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雷达吗？”白晗感慨道, “还是说你的脑子是电子地图，扫一眼就收录了，收录了就不会忘了？”她就不行, 看所有地方都长一样, 永远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看到路埋头就往前冲，找不到目的地十有**是走错路了，后知后觉返回来重新走。
所以白晗出门永远尽早不尽晚，就是为了给迷路留出足够的时间。
但自从和杜阮蓝亲近之后，不管去哪儿, 就算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杜阮蓝也能迅速分析，很快找到方向。
这次也是，说话的工夫就变成了杜阮蓝主导, 她被杜阮蓝拉着往前走。
白晗看不到杜阮蓝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出她声音当中的轻松笑意：“这样不好吗？以后不管是跟我出来旅游，还是干什么, 就什么都不用你管, 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好, 当然好！”白晗笑眯眯道，“能偷懒怎么不好呢？”
杜阮蓝紧接着道：“那以后多出来啊。”
“我无所谓啊。”白晗一眼就看到了闪着绿光的医药超市几个字，立刻加快了脚步, “倒是你, 你工作比我忙的多，只要你抽得出空，我都行啊。”
“我随时啊，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忙。”杜阮蓝盯着她的侧脸, 声音低沉。
“是吗？”白晗只当她是客气，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回头冲着她笑，“好呀，不过下次要去你想去的地方了。”
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都是我想去的地方。
杜阮蓝抿了抿唇，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就被白晗拽进了药店。
“棉签、纱布、消炎药膏，防水创可贴，还有……”白晗还在想，就听见杜阮蓝对比先前冷淡的声音，“要活络油。”
“？”白晗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盯着那五厘米的细跟，立刻点头，“嗯，再来一盒活络油。”
趁着店员去拿药品的时候，白晗絮絮叨叨：“出来玩还穿这么高这么细的，是想在被欺负之后当凶器的吗？”
买完之后，两人往僻静的地方走了走，找了个正在路灯下的长椅坐下。
屁股还没坐稳，白晗立刻拉过她的手：“我先给你消消毒。”
但杜阮蓝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作势拉起她的衣袖，“刚才撞到肩膀了，疼不疼？”
“？”白晗一头雾水，“撞到肩膀了？谁？我吗？”她歪头去看，却被杜阮蓝抢先一步拉到了眼前，拽下了袖子。
白晗正好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衬衫，稍微一拽整个肩头都露了出来，杜阮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白晗注意到肩膀上确实有一点淤青，自己也有些纳闷，“欸，这是什么时候撞到的，我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疼的吗？”杜阮蓝一把拽过她，猝不及防拉的白晗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扑在她怀里，她双手撑在杜阮蓝的腿上，着急道，“你慢着点，我再给你撞了。”
抬脸对上杜阮蓝忽然顿住的眼眸，白晗：“怎、怎么了？”
杜阮蓝摇摇头：“别动，我给你上药。”
本来想说你手上的伤痕可比我严重得多，当然是要先给你弄了，但白晗手都已经伸出去拿棉签了，可对上杜阮蓝板着的脸色，瑟瑟又缩了回来，不敢多说话。
虽然杜阮蓝很少对她笑脸迎人，但白晗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温柔和柔软，像这样真正面无表情，白晗觉得还是挺吓人的。
她瘪了瘪嘴，侧头看着杜阮蓝一只手捏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喷雾，一边喷一边转着圈由轻及重地按摩着。
莫名觉得杜阮蓝表情忽然有些可怕，白晗缩了缩胳膊，没收回来，没话找话道：“就是不小心撞了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管也没事的。”
“什么没事。”杜阮蓝的语气明显沉了下来，“不把淤血按开的话，明天就有你疼的了。”
“好叭。”白晗默不做声了，她视线一直随着杜阮蓝的手移动，弱弱说道，“你的手……”
杜阮蓝不以为然道：“血都已经止住了，没关系了。”
“……”白晗很想说我才没关系了，但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两人都上好药之后，紧接着就去了老北京布鞋店。
是一个非常小的地面，款式不是很多，每一双看起来还都有些土气，和杜阮蓝身上的衬衫休闲西装完全不搭。
白晗扫了一圈，完全没发现适合杜阮蓝气质的，害怕她不穿，赶忙提前打预防针：“这布鞋都是千层底的，虽然看着挺不起眼的，但穿上肯定是真的舒服，接下来不是还有去爬古城墙的行程吗，穿着这个一定会省力气的。”
做了不少铺垫的白晗生怕杜阮蓝会拒绝，但没想到杜阮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手拿起一双脚面还有刺绣的，对照着白晗比对了下：“这双挺好的，一人一双。”
“啊？”白晗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运动鞋，正准备说我完全不需要啊，但抬头就对上杜阮蓝略有些侵略的眼神，她立刻郑重点了点头，“好，早就听说这鞋穿起来非常舒服了，之前还想网购呢，就怕买到假的，这下好了，难得来一趟，当然是要买一双了，你喜欢这个？那我要……”
“买一样的。”杜阮蓝道。
“嗯？”白晗歪头。
杜阮蓝瞅了一眼：“也没什么款式，反正你也是觉得舒服，就这双了。”
被杜阮蓝这样询问的视线看着，白晗觉得稍微犹豫都不忍心。
反正她本来就不怎么在意穿着，立刻点了点头：“好啊。”
这边话音刚落，杜阮蓝就像是怕她候会似的，立刻拍板：“老板，一双39，一双38，麻烦帮我们那两个稍微大点的鞋盒，要能装得下现在穿的鞋子的，布鞋我们直接穿走，谢谢。”
白晗以为杜阮蓝不喜欢热闹的，起码不喜欢像现在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画面的，买了鞋子之后就想喷泉也看了，没事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便打算打道回府。
但没想到流连忘返的竟然是杜阮蓝。
杜阮蓝见她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眉心微蹙：“这么早就要回去了？不多玩一会？”
“还玩啊？”白晗自然是惊喜的，毕竟今天是落地西安的第一天，回去也睡不着，就算酒店再怎么高级豪华，但透过落地窗观察到的夜景和实际深入其中的肯定有差距，再加上网上都说西安的夜市非常热闹，她还不想错过。
就是……白晗第偷瞄了一眼杜阮蓝脚下的布鞋，略有些犹豫。
她怕杜阮蓝在意自己的形象。
杜阮蓝见状，拉着她就走：“这附近有个美食街，每家店都可以带外食，多买点吃的找个地方坐一坐。”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天堂，白晗眼睛刷的就亮了，立刻兴奋起来，“在哪里，在哪里，走走。”
杜阮蓝看她猫见了老鼠的亢奋样，说道：“就在不远处，不过不能吃太多了，明早还要去回民街吃胡辣汤，时间长着呢，别前几天胃吃堵住了，后面想吃都没办法，还受罪。”
“好了好啦，我知道了。”白晗晃着她的胳膊，“怎么唠唠叨叨跟我妈一个样！”
杜阮蓝：“……”
……
夜市街逛了一路，依旧是人潮汹涌，一不小心都会被旁边牛肉串的签子戳到似的，白晗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都觉得好吃，都想买回来尝一尝，不知不觉间两人双手就提满了小吃。
即便如此，白晗依旧意犹未尽，看着不远处的小吃摊子，吸溜口水。
要是之前，杜阮蓝肯定要拍一拍她的脑袋调侃一番，但现在没一根手指上都挂着吃的，根本腾不出手，最后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强制性地说道：“作为夜宵，这些都多了，不能再买了，还想吃的话，明天再带你过来。”
顿了顿，她看了看两人手上的丰功伟绩，补充道：“这种类也太多了，每样尝一点就行了，要是吃完肯定要肚子疼得。”
这还没吃呢，就被下了少吃的通牒，白晗嘴角顿时垮了下来，委屈巴拉看向杜阮蓝。
但杜阮蓝板着脸，一副绝不通融的模样，让白晗瞬间泄了气。
杜阮蓝带着白晗去了一家清，环境相对安静些，还有包厢。
白晗低头走在前面，杜阮蓝跟在后面听服务员的介绍，点了两杯喝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轻佻的笑声：“小妹妹，到喝酒的年纪了吗？就逛酒啊。”
白晗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
原来是另一侧进来一行人，走在后面有一个大波浪，白脸红唇，浓妆艳抹，很明显御姐风格打扮的女人，正冲着白晗笑。
见白晗抬起头来，女人立刻撩了撩头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打扮，挺混搭啊。”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晗脚下的布鞋，视线又滑过杜阮蓝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
女人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白晗手里提着的东西：“这么多吃的，小妹妹，不介意分享下？”
说着，也不等白晗回答，径自歪头，咬了一口白晗手上捏着的签子上的小肉丸。
白晗被她突如其来的骚操作都搞懵了，愣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看了一眼女人。
她刚张口，突然被人轻轻推了一把。
杜阮蓝直接将人推进了跟前的一个包厢里，半拉上门，眯着眼睛道：“你先进去，别出来。”
“我……”白晗刚张嘴，就被直接推了进去，手里的那根串也被抽了出去，房门在眼前啪的合上，她伸手去推，但却被从外面拉住了，杜阮蓝的声音隔着门听着有些闷，“别出来。”
白晗顿了下，还是收回了手，脱鞋上了地台，盘腿坐下，把杜阮蓝刚才感兴趣的吃的翻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杜阮蓝推门进来。
白晗嘴里还咬了个鸡肉丸子，赶忙站起来，慌乱之中差点撞到了桌上的冰粉：“怎么这么晚，你在外面干什么呢？”
杜阮蓝皱着眉，摸出来一张纸巾按了按她的嘴角，问道：“被骚扰了怎么不知道反抗，你是傻吗？”
“？”白晗讷讷说道，“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而且……”
“这有什么好反应的，她那口气，还有她靠过来的时候，你不会躲开吗？”杜阮蓝显然生气了，并且越说越生气，“你就不会保护自己吗？今天要是我不在，你就这样任由人欺负吗？”
“……”白晗说，“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再说她也没干什么。”
杜阮蓝眼眸立刻沉了下来：“这还算没干什么？难不成得让她真的亲下来才算有事？”
“你干什么呀？”白晗被她逼的不断后退，缩到角落里，拍掉她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很疼啊。”
“抱歉，我失态了。”杜阮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过激了，她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几厘米，“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白晗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了，盯着她看了几眼，突然笑出声。
杜阮蓝本来被她看的有些躲闪，听她笑了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白晗就势靠在墙上，歪着脑袋看她：“好啦，我又不是小孩，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
杜阮蓝也笑了：“就你这样傻，就算被欺负了，你也不知道。”
白晗瘪嘴，推着她坐下：“好好，那这不是有你么，知道你在我才放松警惕的，不然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遇见这种人也肯定会躲着走啊。”
杜阮蓝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看着桌上被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紧绷的脸不自觉柔和下来：“怎么吃这么多？饿了？”
“……”怕是没有一个体重正在匀速上升的人会想听到这种话，白晗扎起，都已经送到嘴边的那块铁板豆腐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吃了。
她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哪多了，种类多，但都是小分量，还不占肚子。”
“油炸馍也不占肚子吗？”杜阮蓝很自然地捏起白晗的手腕，将那块无处可去的豆腐吃了，松手拿起桌上被油浸湿的纸包，“什么时候买的？晚上油炸的东西还是少吃，我要是看见了，肯定不让你买。”
“所以是悄悄买的啊。”白晗小声嘟囔，杜阮蓝没听见，嗯了一声抬起头，而白晗赶忙摇头，“就刚才啊，难不成还是我做出来的不成。”
杜阮蓝说：“不是不让你吃，也不是嫌你胖，就是怕你把胃撑坏了。”
白晗瘪嘴：“我知道，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好了好了，这些都是零食，有另外的胃装呢。”
杜阮蓝：“……”行，你高兴就好。
就在这时，杜阮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拿起来看了看号码，眼睛微微眯起。
白晗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小心翼翼说道：“需要我出去吗？”
“出去干什么？”杜阮蓝失笑出声，“工作上的事而已，我就是觉得休假了还要处理事情，有些烦而已。”
“……”只有大领导才会这样，像他们这样可有可无的小职员，就算消失三个月，公司也能正常运转。
白晗默默不说话了。
手机铃声停了，不到一分钟又响了起来，杜阮蓝不得不接了起来。
“什么事？”声音陡然冰冷下来，白晗从见过如此冷淡甚至称得上吓人的杜阮蓝，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杜阮蓝揉了一把白晗的脑袋，动作温柔亲昵，但打电话的语气依旧冷淡，听上去还有些漫不经心，道：“我在外面，不方便处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杜阮蓝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自己想办法！”
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即便白晗都觉得坐立难安，更不用说被冷冽对待的那个人了。
白晗也被领导批评过，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喘不过气，她有些不太适应这样不近人情的杜阮蓝，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动了动腿，距离杜阮蓝略远了些。
即便是在通话中，但杜阮蓝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白晗的情绪变化，她周身萦绕的气息更冷了，整个人就像是个黑洞，稍有不慎就会被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白晗听到那边还在焦急解释着什么，但杜阮蓝直接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钮。
挂了电话心情还是很不愉快，但在抬起脸看向白晗的瞬间，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比京剧变脸还要快。
白晗愣怔了一瞬。
杜阮蓝不着痕迹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声音低低，但听上去却很温柔：“怎么，被我吓到了？”
白晗吃了一口冰粉压压惊，佯装不在意地说道：“倒也不是，就是没发现小姑娘还有两副面孔呢。”其实第一天见面，白晗就知道对方年纪轻轻是个商业精英，虽然在自己面前已经表现得很优秀了，但实际上肯定更为杀伐果断些，但真正看了现场版，还是觉得完全颠覆了固有印象，惊诧中也觉得淡淡疏离。
白晗一边吃，一边偷瞄了杜阮蓝一眼，随口道：“你这样下去，很容易找不到男朋友的。，现在的男人大多都有大男子主义，喜欢女人的依赖。”像杜阮蓝这样的铁娘子，很容易打击男人的自信心。
毕竟——有钱有权还有能力，自己就能过的很好了，要男人有何用？
正在收拾桌上乱七八糟杂物的杜阮丽娜闻言一顿，失手将一个塑料盒捏扁，抬头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在杜阮蓝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还一心一意享用美食的白晗，不着痕迹问道：“我没打算找男朋友。”
顿了顿，她收回手，掀开眼皮看白晗：“怎么，你想找了？”
白晗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埋头吃冰粉。
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碗里，白晗挑着上面的红豆吃了，漫不经心道：“我跟你不一样，你不着急，我属于着急也没用。”
杜阮蓝舔了舔嘴角，刚准备开口，就被白晗打断。
白晗放下勺子，就有纸巾送到手边，她冲着杜阮蓝笑，接过来擦了擦嘴，继续说道：“要是能在30岁前结婚就好了。”
“30岁前？”杜阮蓝重复道，“你现在27，你意思就是你现在想结婚了呗。”
“唉，也不是。”白晗叹口气，“他们现在都结婚了，每天不是晒结婚证就是秀恩爱喂狗粮，看的多了当然就想结婚了，不过我现在都还没找到男朋友，30岁是个分水岭，如果30岁还没结婚的话，那就证明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就没结婚的必要了。”
杜阮蓝盯着她看了半晌，白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看我干什么？”
杜阮蓝问道：“那你现在有目标了吗？”
白晗摇头：“当然没有了。”
忽然，她突然提道：“你的交际面应该比我广很多啊，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下？”
还不等杜阮蓝说话，白晗笑着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你，要求没那么高，成熟稳重靠谱点就行。”她挠了挠脸蛋，“还得人家不嫌弃我。”
“嫌弃你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杜阮蓝皱眉，“你很好。”她略有深意地定着白晗，“你值得更好的。”
白晗被她夸得脸都红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喝了口梅子酒就势把玩着杯子：“你这算是带着朋友的滤镜吗？”
“我什么样我都知道，我还有自知之明的。”白晗说，“又不会做家务，也没那么会来事，肯定的找个会照顾人的。”
“我长得也就是个普通人，不好也不坏，也没资格要求对方怎样。”白晗摇摇头，“找个条件相当的就行了，人家好的自然也想找一样好的。”
白晗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杜阮蓝不高兴了，她沉着脸，翻来覆去也就一句：“你挺好的，别这么说自己。”但没具体说哪里好，白晗权当她在安慰自己了，也没往心里去。
杜阮蓝问：“没什么其他要求了吗？”
白晗：“没了，还要什么要求，一般都有什么要求？”
杜阮蓝：“你问我？我又没找过。”
白晗想了想，摆摆手：“还是算了，你认识的都跟你一个级别的，跟我都不是一个档次，肯定看不上我这样的。”
杜阮蓝紧蹙眉，欲言又止，沉默了一瞬说道：“我认识的男人没几个顾家的，多少结了婚还在外面玩的风生水起。”
杜阮蓝说道：“两年前国家不是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你没考虑过和女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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