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近此时突然心头一动,这王氏是如意楼的东家,那自己通过如意楼将酒卖到市面上不是正好吗?
想到此处林近又有了些期待,随即回道:“也好吧!
林近看了看正在指挥仆人布置自己这个新住处的刘永年,又道:“叫上永年一起吧!”
王夫人回道:“让他在此收拾一下吧!打小娇生惯养,这里他怕是要好好收拾一翻才肯住进去。”
林近闻言说道:“那好吧!”心道:看来我这个新弟子是的娇生惯养的主。”
王夫人邀请林近去如意楼赴宴,林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回到林家作坊将几坛酒装上马车。
林近带着季秋荻刚要走却是被王语嫣留了下来,
王语嫣说道:“母亲吩咐你们今晚都要回三里巷吃晚饭。”
林近摇摇头道:“让青夢跟着我吧!你们都回去吃饭,我有要事需要去跟如意楼的东家谈。”
王语嫣闻言说道:“让青夢去接许惜回来,再去如意楼吧!”
林近回道:“也好!我去如意楼也不会有什么事,青夢回去吃了晚饭再来如意楼吧!”
如意楼的胡掌柜已经在门口等了林近很久了。
他也没想到林近骑着驴子来的,林家只有两辆拉人的马车,又都被王语嫣征用了,他也只能骑驴了。
林近将驴背上的三坛酒拎了下来,与胡相公客套了几句才被请到二楼的一处房间。
王夫人显然已经来了许久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佳肴,还有两壶美酒。
王夫人看到林近自己拎着酒来的,自然也猜到林近是要与自己商量这酒的事。
京城七十二家正店她的如意楼也是其中之一,当然也知道林近帮朝廷酿酒的事。
所以她也没有开口询问,她邀请林近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至于其他的却要另说了。
林近将酒放下才道:“遇到点事来晚了,还请王夫人见谅。”
王夫人微微笑道:“无妨,林先生请就坐。”
林近暗道:“女人一旦自食其力,果然个个都成了女强人。”
林近坐下看着桌上几十道菜,也是感慨这自己家的酒楼倒是舍得。
“王夫人太过客气了,只有你我两人无需这样破费。”
王夫人微微一笑起身走过来给林近斟满酒,转身回去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以前林先生也帮过我这酒楼的忙,听说前几日又无意中帮了一次,本来奴家就想好好感谢先生一番的,谁知还没来的急你又成了年儿的老师,说来也是缘分。”
林近笑道:“王夫人客气了,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永年与我相差不多,收为弟子也是受人所托,这也是我托大了。”
王夫人摇摇头说道:“林先生的才华足够做年儿的老师,这一点奴家是清楚的。”
林近说受人所托就是想将赵祯点出来,毕竟这事太过隐晦他也不好直言。
刘永年如果真是赵祯与王氏的私生子,那林近收他做弟子是很吃亏的,会被人所不齿,认为他是专门给赵祯收拾破烂事的弄臣,虽然他不是官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王夫人显然不想提这件事,但是由不得她,林近可不想被人蒙在鼓里,这种事掺和进去,一但有事发生后悔都来不及。
林近问道:“王夫人想永年跟着我学些什么?”
王夫人闻言想了想道:“如今他受萌的官职已是不低,让他学为官之道如何?”
林近暗道:“何止是不低简直高的吓人,四岁就是七品内殿崇班,有些人熬一辈子也就八品武职。”
林近回道:“我认为永年的身份不如好好学学商贾之道,将来做个富家翁更好。”
王夫人闻言面色一变道:“林先生莫非也相信外面的绯言绯语?”
林近闻言暗道:“这事只有你与赵祯知道,我信不信重要吗?大家都这么想这就是麻烦!”
他担心的是刘永年如果真是赵祯的儿子,将来要是被人利用,觊觎大宝之位,一但事发自己也会被牵连。
林近摇摇头道:“非是我如此想,而是这件事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不得不谨慎。”
王夫人这才缓和了神色静静思忖起来。
她也知道林近所言非虚,但不知道这事要不要跟林近明言。
房间里一时安静无比。
王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开口道:“林先生认为年儿非是我夫君亲生的?”
林近对于王夫人这样问话很是无语,是不是亲生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其实林近也有所怀疑,虽然刘永年长的眉清目秀,但与赵祯确实没有半分相似。
“这我也不知,还请王夫人告知我实情!”
王夫人又道:“我又如何相信你会保守秘密?”
林近摇摇头道:“王夫人也明白这事对我很重要,即便知道内情我也不会透露出去,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何!”
王夫人面色沉重的说道:“永年确实非夫君亲生的,但也不是官家的骨肉。”
林近闻言暗自心惊,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既然告诉林先生此事,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了。”她说完竟然一撩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
林近不由惊的立了起来,他没想到王夫人竟然还有守宫砂。
以前林近对这东西确实不太信,但是他那几个女人身上的守宫砂确实是房事以后就消失了,这让他不信也得信,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未知的。
“永年不是你亲生的!”
王夫人回道:“是我夫君与一个侍女所生,侍女生下他就去世了,被我抱养了。”
“那你夫君是怎么死的?”
王夫人回道:“夫君本就体弱,他一直不敢碰我,后来就喜欢上一个侍女并与其生了年儿,侍女死后他便忧心忡忡没多久就去了。”
林近又问道:“那为何官家要将永年收养进宫?”
“可能官家觉得,是他害的我夫君忧郁而终心存愧疚吧!”
林近摇摇头道:“王夫人的话你自己信吗?”
王夫人回道:“可我与官家真的没有私情!”
“王夫人莫非忘了,你以前是遂国夫人经常出入宫闱,即便如今你也经常去。”
“我只是去看望年儿的!”
林近狐疑,王夫人去见自己的儿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王夫人又道:“官家虽对我念念不忘,但是我早已对此没了念想,只想年儿平平安安的就好。”
林近此时有些可怜起赵祯来了,他要喜欢一个女人都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意,都被人从中作梗阻止了。
林近叹息道:“永年为何突然被送出宫?”
王夫人面色一变道:“官家准备恢复头我遂国夫人的封号,被张方平劝谏了许多次,他还是下了诏书,昨日被富弼封驳回去了。”
林近暗道:“赵祯又一次缴械投降了吗?”
林近摇摇头说道“你既然无心入宫侍候官家,为何非要淌这浑水。”
王夫人抽泣两声道:“年儿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这辈子也不会有人敢娶了,我只把他当亲生的看待,他一进宫就是八年,我若不时常去见见他,他怕是早将我忘了。”
林近心道:“是啊!三十岁的女人守了十五年的寡,就算长的再美也没人敢娶,将感情寄托在孩子身上也说的过去。”
林近估计这个女人怕是也活不久吧!被官家如此厚爱的一个女人,如果在宫里早被那些人生撕活剥了。
林近暗道:“官家送永年出宫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吧!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林近还是低估了赵祯的仁慈,他开始的时候怀疑刘从德的死与赵祯有关系,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而赵祯将刘永年收养进宫更大的原因就是想见这个王氏罢了,也许赵祯有心要将王氏纳入后宫,显然这次他又妥协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刘娥,最倒霉的也许就是刘丛德和王氏了,一个忧郁而终,一个守寡终生。如今即便王氏想嫁人也没人敢娶。
林近问道:“你就没想过进宫为妃?”
王夫人摇了摇头。
林近点点头道:“既然永年不是官家的私生子一切都还好说。”
王夫人没想到自己宴请林近会生了如此变故,见林近这样说才放下了心。
林近又道:“虽然我刚刚收了永年做弟子,与你交情也不是很深,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主意自己的安全!”
王夫人闻言一怔问道:“林先生此言何意?”
“你如此受宠,很难让人不对你怀恨在心。”
王夫人闻言完美的脸颊变得扭曲,哭着道:“我父亲便是被人陷害致死,如今也轮到我了吗?”
王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个蜀中商贾,刘娥将王氏许配给刘从德后,王蒙正也因此被刘娥安排了个官职当,刘娥死后也就是王蒙正仕途的终结之时,最终是死于狱中。
林近一时无言与对,现实就是如此,他深知政治的残酷所以不太想做官,因为这里面水太深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