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了依然熟睡的馨儿和上官云珠一起走出了门房。孙三和老蔫一前一后死死地护住了我,我们没走外门,通过两院连接的通道回到了西苑。
“小郎,保密!”临分手时,大家闺秀一般的上官云珠又变成了那个让人讨厌的样子,阴阴地说了四个字。
“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也板起面孔,回了几个字。
回到了卧室,发现了靠在床上打瞌睡的雪竹。
“馨儿睡着了,你也去睡。”丫鬟真的命苦,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主母还没沐浴呢!”雪竹揉着惺忪的双眼对我说道。
“你去睡,我来给她洗。”我说完就将馨儿放在床上,给她脱衣服。雪竹看了一眼,抗不过困倦,开门出去了。
雪竹现在是大丫鬟,不用执夜。给我们执夜的小丫鬟也纯是摆设。我们起夜都自己去卫生间,无需任何人服侍。可蔡夫人说要有规矩,就在我们的屋外耳房安排了小丫鬟的。耳房有个铜铃,无论是馨儿屋内有事还是彩依房里有事都可以拉铜铃叫人。
那个铜铃夜里,我和馨儿一次都没拉过,倒是彩依经常在半夜拉铜铃。
我将馨儿脱成了小白羊,为了给她洗澡,我也只好脱光。
馨儿在呓语,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我再抱她起来时,两个人的肌肤碰在了一起,熟悉的感觉让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哥哥不要!我困。”馨儿误会了,以为我又想干什么。
“给你洗澡,想什么美事呢。”我一肚子心事,我也没心思干点什么。
“嗯!”馨儿就说了一个字,双臂抱紧我的脖子,又闭上了眼睛。
浴池很大,四五个人都能在里面泡澡。我试了一下水温,发现水放了挺长时间了,温度温温的。
我怕水太热会刺激到馨儿,这个水温先下水,在放热水,能让馨儿继续睡觉。
我抱着馨儿下了水,水还是有些凉了,馨儿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依旧是没醒。
我开了热水,热水水温四十二度。轻轻抱了馨儿,闭上了眼睛,享受水逐渐加热给人带来的舒服感觉。
随着水温的上升,我越来越舒服。这几日我费力费脑的,让我也瞬间睡着了。
放水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我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还没等看清楚什么,我的嘴就被人给吻上了。
这个人不会是馨儿,馨儿还在我怀里睡的像个小死猪。
女人的生涩感觉让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
如豆般的灯光下,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一个带着江浙腔调的女声。
“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呵呵,诗经。我也会。
“你又撩拨我。”女声带了不满。
“你撩拨的我。”我轻声说道。
耳边痒痒的,一个蚊子一样的声音:“摸你老婆,你摸我做甚?”
“小郎,饶了奴奴,一会又睡不着了。”
我擦了身子,将馨儿交给了一点斜阳红欲滴的雪竹。
雪竹狠狠地瞪了我,才给锦塌上的馨儿套小衣。
我突然感觉腿上一痛,想要大叫,又死死地闭住了嘴。
我被馨儿给掐了,这小妮子不知道何时醒了,现在还在装睡。
“你臭不要脸!今天你怎么这么有劲,是不是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呢?”都早上三四点了,馨儿还不让我睡,非说不榨干油渣,她不放心。
“三十如狼!”我骂了一句。馨儿的实际年龄今年该是二十七岁了。
“呵呵,我说呢,你是嫌我老了?”馨儿揪住了我的耳朵。
“啊呀!投降。”我用力拍着床铺,这是国际自由搏击通行的投降动作。
“哥哥,别嫌弃我。我就你一个亲人。”馨儿钻进了我的怀了,默默开始流泪。
“馨儿,你放心。用不了几年,你会给我们生一群亲人的。”
“不要,不喜欢。就我们两个,不许别人分我的爱。”
第二天日上三杆我才醒来,醒来也不愿意起身。
“少爷,六少爷在外面喊了几次了,说你再不起来,他就到楼下喊你了。”雪竹在服侍馨儿穿衣服。对依旧赖床的我说道。
“我的天啊,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他什么事啊?”我还是没睁眼,就是转了方向,酸疼的腰让我“啊呦、啊呦”地叫出了声。
“雪竹,你检查、检查小郎,看看油渣里是否还有油。”馨儿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主母,你说什么呢?我没懂。”雪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去问你二姨娘,你二姨娘会给你讲故事的。”馨儿在我酸痛的腰上,狠狠地给我揉了几把,那个酸爽啊。
“起来了,不许装死狗。”馨儿趴在我身上,双手扒开了我的眼皮,强迫我起床。
“六少爷说带你去吃午饭,说有人在广州新开了个饭馆,里面有道菜叫’佛跳墙‘,六少爷一早就气的快疯了,要叫上你,中午去砸了那酒楼。”雪竹说了大纨绔王文轩为何一早就发疯。
“谁有如此的狗胆,我将他酒楼炸成平地。哥哥,你快点,我先去医院看一下,有几个要换药,我中午也要一起去。雪竹,油渣子交给你了。”砸别人酒楼什么的,最符合一身兽血的馨儿了,她不再折磨我,穿了大衣裳,叫上春桃就跑了。
我的嘴又被雪竹死死给吻上了。
”小郎,我一夜都没睡着,困死了。”雪竹眯着眼睛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我的头。
“嗯!”
“都是你撩拨的,撩拨了还不管。你怎么如此狠心啊。”我的头被她狠狠抱紧了,口鼻都被堵住,让我无法呼吸了。
“啊呀,你咬我。”
我终于能呼吸了,我大口喘着气。
“你咬我,咬坏了以后我不给你奶孩子,饿死他。”小丫头威胁着我,继续搂紧我。
“七弟,起来!出大事了!”对面楼上一个北窗里,王怿声嘶力竭地喊我。
“六少爷好讨厌。”红着脸的雪竹放开了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也打开窗户,对南楼喊道:“六少爷,小郎起来了。”
“你们昨晚就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王怿见到我后,就开始寸步不离模式。
我此时正在去半地下的实验室,去看卢管事他们。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答应卢家保密的,这个事你万万不要说出去,关着卢氏几千人吃饭的大事。”我实在无法赶开他,就嘱咐他保密。
“你去,我在客厅等你。”一瞬间,王怿变成了大家的嫡子。他知道各家都有秘密,要想好好交往,避嫌是最好的选择。
我对他拱拱手,就带了雪竹去了半地下室。
半地下的实验室,其实不在后楼下,它就在后院的连廊下面,半地下的设计,既可以保密,又能通风。
“小郎,你可来了,我们一直都不敢动。”卢管事一见到我就开始抱怨。大唐人都早睡早起,他们早饭都吃了好久了,却不见约好时间的我下来。
“抱歉、抱歉。这几日太累,睡过头了。”我赶紧抱歉。
我那幅药渣子的样子,是个男人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郎,我冒昧一句,‘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你是一家支柱,贪恋女色搞坏了身子,你让那些佳人们怎么活。”卢管事在卢家地位肯定很高,我是他家的孙婿,他教育我起来,一点负担也没有。
“芦笛叔,这句话你从哪听来的?”我很是惊奇,问卢管事。
“小郎听过这首诗吗?”卢管事比我还要惊奇,反问我道。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随口续上了后半句诗。
“天后闺房劝慰高宗的诗,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啊?”卢管事十分地不解,死死地看向了我。
我明白,无形中那只黑手再次发威了,他两天内,两次提醒我去找武则天。我有点明白他是如何操纵我了,他就是不断地引入外部事件,所有事的目标都是武则天。
武则天如何会这个诗我不在惊奇,武则天手里有光盘、有凸点贴,她一定和俞薇薇有接触。俞薇薇知道金瓶梅里面这首诗的,这个我知道,因为是我给她写过的。
那时俞薇薇嫁给阿伦有一年了,过年前她找我诉说,说阿伦花心,她家家宅不宁。
我答应给她画幅钟馗镇宅,于是就画了钟馗举剑杀一个裸身女子,并在画上题了这首诗。
因此,俞薇薇一定知道这首诗,按照她不求甚解的学习态度,一定还会以为这首诗就是我写的。
当然,这首诗学文科的刘书宇硕士也可能知道的,但是很神奇,我到大唐后,没有发现诗词穿越过来,也就是刘书宇并未给子孙抄录唐诗、宋词。这个我也大概知道原因的。邹柔那时的体貌,我觉得刘书宇难有风花雪月的吟诵。
还有一个来源,就是神秘的正矮。他会写启功体的字,他就该来自未来。
“这是一首道诗,是修道人写的,不是天后写的。”我随口解说了一句。后世也有人强说此诗出自吕洞宾,确实穿凿附会。
“如此啊!”卢管事了然了。
“小郎啊,’冬不藏精,春必病瘟‘。这可是古话,你要切记、切记。”卢管事说完,还用眼睛狠狠剜了我身后的雪竹一眼。
“受教、受教。”我虽然不同意他的观点,但还是表示感谢。
大唐人都有自己养生之道,特别是房事。
蔡妈妈曾经将我们三个叫道一起,进行性教育。
酒后不可,服各种虎狼药不可。
刚吃饱饭及空腹均不可。
大悲、大怒等情绪波动巨大后不可。
要远行之前、远行之后不可,大运动量以后也不可。
不可蓄缩不泄。
疲劳过度不可。
刚洗过澡不可。
雷雨天、大风天、大冷大热天不可,野外不可。
竹席上不可(竹性寒冷,易感寒气),漏风、潮湿处不可。
病中和大病初愈不可(筋骨损伤,好后犹须戒欲一百七十天,大病初愈后须戒欲一年,否则容易导致疾病再次复发,以致丧命。)。
妻子在怀孕期间和哺乳期不可(孕后交一次,胎毒重一次,胞衣厚一次,生产难一次。孕久若交,或致堕胎,及与伤胎。),否则孩子身体弱易生病。
女人的经期不可。
同房后不可马上洗澡、喝冷饮。
冬天同房后不可冒风雨、雪,犯之必有阴厥之症,男缩阳,女缩乳,重者四肢冰冷,肚疼而死。切记。
佛、菩萨的圣诞日不可。
父母的生日、忌日不可。
阴历五月、十一月不可。此二月行房,失一如百。五月精薄如水,交甚伤精,十一月**浓缩如浆,交甚伤身。
一夜不可超过一次。清晨不可,此时阳气初生,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做一如百,整天浑身无力,没有精神,非常伤身。
这些教育,都被不好学的馨儿忘记了,昨夜的事要是被蔡妈妈知道了,蔡妈妈能撕了她的皮。
大家都不废话了,开始工作。
这个工作太简单了,我让卢环打开了浸泡布的罐子,用长竹镊将浸泡的几块布拿出来,放入碗盆后用清水冲洗。
布匹拿出来时,卢环就开始惊叫。五块布有三块都洁白如雪,就是褐色、黑色的布的颜色稍暗,
“我的天啊,是真的。”芦笛再次跪倒,对老天磕头如捣蒜。
卢环也陪着他磕头,比他磕得还要虔诚。
之后卢环用清水清洁了布,用肥皂稍一揉搓,黑色、褐色的布块也变得雪白。
呵呵,幸亏大唐都是植物、矿物染料,染布还没用界面剂,也没有固色剂,就是用明矾的简单应用,如此我才能将这五块色布给变成了白布。
“小郎,就这些吗?”卢管事对只有一大罐子的次氯酸钠很是不满。
“我的天啊,这可是原药,要兑入一千倍的水才能用,这些不够处理天后一件衣服吗?”我被卢管事的话给雷到了。开始抱怨。
“那倒是够了,可我们每年染布百万匹,这个用来脱色就差的太远了。”卢管事解释道。
“那个要以后才得有,现在没有,我家里的全给你们了。”我开始轰烦人的卢管事了。
“呵呵,你必须有!不给卢家,卢家抢了你儿子去。”卢管事咧嘴大乐,就是这个老不休,上次吓唬彩依,要强买水写布的股份。
“你再威胁我,我就给你涨价。”我也反威胁到。
“卢家的庶女有的是,每个作价一千贯,我都给你抬到家里抵账。”卢老无赖笑的更愉快了。
卢管事不放心我家的帮工,他和卢环小心抬着八十斤的罐子上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我这次的生意不错的,一罐子次氯酸钠换了三百亩水田,哈哈哈,发了。
“小郎,那个老头冤枉我!”身边的雪竹很气愤。小狐狸没偷到鸡,却蹭了一身的鸡毛。
“没事,你以后就不会感觉被冤枉了。”我随口敷衍到。
“什么时候啊?我不要你给我办嫁妆,主母和二姨娘赏赐我很多东西了。你也不用抬我进门,你梳弄我就行。”雪竹开始磨我了,是个女人就是磨人的,这个绝对是真理。
“去去去,去问馨儿去。别问我。”我见四下无人,在她pp上拍了一巴掌。
“啊哟,死乌头,调戏窝,回屋头憋死你。”雪竹风一般离开了,她去东配楼找馨儿,安排中午吃饭的事。
我找了高达、孙三来,安排他们配合萧让对伤员进行条例教育。
今天苗人秀、冯若琳都没能来,他们派了个书记官来了,说是今日裴行任剿灭土蛮,胜利回城。他们都必须去码头迎接。
裴行任是岭南最高职务的军头,岭南所有的军事力量名义上都应该受裴行任的约束。可实际上,裴行任除了自己的二千多府兵,其他人他根本就无法调动。大唐叠床架屋,对军头严格管理,就是怕隋末的烽烟再起。
“小郎,我也想去。”我的身子上又挂上了彩依。
“不行,是去打架的,不是去吃饭。你身子不好,等你胎像稳定了,我在带你出去玩。”
“嗯,你摸摸我这,现在每天都疼死了。”彩依的荷包蛋因为怀孕,开始二次发育了,在为她哺乳作着准备。
“是很胀啊。以后儿子有饭吃了。”
“不要!我不要亲自喂孩子!”彩依有些歇斯底里,身边的小丫鬟翠喜吓得像缩头鹌鹑。
“怎么了,彩依。”云娘推门进来了,看见我的手在彩依怀里,她就如同什么都没看见。我不好意思赶紧缩了手。
“云娘,小郎让我自己奶孩子。我不要,我还要生女儿呢。”彩依发了小脾气。
“彩依,自己哺乳的孩子才健康。”一点科学都不懂,新生儿喝初乳,能增强免疫力的。
“彩依你要听话,道理馨儿都给你讲过了。母亲的初乳里面都是有仙药的,孩子喝了才不会得病。”我继续劝她。
“不,我就不!”彩依的抑郁其实挺严重的。
“好!姐姐支持你。姐姐帮你找乳娘,我们就找刚生下孩子,孩子就死了的乳娘。”云娘坐在了床头,安慰激动的彩依。
“姐姐,小郎就是棒槌,一点都不知道大唐的事。大户人家的女人哪有自己哺乳的,自己哺乳的都是贱妾、通房丫头。”彩依还在委屈地流泪。
不管了,自己的孩子,你爱如何就如何。我心内就是一声叹息。
回到客厅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王怿,一会时间,云娘也从后楼到了前楼,她穿戴一新,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小郎,你别怪彩依,彩依说的对。她要是自己哺乳,被外人知道了,就会轻视她的。”云娘为我做了解释。
我此时才知道了,不是古人愚蠢。没发现喝初乳的孩子死亡率低。
原因就是古代的主母、良妾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繁育。她们的孩子才有受教育的权利,一个大家族的兴起,是要靠这些孩子的。哺乳期女人不育,这是自然界对新生命的保护。但就是因为哺乳期会产生不孕现象,大世家就不许主母、良妾自己哺乳。真正有钱的世家,就会给孩子找刚出生就死了孩子的女人做乳母。
卢从壁就是因为孩子出生就死了,她才当上李治的乳母。【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