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暮瑟被女皇带去了御书房,三皇女试探着想跟去被女皇打发走了,大皇女难得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问父君:“母皇不会欺负穆师傅吧?”
君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才见人家一面就掏心掏肺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球!”
三皇女在旁边笑眯眯地应和道:“要不是确定穆师傅是女儿身,我还以为大姐看上人家了呢!”
“去去去!习武之人间的情谊你不懂!”大皇女朝三妹摆摆手,“我和穆师傅那叫一见如故,可不像你们文人似的勾心斗角,我还想和人切磋一下呢!”
君后和三皇女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将大皇女支走,小声讨论起穆师傅的身份来,君后若有所思道:“这穆少侠知进退、懂取舍,是个有大智慧的,只这样的人物在京城刚扬名就与皇家联系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你查到她的背景了吗?”
“穆师傅户籍上的名字是穆韬,来自东北的一个小山村,我回来那天就派人去查了,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半月,目前顺天府尹户籍资料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据百川镖局那边打听到的消息,穆韬自小与师傅在深山习武,后来又一人闯荡江湖,想来即使去小山村也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其实她要是真提出些非分的要求,我倒不觉得什么。”君后叹了口气,“现在这般总有种我们拿银钱打发恩人的感觉,
而且我也担心这位过分懂事的聪明人所图更大。”
三皇女笑了笑,“您这就是为难人了,感觉穆师傅怎么做都不合适,儿臣可得给她叫个屈!”
君后也跟着笑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办法,恩情最难还啊!”
“儿臣倒是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总归更轻松些,有些人呐,永远学不会适可而止。”
君后脸色一沉,显然也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老二还是老四?”
三皇女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大概率是那位,这次刺杀实在是犯了忌讳,母皇定饶不了她,您在后宫多加小心,儿臣怕她狗急跳墙。”
“饶不了?”君后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你和滋儿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父君困囿于后宫能做得有限,以后都得靠你们自己了。”
“这般想来,我之前猜忌穆少侠的实在是没有道理,合该多拉拢些才是……回头你多挑几件珍品送去,带我再好好谢谢她!”
三皇女张了张口终是点头应承下来,没再提二皇女的事情,父君每每提到与二皇女相关的事情总会心情不好,若说是嫉恨母皇的其他子女,君后待宠妃的女儿小五反而十分亲近,万俟淳猜测应是与二姐多年前去世的父君有关,那时候她还小,只依稀记得长歌殿外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
***
远离京城的一处山坳附近,四皇女万俟浅率领着回京的大军暂且安营扎寨稍事休
息,她们已经被四处流窜的草寇连续袭击三天了!
万俟浅本以为顶多碰上些灾荒的流民,大军碾压过去就是了,却不料接连几个山头都遇到突袭,虽说不是伤亡惨重,可也着实狼狈。
一想到回京后会遭到的嘲笑,万俟浅脑袋嗡嗡作响,这绝对是有人从中作梗,想破坏她这次完美的救灾履历!
即便一年来万俟浅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可做了八年多独揽大权的皇帝,她几乎失去了自省的能力,毕竟千错万错绝不会是皇帝的错!皇帝错了也是对的!
人有时候重来一次,不一定做得比头一回好,还可能更差。
职场‘老油条’想找回刚入社会的初心、勇气和干劲,真的没那么简单。
当然,多年来培养的政治素养和阅历还是给万俟浅增加了不少助力,至少此时她立刻想到是有人暗中算计自己,并派人去调查,而不是失态地发脾气,拿下人出气。
万俟浅等人所在的山坳离京城仍有段距离,是以顾乐康给她回信交代近期情况时,她已经被困好几天了。
“信上说,嗯,说……”
万俟浅在周围地势的分布图上勾勾画画,添上这几日得到有山寨信息的地方,听到下人读个信都吞吞吐吐,不禁皱起眉头训斥道:“他写了什么你就说什么,连信都读不好干脆调你去冲锋营,最近正缺人打土匪!”
“殿下息怒,正君说三皇女在秋狩猎场上被行刺,问
、问是不是您下的手,他让您别操之过急;还有,正君说纪家的那个鳏夫趁他不在烧死府上的一个下人,连夜逃跑了!最后还提到了一个叫穆韬的高手,她不仅在围场救下了被刺杀的三皇女,还献上蓝都贝母解了君后的毒,正君让您多留意下这个人……”
万俟浅越听喘息声越重,到最后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哑着嗓音问:“没有了?”
“没有了,正君让您早些回京,他担心被流民袭击会影响您这趟救灾的风评。”
万俟浅一把扯过薄薄的信纸,“滚!”
“这个蠢夫!冷宫把他的脑子都冻住了吗?!大事帮不上忙就算了,连纳个侍君都能出纰漏!还放火逃跑,当我府上的护卫都是死的吗?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怎么邪了门非要和他同盟!”
万俟浅将信来回看了两遍,气得在营帐里来回走动,“我就出来一趟,君后的毒也解了,老三又找到新帮手了!他就不会给人送点礼表示表示?把水搅混了总会吧?”
“两辈子都栽在这么个蠢夫手里!”
万俟浅点着了手中的信纸,眼见它一点点燃烧成灰烬,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一世迎娶顾乐康时的场景。
那正是她最谨小慎微的时期,生怕一露头就被几个姐姐和君后拍死,她最想娶的是国公府家的嫡公子,可她不敢提亲,也没人给她提亲。
彼时她因为一次意外遭到君后猜忌,万俟
浅不得不提出想迎娶一个伯爵府的公子为夫,还暗示君后她们情投意合,早已暗度陈仓,这才打消了对方的怀疑。
顾乐康于她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得到手后揣测他本性Yin荡的残次品,甚至是上位后她不愿面对的那道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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