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军老大身体力行,令大蔷总尝到了爱的甜头,随后在天亮时分便糊里糊涂地应下了“女朋友”这个名号。
紧接着,军老大打铁趁热,除夕拜访许家,初一带着大蔷总回了燕都军家,初六订婚,初九领证,出了正月就把婚礼给办了。
这速度,快得一匹。
因为靳轻颜孕吐加剧,甭说伴娘这个差事没她的份儿,就连整个婚礼过程她都是在卫生间度过的。
对此,纪樵心疼小媳妇儿留有遗憾,于是瞅准机会揶揄军老大,“哥,你们俩是典型的先性后爱,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年老色衰,被我嫂子一脚踢开?”
军定东不疾不徐地回怼,“我们这叫爱得干脆。哪像你和弟妹那么能折腾,结婚、离婚、试婚、订婚,全都玩了个遍,最后才踏踏实实复婚。啧,弟弟,你这是婚婚欲醉呀!”
纪樵轻嗤一声,“不懂了?折腾不散的爱情才是最真挚的!我可警告你,你们家大蔷总异性缘儿不错,当心被人挖墙脚!”
“谁敢!”军老大不屑地撇唇,“更何况,她每天疲于应付我的纠缠,哪还有精力去理睬别人?倒是你啊,别以为弟妹怀上了孩子就彻底被你纳入掌中,外面的饿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个男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最后转变为互夸对方的老婆,这种路数已经成为日常。
两位小姑奶奶一边吃水果一边打游戏,早已听腻了男人们的无聊对话。
因为靳轻颜怀孕是纪家的大事件,所以纪老爷子给纪樵放了一年的大假,而军定东打着休养的旗号不肯出工,许蔷则对父母宣称外嫁女不宜再管理家族生意而让二策接了她的班,于是四位闲人几乎每隔两天就要聚在一起打混,两个男人互怼,两个女人吃吃玩玩顺便虐个夫。
春日里的一天,靳轻颜“咔哧咔哧”嚼着青杏,馋得大蔷总直流口水。
然,当大蔷总自己捏了一枚放进嘴巴,却酸得五官挪位,连连干呕起来。
军老大二话不说,抱着媳妇儿就走,直奔医院做检查。
作为过来人,纪魔头相当淡定地问靳轻颜,“小孩儿,你说许蔷会不会是有‘馅儿’了?”
靳轻颜讳莫如深,“等信儿!”
事实正如纪樵猜测的那样,大蔷总怀孕了。
这下好了,用纪樵的话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两个孕妇一块养胎,捎带脚的也就一起伺候了。
不过,现实却是两个孕妇的口味和喜恶简直天差地别,尤其饮食上,一个爱吃酸一个爱吃辣,根本吃不到一起去。
无奈之下,两位丈夫还是得各赶各的,各放各的。
转眼,盛夏已过,秋天来临。
靳轻颜为了防备自己的生产会给大蔷总带来不必要的恐慌,便提议军老大领着大蔷总去别处住些日子。
军老大也正有此意,于是借口军定北要相亲,想让大哥大嫂回去把把关,愣是把大蔷总给诳去了燕都。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阎晋从德国飞回来为妹妹庆祝生日。
当晚,纪樵破了酒戒,给大舅哥接风洗尘。
两个男人喝得正酣,靳轻颜熬不住困劲儿想要睡觉,纪樵赶忙放下杯子送她回了东厢房。
安顿好靳轻颜,纪樵回到廊檐下,却发现阎晋对着醉虾发呆。
这盘菜是他家小孩儿的最爱,但因为怀着孩子,他们不准她吃生食,也就只能摆上来解解眼馋。
纪樵重新落座,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晋哥,我知道你和颜宝儿不是亲兄妹。”
阎晋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以后你要是敢对我妹妹不好,当心你的头盖骨!”
纪樵浅笑,“你这么在乎她,当初为什么不亲手抓住她呢?”
阎晋扬眸相望,毫不踟蹰地回道,“因为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
这话说得纪樵心头一震,他到这一刻才意识到,阎晋对他家小孩儿的心思不比他轻多少。
但,也正是阎晋的这句话,令纪樵确定自己是被信任的。
气氛一度有些微妙,就在这个时候,电铃响了。
纪樵和阎晋迅速对视一眼,双双丢掉酒杯,直奔东厢房。
靳轻颜斜倚在床头,蔫蔫儿地望着丈夫和哥哥。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喝酒了。内个……,我好像……羊水破了。”
话音才落,两个男人顿时醒了酒。
他们早就打算让靳轻颜到妇婴医院待产,她却非要晚两天再去,没想到真就出了纰漏。
二十分钟后,靳轻颜被送进了产房。
与此同时,登叔搀着纪老爷子匆匆而来。
走廊里,老老少少好几个男人跟没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场面相当浩大,也分外温馨。
折腾了整个晚上,第二天上午,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婴呱呱坠地。
孩子被纪老爷子扣在了怀里,纪樵和阎晋则直奔产妇而去。
靳轻颜疲惫不堪地睁眼,看见的却是纪樵红肿的颧骨和微青的眼眶。
“脸怎么了?”她虚弱地问道。
纪樵哂笑,“没事。”
阎晋跟着开口,“我打的。”
靳轻颜转眸望着哥哥,“他又惹你生气了?”
阎晋没作声,倒了杯温水,把吸管放进去,准备让妹妹稍微喝一点润润喉咙。
纪樵趁机俯身,对小媳妇儿耳语,“晋哥怪我让你承受生育之苦,打我这一拳是因为心疼你遭罪。”
说真的,挨了这一下子,他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有了之前的教训,纪樵和阎晋合伙逼着靳轻颜在医院住了整整十天才许她出院。
重新装修之后的纪家大宅空了大半年,一夕之间充斥着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和大人们的欢声笑语,越发热闹起来。
纪啸天给孙子取名为纪珣,希望他能成为如玉般温润的谦谦公子。
就像,他舅舅那样。
纪老爷子不知道阎晋和靳轻颜并非亲兄妹,他欣赏阎晋胜过欣赏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期许外甥像舅。
三个月后,小纪珣百日这天,纪樵正式迎娶靳轻颜。
如果说当初纪家为高芸芊准备的婚礼可以打九十分,那么,纪樵送给靳轻颜的这场婚礼就是九百九十分,甚至更多。
奢华浪漫自是不必说,纪樵把每个细节都做到了极致。
值得一提的是,他请来了林梦芳。
但仅限于她一个人。
靳家父子虽然也跟了过来,但是被拒绝进入婚礼场地。
自从靳轻颜做了母亲,她对林梦芳的怨怼也没那么强烈了。
遑论当妈的有多么对不起她,就冲那份怀胎十月的辛苦,也值得她原谅母亲的诸多过分之举。
不过,也仅仅是原谅而已。
靳轻颜做不到像别人家的女儿那样心无芥蒂地与母亲畅聊甚至拥抱,她骨子里的冷心冷肺还在,她无法替父亲去原谅母亲的绝情绝意。
就像纪樵说的,他家小孩儿放下了对亲情的执念,饶恕了别人,更是放过了自己。
婚礼进行中,突然发生了一个插曲,严格说来其实是个事故。
在交换对戒的时候,关卉欣拿着刀子冲了出来,直奔靳轻颜而去。
自然,靳纪两家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即使她能乔装摸进婚礼现场,他们也不可能让她伤害到任何人。
妙就妙在关卉欣离靳轻颜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时,秦敬亭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接单手夺白刃,失败后被刺到了腹部。
关卉欣当场被抓,秦敬亭则在昏迷前对靳轻颜说了一声“对不起”,也不知道这三个字里究竟含了几分真。
警察带走关卉欣,医生接走秦敬亭,工作人员清理了场地,婚礼却没法儿继续进行下去。
因为,受了惊吓的大蔷总动了胎气,导致孩子早产。
军老大抱起大蔷总便往外走,纪樵夫妇急匆匆换了戒指,穿着礼服就追了出去。
当天,大蔷总生了个女孩,模样儿随爹,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纪樵爱得要命,当即央求军老大跟他做亲家。
军老大倨傲地丢给他一段话,“想要女儿自己去生,别打我家闺女的主意!好心告诉你个诀窍,多做,多做,再多做。做得多了,自然生女。你家头胎是个臭小子,估计就是你不行的结果。”
后来……,后来靳轻颜就惨喽,隔三差五下不了床。
再后来,靳轻颜生了一对龙凤胎,为纪魔头在军老大面前扳回了一城。
再再后来,咳咳,大蔷总整日介扶腰怒骂:丫的,老娘真是悔不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个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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