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净、水渊父子两个人一起来到了高攀的房间,父子二人各施礼节后,便直接道明了来意。</p>
高攀听完之后,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良久才问水渊道:“渊儿,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你真的愿意回去和你们水氏家族一起共同面对吗?”</p>
水渊道:“是的外祖父,我身为水氏族人,在水氏家族有难的时候却躲在一边,实在不应该。孙儿觉得,我应该和水氏家族一起共同面对。”</p>
高攀见水渊的主意已定,再强行挽留的话,也是徒劳无功,便对水渊说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回去,那你就回去吧。只是,回去之后,可能日子没有在这里过的太平。另外,你始终是我的外孙,你的安危我也要考虑到,我这边就派两三个人去保护你吧,以防止有什么不测。”</p>
水渊当即抱拳拜谢道:“多谢外祖父!”</p>
高攀的眼睛里布满了不舍,对水渊说道:“渊儿,来我身边,再让外祖父抱抱……”</p>
水渊径直走到了高攀的身边,两个人相互抱在了一起,良久之后,高攀便对水渊说道:“走吧,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走吧。”</p>
于是,水渊和水净一起拜别了高攀,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水渊的房间。当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水净看到水渊的屋里面还坐着两个人后,便问道:“渊儿,他们是谁?”</p>
“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水渊介绍道,“孙光、盖顺!”</p>
“朋友?”水净狐疑的打量着孙光和盖顺,年这两个人的年纪已经是老大不小了,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大,便再次问道,“真的是你的朋友?”</p>
“千真万确。父亲,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好一起回去。”水渊道。</p>
说着,水渊又来到了孙光的身边,小声解释了一番,孙光连连点头,就连在一旁的盖顺也是在不停的点头。</p>
水渊的行李很好收拾,只有一柄巨阙剑是要带走的,其余的就没什么了。</p>
水渊扛着巨阙剑,走到水净面前说道:“父亲,我们走吧。”</p>
水净点了点头,伸出手从水渊的肩膀上接过来了那把巨阙剑,直接拎在了手里,只觉得此剑入手极重,挥舞起来都有点困难,别说用巨阙剑来制敌了,也不知道水渊为什么要选择这把剑。</p>
巨阙剑被水净拿走之后,水渊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孙光、盖顺都跟在水渊的身后,四个人很快便出了高府。</p>
这时,高照、黄成、大牛三个人早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候在了高府的门口,而水净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了,高照径直走到水渊的身边,拱手道:“家少,家主派遣我等去跟随家少,随行护卫,还请家少不要嫌弃。”</p>
高照是千夫长,黄成是旅帅,大牛是百夫长,这三个人之前在去蓟城的时候就已经被高攀安排在水渊的身边了。此番水渊要回水府,高攀依然还是安排了他们三个人随行,可见对水渊的重视。</p>
正在水净、水渊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高府中的家老高寿从里面追了出来,冲着外面喊道:“上卿大人,请留步。”</p>
水净将巨阙剑先放在了马车上,然后对高寿拱手道:“高家老,有何指教?”</p>
“上卿大人这么说老奴可实在不敢担当啊,只是家主有交代,有样东西需要交给上卿大人。”话音一落,高寿便拿出了一个锦囊交给了水净,并且嘱咐道:“家主说了,请上卿大人回家之后再打开。”</p>
水净接过锦囊之后,便收到了怀中,辞别了高寿,便启程回蓟城去了。</p>
水渊和水净坐在一个马车内,另外一个马车则让孙光和盖顺乘坐,高照、黄成、大牛都穿着便装,守护在马车的身旁。</p>
路上,水净在车内跟水渊说了一些现在水家的现状,水渊则仔细的听着,至少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吧。</p>
据水净说,水氏家族现在每天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一时间也差不出来是谁在暗中搞鬼,这几天弄得水净头都大了。</p>
水渊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便问道:“父亲,卢氏家族你可得罪过他们吗?”</p>
“他们远在范阳,根本不在蓟城,我们家族跟卢氏家族根本从无交集,又怎么谈得上得罪呢?”水净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接着说道,“只是,我和卢上卿有点政见上的不同,但绝谈不上有过节什么的。”</p>
水渊道:“这么说来,卢氏倒应该不会对我们发难,那么这六大家族里面,我们又少了一个敌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樊氏、秦氏这两大家族可能是对父亲最为敌视的。至于冯氏嘛,既然他们家族都是出了名的阴险,那么孩儿猜测冯氏不会主动和我们家族为敌,估计也是在坐山观虎斗,只要任何一方斗输了,冯氏家族就会趁火打劫,向斗输的那一方发难,属于落井下石的那一类人。”</p>
水净听水渊这么一解释后,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不由得瞥了一眼水渊,一脸惊讶的道:“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见识,真是让为父诧异。你从小在东胡长大,为父一直以为东胡人粗鲁、野蛮、落后,可是见到你之后,看来为父以后要对东胡人改观了。”</p>
“父亲取笑孩儿了,孩儿之所以是有如此见识,也是这两天在外祖父身边待着的缘故,外祖父跟我讲了很多燕国的事情,所以我才会知道那么都。不过,东胡人也不似父亲想象的那样野蛮、落后,相比之下,东胡人的一些习惯反而非常适合我们中原人去学习,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个个都是弓马娴熟的天生战士,即便是女性,跃上马背,也可以上阵杀敌,这是东胡人的优势,却是我们中原人的劣势。而且他们依靠马匹的机动力来去如风,这边袭击了一个村庄,那边还不等中原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开始溜之大吉了,所以边境上的百姓,多受其害。如果我们中原人能够学习东胡人,也组建一支这样的骑兵队伍的话,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够击败东胡人的……”</p>
水净突然打断了水渊的话,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东胡乃蛮夷之人,我们若是学习了东胡人的战法,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其他中原各国取笑?我们中原有中原的战法,只要战车的数量够多,战车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其实东胡人的什么骑兵可以比拟的?”</p>
水渊反驳道:“战车固然有战车的优势,可是骑兵也有骑兵的优势,战车只适合平地作战,一旦遇到丘陵或者山区,战车无法通行,如何给敌人最大的打击?骑兵则不然,骑兵机动力强,只要马匹能通过的地方,骑兵就能抵达,而且骑兵……”</p>
水净不耐烦的打断了水渊的话,直接说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们燕国如今已经位列七大国之一,若是向东胡人学习战法,肯定会遭来其他中原各国的耻笑。再说了,就算为父同意组建骑兵,可一旦传到了国君的耳朵里,国君都会觉得脸上无光,肯定会下令撤销组建骑兵的。所以,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跟东胡人学习战法是一种倒退的表现,是绝对不可以的。就算要学,也要学习魏国,魏国组建的魏武卒战斗力惊人,打的中原各国都闻风丧胆,尤其是西边的秦国,一直被魏武卒压制着,都抬不起头来。如果我们燕国也能组建这么一支燕武卒的话,说不定也会变得强大起来。”</p>
水渊不再吭声了,毕竟他的父亲水净的觉悟不高,还不知道骑兵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魏武卒虽然厉害,但是那是在名将吴起的手中,换了任何一个其他将军,魏武卒的威力都会大减。而且,魏武卒会在随后的几十年的连续征战中慢慢消失,而秦国则会通过商鞅变法而逐渐强大起来,这些都是历史的进程,谁也改变不了的。</p>
水渊早已经打听过他现在所出的年代,正是周显王六年,按照公元纪年算的话,今年应该是公元前363年,以水渊对战国史的精通,现在燕国的国君应该就是燕后桓公。按照史书的记载,再有一年的时间,燕后桓公就要去世了,也不知道燕后桓公的去世是不是跟姬超想要造反有关。但最后继位的,却是燕后桓公的儿子燕后文公。</p>
对于知道历史进程的水渊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帮助。一想到这里,水渊便开口问道:“父亲,目前国君有几个公子?”</p>
水净道:“国君目前只有一位公子,就是公子涛。你问这个干什么?”</p>
水渊不答反问道:“那公子涛今年有多大岁数了?”</p>
“好像是十岁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渊儿,你告诉我,你问这个干什么?”水净道。</p>
水渊道:“没什么,孩儿只是想跟公子涛交个朋友,仅此而已。”</p>
水净听水渊这么一说,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朗声说道:“对啊,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呢,公子涛是国君目前唯一的公子,是未来国君的继承人,你去和他交朋友,就等于讨好未来的国君啊,我真笨!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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