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我们这次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啊。第一我们的弩箭上弦的速度确实太慢了,要是能像弓箭就好了,不用每一弓都拉成全满,有的时候二石甚至一石就够用。”高达在和我总结这次对抗的得失。
“高队长,你的这个建议好啊,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争取能改进一下。”
其实这个改进挺难得,不是简单地增加一个扳机就可以的,这个是一个联动装置,需要扳机和弦的阻榫系统能在一个滑轨上自由滑动并自动锁死。弩箭激发后恢复自由状态,只有如此,弩弓才可以和普通弓一样,变成无级变力的强弩。
这个少量制造没有问题,大批量造,还不如去造步枪呢。不过我装备这二十多个护卫还是应该没问题的。我的步枪、手榴弹是准备有人逼着我造反,我才会大规模造的。
“第二,我们对付大盾的手段少,我们不能每次都派人埋伏,这要是直接遭遇上,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肯定要有不少伤亡的,不会和这次演习一样,零伤亡。”高达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给你们配马车,马车上架床弩如何呢?”我建议道。
“马车不方便的,岭南多山多水。要是有小型的弩床就好了,一头驴就驮的起,简单就可以架上,威力还不减。小郎我是不是再做白日梦啊?”高达绝对是打过仗的,他的想法都是从实战出发的。
“哈哈,你没做梦,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这个建议好啊。”我觉得自己的脑洞也开了,班用火炮吗?不错的设想啊。
“第三,就是你不公平,怎么六件吉利服都给了萧让他们班,我们班怎么一件都没有啊。”高达对我提了意见了。
“哈哈,正给你们做呢,每人都一件。谁让你的兵都不服气被其他人指挥哪。你这个毛病可不好,你要是做了武官,再如此带兵,非让主将斩了你不成。”我提醒高达,他如果在我的部队里搞山头主义,我也饶不了他。
“参谋长,我回去立刻全面整顿,两个班交叉管理。我知道这是做将官的大忌,可我一直就是个伍长,就爱用江湖手段带兵,以后我一定按条令行事,不越规矩一步。”
“好,只有如此,你将来才能成为一个将军。”
回到家后,馨儿就开始给苏锦点滴生理盐水、葡萄糖。苏锦的小妾也被崔珩找人送来了,好在我家精心照顾苏锦。
“哥哥,苏锦的脉搏越来越强劲了,我觉得他的内脏应该是没受伤,或者是没有大出血。明天他可能会发烧,我们就有不多的消炎药了,好在我们还有很多的甲硝唑,对付厌氧菌是有效的。我已经给他点滴了。”馨儿对我分析着苏锦的伤情。
“不行你就给他吃头孢,我应该能分离出青霉素,可能提纯不好,做过敏试验也就是了。”我也很担心馨儿、彩依和这些我喜欢的人会生病,抗生素还是需要有准备啊。
馨儿欢悦起来,她一直担心头孢用完或者失效后,我病了她没有药给我医治。“真的吗?哥哥,你会培养青霉菌?”“呵呵,没做过。可是我知道原理,摸索几次,失败几次。给我一年时间,搞出青霉素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提纯的手段有限啊,听说国外注射青霉素都不用做皮试的,他们的提纯工艺还是比我们先进啊。”
“我也听说过的。”
我到了东园时,卫士们还在亢奋之中,纷纷在吹牛自己消灭了几个敌人。“哈哈,参谋长。你不知道啊,萧副队长带着我们快速潜伏在两侧,敌人的尖兵离我就只有不到十步,他就是没看见我。咱们的衣服实在是太棒了。我们在后面偷袭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看不见我们在哪,被我们两轮就打掉了七个人。他们的总指挥,就是被我干掉的。”海臭嘴又开始向我吹牛了。“瞎说,我也瞄准的是他们的总指挥,你怎么就能说是你打掉的呢?”胖胖的刘臭脚不干了,他觉得是他干掉的总指挥。“就是用的训练箭,要是用真箭,一看就知道是谁干掉的,我的弩箭都被我做了记号的。”海臭嘴要是不能吹牛皮,他就会被憋死的。
我们做了战斗总结,将这次的对抗演习的优缺点都进行了挖掘。对表现优秀的卫士给与表扬和奖励。这二十六个卫士非常的好,战时没有任何人违反战前计划,战斗中也没有人退却,各小组之间和合作,也有竞争。
“卫星啊!这就是演习,看不出什么的,只有到战场上,见了血,死了人。这些人还能如此,咱们这个才能叫做强军呢。”萧老爷子对我说着自己的担心:“你对他们太好了,每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比财主的儿子都好,小心这些人到战场上就惜命了,不会苦战的。”然后老爷子和我说起侯君集领兵灭国高昌。虽立此大功,侯君集仍不免犯下前辈平灭西域将领的过错,就是私取宝物。他属下的将士们,得悉总管大拿高昌宝物,纷纷效仿,竞相来盗窃。侯君集上梁不正,也不敢阻挡,怕他们把自己也连带告出来,以致于高昌的一国宝物被掠一空。
大军回京,御史们早把弹劾奏章报上。
功劳再大,赏罚应分,迎接侯君集的不是红地毯和凯旋乐曲,而是国家大狱。
还是中书侍郎岑文本有远见,认为功臣大将不能轻加屈辱,上书列举汉朝李广利、陈汤、晋朝王浚以及隋朝韩擒虎等大将事迹,并以黄石公兵法内容作为补充:
“《军势》一书中讲,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
奏上,李世民深觉有理,下诏把侯君集放出。可是就是如此,侯君集还是对李世民有了怨怼。认为自己是李世民的恩人,宣武门之变是他控制的李渊,现在灭国大功不赏,还让他做了几天大牢。这才有了李承乾造反。
“这人啊,你就不能对他太好,否则你只要一次不能满足他,他就会反身咬你啊。”老爷子最后总结道。萧老爷一家是最倒霉的,他祖父就因为是侯君集手下主要将领,就被无辜牵连进谋反事件。这些事老爷子都对我说了,也是推心置腹了。“萧叔,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看样子,总是赏粮票也真的不是好办法啊,我现在人少,可以这样成军。将来要是人多,我也如此,我怕自己的家产就扛不下来了。
第二天,苏锦完全醒过了,他发着低烧。馨儿说是好事,人体的自然反应。“出云,人抓到没有?”苏锦刚醒,就问起了这事。
“抓住了一个,崔判司带走了。”我回答他。
“这三家里一定有内鬼啊,这次一定要揪出来,不然后患无穷啊。”说完这些话,他就又迷糊了,馨儿将我轰出病房。
是啊,这次对抗演习只有三家人知道地点,有人在短短几天就能安排出对我的刺杀,没有内鬼是做不到的。但我能肯定,问题不是出自我这里。我是昨天上午才收到的地图,出发前我没和任何人讲过地点。不是我不相信人,是我想利用此次演习,考察我的卫队突然部署、出击的能力。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问题出在了崔裴两家。但到底是谁,我对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还需要崔珩的审讯结果出来,才好做判断。好在崔珩的审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崔珩让他的家将给我带来了一封信,信上说犯人招认,他们几个是逃兵,就在广州附近干些抢劫绑票的买卖。
前两天,有人找到他们出二百贯,让他们配合杀一个人。不用他们先动手,来人说自己有射雕手出手。如果射雕手失手了,再让他们伺机刺杀。跑掉的那三个人就是请他们四个出手的人。那些人没留下真姓名,城里联系盗匪的传话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家里。这人就是个泼皮,独自一个人,霸占了一间空房,此人是被毒酒毒死的,他身边丢了酒坛子,里面的余酒有毒。经仵作验尸,发现此人死了已经有两天了。他被人杀人灭口了。
这条探查的路走不通了。好在裴家那里有了些进展。崔裴氏、崔珩是和我基本同时拿到的地点,问题不会出在崔家。裴姑奶奶是听从自己侄子的建议,带着这个侄子和四个护卫去考察的地点。他侄子说,他回来后,和一群纨绔在秋水阁喝酒时曾说过两家对抗演习的事和演习的地点,想邀请大家到时一起去观看。他说那天基本全城的纨绔都去了秋水阁,还约了很多的楼子姑娘去陪酒,具体是谁找来的刺客刺杀我,他可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裴姑姑传回来的与会名单,和我有仇的那些人基本都在,连王灏都在坐,是郑玢做的东。麻蛋,这件事肯定是和郑玢有关,他刚消停几天啊,就再次和我找事,不给他些厉害怕是不行了。
还没等我制定好针对郑玢的计划哪,郑爵爷就派管家来见我了。管家带来了郑爵爷的信,信上说,他和我势不两立。但这次刺杀我的事和郑家无关,郑家不是怕了我,就是不想给别人背黑锅。我一下就又迷茫了,郑爵爷是否在撒谎啊?还是另有人要对付我?杨天才因为没了胳膊已经不和这些纨绔一起玩耍了,谁还和我有如此的大仇啊?不死不休的。
我还有两件事一直拖着没办,现在也是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我就带了护卫去了元万顷的家求见。元万顷看着我不太高兴。“小子,我输了。你可真是个天才啊!堪舆说你的地图画的是太准了,我现在相信你的辽东战略了。可老夫还是不高兴啊,我家三辈子的纸可没了。我在写书哪,很费纸的。我还想印五百本呢,让人知道我这一生不是只写过一篇《檄高丽文》啊。”
元芳坐在元万顷的下手,对着我尴尬地笑。
“元公,出书是好事啊。元芳我管不了,您这辈子用纸我给包下了,每月三刀纸您可够用?”
“呵呵呵,小子别太小气了,每月给我十刀纸,到时有你的好处。”元万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元万顷可是不简单啊,他去金汇堂做几个盒子花了上百贯,还在人前人后装穷,不知是所谓何来。
“父亲!”元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毕竟是我师哥啊,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他也就没脸在府学读书了。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和王贤侄的私事,这纸不是给我一人要的,你不知这广州有多少我昔日朝上的朋友落难于此吗?”
“呵呵!元公看看此物,您可对我不太友善啊。”我嬉皮笑脸地将他写的那张《快雪时晴帖》交到元万顷的手上,元万顷一看是哈哈大笑。
“小子,教你个乖。你要像活的长久,你就该学我。呵呵。”我突然懂了一些元万顷,这老东西在自污呢。这是在忌惮谁啊?
“元公!你再看这一件。”我拿出了紫檀木盒,交到了元万顷的手里。元万顷微笑地打开木盒,看到书帖愉快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办法的。你花了多少钱啊?”元万顷欣赏地看着我。
“小子我没花钱。”我骄傲地回答他。
“哦!果真婊子都和你有情义啊。知道我为何请你去帮我找回来吗?”我心念一动,难道这元公是个扮猪吃老虎之人吗?我连忙摇头。
“我知道这件东西不是真的,可这世上也没真的了。我怕它是绝品啊。那样你这些右军的后代,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祖上的好东西了。东西送你了。”我的天哪,这老头到底搞哪样啊,一会贪婪的要命,一会又大方的要死。我连忙推辞。
“我就是怕官府之人去找纪小小,那女子狗急了跳墙毁了此物啊。那我可就犯了天大的罪了。拿去,你这人我很是喜欢,以后和我这儿子多亲多近就是了。”我连忙下跪谢长者赐。
从元家出来,我又去了梅楼,梅楼其实就离怕别离隔着一条街,我再次去梅楼捧纪小小的消息,被梅楼的老鸨子不厚道地散布了出去。
梅楼里面,纪小小之前不知和谁在喝酒唱和呢,我今天被安排在另一个花厅。我没坐多久,一脸春色的纪小小就风一样闯进门来,“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你发现我和碧宛、柳眉她们的不同了?女人和男人也是一样的,真正有才华的女人可是不多见的。她们都是以色侍人,我不同。我是君的知己啊。”
这也太自恋了,这女的果然就是个有病的。怎么还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啊。我对什么才女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就是给她来送东西来的,她打开了书帖,酒就立刻醒了,还打起了哆嗦。
“这是有人送到判司去领赏的,我上次和你说的没错。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干了。”
我将东西交给了她就要离开,她却非留我在此多坐一会。又和我讨论了一会书法,让我帮她写了幅字。在梅楼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得以脱身。【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