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这话把好几个人都逗乐了, 吕队副强忍着笑意训了一句,“你到底是那边的?”
声音一点都不严厉。
顾棠上前把水瓶子捡了起来,正正经经道:“节约水资源, 也不能乱扔垃圾,你们不要学我。”
“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贺然雪忽然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哭,“我怎么你了!你非得这样对我!我愿意用你的名字吗!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人,我最多算是半推半就!谁在当时那个情况,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的。”
“我不会!”旁边几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听见了?”顾棠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看着贺然雪,“地上挺烫的?你要站起来吗?不过我不会扶你的,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侮辱性极强。贺然雪胸口不住起伏, 血液全涌到了脸上,“我就是想活下去!我有错吗!蝼蚁尚且偷生, 我是个人啊!生命只有一次, 我不过是用尽一切努力活下去!”
“你的命是命, 别人的命也是命。”岑队长带着人去后头仓库找汽油没那么快, 顾棠就多说两句, 尤其是要出一出原主的怨气。
“什么半推半就!”杨冠斌听见这话快步走了过来,“明明是你冒认!我们叫的是顾棠,你说你就是顾棠!”
贺然雪大笑两声, 瞪着眼睛道:“我那会儿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跟她废话什么?”去取监控摄像头的人回来,把储存卡插在电脑上,放起了录像。
画面里,贺然雪进了小超市,手往货架上一放, 东西就全都不见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收东西,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货架,又转头过来放出来了一点。
旁边人议论纷纷,不过语气听着就像调侃。
“果真是空间异能啊,不知道有多大?”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不过还是觉得很神奇啊。”
“不不不,我觉得吕队副能把胳膊跟橡皮泥一样扭来扭曲更神奇,那里头可是有骨头的!”
“这么说她必须得用手接触才行?”
“竟然不能隔空收取吗?这么想其实实用性不大啊。”
“我觉得她脑子真的有毛病。按理说,现在气候越来越恶劣,又有丧尸作怪,生产明显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那应该先收吃的呀,你看看她收的什么?
“薯片,没营养不解饿还都是调料,吃了还会口渴。果冻,这严格来说就是糖水啊。”
“这证明咱们对她太好了。”吕队副翻了个白眼,“咱们能满足她的温饱,她可不就奔着零食去了?”
“不知道空间里头是什么样子,有货架吗?衣服跟食物是混合放置的?”
贺然雪坐在地上,低着头,十个指头都在地上抠着,越抠越疼,她恨不得——
等一下,刚才有人说了什么,是第二次看见?还有衣服?他们什么时候看见的?
她就取了三次,昨天下午去商场,然后在车上洗脸,之后就是晚上拿了衣服出来整理。
只可能是晚上!
“你们偷窥我!”贺然雪急忙把胸一捂,“你们不要脸!”
“你倒还倒打一耙了!”吕队副又开始生气了,“热成像!隔着帐篷就能看见个轮廓。”
顾棠幽幽道:“我能证明,就是个人形物体,椭圆形的,根本看不清,就跟八百度近视加两百的散光效果差不多。”
这种吐槽的语气,能让己方人心大块,还能让敌方感受到巨大的侮辱。
贺然雪道:“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也不去第二基地了,我不坐你们的车了!”
“你想走?”顾棠笑了一声,“你是怎么想的?你这都不是犯错,你这是犯罪啊朋友,你脑残了?谁会放过犯罪分子?”
“冒名顶替,是入刑法的罪,你还假冒军属,罪加一等。还有盗窃,一样是刑事诉讼,你昨天加上今天,偷了不止五十万?情节特别严重,最高能判无期呢。你让他们把你放了,你怎么想的?”
“那些都是无主的东西!就算我不拿也会有别人拿的,人都变成丧尸了,没电没水,末日了顾棠!你还抱着法律不放手?你才可笑!”
周围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顾棠道:“与其说我是抱着法律,我更想说我坚持的是公平和正义,当然这些你这种人是理解不了的。”
“你们没有证据!”贺然雪大叫道:“我今天拿的东西不可能有50万!至于我昨天拿了什么——”贺然雪回想了整个过程,他们是绝对找不到证据的,“我不会拿出来的!你们永远都找不到。”
“不对!你们是钓鱼执法!停电都两天多了!”贺然雪惊喜的大叫,“摄像头是你们安的!钓鱼执法的证据是不予采纳的!”
旁边一圈人脸上都一言难尽了。
杨冠斌小声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才说法律不管用了,现在又寄希望于法律规定?见过双标的,见过不要脸的,她这种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不是钓鱼执法。”旁边一个国字脸的大汉冷冷地说,“你是主动犯罪,不存在钓鱼的情况。”
“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贺然雪有点崩溃了,“你们完全就是乌托邦理想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偷不抢的,让人怎么活下去?你们有武器有武力,你们能活得更好的!我们可以去市区的汽车店找个房车开着,能躺能睡,比这舒服多了!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们非要自虐,靠着受苦自我感动吗!”
“你是吃不上饭喝不上水还是生病要死了?你看看你拿的都是些什么!”
顾棠都不想说话了,这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旁边有个长脸的安保人员倒是接了一句,“不是受苦也不是自虐,你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怎么都在这儿围着?”岑长栋已经找了汽油,正往拉,看见他手下的人都围在一起,还隐隐约约的有哭声,他快步过来,看见贺然雪在地上坐着。
“这是人赃并获抓了个正着?”岑长栋也没怎么客气。
“你们都是傻子!”贺然雪崩溃的大叫,“你们不是一样在拿别人的东西,假惺惺的留什么征用通知单?店主都死了,他们去哪儿找你们要!还不就是图个心安!”
岑长栋脸色阴沉下来,“都围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车!不赶路了?想偷懒?”
顾棠第一个转身,“这是人家的规定,比你这种偷鸡摸狗,一到乱世就完全突破底线自私自利的人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原则都有底线的人才更值得敬佩。”
“我就是自私自利怎么了?你们留征用通知单,万一被不相干的人拿走了怎么办!你们根本就没想过,你们根本就是表面形式!”
“不是的。”顾棠又转过身来,看着贺然雪,“会有人调查的,你是不是又要问怎么调查?你这个层次是接触不到的,告诉你就是泄密,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拿绳子绑你了。”
贺然雪完全就是在耍赖,“你绑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能收!就是手铐铐住我,我也能逃走!你们根本困不住我。”
顾棠唏嘘了一声,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然然。”
“你太天真了,你能收多少东西?我把你扔在河里,你能把河收了?我把你扔在荒野里,你能把荒野收了吗?这么热的天,你能热空气收了吗?”她指了指脑袋,“多动动脑子,异能是个辅助,重要的智商。”
“我——你!我比你有用!”贺然雪道:“我的异能比你的高级!”
顾棠冷笑一声,“说实话,空间异能就是个搬运工,它不能生产资源,一切靠的都是人。不过你提醒我了。”
顾棠快步跑到旁边的大卡车上,拿了一支肌肉松弛剂,“你这种人,坏心眼不少,还是让你动不了安全一点,你说对吗?”
“不行!顾棠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可以的。”顾棠毫不犹豫把她按住,咬掉保护套,直接就给她来了一针,“你不是说你的异能比我的高级吗?你试试?”
旁边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顾棠手一伸,“绳子呢?再来两块木板。”
杨冠斌哦了一声,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递了上去。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要把贺然雪绑起来的,但是不管是谁都没想到最后动手的居然是顾棠。
也不用人帮忙,“活力四射”的贺然雪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软趴趴的贺然雪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顾棠用两块木板一垫,把贺然雪绑了起来,嚣张的像个反派,“你看,不用绑住你手也能限制你的活动,你碰啊,你看你手能碰到什么?”
贺然雪都要气疯了,她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盯着顾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弄死你!”
顾棠道:“威胁受害人啊,你还真的挺有本事。”她找了个毛巾把贺然雪的嘴堵上,道:“你放心,12小时一只针,我绝对不会忘了的。”
两个人上来抬着贺然雪,打算把她放到卡车上,毕竟没人愿意载她了。
“这种人是不能放到外头危害社会的,肯定要关起来的,说不定要劳动改造?”
“不怕她偷东西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侵占他人财产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那她可能会成试验品,给教授们研究异能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激发的?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聂教授不说了,搞清楚原理,说不定能定点激发呢。”
贺然雪脑海里顿时冒出来“切片”两个字,她吓得奋力挣扎起来。
打了肌肉松弛针,挣扎起来力道是真的不大,不过抬着她的两个人还是感觉到了。
“看看看,说什么试验品,你把人吓到了。”
“咳,你别怕。”那人嘴一裂笑了,“我们的研究人员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你看我们也经常参加药物的临床试验,没问题的。你一个异能者,他们还能把你研究死了不成?”
“对对对,可持续发展嘛。”
“异能者也不多啊,省着点用。”
“对了,你说她的异能要手碰到才能引发,那如果把她手砍了呢?”
听见这种对话,顾棠不由得笑了一声,杨冠斌没听见,不由得看她一眼,“你这是高兴坏了?”
顾棠道:“他们吓唬贺然雪呢,还挺会说话的。”她活灵活现的复述着两人的话,车上其余两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贺然雪已经被放到了卡车上,车队很快就发动起来,继续往北。
贺然雪有点失智,被颠了一阵子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两只手被吊在半空中,前后不沾的,她什么都碰不到,头一扭就能看见旁边的凌朗原。
凌朗原面目狰狞,红着一双要滴血的眼睛,死死看着贺然雪,还在流口水。
贺然雪吓得大叫,只是嘴里堵了毛巾,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吵什么?放松。”凌朗原另一边是三位专家,正在测量他的身体数据,“他绑着呢,又不是叫你一个人跟他待着。”
聂教授没好气说了一声,“你再吵我要给你打麻醉剂了。”
贺然雪一边流眼泪,一边尽量让自己动静不要太大。
聂教授拿了对讲机,开了公放道:“生命体征没有变化,胳膊上被咬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她稍微一顿,又道:“他的确是正在好转。”
那边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聂教授笑了一声,“简单的说,他有病愈的可能。我们来看一看他整个发病的过程,从早上被咬,到下午失去神智,大概是六七个小时,潜伏期短得可怕,我们可以跟另外一种同样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疾病,狂犬病做个对比。”
“狂犬病潜伏期十天到数十年,90%的患者会在三个月之内发病,发病后3~6天死亡。这种疾病潜伏期7个小时,凌朗原发病已经两天了,完全没有死亡迹象,一切正常,身体健康,伤口还在愈合。”
“虽然没法做详细的血检,但是我们三个一致同意,他的免疫系统正在跟病原体做斗争,而且已经取得了上风。”
那边岑长栋轻轻出了一口气,差一点……他差一点就亲手杀了凌朗原,“顾棠,我——”
才说了三个字就被顾棠打断了,“等他真好了你再谢我。”
这声谢谢没拖太久,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众人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卡车那边传来一个虚弱但是充满了惊喜的声音。
“我平常对你们不错啊!这都几天了,居然没人给我洗个澡,我身上都臭了!枕头都是湿的!”
“凌朗原好了!!!”
岑长栋手里的碗直接掉到了地上,里头还有他才打好的十个鸡蛋,这下也顾不上浪费了,大家一个个全都跳到了卡车上。
凌朗原的眼睛还有点红,不过嘴角的微笑,眼眶里的泪水,无一不说明他的神智回来了。
“我要饿死了,今天吃什么!附近有河吗?我得去洗洗。”
岑长栋背过去抹了把眼泪,转过脸来又凶巴巴的了,“你三天没吃东西了,今天早上给你煮粥,鸡蛋羹,专门给做病号饭!下河就别想了,别好不容易从病魔手里抢回一条命,下河腿软淹死了。”
“呸呸呸!”凌朗原大笑道:“岑队长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啊!”
他说完就一个个数了过去,“挺好,一个都没少!岑队长带队能力我还是放心的。”
岑长栋轻轻在他脚心踢了一脚,“我还在呢,你装什么大辈儿!”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找到了顾棠,冲着顾棠敬礼道:“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大恩不言谢,有事儿你找我!”凌朗原道:“要不是你,岑队长那个傻帽——啧啧啧,现在估计得自闭了。”
车上哄堂大笑,岑队长把人一个个都踢了下去,“赶紧做饭去!不赶路了?他这么虚弱,还是赶紧到基地才能好好休养!”
等人都走了,岑长栋这才配合着专家一起,把凌朗原从木板上放了下来,又小心扶着他下车,“附近没河,你拿纯净水稍稍擦擦。”
“那谁——”凌朗原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好好的,怎么绑我旁边了?”
岑长栋把事情一说,凌朗原虽然虚弱得没什么气势了,不过还是冷笑道:“她倒是什么都敢做!!”
早饭吃饭,岑长栋把人召集了起来,道:“我想过了,我打算派两个人去附近的驻地把消息传出去,看着是丧尸的人其实能救回来……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冤死的。”
这话题人人都觉得沉重,甚至这一队十五个人,在去接三位专家的时候,也剥夺了不少失去理智的患者的性命。
没人反对,很快岑长栋挑了两个口齿伶俐的人出来,又吩咐他们回来的时候去文西军区等着,很快这两人开着车去找当地驻军,岑长栋叹了口气,道:“我们出发!”
又过去两天,气候越发的炎热而且干燥,路边的景色也从稀疏的深绿色的草丛,变成了露出砂砾的黄土地,上头还有几株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但是怎么也拔不出来的枯草。
虽然依旧不知道在哪儿,不过顾棠猜第二基地应该是在戈壁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岑长栋敲了敲碗,道:“明天就能到基地,晚上早点睡!”
大家一下子就兴奋了,“第二基地长什么样子!”
岑长栋笑道:“明天就知道了。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听人介绍过,说等到彻底建成,是个能容纳三千万人的城市群,还有自己的畜牧区跟种植区,总之非常好。”
晚上,因为因为彻底停电的关系,天上的星星月亮无比的明亮,顾棠看着天,也在想第二基地。
能建在这种地方,国家的政策又一直趋于保守或者叫十拿九稳,也就是说,无论海平面怎么涨,这地方都不会被淹的。
她又往岑长栋那边扫了一眼,凌朗原这两天痢疾,岑长栋亲自照顾他,这说明什么?
上辈子五六天的路,他们走了半个月,这两次唯一的区别是什么?
要么是岑长栋得知凌朗原其实能活下来之后人崩溃了,要么就是贺然雪路上出了什么幺蛾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明天他们就要去第二基地了,顾棠翻了个身,也睡着了。
早上六点多,天亮了,岑长栋也不喊着要节约用水了,“把脸都洗洗,干干净净的过去!”
车队继续往前,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岑长栋道:“前头可能会进入电磁屏蔽区,对讲机可能会失效,大家跟着头车,不用惊慌。”
顾棠笑了一声,道:“要是真有电磁屏蔽区就好了,证明第二基地有电。”
对讲机里一片笑声,杨冠斌道:“我想洗个热水澡。”
四十多度的天,每天只能擦一擦,是人都受不了。
很快,对讲机里就是一片嘈杂的忙音,再说什么都听不见,顾棠这会儿心情很好,打开车窗大声喊了一句,“岑队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坐的二号车,岑长栋在一号车上,听见这声音,一号车其余三个人都笑了个半死,“队长,我们的确是还能靠吼的。”
岑长栋探出头冲后头大喊,“老实坐好,别给你哥哥丢脸。”
开车的杨冠斌笑了一声,“他没词儿了。”
车子一路开过去,先是稀疏的零散房间,三五间围成个小院,再往里房子逐渐规整起来,也有了高楼大厦和各种功能性建筑,期间还有几个人下来检查岑长栋的证件。
“你们速度挺快,是第一波回来的。”
车子再往里,就到了中心有城墙的地方,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车子,里头所有人穿的都是军装。
大家下车接受检查,顾棠正在被人量体温的时候,听见有人快步跑了过来。
“棠棠!”
是顾声来了!
“哥!”顾棠转过身,惊喜地叫了一声。
顾声今年三十岁,一米八出头,身材健壮,长得是非常让人信赖,虽然看着有点憔悴,还有点胡渣,不过眼睛亮亮的。
顾声跑到顾棠面前站定,“你没事儿?你还好?”
顾棠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原主的父母死的早,顾声虽然是受伤之后不想转文职才退伍的,但是这里头至少也有一半是因为要照顾这个妹妹。
“哥,我可好了,我还觉醒了异能,我力气可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家里也没什么力气活让你干?你力气再大能有我大?”
顾声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头一晕就往地下栽,顾棠忙把人拉住,发现顾声面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这是太激动晕了?
他们比原主的上辈子提前了十天来到基地,他现在不可能是感染了病毒,再说他又不咬人。
顾棠忙把人抱了起来——公主抱。
“医院在哪儿!”
顾棠抱着人就从哨所冲了出来,顾声大小也算个名人了,如今被个一看就很年轻美丽的姑娘抱着跑,就算不知道顾声是谁,这看起来也很惊悚的好吗?
“前头!大路过去一百米就是医院!”
“这谁啊……”
“刚才顾哥直接跑了,说是他妹妹来了。”
“他妹妹……”
“怪不得呢,他总说等他妹妹来了,不让我们接近他妹妹,就还挺让人意外的。”
“哈哈哈哈哈顾哥被比下去了!”
“他妹妹力气看着比他大多了。”
顾棠抱着顾声,很快就冲到了医院。医院里人也不多,想也知道这地方是紧急启用的。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道:“应该是太过劳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昏迷,我给他打一针葡萄糖和营养针,让他好好休息。”
顾棠松了口气,坐在了顾声的床边。
与此同时,岑长栋接受了全面消毒之后,终于见到了他的上司,还是几个高层军官一起的。
“能救回来!”岑长栋敬礼,迫不及待道:“三天!三天他们就能好。”
陆司令笑了笑,“你能发现这个很好,我们已经从文西军区得到了消息,你让手下的兵去附近几个城市的驻军传递消息,你做得很好。”
岑长栋又起立敬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个不是我发现的,是顾棠——顾声的妹妹发现的。”
“很好,你把这一路的事情详详细细的都说一遍。”
岑长栋道:“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空间异能者,但是她思想道德品质腐化,极度自私自利,已经犯下重罪,为了防止她逃跑,我们给她打了肌肉松弛剂。”
对面几人点点头,岑长栋又从第一天开始讲:“我们接到命令之后,在早上七点集合了队伍……”
跟到了基地都有去处的人不一样,贺然雪还在地上躺着,她一路都是看天的视线,自然是没发现她已经进了内城,而且周围全都是军人。
很快,有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把她嘴里的毛巾取了出来,又给她擦了擦脸。
贺然雪嘶哑着声音道:“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其实是个异能者,他们把我绑架了,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基地一定有很多组织,你随便帮我找一个组织,让他们来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
贺然雪虽然不能收东西了,但是她能拿东西啊,她费力取了个30ml就能买3000多的贵妇面霜,“这个先给你当报酬。”
护士拿了东西,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章,这人是傻还是不认识军衔?
她想了想道:“你稍等,我先去看看形势。”【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