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它好像开花了诶。”
木兰歌有些惊奇的凑近了窗扇处的那盆花, 她看见细细的枝干上悬挂着一小簇紫色的花朵, 被温和的日光一罩, 整盆花便像是被加上了一层美颜滤镜般, 仔细看还能看见花瓣上隐隐浮动着的金色纹路。
木兰歌“”有点牛逼。
当初她选中这盆花就是因为它看起来比较贴近日常中可以看到的普通花朵,这盆花的名字叫做香气浓郁的变异紫藤花, 虽然有点长, 但确实很好理解, 一般来说,紫藤花并不适合在花盆里养, 但系统出品的这一款恰恰相反,它估计被添加了某种奇怪的基因,永远都只能维持着小不点的模样。
反正换装系统本身也是一种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存在,由它出品的东西, 不管看起来多么奇特, 兰歌也不会觉得太惊讶。
“恩, 前几日就开了。”花满楼唇角微弯,道, “它的香气十分特别, 让人难以忽视。”
“这样啊”木兰歌伸出手戳了戳那些柔软的小花瓣, 与此同时,一团又圆又白的不明物种突然从里面冲出来,然后径直朝着花满楼扑了过去
木兰歌
她看见那毛茸茸的一团伸出肉爪子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 又在对方惊讶却温和的神情中钻进了他的怀里。
“团子”
花满楼的反应无疑说明了他能感觉到团子的存在, 不过也是, 只要团子想,其他人都是可以看到它或是触摸到它的。
“兰歌,这是你的猫吗”团子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在花满楼怀里待了没多久又开始折腾,木兰歌看着这位大爷毫不顾忌的在她男票身上四处游走,弄乱了他的头发,也弄皱了他的衣裳,但从始至终,花满楼都是那副温和又纵容的模样,时刻关注着团子的情况,深怕它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团子,别闹了,”兰歌有些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不要欺负花满楼。”
“喵”小白猫的叫声又软又糯,萌度十足,可兰歌一点都没受到触动,因为她的耳边同时传来了团子义愤填膺的埋怨声
“老妹儿,你咋能见色忘义呢有了男人就不管任务了就不记得每天给我买五花肉了”
这一口的东北碴子,听的兰歌直想翻白眼,真的,她觉得团子很多时候比自己都要戏精。
“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从我男票怀里出来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窝的有多舒服。”
小肥猫瞄了一声,直接转过身用圆圆的屁股对着兰歌。
木兰歌“”
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兰歌”花满楼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
木兰歌叹了口气,下一秒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没事,就是团子它好像很喜欢你。”
对于兰歌来说,团子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同伴,换装系统虽然很厉害,但毕竟还是死物,那个时候,青灵还未出现,她也不像现在这样,因为拥有的服装够多够强,做什么任务都是游刃有余的。
以前,团子从来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它会对着兰歌撒娇或是插科打诨,但对这个世界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比较冷淡的态度,也不怎么关心,兰歌从来不会把团子当做宠物,而是一位能够信赖的同伴,能够依靠的朋友,当然,她也永远不可能将团子简单的看成一只猫。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果团子想,它一爪子就能拍死这个世界里的很多顶级高手了。
小白猫蜷缩在花满楼的膝盖上,小眼微眯,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木兰歌看着,心下突然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感觉到了团子对这个人表现出的善意,莫名的,兰歌就有了一种自己男朋友得到了家里长辈赞美跟认可的幸福感,而且这个长辈还是资历最老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就有点诡异,但又确实很满足。
小楼里花香依旧,日光透过重重花影直射进来,笼罩在二人身上,小白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在摆好了棋子的棋盘上,花满楼笑着纵容了它的无理取闹,木兰歌则是故作不满的站起身敲了敲它的小脑袋。
“喵”小白猫明显不高兴了,直接转身扑进了花满楼怀中,兰歌哈哈哈笑的大声,花满楼动作轻柔的替猫顺着毛,嘴角挂着温润的笑
陆小凤刚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到令人动容的美好画面,他笑着摸了下胡子,而后自然的走过去坐下。
“兰歌,你下次离开杭州的时候,记得也要带上我。”陆小凤侧身翘起了二郎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爱凑热闹了。”
“好啊。”兰歌答应的非常爽快
陆小凤笑了笑,道,“你居然没有嫌弃我”
木兰歌道,“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陆小凤看了眼花满楼,道,“因为我会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木兰歌冷漠的哦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让我带着你”
陆小凤大笑一声,道,“因为我是个混蛋啊,完全不懂得善解人意。”
“这个我同意。”木兰歌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啊,我也很赞同陆兄的看法。”花满楼笑了笑,“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陆小凤挑眉看着花满楼,过了一会儿后才有些叹息的说道,“兰歌,我真的有些佩服你了。”他特别欠揍的笑了笑,“以前我总觉得花满楼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我都忍不住感觉自己是个坏人,不过如今多亏了你,花满楼已经没有那么好了。”
“胡说”木兰歌特别不赞同的反驳道,“花满楼他就是很好特别特别好”
一边说还一边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直视着陆小凤。
陆小凤“”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他只想快快乐乐打个嘴炮,无奈对手一心想着塞狗粮。
“陆小凤你不要太嚣张啊,不然下次出远门就不带你了。”
陆小凤“”
他其实觉得兰歌的这个威胁特别幼稚,但是他又确实很想去凑那个热闹。木兰歌看着陆小凤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心里一阵暗爽。
说不过了吧,嘻嘻嘻。
“子服,你把这包东西拿上,见了王婶婶就直接给她。”王母将一袋衣服递到了王子服怀里,“要是她拒绝的话,你就多给几次,多劝劝她,知道吗”
王子服把东西稳稳提在手上,道,“放心吧母亲。”
在小童的陪伴下抵达桃杏村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王子服径直走到了村子的最东边,轻叩房门后,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面容沧桑的女人走出来开了门。
“婶婶。”
王婶婶给王子服倒了杯茶,茶叶是最劣质的那种,看着就没什么想喝的,但王子服表现的非常礼貌,喝了茶便开始跟王婶婶聊着天,过了一会儿后,王婶婶站起身跑到院子外去喂鸡了,王子服环顾了一圈房内的情况,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跟他记忆中一样,基本没什么变化,王婶婶也是老样子,疲惫,苍老,但心里还憋着股气,不愿意坦然放下。
王子服站起来,想去院子里看看王婶婶的情况,这时,对方也正好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王婶婶把那些衣服放进了床榻旁的柜子里,王子服安静的站在旁边,一眼便看见了放置在柜子角落里的那几件浅色衣裳。
衣服干干净净的,一块补丁都没有,看得出是被人一直妥善保管着的。
王子服其实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多说什么,但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婶婶,这么多年了,您也该放下了,秦之他不会再回来了。”
秦之就是王婶婶唯一的儿子,当初,他独自上京赶考,却意外葬身于一群江湖匪徒之手,当然,那帮人跟他并没有什么仇怨,只是两股对立势力互撕的时候,不小心被波及到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王婶婶夫妻俩完全接受不了,她甚至不愿意去收敛儿子的尸骨,因为这样才可以继续安慰自己说儿子没死,他只是被其他事耽误在了路上。
王婶婶的丈夫年纪也大了,带回儿子尸骨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之后,也不知道王婶婶是怎么处理儿子的骨灰的,反正其他人一直没见她给秦之立墓碑。
王婶婶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王家人,她也从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因此这些年王子服都是按照母亲的嘱托偶尔来桃杏村里看看她的情况,然后尽可能的照顾一下对方。
说完这句话后,王子服就后悔了,他是个聪明人,很多时候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王婶婶的做法,但理解并不意味着赞同。
自从听见王子服的这句话后,王婶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王子服神情愧疚的道了歉,但王婶婶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一直用背对着他。
“婶婶”
王子服有些奇怪的唤了一声。
起风了。
大风呼呼作响,夜空中,银白的月亮边缘忽然慢慢染上了一丝瑰丽的血色,云雾察觉,散开一切,不详缓缓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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