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夜渊不膈应，他们也膈应啊！万一有谁出了比他们更多的好处，夜渊可是会毫不手软地下手的！</p>
夜渊这种利益至上性质的组织，他们实在是很难交付信任。</p>
亦或者说，他们没有足够的能拴住夜渊的利益。</p>
君月澄道：“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将路家大半部分送给夜渊，你们就算是夜渊难得一部分了。夜渊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却不会对自己人下手。”</p>
作为夜渊的主人，没有谁比君月澄更了解夜渊了。</p>
夜渊的确是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作为夜渊的主人，君月澄不介意让路家成为一个例外。</p>
路陈嘉和路同心皆是动摇了。</p>
但是这个代价有点大，不如花容提的那个。但是花容的长辈只是个人，精力有限，也没有许诺帮他们摆平路家发生的事。</p>
这两个选择，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好。</p>
他们目光在萧镜水和君月澄之间徘徊，有些难以确定，到底该选择谁的帮助。</p>
萧镜水这是轻咳一声，道：“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都选了吧。”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选择两个都要。</p>
这样既让路家兄妹付出的代价小了些，也让她和君月澄背后的势力都有了合适的借口插手这件事。</p>
“此话怎讲？”路陈嘉虚心求教。</p>
萧镜水道：“拿更少的一部分代价求夜渊庇佑，夺回路家，然后我让家中小辈来帮你们调查后面的事。这样，付出的代价应该会少一些。而且我家有特别擅长隐匿刺探的小辈。”</p>
鬼族在这方面不是一般的得天独厚，不拉出来用用简直对不起自己。</p>
当然，玄衍宗也要插一些人手进来。扶云虽然说信自己，但是不让他的人亲眼看看，他总归不能太过安心。</p>
君月澄也萧镜水的提议表示赞同：“这倒是也不错，毕竟比起管理一些复杂的事务，他们的人更喜欢接一些暗杀任务。这么一来，大约只需要付出半个路家就行了。”</p>
君月澄猜萧镜水安排过来的人应该是玄衍宗的，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占卜师。</p>
但是君月澄并不害怕身份暴露。</p>
占卜师也不是什么都能占卜出来的，而且夜渊中只有极少数顶层才知道核心机密，他也不怕被察觉出来什么。</p>
三人皆面露喜色，但是旋即又犹豫了。</p>
见几人神色迟疑不定，萧镜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虽然是小辈，但也有不少优秀的。在问题你那个靠小辈解决的情况下，我是不乐意去找长辈的。毕竟……为自己在历练中遇到的一些事麻烦长辈，似乎不太好。”</p>
她以为路家兄妹不太相信她口中“小辈”的靠谱程度，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p>
路家兄妹对萧镜水的想法表示理解。</p>
毕竟外出历练的都希望自己成就一番大事让长辈刮目相看，以证明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怀着这种心理，除非万不得已，外出历练的人是不愿意麻烦长辈的。</p>
不过他们忧心的可不是这个。</p>
“我们自然不在意这个，只是觉得这不太好，毕竟不是说‘一事不烦二主’吗？这样……”</p>
路陈嘉慢吞吞的，话也未说全，不过他的顾虑众人却是很清楚了。</p>
一般人都会忌讳这个。</p>
夜渊家大业大，若真是要做交易，他们可不敢惹夜渊不高兴。而花容，花容几度救他们于水火，对他们恩重如山。让他们真么对花容的族人，他们心里过意不去。</p>
“夜渊是生意人，又不在乎这个。”君月澄淡淡道。</p>
就算是在乎，有他发话，也就不在乎了。</p>
萧镜水心中腹诽，你方才还说是自己人呢，这会儿又将人家当成合作对象了。</p>
而且，夜渊的事，你说的那么笃定好吗？跟夜渊是你家开的似的。</p>
不过萧镜水倒是没有拆台，也道：“没事，他们也不介意的。我们家有许多没历练过的小家伙的呢，出来见见世面也不错。”</p>
萧镜水这话倒也不算是撒谎。无论是玄衍宗的那些弟子，还是冥界的鬼族，一般都没有出过门。</p>
至于介不介意，萧镜水只字不提。</p>
如今的事都要听她的，她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p>
而且，君月澄的身上疑点颇多，若是能接着此次机会顺藤摸瓜找出什么，也算是意外之喜了。</p>
见君月澄和萧镜水都这么说了，路陈嘉和路同心便都同意了。</p>
没办法，他们也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了。</p>
在苦难面前，人的成长总是迅速的。就如同此刻，他们已经清晰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p>
“那便先修整一下，晚些去夜渊吧。”萧镜水道，然后问君月澄，“月澄，桑城可有夜渊的分部？”</p>
君月澄点头：“有的，不过现在是白天，得入夜了再去。”</p>
夜渊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开门不假，但是暗杀等重要交易是只有晚上才进行的。他们如今去了也是白搭。</p>
虽然君月澄这个夜渊之主可以罔顾夜渊的规矩，但是他如今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还是要乖乖地等到晚上在过去。</p>
萧镜水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对路家兄妹和陈长老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去给家里人去封信。”</p>
三人皆露出感激的神色。</p>
“多谢。”他们对萧镜水郑重行礼。</p>
萧镜水虚扶几人起来：“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应该做的。”</p>
萧镜水不想听人家感激涕零，直接拖了君月澄往外走，临了还扔下一句：</p>
“我与月澄有事相商，你们尽快休息吧。”</p>
君月澄任由萧镜水拖走，没有说什么。</p>
待出了雅间，萧镜水下楼欲再要一间雅间，却被君月澄叫住了。</p>
“不必再跑一趟了，我方才就要了两个雅间。你若是有事要跟我说，我们就过去吧。”</p>
萧镜水笑道：“还是月澄考虑周全。”</p>
君月澄好奇：“莫非是有谁之前跟你在一起做事不周全吗？”</p>
萧镜水失笑：“这倒没有。我向来独来独往的，方才不是拿月澄跟别人对比，而是在跟我自己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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