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贾环起来先签到一百两银子,便带着小吉祥开始围着院子跑步,几圈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的回到屋里,在赵姨娘骂骂咧咧声中用过早饭。三天时间虽然不长贾环也明白了现在荣国府的时间段,黛玉还没进府,贾敏也还未死。贾宝玉比贾环大两岁,也就是说黛玉比贾环大一岁今年六岁,那么离黛玉进府也没多长时间了。他到是想救贾敏省的黛玉年幼失持,可现在他也无计于事,即便有法子,他也去不了扬州。
今儿按例是给贾母请安的日子,贾环带着小吉祥穿过抄手游廊来到荣庆堂,门口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冲着贾环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大门牙喜庆可人,转头向着里面脆声喊道:“环三爷来了。”声音清脆响亮,并撅起屁股用力的掀起帘子,看的贾环不犹一乐。
贾环迈步进入荣庆堂,只见贾母高坐堂上,下首是邢王二位夫人,再下首便是三春,却不见那荣国府的凤凰蛋贾宝玉踪影,来不及多想,贾环连忙跪倒在地,磕头道:“孙儿贾环,给老祖宗请安,给两位太太请安。”
贾母不经意的撇了贾环一眼,说道:“环哥儿来了,起来吧。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看你这模样是大好了?”
贾环爬起来,笑道:“多谢老祖宗挂念,孙儿无碍,已经大好了。”
贾母看贾环的精神和往日不同,也没了那不着调的样子心中满意,笑道:“嗯,如此便好,看你病了一场,却规矩了不少,这才是大家公子应有的样子,往日里耸眉臊眼的成甚么样子。这天也要凉了,鸳鸯我记得有件灰鼠皮大氅,你找出来给了环哥儿吧。”
贾环闻言赶紧道:“孙儿谢过老祖宗,孙儿病了一场也明白了好多道理,以后在不像原来那般妄为,一定给老祖宗争脸,也不枉为荣国子孙一场。”
贾母没想到,贾环能给她一个惊喜,她作为荣国府的老封君自然希望贾家的子孙都有出息,只不过事与愿违罢了。自先荣国故去,荣国府也落寞了,大儿子贾赦贪花好色,只知道在家里顽小老婆。至于寄予厚望的二儿子贾政,说白了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一介腐儒,在工部任事十几年,才从工部主事升了一级成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眼见着贾家就要落魄了,可她一内宅老妇又能如何?前些年为了家族将元春送进那不得见人的地方,也是出于无奈啊。
如今见贾环有上进之心,贾母笑着问道:“环哥儿你这是想要科举入仕?”
贾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道:“老祖宗孙儿还未想好,科举孙儿是不行的,孙儿不像宝二哥那么有灵性,也只能走投军一条路,或者赚些银子捐个官做。”
贾母听贾环夸她的宝贝孙子有灵性,乐的无可无不可,就连一旁的王夫人也嘴角上扬,便笑道:“我当你有甚能为,原来还是要花银子捐个官做。”贾母沉吟了一下,又道:“至于投军……,那条路太凶险,不过你还小,不急,日后且看看再说吧。”其实贾母心里是希望贾环投军的,若是贾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贾家再周旋一下,未必不能再重掌军权,像荣国府这样的勋贵,手里没有军权,那就是纸老虎。
贾母见一旁沉默不语的王夫人,话锋一转,“鸳鸯,我那里藏着的那件雀金裘,一并找出来给宝玉。”
一旁的王夫人木讷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连忙道:“老太太,还是留着吧,宝玉还小,哪用的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贾母笑道:“那你这当娘的给他留着,等大些在给他穿,老婆子留那劳什子做甚,早晚还不都是宝玉的。”王夫人这才笑着应下。“那媳妇先替宝玉收着。”
众人说了一会子话才散去,出了荣庆堂,贾环跟着三春来到荣国府园子的一处凉亭。贾环这才有时间打量迎春与惜春。迎春一身粉色织金长裙,头戴红玛瑙金色钗环,身材合中,腮凝新荔,温柔可亲,看上去七岁的样子。惜春年幼还未留头,锦缎小袄上还挂着一个金项圈,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粉妆玉琢,十分可爱。
迎春看向与往日不同的贾环,柔声说道:“环儿,你是真的要投军么?战场凶险,一不小心便会命丧疆场,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三妹妹与姨娘如何是好?姐姐还是劝你三思而行。”
贾环闻言心内一暖,看着这位温柔的长姐出声道:“谢二姐姐关怀,三弟也还没想好呢,三弟还小,不急着想这些。”说罢,贾环走到迎春面前,将身子趴在迎春腿上,仰头看向迎春,咧嘴笑道:“二姐姐,等三弟出息了,便给二姐姐撑腰子,护着二姐姐!”那孺慕的小眼神,让迎春心里说不出的烫尉。她何时听过这样暖心的话语,在荣国府爹爹兄长都当没她这个人,从来不管不问,就连丫头们都说她懦弱。可她又能如何?若是受点委屈真闹起来,到时贾赦不与她做主,那时在府里她会更加艰难,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迎春伸手摸摸贾环的小脑袋,美目中光彩照人,笑道:“好!姐姐等环儿出息了给姐姐撑腰子。”说罢,伸出芊芊玉指在贾环的额头点了一点,笑道:“惫赖小子!”
探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股酸涩来,那可是她亲弟弟,可从没有与她这样亲密过。其实贾环对探春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那就是探春从未叫过赵姨娘一声娘,哪怕私下里也从未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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