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跟崔贵妃经营多年,即便是树倒猢狲散,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势力不容小觑。还有就是,晋王府养了那么些幕僚,又拉拢好些朝臣,这可都是要花银子的。而且,还是位数不少的银子!</p>
这笔钱,又是打哪儿来?姜祁潜伏在晋王身边多年,仍旧没有能打探到钱财的来历,可见那人藏得该有多深。</p>
只是,朝堂上事儿多,萧子墨姜祁他们未必能腾出手来去查这些事情。所以,苏瑾玥便想着是不是动用苏家人去查,也好帮着萧子墨分忧。</p>
苏承安将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眉头不禁高高的皱起。那书信里头不但交待了让他盯着晋王府的一举一动,还让他去查苏瑾瑗跟什么人来往密切。</p>
要知道,前世的苏瑾瑗可是深受晋王的信任,帮着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今生虽然略有偏差,可苏瑾瑗仍旧是入了晋王府。指不定,她真知道些什么。</p>
“夫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关氏担心他的身子,难免会多问一句。</p>
苏承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握了握她的手,寻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突然想起还有一篇公文没看完。”</p>
关氏素来顺从他,见他不愿意多说便没再问。</p>
苏老夫人过世,苏家人原本是要在家守孝三年的。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萧子墨准许夺情,破格让他们提早出孝,为国效力,为君分忧。</p>
苏承安因为博学多才,破例入了翰林院,授予正六品的侍讲。别看这品级跟他世子的头衔不符,但也够那些出身不高的寒门学士羡慕不已。</p>
毕竟,通过层层筛选一路考上来的学子来说,正六品已经是很高的品级了。即便是状元榜样探花,也只能授予编修、修撰等职,比起侍讲还要低一两个品级。</p>
为此,苏承安饱受争议。</p>
这北冥的官员,大都是进士出身,只有极少数是受祖上荫佑得来的。苏承安虽博闻强识,学识渊博,但到底只是举人,尚未参加春闱。故而,很多人心有不服,甚至觉得他就是靠着裙带关系,圣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儿上才破格提拔的他。</p>
面对众多非议,苏承安倒是不骄不躁的,用绝对的实力证明了自己。</p>
在一次朝会时,萧子墨给了他机会来了一场辩论。苏承安果然不负众望,从容应对、舌战群儒,将那些不服他的酸腐文士驳得哑口无言。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说他德不配位这种话了。</p>
在大殿之上一鸣惊人之后,苏承安便渐渐地冒出头来,众人纷纷对国公府大为改观。成国公府由原来的默默无闻,到如今出了一文一武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当真是不可小觑!</p>
原先不屑跟国公府来往的,纷纷转了性儿,朝国公府抛出橄榄枝。更有甚者,将目光锁定在了苏承宁这个五公子的身上。</p>
崔氏虽被休弃,但苏承宁在府里的地位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如今不但有官职在身,还手握兵权,比起国公爷这个礼部尚书还要风光。</p>
苏承安早早地娶了妻生了子,那些家中有女儿的不可能把女儿嫁过去做妾,自然是瞄准了苏承宁正妻的位子。因为一嫁过去,便能请封诰命,还能成为皇亲国戚,简直是一举多得。</p>
若非苏老夫人刚过世不久,这国公府的门槛怕是要被媒人给踩烂了。</p>
国公府一日日强盛起来,被困在晋王府里的苏侧妃却是一落千丈。风光不过半年,便跌落谷底。即便她是这后院当中身份最高的女人又如何?如今跟其他姬妾也没什么区别!</p>
王府被圈禁起来之后没多久,宫里便又下了一道旨意,将晋王贬为了庶人。旨意中提到,晋王祸乱宫闱,私德败坏,有理有据,想抵赖都不行。</p>
于是,府里的东西查抄的查抄,收回的收回,除了留些口粮,不让府里的人饿死,其他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没了。</p>
苏瑾瑗养尊处优这么些年,还从未如此憋屈过!她的金银首饰甚至压箱底的银子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p>
这道贬为庶人的旨意一下来,她这个侧妃的头衔也没有了。</p>
她什么都没了!</p>
“这是栽赃、陷害!”苏瑾瑗歇斯底里的谩骂着,宛若市井泼妇一般。而先前那些遭受过打压的莺莺燕燕此刻全无顾忌,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每隔几日就要到她的院子里来闹,叫人不得安生。</p>
一段时日的煎熬,使得苏瑾瑗的眼角都有了细纹,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p>
“侧妃,您要不要紧!”</p>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p>
若兰跟紫苏这两个丫头倒是忠心,一直护着她,从未离开她身边。</p>
“还当自个儿是侧妃呢!”</p>
“什么侧妃,可别叫错了!如今,她跟咱们一样,不过是个庶民罢了!”</p>
“呸,什么世家贵女,还不是跟咱们一样!”</p>
“而且,还是个被娘家除名的弃女!哈哈哈哈哈......”</p>
那些姬妾一顿拳打脚踢不说,还冷嘲热讽,狠狠地羞辱着她。</p>
苏瑾瑗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把她们怎么样。这府里的奴仆一个个习惯了捧高踩低,反正大家现在身份都一样,都是囚徒,谁还能比谁高贵?自然是不肯再听她差遣。更何况,那些都是见钱眼开的玩意儿。她没了傍身的银子,哪里还能使唤得动他们!</p>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苏瑾瑗紧握着拳头,面露狰狞。区区几个侍妾就敢骑到她的头上来,简直岂有此理!</p>
待众人散去之后,苏瑾瑗才哑着嗓子问若兰道:“玉容究竟去了哪里,可打听清楚了?”</p>
若兰为难的摇了摇头。“听府上的家丁说,她偷偷地从侧门跑了出去,之后就再没有音讯了。”</p>
“这个背主的贱人,她不得好死!”在苏瑾瑗看来,玉容就是个吃里扒外靠着出卖旧主来换取荣耀的贱婢。晋王的那些秘辛被捅出去,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p>
若兰跟紫苏对视了一眼,没敢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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