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里房子好大,听说后面还有好大一座花园,可漂亮了,赚了,真的赚了。”
梁帝赐下的永安公主府距离丞相府不远,隔了两条街,是从前理郡王在京中的宅子。前后五进院落,足足八十几间屋子。顾嬷嬷和黛黛一左一右扶着苏眉走进来,黛黛正兴奋着,却见宫女太监们乌压压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参见公主。”
见苏眉诧异,顾嬷嬷便解释道:“公主,这是贵妃娘娘亲自替公主择选的下人,以后他们会在府中侍候。”
为首的年长太监磕头行礼:“奴才朱喜拜见公主,贵妃娘娘恩典,任命奴才为府中总管。”
他旁边穿绿色衣服的年长宫女接着说道:“奴婢绿珠,原是御前宫女,陛下恩典,封为公主府女官,今后定当好生侍候公主。”
苏眉扫了一眼,知道他们都是梁帝派来监视自己的,遂点头道:“不必多礼,都起来。”
“谢公主。”朱喜、绿珠为首的一群人站起来,黛黛略数了数,足有三四十个,阵容庞大,不禁暗暗咋舌。到大厅坐定后,绿珠上前微微一福,指着地下站着的一溜宫女道:“禀公主,贵妃娘娘赐下宫女二十人,内监二十人,加上奴婢与喜公公,一共是四十二人,公主可以从中选几个可心的放在屋里侍候。”
苏眉扫了一眼,宫里出来的,自然个个都相貌出色,这么多莺莺燕燕站在一起,她顿时头痛起来。示意顾嬷嬷,顾嬷嬷便上去挑拣了四个模样中等的道:“今后你们几个就在屋里侍候,既然是宫里出来的,想必都懂规矩,无论以前服侍谁,以后要忠于公主,知道吗?”
被点到的四个人连忙出列再拜:“是,奴婢谨记教诲。”
苏眉冲绿珠笑盈盈说道:“绿珠姑姑,今后府中就交给你了。喜公公主持外务,你主持内府,辛苦了。”
绿珠口中连说不敢:“公主言重,奴婢份内之事。”
一时顾嬷嬷又拿出打赏银子分了,绿珠叫人散去后,自己也告退离去,黛黛憋了半天,终于问道:“公主,你怎么让她执掌府中内务?应该是顾嬷嬷才对嘛。”
顾嬷嬷哎哟道:“我?算了,四十几个宫女内监,还都是梁国皇宫出来的,我管?我管的了吗?”
黛黛哀叹:“那完了,以后想干什么都不成了,这还不如吴府呢。”
苏眉嗤笑:“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管这些人做什么?梁帝不就想监视我吗?随便。嬷嬷,那四个宫女先放外屋侍候,不准进里屋,您受累看着点。”
顾嬷嬷点头:“奴婢知道。”
外面吴文定摇着折扇慢悠悠走进来,进门就惊叹:“大手笔,真是大手笔。公主,你这是一夜暴富啊,这么多宫女太监,还不算府外值守的带刀侍卫。嗯,有点豪门贵族的风范了。”
苏眉白他一眼:“是啊,陛下对我可真好,我是不是应该进宫去谢恩?”
吴文定点头:“当然,皇恩浩荡,不过谢恩就算了,以后没旨意,你是出不去了的。”
苏眉冷哼:“又软禁我?来来去去就这一招,没新意。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你今天不是要去东宫报到,当太孙殿下伴读去了吗?”
吴文定毫不客气,挨着苏眉坐下道:“搬家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这也是以后我的新家,还不赶紧来认认门?”
苏眉挪了挪位置,离他远一点:“你们梁国什么规矩我不懂,在夏国,不得公主传召,驸马可不能进门。”
顾嬷嬷和黛黛早在两人开始说话时就退出去,顺便关上了门。吴文定被噎住,故作委屈看着苏眉道:“还要等传召?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文定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苏眉恶寒:“打住,咱们没那么熟。你这些花言巧语,拿去骗别的小姑娘去。”她眼珠一转,忽而想起一人:“等等,我听顾嬷嬷说,凝良郡主当年是你未婚妻?那你不是差点做了太孙殿下姐夫?有意思,怎么回事,说说呗?”
吴文定这才正经起来,坐直了身子道:“这事说来话长,无非是东宫与吴府之间的联姻。我这种出身的人,婚姻之事都不由父母做主,只能等着陛下指婚。凝良郡主比我大两岁,本来要指给大哥,不知为何后来变成我,可惜无论是大哥还是我,都并非她的良配。在我生病痴傻后,父亲主动提出退婚。她刚开始几年还常来看我,不过嫁人后就再不来了。”
苏眉撇嘴:“你们男人就是心狠,生病痴傻,你分明是装傻。凝良郡主对你好,你不会看不出来?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另嫁,狠心。”
吴文定叹口气:“那时候我只求自保,其他的没想那么多。凝良姐姐与我虽有婚约,但碍于礼法,我们很少见面,没有感情,退婚自然于她也没什么关系。”
苏眉回想着那日在桂园,凝良郡主看吴文定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吴文定正色道:“别说这些了,早上我去见过太孙殿下,你要打听的事,我帮你问到了。夏国派来的使团住在城郊驿站,为首的是夏国礼部侍郎,贾平威贾大人,你认识吗?”
“贾大人?”苏眉点头:“他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他为什么来梁国,你打听到了吗?”
“太孙说他们一直上书求见陛下,但陛下没同意。公主,太孙打听到前线战况,申国长驱直入,已经快打到夏国都城,夏国告急,他们恐怕是来求陛下增派兵马的。”
“都城告急?”苏眉一惊而起,吴文定忙拉住她:“小声点,府中到处都是宫中探子。你先别急,说不定没那么严重的。”
苏眉跌坐下去,握紧拳头道:“都城告急?这么说李大将军没能阻止申国进犯?用我换取梁国救兵,结果还是没能打赢?那我的牺牲算什么,算什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