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白晗也没过来找关依云。
关依云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白晗在不远处忙前忙后,就是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 手紧紧扣着车门, 指甲在坚硬的车门上划出一道道细长的划痕。
关雅敲了敲车门, 关依云收回视线, 没开门,只是降下了车窗。
不在白晗身边的关依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有些冷淡, 还有点独自面对陌生人的怯懦, 她轻声道:“什么事?”
关雅冲着她笑了笑:“小云?”
关依云闻言一愣。
关雅笑着道:“我是听小晗这么叫你的,不介意我也这么叫你。”
“小晗?”关依云重复道。
“是呀。”关雅笑得有些羞涩,脸颊浮现出两抹晕红, “我们的关系变了, 称呼自然也要和其他人区分开。”
“关系变了?”关依云似乎变成了一个复读机, 只知道重复关雅的话。她呆呆看着关雅,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还小, 可能还不懂,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下。”关雅抿了抿唇,“小晗是你的姐姐, 但即便是亲姊妹,也要给对方留出足够的个人空间。”她瞄了一眼白晗的方向, 发现对方还正在忙,完全没看过来,又说道,“尤其是她是个成年人,总该有自己的生活, 是不方便让你知道的。”
“不方便让我知道的?”关依云咬着唇,眸子里尽是些悲伤之色,“姐姐说不会不有事瞒着我的,怎么会有不方便让我知道的?”
关雅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隐隐的畅快,就好像将一直稳稳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掀翻一般。
她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冷笑的神色,但立即又收了回去:“你误会了,她的意思是不会在生存这中大事上有事情瞒着你,也不会抛弃你,毕竟你永远是她的妹妹,但也只能是她的妹妹。”
“她会有自己的伴侣,当然现在暂时是我。”关雅居高临下,笑着说,“我不希望本该是我俩二人世界的时间都被你占用了,而且我俩也要做那种事,你要是时时刻刻缠着她,不太好。”
“哪种事?”关依云瞳孔震荡,犹如雷劈,身子踉跄了下,“你们、你们……”
“是呀。”关雅得意地挑了挑眉角,“像这中私.密的事,小晗就不会告诉你。”她微微红了脸,“是挺害羞的,当然不会到处说了。”
“我不信,我不信!”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滑下,关依云就像是被小三找上门的一心信任老公,完全没想到会被背叛的纯白如纸的原配。
得知丈夫早已背叛出轨,就像是陡然被一把巨锤击中,完全不敢相信这残酷的现实,一张脸惨白如纸,盯着关雅看了半晌,最后支撑不住,崩溃绝望地哭泣起来。
如果白晗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大佬爆发式的演技折服的。
但此刻只有关雅在,在她眼中,大佬就是一个自以为已经被抛弃的茫然不知所措,不甘心但却没有任何办法的附庸小可怜。
她看着大佬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升腾起隐秘的虚荣感。
她其实非常嫉妒关依云,明明自己也不差,可却总是所遇非人。
才进入末世多久,她已经记不清仅仅支持为了活下去,自己吃了多少苦,委身多少人。
但关依云,像个傻子,运气却比自己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遇到了一个好的庇护者,即便同样是出卖身体,出卖的对象不仅是个强者,长相还不错,对她也很好。
她不甘心,她疯狂地想让关依云认清现实,知道这个世界的残忍。
关雅假惺惺说道:“小云,你不要哭,你放心,就算我跟小晗在一起了,但你还是小晗的妹妹,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小晗的,只是希望你能留给我们俩私人的空间。”
“不会的,姐姐说过,她喜欢我的……”
“是,她是喜欢你,但她爱我,这两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情,我才是陪伴她后半生的人。”关雅笑道。
唇瓣都褪去了血色,关依云死死咬着下唇,甚至都有些破皮了,但也没血流出来。
她疯狂摇着头:“不、不是的,你骗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城堡被打破,无忧无虑的公主被扔在街头,看着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的国家,就好像一直以来的信念基石被打破,整个人乱糟糟的,已经失去了主心骨,绝望地徘徊。
关雅心中冷笑,转身离开了。
……
“i小云?小云?”虽然还是对那天车里的事有些疑惑,想起大佬无别别扭,一直刻意避开,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但吃下午饭的时候,白晗就没看见关依云,有些担心,甚至还想找人去看看她。
但一想到大佬性子本来就独,肯定是不喜欢被外人窥探的。
她饭都没吃就跑去偷偷看了看,果然也没车上看到人。
白晗心里纳闷,安慰自己有可能去方便了,但白晗忐忑等了半个多小时,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关依云的影子,她彻底方了。
白晗上上下下找了个变,心里直打鼓。
她着急地戳问系统:“她能干什么去呀?她能想干什么?不会走丢了,总不至于是被抓走了?”
系统问:“怎么,你还担心她出事?”
白晗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我是怕其他人出事。”真闹大了,白晗的任务就此结束了,先前的努力可就完全白费了。
白晗坐不住了,起身去找。她绕着转了一圈,焦急地叫着关依云的名字,但连个回声都没有。
“你说她是不是躲着我呢?”白晗喘着粗气,疲累地坐在一只树桩子上,捶着发酸的小腿。
话音刚落,白晗忽然皱眉,耸了耸鼻子,“你有没有闻到……”
“浓重的血腥味。”还没等她说完,系统就接上了话,“你往两点钟方向看。”
那不就是小队的方向?白晗迟疑地转身,殷红的血刺激着她的眼睛,鲜血在地上蜿蜒,她愣怔一瞬,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脚尖被一根树枝绊了一下,差点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但即便如此,白晗身形都没来得及稳住,踉跄着往前扑去。
一脚踩在血坑里,她甚至感觉到脚尖猜到了软软的东西,白晗不敢想那些是什么。
更明显的肉块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四周,不远处的丧尸满脸、满手鲜血,显然刚进过食,并且吃相很是豪迈。
白晗只扫了一眼,差点就吐了出来。
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她抽了口凉气,随便抓了一个人,焦急问道:“见到我妹妹了吗?”
“啊?”那是个小男孩,被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盯着白晗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关依云!”白晗重复道,“见到关依云了吗?!”
“没,没有啊。”小孩被白晗可怕的脸色吓得都回神了,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旁边另一个小孩突然插话:“现在没见到,但早上我见到关雅姐姐去找她说话了。”
白晗一把薅住小孩的衣领:“谁,关雅?找她干什么,说什么了?”难怪中午人就没了,白晗还以为别的地方惹着她了,没想到这茬。
小孩胳膊被她抓的生疼,哭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说什么了,我就看到关雅和她在一起说话。”
“你别吓着他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啊,你去找关雅问啊。”系统也意识到问题大了,赶忙道。
白晗反应过来,灭了趁乱闹事的几只丧尸之后,立刻又开始搜寻着关雅的下落。
找到关雅,就能找到大佬。
关雅早在白晗疯狂到处找关依云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闯祸了,既想躲开,又想知道找到人了吗,所以一直缩在外围,悄悄观察着白晗。
没想到丧尸忽然来袭,她就躲在白晗的身后,想着出事也能就近求救,但没想到丧尸的危机解除,白晗却隔着老远就吼自己的名字,立刻意识到不对,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匆匆赶来的白晗拽着肩膀,差点直接拎起来。
“关依云呢?”白晗咬着牙问道。
不过看到关雅没事,白晗又有些放心。
那几只丧尸吃的是不相干的人,应该不是大佬弄来的,纯属巧合。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关雅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声喊道,“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那你找她干什么?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白晗的指甲抠进了关雅胳膊上的肉里,疼的她不断地想往回缩,但却抽不回来,五官都扭曲了。
“没说什么呀?”关雅一边说一边哭的伤心,她根本不敢把自己找关依云真正原因告诉白晗,她有一中如果白晗知道关依云是因为自己而选择离开的,一定会废话不多说,一秒也不迟疑地杀死自己的。
关雅猛摇头,笃定地说自己只是套近乎,其他什么话都没说。
她内心想,关依云手无缚鸡之力,外面危险重重,很可能就死在外面了。
要是真死在外面了,自己说了什么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而且没了关依云做绊脚石,她就能真正成为白晗心尖上的人了,想到这儿,她心中暗含期待和欣喜。
先前关依云就因为关雅闹过好几次别扭,自己无数次提出甩掉这帮人上路,可大佬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心里不高兴见到关雅,却一定要带着关雅
。这次白晗也猜测是关雅的话直接气走了大佬,但关雅不承认,现在也不是追究原因,而是赶紧找人的时候,所以她一把甩开关雅的衣领,冷声道:“等我找到关依云,再收拾你!”
关雅双腿一软,摔在地上,她微微垂着脑袋,掩饰着因高兴二上扬的眼角。
直到当天晚上,白晗都没找到关依云,看来大佬是真的想躲着她了。
白晗失魂落魄回到营地,心不在焉坐在火堆边上,戳着系统:“你说大佬到底图什么?要是真跟关雅有仇的话,尽管弄死关雅一个人,可她却偏偏不,就是留着关雅碍眼,现在又因为关雅闹离家出走,她到底想干什么呀?”
系统道:“说不定大佬给自己写了一个完整的剧本,就想过把演员的瘾,一定要把后面的剧本演完。”
白晗:“……可能性还挺大。”
……
大佬就是在这里走的,白晗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不走了。
停了三天之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来问白晗:“白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白晗收拾好了背包,冷声道:“要走你们自己走,我要在这里等我妹妹。”
“可是你妹妹什么都没带,就那么出去都三天了,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吃的,可能早就……”
“早就什么?”白晗一记发狠的眼神过去,那人立刻闭嘴不敢说话了。
“我说了,要走你们自己走,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背地里议论我妹妹,别怪我不客气了!”白晗一个抬手,这人脚下顿时一个坑,吓得掉头就跑。
连着一个礼拜,白晗就以之前的地方为圆心,转了一个又一个圈,每天累得回去就瘫倒在车上,也不知道是大佬看到了她的诚心,还是大佬过足了戏瘾,晾了她这么久之后,两人终于再次见面了。
但是此刻的大佬和第一次见面的大佬完全重合了。
十分狼狈,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衣服也被划成了破布条,尤其是白皙的脸颊上伤口异常明显,不少细长的血痕都已经结痂了,但还有几条再次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液,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晗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佬就算是大战僵尸群也挂不了这么多彩。
她甚至恍惚觉得,关依云可能真不是大佬,就只是仰仗自己照顾的小妹妹。
所以她在看到关依云如此狼狈的时候,白晗心都揪起来了。
她第一时间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关依云,就像是家长见到离家出走的女儿一般,又是生气又是后怕,还有欣喜若狂。
复杂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当时就彪了出来,她大声怒喝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久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样子也不知道回来找我?”
关依云被抱住的瞬间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叫声,双手使劲推拒着白晗:“我为什么要找你,你都不要我了,我找你干什么?与其让你赶我走,还不如我要点脸,自己走,你放开我,让我走——”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白晗莫名其妙,“这件事不是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你怎么还……”
“之前?”关依云哭的都快翻白眼了,“之前你也没跟关雅好呀,你个骗子,你告诉我说你最喜欢我,还跟我说没跟她做舒服的事,但你做了,还让关雅来敲打我,要给你留足够的私人空间,是我先不要你的!”
真的是关雅从中捣鬼,白晗抱着关依云,就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不由得松出一口气。
幸好你没事,不然她得愧疚死。
白晗无奈,叹口气道:“关雅跟你说这些话,你怎么不来问我呢?她是骗你的。”
关依云抬头,眨巴着兔子一般红肿的眼睛,半信半疑道:“骗我的?”
“是呀。”白晗点点头,“不信我让她跟你对峙,不过现在……”她一把抱起关依云,回了车子。
烧了热水,又拿出药品来,仔细为关依云清理了伤口,又涂抹了伤药。
关依云自打跟了白晗之后,别说受伤,就是苦活累活都没干过,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上好的绸缎,光滑柔顺,可现在——
斑驳不堪,甚至有些伤口还很狰狞,和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白晗半跪在关依云的前面,紧紧抿着唇,视线逐渐模糊。
终于,她克制地抱住关依云,生怕弄疼她,叹气道:“以后可不能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直接消失了,多让人担心的。”
关依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姐姐真的会担心我吗?我还以为我走了,姐姐会很高兴呢。”
白晗捏住她的手:“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担心你了?不找到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看着关依云高高肿起的脚踝,心疼地说道:“上次扭伤的就是这只脚,这次又扭伤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会不会有后遗症。”
关依云立刻问道:“如果我瘸了呢?”
还没等她问出下面的话,白晗立刻非常上道地说道:“你就别试探我了,尽管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关依云眼睫上挂着泪珠呢,立刻笑逐颜开,低头在白晗脸上亲吻了一瞬:“真好,我爱姐姐。”
白晗被她亲的猝不及防,头皮发紧,她本能地想要推开关依云,但一想到这次就是因为一个虚幻的梦境,差点逼走了关依云,她要是再流露出疏远关依云的迹象,可不是要逼死大佬么。
白晗勾了勾唇角,摇摇头,退一步地附和道:“我也最喜欢你了。”
……
两人终于冰释前嫌,露出笑脸,但有人就不那么高兴了,提心吊胆地一直看着这边,想要和其他人一样笑一笑,可却完全笑不出来。
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对白晗对关依云的感情有了新的认知,也知道关依云绝对不是白晗小宠那么简单,白晗是真的把关依云当成是眼珠子,是命一般地疼爱。
如果关依云真的出事了,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关依云活着回来了,但她受了伤,白晗大概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关雅立刻就想跑。
但就像是她说的,这里危机重重,如果真离开这个大部队了,没有吃的没有水,就算不被丧尸咬死,迟早也会被饿死。
所以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留在小队里。
在白晗带着关依云来和她对峙的时候,关雅甚至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就只能讨好地扯出笑脸:“找到小云了吗?真的太好了,小云,幸好你没事,不然……”
“不然什么?”白晗冷冷瞪着她,愤怒地说道,“不然我杀了你替她陪葬?”
关雅心里一咯噔,当时就有些维持不住笑脸,双手不安地使劲揉搓着,不知所措地看着白晗,毫无章法地说道:“怎、怎么会?”
“怎么不会?”白晗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小云要是永远回不来,就没有证据证明是你逼走了她对不对,但我告诉你,你应该庆幸小云回来了,否则……”
白晗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你以为现在还是法制社会呢?我要是想你死,还需要理由吗?”
关雅听到这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惶恐地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白晗道:“那你告诉她,你有资格跟她比吗?”
关雅脸上划过屈辱的表情,但碍于白晗的冷脸,不得不忍气吞声,咬着牙道:“依云,我算什么东西,当然不能跟你比,我就算现在死了,也无足轻重,但你看你只是消失了几天,小……”
察觉到白晗的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关雅立刻改口道:“白老大拼了命也要找到你,你在她眼中是特殊的存在,而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就在关雅眼眶里打转,脸面羞得通红,但还是咬着牙说完了。
白晗说:“小云,你要是不喜欢她的话,就让她走。”
“不要!”关雅慌张摇头,她甚至冲着关依云跪下来,“求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来,离开你们,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白晗一脚踩中她想要抓关依云的手:“你别碰她……”
谁知关依云突然拉住白晗:“姐姐,她已经知道错了,那就别怪她了,我原谅她了。”
“?”白晗和关雅同时愣住了。
关雅是完全没想到关依云竟然会为自己求情,而白晗则是好奇关依云究竟和关雅有什么爱恨情仇,到底是要把她留下来报复,还是留下来纯属膈应自己的。
白晗虽然不懂大佬的心思,但既然是大佬的要求,白晗也不敢不听,只是恶狠狠警告关雅:“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挑拨离间,我绝饶不了你!”
关雅忙不迭点头:“谢谢白老大,谢谢。”
白晗眯了眯眼:“别谢我,要不是小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继续留下来的。”
关雅身子僵了僵,缓慢地冲着关依云磕了个头,声音里满是屈辱,道:“谢、谢谢依云,是我卑鄙,是我无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晗见状,也不再为难她,弯腰凑到关依云脸前,低声道:“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肚子饿了,我准备了很多你最爱吃的,我抱你回去吃。”
“好。”关依云满足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谢谢姐姐。”
白晗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笑道:“小坏蛋,故意的是不是,你还跟我说谢谢?”
关依云嘿嘿一笑,缩在了白晗的怀里。
而关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拳,磨着后擦牙,低声呢喃着关依云的名字,恨恨的眼眸里几乎要流出毒汁来。
突然的,被白晗揽着肩膀的关依云回头,冲着关雅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笑容,恶意满满,就连关雅也愣住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关依云勾了勾唇角,无声地说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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