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脚程天生和男人有着巨大的差异,她也没有刻意去追赶,等上了二楼,就见莫北廷拿着洗漱用品从卧室里出来。</p>
俊美冷漠的脸无一丝表情,平平淡淡的道,“我今天睡书房。”</p>
怡乔之前在餐厅外面吹了风,这会儿才起了作用,头疼得厉害,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恩。”</p>
莫北廷的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似嘲似讽,语气更是不好到了极点,“倒是应的快。”</p>
他掠过她。</p>
直接去了一侧的书房。</p>
书房的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p>
怡乔的身子也被这动静震得颤抖了一下,她抬手捂脸,压了压心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念头,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待情绪缓解,才推门进去。</p>
好像这样,进了卧室就能脱了那层枷锁,不会由其发酵!</p>
她和莫北廷的婚姻,容不得她多想。</p>
她虽然用了手段逼他结婚,但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当时莫北廷没有去皇家一号,如果那晚陈白沫不去美国,如果他控制住了,如果领证的时候陈白沫回来,或者打个电话。</p>
这么多的因素,如果有一个存在。</p>
莫北廷都不会跟她结婚。</p>
她现在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去逼他不离婚!</p>
这段婚姻的主动权掌控在莫北廷手里,随时随地都可能结束。</p>
明知道没有结果,她怎么敢放肆自己去因为他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呢?</p>
这样折腾的事,她不会做。</p>
……</p>
莫北廷将洗漱用品直接扔在书房的茶几上,打开酒柜,从里面拿一瓶酒出来。</p>
开启瓶盖,倒了一杯。</p>
酒香馥郁醇厚!</p>
他垂眸看着红色的液体流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有些心思不属。</p>
乔瑾槐打电话过来,犹豫的问道:“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个男人?”</p>
“谁?”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出口后,便知道了。</p>
低头抿了一口酒,“不用。”</p>
那个冒牌货,不足为虑。</p>
真正占了她心思的,是另一个长埋地底的男人,调查了能怎样?他还能把他挖出来鞭尸不成?</p>
现在没有土葬,鞭尸都做不到。</p>
只剩下一坛骨灰。</p>
难不成还能扬了?</p>
有几秒钟的沉寂,乔瑾槐劝道:“那个男人既然已经死了,就算是过去了,你也别为了这事怄气。”</p>
莫北廷打了商晢洲的事,他已经知道了。</p>
以前他们叛逆的时候,打架斗殴、飙车是常事,尤其是他们这些家境优渥的世家子弟,更是惯有的惹是生非。</p>
但自从他们各自掌握实权后,就再没在外面跟人动过手。</p>
“死不死,与我何干?”</p>
低冷凉薄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嘲弄。</p>
却不知道这份嘲弄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乔瑾槐!</p>
乔瑾槐准备了许久的话被他堵了回去,抬手摸了下眉毛,“好吧,既然无关,我就不多管闲事了,有需要给我打电话。”</p>
莫北廷毫不客气的呛出了声:“我有需要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p>
乔瑾槐秒懂。</p>
‘需要’这个词,总是代表着无限旖旎隐晦的意思!</p>
无需翻译。</p>
他知道莫北廷心情不好,顺着说道:“好,那你去强了沈怡乔,既解决了需要,又出了气。”</p>
莫北廷直接挂了电话。</p>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p>
残留在味蕾上的红酒味道格外醇厚香浓。</p>
他站在落地窗边发呆,低头点了支烟,却不大抽,烟雾蜿蜒着向上。</p>
烟灰积了很长,最后自然落下。</p>
他喝惯了白酒,红酒那点儿度数对他而言,根本如同饮料一般。</p>
但今晚却好像有些上头。</p>
别墅的夜晚格外静,没有丁点儿城市的喧嚣,连虫叫声也没有。</p>
因为怡乔的睡眠问题,别墅的保镖又多了一样工作,捉虫!</p>
莫北廷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在窗口站到后半夜,后面接到季予南的电话,他才坐到办公椅上,聊了一会儿。</p>
挂断电话,已经凌晨三点多了。</p>
莫北廷抬手压着因为睡眠不足而胀痛的眉心,抬手,拉开了一侧的抽屉。</p>
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袋,装着离婚协议书。</p>
不厚。</p>
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出里面纸张的厚度。</p>
他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的内容。</p>
这栋别墅,以及AC他名下百分之二的股份,金额不菲的现金,都是他给她的离婚补偿。</p>
这不是他最初准备的那一份。</p>
这份已经是他修改过无数次,给的最大底线的补偿!</p>
那时他想起的,是她穿着裸露的衣服,站在皇家一号后巷抽烟的画面。</p>
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直到双目刺痛,才闭了闭因为长时间没有眨动、有些泛红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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