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杜洁青再一次垂下头, “我什么都不是。”

  “!”这次是真的说错话了,白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尴尬地看着杜洁青的后脑勺, 试探着伸出手揉了揉杜洁青的头发。

  杜凝蓝的头发起先枯黄干燥, 揉起来跟一团杂草垛似的, 有些扎手。

  经过这段时间的灵药滋补,杜凝蓝的皮肤越来越滑嫩, 就连头发也滋润许多, 揉起来就好像在摸上好的丝绸锦缎,顺滑有光泽,非常有手感。

  而杜洁青的头发,和她本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甚至恰恰相反。

  她的头发十分柔软,就好像上等的鸭绒, 轻柔又抓挠手心,让白晗的心尖都控制不住地柔软起来。

  她虽然没摸过杜阮蓝的头发, 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上手之后的触感,只是一直苦于没机会。

  白晗不可避免地想,杜洁青这点是不是也跟杜阮蓝相似,也是这样小猫咪似的柔软。

  眼前飘着无数杜阮蓝的脸, 面无表情的, 认真工作的, 笑的温柔宠溺的,甚至还有冷酷打电话的, 愤怒的,失落的,一幕一幕生动异常, 好似下一秒就会朝她走来,对她说话似的。

  白晗被吓了一跳,她就像是被烫到似的收回手,甚至退后了两步,不着痕迹把手背到身后。

  她是在躲虚幻的杜阮蓝,但看在杜洁青的眼中,她就像是在躲着自己。

  杜洁青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她死死盯着惊慌失措,完全心不在焉了的白晗,轻声道:“这两日我就要上路了,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上路?这个词用得真不好,白晗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若对面的是杜凝蓝,那白晗立刻就纠正了。

  但对面的是杜洁青,白晗还在别扭,有点不想和她多说话,即便不舒服也没说出来,只敷衍着说了句:“一切小心。”

  不等杜洁青回话,白晗兀自转身:“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身形萧索的杜洁青,在屏障前,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清晨,太阳从水平线上升起,山下响起诸位弟子练功的吵闹声,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你怎么还没睡?”白晗刚一回来,心跳还是没能慢下来,甚至还隐隐加快。

  杜阮蓝和杜洁青的脸,幻灯片似的来回重复滚动地在眼前出现,白晗都快被折磨疯了。

  她本来想直接回房休息的,但随便一扫注意到杜凝蓝房间的灯竟然还亮着,立刻上前去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杜凝蓝顶着一张昏昏欲睡的脸,胸前一大片衣裳都被茶水浸湿了,竟然还挂着几根茶叶,看起来稍显狼狈。

  白晗微微蹙眉:“干什么呢?衣服湿了怎么没换。”

  “没,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茶壶,正准备换衣,师尊就来了。”杜凝蓝赶忙擦了擦嘴角的茶渍,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最近和白晗逐渐熟稔起来,没有先前的窘迫了。

  白晗视线流连在她胸口的一大片红褐色上,眉心蹙的更紧了:“都这么晚了,不仅不睡,还喝这么浓的茶水,你要做什么?”

  杜凝蓝挠了挠脸颊,支支吾吾说道:“师尊一直不回来,我……我想等您回来。”

  这有什么好等的?白晗疑惑不解:“有事吗?”

  杜凝蓝摇头。

  眼前飘过一连串省略号和问号,白晗问道:“那你等我做什么?”

  杜凝蓝:“……”

  她的脸唰地红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白晗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胸口:“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时候不早了,你换下衣衫早日休息。”

  “对了。”她都走出去一步了,又转过头,对上杜凝蓝陡然亮晶晶的眼神,楞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打了个绊子才说道,“以后晚上不要喝那么浓的茶了,你是凡人,睡不好对身体不好。”

  杜凝蓝的眼眸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白晗深知自己戳到了杜凝蓝的痛脚,可能会惹得她不快。

  但不能修炼这个事已经确定了,就算杜凝蓝再怎么芥蒂也总得接受现实,往后决不可能完全不涉及到这方面,所以白晗也不想太过小心,矫枉过正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白晗由着她慢慢消化,自己抬脚就准备回去了。

  杜凝蓝忽然叫住她,小心翼翼问道:“师尊很少这么晚出去,不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像是怕被拒绝似的,杜凝蓝补充道:“我虽然无法修炼,但在外门呆了很长时间,我什么都能做的,就算我不会的也能立刻学上手。”她特意拔高了声音,似乎这样就显得更有底气些。

  “你?”白晗摇摇头,失笑道,“还是算了,我没什么事,也用不着你学任何,早点休息。”她是为了让反派的后半生过的轻松愉悦些,自然是她为反派做事,怎么可能让反派服务自己,那她作为专业打工人的打工魂岂不是受到了侮辱?

  白晗这话出自真心,但在杜凝蓝看来,就有些不屑了。

  她是站在顶峰的太阳,而自己就连尘埃都不如,又能帮得上她什么忙呢?

  而修炼天才姐姐,虽然现在及不上她,但总有一天会站在和她比肩的位置。

  所以她才夜半去会面姐姐。

  瞒着自己也是因为要照顾自己可笑的自尊心。

  杜凝蓝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甚至觉得,自己连失落的资格都没有。

  隔三差五,杜凝蓝就要出山去采购一批物资,毕竟仙宫内可以入口的食材对她来说灵气太过充裕,每日都摄入过量的话,很容易灵气堵塞,反倒于身体不好。

  所以,她很快便知道了杜洁青要带领澜山派筑基及筑基期以下修为弟子前往峥嵘秘境历练的消息。

  她是听过峥嵘秘境的,也知道峥嵘秘境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回不来了。

  但——她更知道,峥嵘秘境藏宝无数,只要有机会活着出来,必定或许旁人艳羡的机遇。

  “杜师妹突破了,你们不知道吗?”

  “突破了?什么时候?不是说她卡在筑基期已经好几年,尝试过两次,已经再无突破的可能了吗?”

  “瞎说!”这肯定是杜洁青的裙下臣,一听这话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谁告诉你的,杜师妹可是万年难遇的天才。”

  “这我知道,不都说她伤仲永,修为到头了吗?怎么师父刚一死,立刻就突破了,我看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咚——”一阵突如其来的乱七八糟的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即想起来一道尖锐的惨叫声,“你敢打我?你想干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人显然气愤到了异常,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什么!前些年师妹锋芒毕露,这些年不过是打基础罢了,不知道的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要还手的人听到如此□□疯狂的威胁,扬起来的拳头顿时讪讪缩了回去,讷讷道:“不过是八卦一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都别说了别说了。”旁边人看够了热闹,立刻上前拉架,“你也是的,造谣一张嘴必要跑断腿,掌门刚走没多久,那种话是能乱说的吗?这些年杜师妹确实一直在巩固修为,原本还要再花一段时间夯实基础的,没想到峥嵘秘境临时开启了,这才直接突破的,不懂就别瞎说!”

  那人张嘴还想反驳,但对上打人的人满眼红血丝怒瞪着他的那双眼睛,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低声嘟囔:“我知道了。”

  杜凝蓝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正好目睹了冲突的全过程,也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清晰。

  杜洁青突破了,她是筑基修士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深刻印在心上一般,杜凝蓝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但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命搓圆捏扁,又像是被一只大铁勺硬生生剜出来一块又一块的血肉,疼,也酸涩的难受,眨眨眼睛,眼泪瞬间就要涌出来,被她连带着喉间的酸涩一起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照这样下去,她和杜洁青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杜凝蓝心虚复杂,就像是一团杂乱的绒毛线,翻来覆去找不到线头。

  她咬着牙,强行将胸腔翻涌的苦水憋了回去,佯装若无其事从树后走出来。

  早就等着她负责将这个月的食物交给她的外门弟子余光瞄见她,刚才还看好戏的戏谑表情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迎上来点头哈腰道:“师叔祖。”他不敢直视白晗的脸,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将储物袋递出去,“今日师叔祖来的稍晚了些,可有什么其他事要吩咐的,弟子定当殚心竭虑,为师叔祖分忧。”

  杜凝蓝深吸口气,难得弯了弯嘴角,露出亲和的笑容。

  如今的杜凝蓝早就不是先前那个任由其他人欺辱打骂的小丫头了,无数灵丹妙药将她的身躯滋润的异常娇贵,曼妙的曲线,白皙如雪滑嫩如玉的肌肤,棱角分明的沦落,小巧精致的脸庞,深邃灵动的双眼,以及单看就很舒适,组合起来更加赏心悦目的五官,无一不令这些自制力低弱的小喽啰们热血符腾,恨不得化身成狼,但其实老鼠都不如。

  小杂役被她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扰乱了心神,悄咪咪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沉迷猥.琐的表情,更加殷勤地询问杜凝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那天宁华玉当着不少人的面将自己差点扒光的画面,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恶心不适感一波一波浪打浪地涌上来。

  杜凝蓝盯着那张歪瓜裂枣的脸,感觉更想吐了。

  她深吸口气,压下去心底的不适。笑着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原来再还有两天杜洁青就要离开澜山派了,杜凝蓝一阵窃喜。

  要是杜洁青再也不回来,那就好了。

  但又听说宁华玉他们是跟杜洁青一起出去,内心的愤恨犹如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自己现在若是去找宁华玉报仇,那就是主动去送死,须得好好从长计议一番,但若是这次他们出去没回来,岂不是白白丢了亲自报仇的机会。

  杜凝蓝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她五官逐渐扭曲,表情满满正宁,恨不得将宁华玉扒皮拆骨,生吞活剥了。

  杂役被她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瑟瑟发抖,逮着机会慌张就逃跑了。

  杜凝蓝回去之后,白晗正半躺在院子里的亭子里消暑。

  已到了炎炎夏日,气温一天比一天高,虽白晗是修士,体温不会因气候变化而变化,但她骨子里毕竟还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习惯于在酷热的夏天穿的轻便凉爽些。

  这日,她仅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鲛人纱材质的素白色衣衫,贵妃醉卧似的斜躺在凉椅上,赤着一双玉足,踩在竹编制的脚踏上,手上轻摇着一把画着山水的团扇。

  杜凝蓝回来,正好看到她单手撑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将睡不睡的模样。

  双颊被热出两团红晕,鬓边微微潮湿,偶尔吹过的风拂起她的发丝和衣衫。

  亭子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方桌,摆放着几碟用冰鉴盛着的水果。

  水珠顺着通红苹果的表皮划过,就像是汗珠顺着白晗柔滑的肌肤淌过,杜凝蓝原本没觉得,此时却忽然心浮气躁,热气熏人。

  她慌张收回视线,不敢去看白晗那张睡着之后更是柔软亲人的脸,但却不可避免地又落在了白晗踩在脚踏上的脚。

  淡青色的血管在羊脂玉一般的肌理下轻轻跳动,有一种神秘又脆弱的美感。

  她甚至能感受到这双脚散发出来的微微凉意,迫不及待想要凑上去,以此降下内心的燥热。

  疯狂的念头纷沓而至,杜凝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慌乱,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对救命恩人,也是师尊的白晗产生这样凶狠又邪恶的念头,但却又压抑不住地想要扑上去,想看素日清冷的白晗在白自己狠狠欺负时是什么样的表情,那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会会和旁人一样,眼圈逐渐变得微红,然后在酝酿出晶莹剔透的泪花。

  她想的太过出神,都没注意到呼吸越来越粗重和急促,甚至喘气大如牛。

  原本就发现杜凝蓝回来,但就是懒得睁眼的白晗再也不能忽视杜凝蓝的存在,懒洋洋掀开眼皮:“回来了?”

  抬眼正好对上杜凝蓝犹如狼一般已经绿了的眼眸,愣怔一瞬,余光瞄到桌子上还散发着淡淡果香,新鲜欲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成河的睡过,失笑出声,调侃道:“我是一直饿着你了吗?想吃尽管拿啊,愣着干什么?”

  杜凝蓝猛地从自己的旖旎幻想中回过神来,她口干舌燥,使劲吞了吞口水,也没能缓解喉管沙哑带来的阵阵刺疼。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限制级画面,杜凝蓝一阵后怕,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掌心也冒出许多汗水,粘乎乎的十分难受。

  她生怕被白晗看出来,赶忙低下了头,死死咬着唇不敢流露出半点激动亢奋的情绪。

  好不容易等到内心的躁动重归平静,这才抿了抿唇,手心狠狠揉搓着衣服,将掌心的汗水尽快擦去,这才佯装若无其事地捏起一颗荔枝,剥壳之后问道:“您吃吗?”

  “我不吃。”白晗有些困乏了,有一搭没一搭晃着扇子,又闭上了眼睛。

  害怕被她发现自己已隐秘的心思,但当她真正完全没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又觉得十分落寞,好似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不关心自己似的。

  杜凝蓝眼里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抿了抿唇,将鲜嫩多汁的荔枝送到自己的嘴边。

  本想狠狠咬下去以发泄心头之恨,但没想到这荔枝看起来晶莹软嫩,像极了白晗那修剪得干净整洁,十分圆润,犹如贝壳一般的脚趾头。

  “……”杜凝蓝慌张拿开手,好像自己即将要咬住的真的是白晗的脚趾似的。

  虽然内心极其挣扎,但最后还是敌不过心底最深处的**,杜凝蓝一点一点将荔枝送到嘴边。

  甘甜的汁水在舌尖迸溅开来,像是在味蕾上跳舞,瞬间缓解了杜凝蓝口中的干涩,但太甜了,有些腻。

  杜凝蓝不可抑制地反复想,如果不是荔枝的话,那味道又是怎样的呢。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杜凝蓝深知自己越矩了,若是让白晗知道,即便自己不会被碎尸万段,也会被赶出澜山派,自此再也没有见白晗的机会了。

  杜凝蓝将这份隐秘的心思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她看着小憩的白晗,舍不得离去,紧绷着一张脸,随意坐在石凳上,仗着白晗对自己不设防,肆无忌惮盯着她的脸。

  白晗压根没睡着,被她这么一吵更加睡不着了,手上摇扇子的频率加快了些。

  杜凝蓝见状,立刻起身拿过扇子:“我来。”

  白晗猝不及防,睁开眼发现她端了个小板凳坐在自己的下方,倾着身子为自己摇扇。

  她拒绝道:“不用,我不热,不过是应个景而已。”闲得发慌,手也不知道放哪儿,所以才拿了把扇子。

  “师尊不必与我客气,师尊收留我,帮我做了那么多,而我,还从未师尊做过什么,凝蓝心中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不让她体现下存在的价值,反倒显得白晗存心似的。

  白晗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两人相对无言也挺尴尬的,白晗没话找话:“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如今她是自己的徒弟,应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万万没有还吃亏的道理了。

  “听说两天后,山下有庙会,弟子好奇,便多听了两句,耽搁了回来的时辰。”

  “哦。”白晗淡淡答应一声,“你若是想出去玩,尽可以。”

  忽然,她睁开眼睛问道:“既然是山下的庙会,你打听下是用银子还是灵石,多带些出去,看中什么,没见过什么,觉得什么好玩好吃,都买回来也不要紧。”

  像极了过度溺爱的家长。

  杜凝蓝眼底划过一抹落寞,她垂眸:“师尊不陪我去吗?”

  “谁?我?!”白晗惊讶,摇头道,“我便不去凑热闹了。”现代世界的都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古代没什么看头的了。

  逢年过节出去就是人挤人,人看人,没什么意思,白晗觉得还不如留在家里睡大觉来的轻松惬意。

  但说着说着总觉得后脖颈泛凉意,她突然求生欲爆棚,看向杜凝蓝的因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抿了抿唇问道:“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

  “没关系的,若是师尊不想去,弟子也不去了。”话虽如此,但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勉强,就好像拿不着糖,但却想要装懂事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

  白晗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去也可以……”

  “真的?”不等白晗说完,杜凝蓝激动地捂住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晗,眼眸闪着激动的精光。

  自从得知自己无法修炼之后,白晗就没在杜凝蓝的脸上再看到过这种灵巧生动的表情了,她瞬间愣住了,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咽了回去,她失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杜凝蓝地脑袋:“就这么高兴?”

  “弟子还未曾去过。”能和师父寸步不离,甚至很有可能肩并肩胳膊捧着胳膊,自然高兴得很,杜凝蓝激动得都快哭出来,她眨了眨眼睛,“师尊呢?有过吗?”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大唐不夜城美轮美奂的夜景,白晗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某人,但这次她已经平静下来了,强迫自己把她当做一个普通朋友想起。

  白晗笑了笑,眼睛里像有月亮,月亮上坐了个人:“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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