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就被关在附近的一个小院里, 里三层外三层都有重兵把手,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没有丫鬟伺候,每日的饭菜都是定时定点送过来的, 当然,院子里也有小厨房和各色材料, 偶尔还能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像极了劳改所。
白晗进去的时候,白晓正躺在院子里的一张凉椅上休憩。
相比起上次见面,白晓也瘦了很多, 脸色蜡黄, 头发干枯,身上的衣服也旧了, 看样子这段时日过的很不好。
起码精神上很不好受。
白晗回头:“我想跟她说会话,你先回去。”
“你……”乌宛自然不愿意,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只是你和她同时出现在我眼前, 我总是不可避免想到让我难堪至极的那天,没有心情说话。”
白晗说了重话,乌宛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看看白晓, 又警告地看了一眼白晗,不甘心地转身出去了。
白晓听见声音, 转过头,瞧见白晗, 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她身子虚的厉害,想站起来,先咳嗽了好几声, 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看着白晗,生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白晗舔了舔嘴唇,低声叫道:“三姐。”
白晓惊讶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幻影,她怎么可能叫我三姐?”
白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想起来先前白晓一直想让她叫一声姐姐,但原身对她羡慕嫉妒恨,完全不对盘,平时叫个名字都是阴阳怪气的,怎么可能叫姐姐。
为了维持人设,她也从未叫过。
即便在小村镇假装姐妹的时候,都是直呼姓名,村民们觉得她们年纪相差不大,也就见怪不怪了。
算起来,好像还真的是白晗第一次叫她姐姐。
白晗向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下还是没敢碰白晓,手虚虚悬在白晓的手背上,眼眶顿时就红了,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真的是你?”白晓猛地站起来,身上的毛毡滑落在地上,一把攥住白晗的手,“她竟然让你来看我?为什么?”
半晌后,白晓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条件了,你用什么换了这次来见我的机会的?”
看来大家都对乌宛的人设深入人心哪。
白晗没说话,白晓以为她猜对了,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自嘲地笑道:“何必呢,我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还来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的确实没错,白晓浑身上下都颇为狼狈,完全看不出先前做公主的半点尊贵模样。
白晗说:“你身上的毒……”
白晓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道:“五日一次解药,按时按点,从未毒发过。”言外之意便是自己过的很好,你不用愧疚和担心。
但表情苦涩,那分明是怨恨着乌宛,惦念着白晗。
白晗抿唇:“我对药物了解不多,你可曾听过这毒药的名字?真的没有一次性解药吗?”
白晓摇头,握着她的手不想让她再冒险,宽慰道:“别再想了,左右我现在有吃有喝,相比起那些下大狱的兄弟姐妹们,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白晗四下里望了望,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那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她对这个世界不甚了解,系统又是个没用的东西,只能求助原生居民。
谁知白晓突然生气了,冲着低声但却态度坚决地呵斥道:“白晗,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听不见我说的话吗?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翻篇了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用不着你为我想东想西!”
白晗被她忽然的大叫吓了一跳,呆愣半晌,木愣愣说道:“我不过是……“
“够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回去,我累了,要休息了。”白晓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拽起毛毡子就往里屋走。
她走的匆忙狼狈,像是故意要躲白晗似的,慌手慌脚,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跌倒。
白晗紧追上去一步,扶住她的腰,凑到她的耳畔低声说道:“胡太医,相信他!”
白晓倏地瞪圆了眼睛,张嘴正准备说话。
但白晗已经先一步放开,并且和她拉开了距离,神情沮丧,低落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休息,注意身体。”
白晓抬手,张嘴想要叫她,但提气又想起来四周的守卫,唇瓣蠕动,最终妹出声,抿唇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身回了屋。
踏进门槛的之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走出远门的白晗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几分交集担忧的神色,低低叫了声:“白晗,为什么你总在让我担心呢。”
可她却忘了质问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担心白晗呢。
白晗走出去,乌宛就在门口等她。
乌宛神色淡淡,扫了一眼院内的方向,视线这才移到白晗身上,声音清冷,道:“说完了吗?要回去了吗?”
白晗一脸疲累,看都没看乌宛一眼,点了点头蔫巴巴说:“回去。”
刚走了两步,白晗突然觉得手脚无力,脑袋眩晕,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头栽到了下去。
“小晗,小晗?!”昏迷之前,耳畔传来乌宛焦急担忧的叫声,白晗只觉得额头一阵刺疼,意识逐渐涣散,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晗躺在寝宫的床上,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年过古稀的儒雅老人眯着眼睛,四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诊脉不过片刻,大夫抚着胡须思索一阵,写下两个药方交给乌宛。
乌宛扫了两眼,面色微变。
大夫叮嘱道:“这按这第一张方子吃上十来天,等白日少食嗜睡,夜间失眠盗汗多梦的情况改善之后,再吃这第二张方子。”
乌宛皱眉。
大夫赶在她发火之前赶忙说道:“每隔五日我会来请一次平安脉,该换方子的时候我自然会提醒,只是这第二张方子上的药材不好得,病人的用量又大,需要提前多备些。”
大夫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忧郁了下还是小声说了句:“病人体虚肾亏,房.事上还是要多加节制……”
白晗竖着耳朵听到一半,脖子根顿时都红了,恨不得钻进被窝里不出来。
乌宛回头望了一眼白晗,白晗顿时缩头乌龟一般,耳朵尖动了动,佯装没听见,但爆红的耳朵尖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羞窘的心情。
乌宛:“多久一次才算节制?”
白晗:“……”节制的意思就是暂时不要做了!听不懂人话吗?
大夫略为难,委婉说道:“等到第二张药方吃过一段时间之后。”
乌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有什么好药尽管报上来,我着人去寻。”不能贪图一时欢愉,毁了她的后半辈子。
她可是要和白晗一生一世的,身子自然要养好。
闭上眼装鸵鸟的白晗心内松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给这位大夫颁发锦旗。
送走大夫后,乌宛不放心下面人办事,亲自看着人去抓药了。
而白晗躺在床上,闲着无事,便生出了沉沉睡意,等到乌宛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
乌宛走近,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神情专注地盯着她的睡颜。
白晗的五官妩媚妖娆,不算特别美,但美得很有辨识度,眼窝凹陷,有一种异域风情,狭长的桃花眼透着狐狸的灵动和狡黠,但当这双眼睛睁开时,眼眸中纯质澄澈的眼眸又让人无法将她与色联系在一起,像极了山间不谙世事的精灵。
白晗睡得十分安详,似乎还做了好梦,眉眼间带着舒缓的笑意。
只是眼底浓郁的青色,尖削的下巴,让乌宛很是心疼,她掖了掖白晗的被角,凑上去亲了亲那张泛白的唇,低声道:“对不起。”
但其实白晗没睡着,她是装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乌宛。
乌宛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能听出来。
但同样也能感受到她的疯狂。
她知道自己不对,但她打算执迷不悟下去,根本不想改正。
等到乌宛出去之后,白晗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又茫然。
白晗说:“任务还有完成的可能性吗?”
系统顿了顿:“一切皆有可能。”
白晗:“……”是给了你多少广告费,搁这来念广告词了。
系统沉默了半晌,又说道:“上个任务给的奖金不少,应该可以弥补这次的处罚,就当度假了两个世界。”
白晗:“……唉。”没听说度假要被翻来覆去摊煎饼的。
系统:“上个世界的任务你还记得多少?”
白晗眯了眯眼。
系统:“?”
白晗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道:“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又不是高考,做完题还要捋一遍做题思路?世界背景不同,任务人物性格设定不同,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丁点细微的差距都需要完全不同的通关手册,没什么可研究价值。”
系统:“……”忘了就忘了,省的有心理阴影,进而对工作失去信心和热情。
既然任务失败已成定局,白晗现在要做的就是及时止损。
这个每隔五天就来给她请平安脉的老大夫其实是白晓母亲的人,以前安插在皇帝身边做眼线的。
乌宛登基,白晓的母亲死亡之后,他本想消磨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便告老还乡的,没想到小主子被送走半年不到就被抓了回来,竟然还被喂下了无解的剧.毒。
老大夫联系不上白晓,只能求助白晗,暗地里和白晗取得了联系。
白晗正愁自己脱离之后,留下被自己牵连服下毒药的白晓怎么办,没成想刚瞌睡就立刻有人送枕头来。
她还是不相信白晓和乌宛所说的话,这两人在自己这边已经完全没有信誉度了。
白晗询问了大夫关于毒.药的事,果然得知除了解药,还有一种方法能救白晓——换血。
将白晓体内的毒血全部置换出去,清除体内的毒素,就有一小半活下来的机会。
虽然机会渺茫,但也算有一线生机。
更让人欣喜的是,老大夫的徒弟就会做这种手术。
在得知老大夫有能力将白晓偷渡出宫之后,白晗立刻下了决定。
她趁着乌宛对老大夫放松警惕,没有专门守在旁边盯着两人的时候,细细询问了换血的条件。
老大夫起先不肯说:“这是个以命换命的法子,虽然我也很想救小主子,但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主子是不会原谅我的。”
白晗眨着眼睛看着他:“是她的命重要,还是她对你的看法重要?”
老大夫沉默不语。
白晗再加砝码:“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出。”
白晗道:“无非就是条件要求苛刻,比如……”她顿了顿,道,“需要有血缘关系。”
老大夫微微蹙眉,白晗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面上一喜,立刻道:“太好了,这下白晓是真有救了。”
老大夫惊讶:“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救她?”
白晗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愿意?”
老大夫不说话,白晗笑道:“既然你想过要救白晓出去,自然知道如何救,我只告诉你,我愿意用我的命换白晓的,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老大夫忽然扑通跪在地上,叩头道:“老奴替小主子谢谢六公主殿下。”
白晗轻笑一声,低低自言自语道:“你替她谢?或许她本人根本不会感激我,反而会恨我。”
老大夫愣怔一瞬,疑惑地看向她。
白晗摇摇头:“没事,对了,什么时候方便手术?我看越快越好。”
老大夫以为她是担心迟则生变,没有多想,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六公主的身子确实虚的厉害,也有些贫血的症状,还是补一补的好。”
“……”抽完血我都要死了,肾亏不亏的重要吗?!
白晗的脸刷的红了,匆匆说了句会按时吃补药,便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迎面正好撞上回来的乌宛,想到两人刚才的对话,白晗略有些心虚,微微垂下了脑袋。
而老太医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的老细作了,面色不变,不卑不亢地行了礼,甚至还回头对白晗叮嘱了一句好好吃药,留下一个你懂我懂就她不懂的眼神,背着药箱走了。
留下白晗和乌宛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这两天,白晗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胃口也上来了,有时候还点了菜。
乌宛看你这也高兴,吩咐小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只是时间长了,乌宛便发现问题了。她温声问道:“怎么口味变得这么奇怪了,这么大补的汤,还有这药膳,以往可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现在一口气能喝一碗?”
白晗眯着眼睛:“大夫说这些能够保养身子,我也觉得每天混混沌沌,身子难受的厉害,想尽快恢复而已。”
乌宛笑逐颜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道:“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去,若是没有的,我让他们去找。“
白晗看着她以为自己想通了的高兴模样,心中略有些心疼,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更心疼自己一些。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白晗削瘦的身子逐渐充盈起来,先前瘦的颧骨都有些凸出的脸颊也包子似的鼓了起来,白里透着红,气色很是不错。
就连乌宛也在试探着问老大夫,是不是能开始房.事了。
白晗立刻意识到,是时候该行动了,若是再拖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肾虚了。
这天,老大夫又给她留下不少食疗的方子,白晗直接送到了御膳房,让今晚就做出来。
回来的路上,白晗正好看到几个小太监伴着几盆花,便拦了下来:“这是什么花,怪好看的。”说着,她俯下身嗅了嗅,“还怪香的。”
小太监赶忙见礼,跪在地上为白晗解答,完了加一句:“这话花摆在寝宫,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白晗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是送到那里的,还有吗?给我房里送两盆,如何?”
她的要求,太监们哪敢不答应,当下就要把手上最好的两盆送过去。
当天晚上,乌宛就发现白晗的心情特别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的多了自己也不由自主想笑:“怎么,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白晗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笑着说:“你没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乌宛道:“有啊,今天的你心情格外好,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了。”
白晗无语,半晌后朝着窗台的方向努下巴:“今日送过来的,不光好看,据说香味还能助眠。”
乌宛:“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多寻些来。”
她摸了摸白晗的脸颊,又说道:“当初公主承诺的花,还未怂给我呢。”
白晗愣了愣,立刻想到了原身专门为家白晚寻来的奇花异草,心神一顿。
乌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瞧见白晗的表情变化,脸色立刻也沉了下来,但毕竟是自己先提起来的,一时之间气愤压抑在心尖,无处发泄。
白晗生怕她一言不合又发货,赶忙岔开话题:“倒也不用,这样无意间发现的才有趣。”
乌宛暗暗记在心中,打算寻来了先让他们种起来,长到最好的时候再在白晗面前晃几圈,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罢了。
难得一顿饭吃的和和美美,不仅白晗多吃了半碗饭,就连乌宛也跟着喝了一碗药膳,眼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乌宛捧着汤碗,就着白晗的脸小口小口啜饮着,低声道:“我不是在做梦,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般梦幻就好了。”
白晗嘴唇动了动,想到之后的乌宛以后的每一天可能真的会象是梦境一般——全都是噩梦,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计划都已经开始了,现在一丁点的变故都有可能会要了好几个人的性命,白晗并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晚上,天气也好,漆黑的夜幕上挂着满天繁星,就像是白晗眼底的碎光,光彩闪耀。
泡了个药汤之后,白晗觉得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就要睡觉了,而乌宛见她难得好心情,自然也要做陪,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平缓的呼吸,慢慢睡衣上涌,眼皮逐渐沉重,也睡了过去。
而等她睡着之后,刚才已经睡着的白晗忽然睁开了眼,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走到书桌前。
为了陪白晗,乌宛经常在寝殿内办公,案桌上全都是她的奏折和公文,白晗神色凝重,比处理苍天大事的帝王还要认真。
她将乌宛今日还没批完的奏章推到一笔,拿起毛笔,这才发现黑的墨汁已经用完了,只剩下批注所用的朱砂。
再加上小号的毛笔原本就是蘸了朱砂的,白晗便直接用它写了。
大号的毛笔,她会用,但写出来的字不好看,很奇怪。
都要走了,还是留下一张工工整整的告别加道歉信尊重些。
白晗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乌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各种意义上的。
系统:浓郁的狗血电视剧味道。
白晗:“……“一滴朱砂落下,脏污了字迹,顺势直接揉了,重新写。
白晗想了想,写道:“乌宛,我走了。”
系统:“你确定看了前面五个字之后,她还有心情看后面的,而不是当场飞奔出去找你?”
白晗的笔停顿了一下,思量之后觉得系统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又揉了,写道:“有些话当面无法说出口,全都写在了信里,请你耐心看完。”
白晗:“这样可以了不?”
系统:“乌宛的个性你们人类都无法预测,你竟然问我一个人工智能?”
白晗:“……”那你废话那么多?
随便,爱看不看,白晗懒得动脑子了,佛系地继续写下去。
在信里,她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乌宛所说的一见钟情,毕竟她觉得一见钟情钟爱的就是那张脸,但比她长得好看的多的很,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乌宛喜欢她什么,也无法感同身受她的爱,她在信中说或许是因为两人没缘分,不适合在一起,以后定然会有和乌宛两厢情愿的人出现,到那时候,就算不用胁.迫,不用囚.禁,乌宛也能享受到甜蜜美好的爱情。
白晗竭尽所能,为她描绘了一副未来和那个人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美好画卷,写着写着,竟然还带了真情实感,还描述了不少小细节。
系统:“……这是你的憧憬,你确定乌宛看了不会想掐死你?在她身边的时候畅想和其他人的未来?”
白晗手上一顿,这确实是她对未来的幻想。
她翻了个白眼:“我都死了,就算鞭.尸也跟我没关系。”
不过白晗还是在最后写道:“我从未怪过你,我以前也做了许多错事,你还有弥补的机会,但我是该到了接受惩罚的时候了。乌宛,我不想你走上跟我同样的道路,所以我劝你心平气和,切勿牵连无辜,冷静几日你就会发现,不管谁离开谁都是自由的,能活的,你也不要太伤心,过几日便把我忘了,好好当皇帝,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做一个明君,带领全天下早日迈上小康之路,走向繁荣富强。
系统:“……”学习强国最近在招编辑,你可以试试。
白晗:“怎样?”
系统犹豫了下,问道:“你以人类的思维方式预测下,乌宛应该没有变态到奸.尸的程度。”
白晗打了个哆嗦,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说道:“不至于。”
系统:“你觉得呢?”
白晗想了想,觉得后脊背有些泛凉,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通读一番之后,在后面用稍微大一些的字体写道:“乌宛,在此我恳求你,不要牵连无辜,也不要迁怒于白晓,最好不要去找她,她和你一样,都是不知情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她看作是我生命的延续,就当我在天下的某一角落好好地活着。”
她特地把这段话看了好几遍,这才悄咪咪走出了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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