由咱们摆布不是"
不远处的侏儒正与老鸨讨价还价,不多会儿跟着老管家去取银子去了。
珍雅抬起头,顺着高楼看去,依稀可看到高楼处用金漆刷的"万春楼",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老鸨打发了侏儒,走过来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珍雅,口中忍不住啧啧感叹。
"真是美人坯子,□□两日,便可做咱们"万春楼"的花魁了。"
"万春楼"是京都不折不扣的消金窟,雕檐映月,脂粉的甜腻混着陈年佳酿,香气可以飘去十里远。
琴奏美曲甚是美妙,远离烦忧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沉沦,消磨醉眼。
大元会武功的女子甚少,老鸨也没多防备,只叫人给珍雅松了绑,又叫来几个壮实的打手看着。
此时不远处包厢应该是来了贵客,公子一袭宝蓝长袍,从远处看,面容白皙俊俏。
一进来身边便围上来一群妖艳女子,老鸨也在其身边鞍前马后。
珍雅只觉身影有些熟悉,不过也没多想,被一群大手盯着也未觉得不自在,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水喝。
贺子炎此时坐在包厢内,身上带着些酒气,眼神也有些迷离,应是喝了些酒过来的。
面容依旧白皙俊俏,此时仰靠在软榻上,眉宇间颇有几分经历了沧桑的萎靡之感。
老鸨热情的叫来许多姑娘,贺子炎看了几眼,都给轰出去了。
贺子炎低沉的说道。
"今日我过来,不过是想喝些酒,不用叫人来伺候了。"
老鸨以为贺大人不满意,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大人,咱们这里今日来了个异国姑娘,美若天仙,保管您满意。
只是这姑娘今日才过来,这性子还未□□过,怕扰了贺大人雅兴。"
贺子炎挑了挑眉。
"异国"
老鸨点了点头,"应该不远,看服侍,应该是北疆人士。"
北疆女子怎么会到京都
贺子炎想到最近北疆珍雅公主一直赖在京都不肯走,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派人在万春楼这等地方探听消息
"叫她进来。"
"是是是。"
老鸨立即会意,转身下楼走至柴房。
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是拐带来的,一般都没这么容易听话,还需再□□些时日。
老鸨本想软硬兼施,谁知珍雅还挺上套,当下便答应愿意陪客人喝酒。
反正出来玩嘛,不玩个痛快怎么行。
不多时,珍雅公主面上带着薄纱,盈盈走进了贺子炎的包厢。
老鸨被挥退,贺子炎上下打量了珍雅一番,因包厢昏暗,珍雅又带着面纱,所以贺子炎并未认出人来。
"听闻你是今日才过来的"
如今离的近了,珍雅一眼便瞧出此人正是贺子炎贺大人,不过二人本就不熟悉。
反正想喝酒了,跟谁喝不是喝,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
贺子炎轻笑一声。
"不懂规矩不要紧,我来教你,倒酒。"
"是。"
珍雅公主捏着嗓子答应一声,起身为贺子炎倒酒。
贺子炎端起酒一饮而尽,觉得不过瘾,逐自己拿起酒盅倒了起来。
珍雅公主闻到酒香,也捡起一只酒杯倒了杯酒,将手伸进薄纱内喝了起来。
贺子炎的眸光在暗中锐利了几分,想到关乎大元□□,贺子炎有意将珍雅灌醉,好探出个虚实。
二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换盏起来,直到微醺。
珍雅公主此时也略显醉态,也忘了自己的身份,端起杯子放在贺子炎面前。
"倒酒。"
贺子炎虽醉的不轻,可身为官宦世家,父亲又是太傅,戒尺还是有的,心中清明的很。
忽而斜睨了珍雅一眼,"好大的胆子,报上名来。"
北疆公主向来豪爽。
况,珍雅从小在草原长大,自懂事起就喝起马奶酒,酒量不比京都娇生惯养的富家纨绔子弟差。
珍雅公主想了想,摇摇晃晃的说道。
"小女名叫安拉儿维大库路维林尔林迪斯。"
"什…什…什么"
贺子炎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拉儿维大库路维林尔林迪斯"
贺子炎竖起耳朵。
"安拉什么"
珍雅翻了个白眼。
"安拉儿维大库路维林尔林迪斯。"
"维林尔什么"
"维林尔林迪斯。"
"安拉儿…什么"
珍雅公主终于不耐烦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行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翌日。
"启禀陛下,珍雅公主不见了。"
丫鬟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
"奴婢今日早晨起来本想伺候姑娘洗漱,谁知大门紧闭,却不见人影。"
负责看守珍雅的元卫此时也跪在地上,头埋的极低。
"小的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这里是京都,珍雅会去哪里"
沈秋秋闻声也坐了起来,元墨赶紧扶住沈秋秋,眸色深沉。
珍雅是北疆王唯一的闺女,被北疆王视若掌上明珠,如今大元边关还不稳固,珍雅不可在京都出事。
"找,带上锦衣卫,全城搜寻。"
"是!"
气氛变得紧张,元卫立即领命出去。
"表姐,出了何事"
叶青青如今每日醒来便来坤宁宫窜门,今日偏巧见着元卫神情紧张的向外跑。
沈秋秋叹了口气。
"珍雅八成偷跑出去玩了,不知为何这个时辰还未回来。"
元墨温柔的抚了抚沈秋秋的背。
"爱妃不必为此等小事烦忧,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叶青青站在一旁,一大早就被强喂了狗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元墨起身,一身明黄长袍,面容俊秀。
元墨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在坤宁宫却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朕先去上朝,一会儿再来陪你。"
沈秋秋有些不舍得摆摆手。
"听闻近日边关闹水患,百姓怎么样,很严重吗"
元墨眸光温润的如琉璃般,温柔的揉了揉沈秋秋的头发。
"是谁告诉秋儿这些如今看来,秋儿已经有了一国之母的样子了。"
"已经控制住了,莫要烦忧"
说罢,元墨转身走了出去。
沈秋秋于是放下心来,与叶青青聊了一会儿。
璟王此时突然求见。</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