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瑜脸色不好, 秦洛疑惑地问：“殿下，这是哪条线的药？”
“都不是。”
宋瑜把断成两截的笔随手扔地上，立刻就有清扫小机器人咕嘟咕嘟地跑过来捡走。
秦洛懵了：“那是哪来的？”
宋瑜没回答, 转而问：“军区医院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秦洛：“板栗的人装成病人每天分好几拨混进去，但目前没查到什么异常, 要么藏得太深了, 要么情报有误。”
宋瑜托着手，大长腿交叠。
视线停留在分析报告上，直到逐字逐句地看完。
“你让人立刻准备，晚上我要亲自过去。”
这话秦洛一时没听懂, 愣愣地问：“去哪？”
宋瑜关掉分析报告：“第八十八军区医院。”
“你去那干嘛啊？！”秦洛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 “板栗手下人多, 出不了几天就能查清楚的。”
打开星战, 登陆游戏前, 宋瑜沉声道：“八点前准备好。”
“不是、咱不用亲自去啊，医院又不会跑，殿下——哥——”
秦洛劝解未果, 见他已经进游戏了, 一拍大腿，急冲冲地往外跑。
时间还早，宋瑜上线后兔兔没在线。
他坐在虚拟社区的长椅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信息素兴奋剂在帝国是明文规定限制购买的, 只有患了特定的腺体疾病的人才能合法买入，而且用量上极其讲究。
它就像毒|品，会让信息素的释放等级得到短暂的提升, 同时带来精神和身体上的愉悦刺激。
因为这种特性, 有很多非法机构走私贩卖, 谋求暴利。
市面上每年查获的相关药品种类都有上千种，屡禁不止。
兔兔为什么会有这种药？谁给他的？以前有没有吃过？
脑子里充斥着这些问题，宋瑜心情越发烦躁。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兔兔还是没上线，他把分析报告和文字解释私信发过去，果断下线出门。
-
容时给学生会新成员开完会，又被陈暮他们邀请一起吃晚饭。
回到宿舍正准备开门，终端突然响了。
刚要划开，对面宿舍的门开了，宋瑜急匆匆地走出来。
容时随口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宋瑜脚步不停，头也没回：“约会。”
容时开门进去，划开终端。
两分钟后，同样脚步急促地往外走。
他特意走了人少的路。
“屏蔽沿路所有监控。”
【已屏蔽。】
经过一小片桃花林，容时沉声道：“启动隐形模式。”
终端上的装饰扣打开，蓝色的宝石像液体快速蔓延容时身体四肢，逐渐变成金属外壳将他包裹其中。
战甲面罩降下，容时的眼前又出现了各种虚拟窗口和数据。
他一脚迈出桃花林，金属外壳模拟出周边的环境，整个人原地消失。
军校到第八十八军区医院，驾驶悬浮车需要半小时，但战甲飞行只需要十分钟。
一般医院晚上多少都有人值班，可现在才八点多，这家医院已经没人了。
周边的路上灯火通明，只有这块地方漆黑一片，从天上往下看，像个吃人的黑洞。
容时的视线快速扫过，眼前出现了整个医院的3d模拟图形，各楼的功能逐渐标注出来。
【药房在西区十二栋，药品仓库在地下三到九层。】
他径直往那边飞过去，停在一楼北边的侧门旁。
【这栋楼的红外线和监控已经关闭，但最多只有三十分钟时间，拖太久这里的监控系统会强|制警报。】
“够了。”
侧门旁边有个密码器和虹膜识别系统。
容时的手挥过，门应声打开。
无人的医院里，漆黑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金属外壳撞击地面，刺激着鼓膜，激得人头皮发麻。
【呜呜呜好恐怖，我想尿尿——】
容时：“……”
整栋楼共二十层，每层都是不同分类的药房。
一般情况下，病人只要在大门口的感应区刷一下病历，自会有ai机器人将药品配齐送到他们手里。
用01的扫描功能，容时很快锁定了十一楼的精神类药房。
一排排货架将药品细致的分类，他在最里面的一排货架前驻足，这里摆放的是各类信息素兴奋剂。
01缩回装饰扣中，容时的身形显现出来。
药品的盒子背面都有主要成分列表，他拿起一盒。
“是不是正规发售的药？”
【这里的药都能查到药监局的批号。】
容时不放心，每一种都亲自看过去。
他记得分析报告上的两百多种成分，只要有同样成分的就让01把药品记录下来。
等记录完，他又往负三层去。
眠眠的药别说批号，连药品名称都没有，如果不是换了包装，那只有两种可能的来源。
一种是正规实验室开发的新药，还没获得批号。
另一种是违法实验室开发的违禁药，流向黑市。
地下仓库的面积是地上的三倍，呈环形结构，墙壁和地面铺着特殊金属，每个库房门口都有独立的安保装置，警戒等级很高。
容时在精神类的库房里转了一圈，这里堆满了箱子，箱子外有药品的名称，每一种药都能和十一楼货架上的对应。
【都扫描过，没有异常。】
半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了，毫无收获，容时只能先回去。
一脚还没迈出去，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
【哇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我害怕——】
容时：“……”
他划过终端，世界安静了。
库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昏暗的光线一闪而过。
虽然隔着很远，可容时还是微妙地感受到了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很快，那边传来箱子被打开的摩擦声。
容时握紧手里的枪，和来人只隔着一排纸箱的距离。
声音越来越近，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也跟他一样，在找什么。
摩擦声突然中断，容时侧身避到箱子后，同时传来子弹穿透箱子的声音。
脚步声一瞬间逼近，他出手如电，摁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拳头冲对方的脸挥过去。
对方的反应速度很快，不但避开了他的拳头还在瞬间做出了反击。
两人在箱子之间过招，容时一边打一边往门口退，在这种地方无论伤人还是杀人都很容易打草惊蛇。
正当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库房里的红外线突然被重新启动。
一瞬间的意外，两人都来不及躲闪。
不知道是谁触发了红外线警报装置，警报声接连响起，排在库房角落里的ai巡卫别启动。
“操！”
容时听到来人低骂了一句。
ai巡卫有热感应装置，很容易锁定他们。
前后不过两秒钟，第一道激光束擦过他们打在金属墙壁上。
容时朝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枪，正好命中ai巡卫的电源，伸手去抓来人的手腕。
“走！”
正要挣脱却听到容时的声音，宋瑜一愣，跟上的同时反手朝另一个方向的ai巡卫开枪。
“你怎么在这？”
两人一路躲躲闪闪朝门口跑，容时观察着周围，淡声说：“你不是约会？”
宋瑜：“和ai约会，有问题？”
容时：“没问题。”
宋瑜：“你来干什么？”
容时：“捉奸。”
宋瑜：“……”
一个库房三百多平，配备了十个ai巡卫，两人原本站的位置就靠近门口，打瘫最近的四个ai后成功逃到门外。
警报后，楼廊上的灯全亮了。
宋瑜一身防弹材质的黑色夜行装，更显得身高腿长，左腿的腿袋上挂着一把枪，另外一边放了两把匕首，脸上戴着热感应眼镜，作案装备齐全。
反观容时，除了手里一把银色的小手枪，什么都没有。
警报系统正在逐渐激活每个库房里的ai巡卫，宋瑜边跑边嫌弃道：“你是自信还是嫌命长？”
容时：“低估小三的实力了。”
宋瑜：“……”
环形的过道上，ai巡卫倾巢出动，前后全是从各个库房出来的ai。
两人避无可避，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就只能等着被ai打成筛子。
“过来。”
容时朝一扇小门开了一枪，暴力踢开，拉着宋瑜躲进去。
这里也是库房，只是放的不是药物，而是一些维修工具。
容时打开灯，视线在那些东西上快速略过，拿起蓄电池和发热电管做了个临时发热装置。
“等会儿我把东西扔到出去吸引ai，你朝楼梯方向走，电梯肯定用不了了。”
宋瑜看他拼装的动作熟练，十分怀疑：“这样能行？”
容时自信道：“当然。”
ai会对每个房间逐个扫描，被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躲在门边，容时听着外面的动静，手指在终端上轻点。
【活动ai总数1496，已模拟所有ai的行动轨迹，预计十秒钟后为危险最低值】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容时快速开门，把发热装置扔了出去。
“走！”
两人立刻朝反方向跑。
发热装置还没落地就被打了筛子。
【警报系统正在强|制开启监控系统，我只能控制十分钟左右。】
宋瑜全副武装倒还好，容时连个遮脸的东西都没有，一旦开了监控就暴露了。
宋瑜转头看向身后，沉声道：“能行个鬼。”
发热装置不过两秒就落地，那些ai又朝他们追过来，激光束不要钱似的发射。
容时：“……”
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容时一把拉过宋瑜贴到墙上。
几乎同时，过道一阵猛烈的震动，爆炸声从ai巡卫最密集的地方响起。
蓄电池爆炸，炸毁了一大片ai巡卫。
强劲的气波冲击着宋瑜站立不稳，容时护住他的头将人死死摁在墙上，最大限度的减少伤害。
容时：“现在呢？”
宋瑜：“马马虎虎。”
两人没时间墨迹，趁着剩下的ai没追过来，立刻朝楼梯口跑。
可眼看着快到了，楼梯口旁边的库房里突然又飞出来十个ai巡卫。
激光束密集地射过来，宋瑜一脚蹬墙，借力空翻躲避，同时拔出左腿上的枪，双手同时开枪，一次解决两个。
容时推动套筒，积蓄十发空气弹，每一发都精准打在ai的电源上。
余光注意到宋瑜的动作，利落狠辣，有点眼熟，很符合他的审美，忍不住多看两眼：“你的功夫谁教的？”
宋瑜一脚踢飞最后一个，ai砸到墙上，被他一枪打爆机。
他收枪，偏头看过去，漫不经心道：“怎么，你要拜师？”
不等容时回答，他又说：“抱歉，私有物不共享。”
容时：“……”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可金属门却被封死了。
宋瑜一拳砸在门上，语速飞快：“我的人最快要五分钟后才能赶到。”
见他期待地看过来，容时淡声说：“我没人，自己来的。”
宋瑜：“……”操。
环形过道的两头，又有很多ai巡卫朝他们飞过来了。
宋瑜正想着要不要躲进旁边这个库房里，就看到容时的终端扫过金属门，门应声打开。
宋瑜：“你怎么开的？”
容时：“秘密。”
两人跑进楼梯间，可哪怕在这里依然不安全，上方冲下来黑压压一片ai，他们被迫往下一层跑。
【这层ai共计2290，目前被激活ai总数4674，三分钟后即将强|制开启监控】
宋瑜靠在墙上换弹夹，滑动套筒又是一枪，“这么玩下去，我子弹不够用。”
容时：“打完再说。”
本来三十分钟内走了也就走了，可现在既然已经触发警报，他反而不着急了。
一个普通医院的药房根本不可能配备这种数量的ai巡卫，今天后，藏在这里的秘密一定会被转移，到时候再想发现就更难了。
两人被追着一路跑到负六层，ai巡卫的激光束擦着他们打穿一个库房的门。
01突然发出警报。
【这库房最里边有夹层！】
容时脚步一顿，叫住跑到前面的宋瑜：“老宋，过来。”
宋瑜：“……”
宋瑜：“你他妈叫谁？”
容时打爆他身后的那只ai：“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从来没人敢这么叫他，宋瑜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揶揄道：“对着我这张美艳的脸，你怎么叫得出口？”
两人速度很快，嘴上却谁也不退让。
容时开门：“那叫什么，小瑜？”
宋瑜正想接话，就听他快速补充道：“想得美。”
宋瑜：“……”
宋瑜跟进去：“你这种人没朋友。”
容时快速关门：“无所谓，有老婆就够了。”
宋瑜嗤笑：“你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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