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玉素檀。
自小她是与二?师兄最亲的人。
她入门时大师姐已筑基, 时常外出少见人影,师傅那她也放不开,唯独当时满口之乎者也想要教化天下人的二?师兄和她玩。
前半生几乎是二师兄陪她长大, 教她知书达理, 学琴棋书画, 让她懂世俗道理, 知黑白轻重。
这些?细碎的东西贯穿她前半生,乃至她到现在, 也被以往二?师兄教她的东西影响着。
到后来, 她也是在二师兄走后, 才生出离开东门的心思。
其实那时是想要二?师兄带着她走的, 可二师兄走的太急太快,她怎么也追逐不上师兄, 他最后叫她去追寻自己的路, 而不是学他。
说来可笑,她最后为了证明自己, 走上了禅宗之路, 最先开始她是赌气,后来她认了真, 把三千青丝剃掉, 一心一意修佛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 她依旧想要回到大家整整齐齐, 住在东门的日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着。
太史王措眼睛落到她身上, 眉目舒展,眼光中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玉素檀转动佛珠子,也笑了起来。
“是啊。”
话?还是那句话,但他们早已不同当年。
太史王措:“你们不考虑搬来魔界吗?”
小迟清禅:“魔界没有太阳, 黑乎乎的,影响你小师妹长身高。”
太史王措看了看才到他大腿的小师妹。
“师父言之有?理。”
江明鹊:“……”
要死啦!
“只是,”太史王措打了个弯,“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叶裘兰:“你要违背你自己定?下的誓约?”
太史王措笑道:“师姐,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曾经他修君子道,一言一行皆恪守规矩,后来他发?现再怎么修,也是徒增烦扰,离开宗门后,舍去了君子道。
以往的规矩早已对他不起作用。
小迟清禅不再废话?:“小兰,上。”
叶裘兰听到久违的称呼,眉心跳了跳,握扇子的手青筋暴起。
这是叶裘兰曾经嫌弃无比的老土称呼,她抗议了几百遍后师傅才改掉。
太史王措感觉到不妙,下意
识看向叶裘兰。
师傅她打不过,但……太史王措她可以随便打,毕竟二?师弟不还手。
太史王措对上叶裘兰满是火气的眼,脚步一转消失在原地。
扇子里又飞出一人,迅速抓住太史王措撕开的裂缝,阻拦他离去。
另一个叶裘兰绳子一飞,迅速捕向太史王措!
说时迟那时快,太史王措整个身子已进了裂缝之中。
但,逃的再快也没有怒气拉满的两个叶裘兰快!
一双漂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硬生生的把他拽了出来。
太史王措没有?出手,只是躲避,很快在两个叶裘兰混合双打?之下,半息就趴在了地上。
叶裘兰的分筋错骨手让他无痛完成了断腿手术。
江明鹊瞄了眼太史王措的腿,感觉自己的腿也痛了。
叶裘兰微笑:“师弟,回家了。”
太史王措:“师姐,等等。”
叶裘兰直接封住他的嘴。
她又用好几捆极品缚仙绳捆住他,抓起太史王措的脚拖上了船。
太史王措脸着地,犁出了一道痕。
小迟清禅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果然这事还是得你师姐来。”
江明鹊:“……”
玉素檀不忍直视,闭目念经。
一直当着背景板的阿深忽然道:“你们人类真是太可怕了。”
云船头因为撞碎虚空,前头也破损了一截,叶裘兰换上了一艘新的,亦是同等的豪华,回去时要快了不少。
阿深嚼着灵石一边吃一边在船边走着消化。
他低头看着下头的万丈深渊,和在船上扒着的熟人对上视线。
稚嫩少年音结结巴巴道:“啊,好久不见,你会做不加鱼的菜了吗?”
阿深:?
阿深:“你是来打架的吗?”
巴景:“……不是,快拉我上去。”
阿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明鹊,有?人劫船!”
这一声引来了不少视线。
巴景:“你听我解释!”
一分钟后,巴景被拉了上来,浑身也绑满缚仙绳。
叶裘兰眼睛眯起,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鬼修。
说实话?他来到船上竟无人察觉到,也是另类:“师弟,这位是你搬来的救兵?”
“不,他是我宫殿里的厨修。”太史王措看着憨憨的巴景,深深
叹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巴景张张嘴,青白的脸上满是委屈:“我,我是来找她的!我不是来劫船的!”
因为他手被捆住了,没有办法指着江明鹊,只得蠕动着往她的方向移。
太史王措:?
太史王措:“这个便是人走茶凉,兽死鸟散吗?”
巴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对着江明鹊说:“你你还记得我吗?”
江明鹊点点头,社恐厌食症厨修。
巴景死鱼眼中有?期待:“你现在会做披萨了吗?还有?沙拉华夫饼。”
“不会。”江明鹊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巴景欲哭无泪:“你说的这三样东西,根本没有?食材叫披萨,沙拉也是,更没有?一个叫华夫的人,这到底怎么做?”
“我我还找遍了整个世界,也没有人会做。”
“奇怪的是你也没有说谎。”他自有一套鉴定真假的法门,确定是真的,他就更难过了,“这是从外时空来的吗?”
这,还真被巴景说中了。
“外时空?”
听到外时空,角落里的太史王措坐不住了。
上一个天魔体也可能是从外时空来的,身上具有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质,那么小师妹……
他扯开绑在身上的缚仙绳,走到江明鹊身前:“我能与你单独聊聊吗?”
“不行。”小迟清禅道,“你会教坏我爱徒的。”
太史王措:“吾发誓绝不以言语之力蛊惑小师妹,绝不对小师妹主动动手,否则天打雷劈。”
天上传来一声惊雷,这是天道接受了誓言。
江明鹊被带走,与太史王措面对面站着。
太史王措拿出一茶几,摆上两个蒲团。
“坐。”
太史王措拿起了一本无名书。
看书脊页数不少,但被毁了绝大部分,字迹大多已经模糊,只有最后一页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迹,他小心翼翼的递给江明鹊。
“你能够看懂上面的东西吗?”
江明鹊接过书本,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写的是正正方方的汉字。
“我穿越到了傻逼书里,我还是傻逼boss,傻逼作者,去死。”
江明鹊眼皮一跳,立马合上了书。
她觉得,再看下去,会重塑她的世界观。
太史王措观察着她的表
情,道了一句果然。
“这是当年第一个出现的天魔体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一本书在我看来是一团断线,无论哪次去看都会感受到强大的阻力。”
“我经过数年解读,发?现这可能是一本手札。”
江明鹊:“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太史王措神情凝重,“这里面写的东西。”
江明鹊抓紧书本:“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太史王措略一思索后点头:“如若不是过分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你,可不可以帮忙把师傅身上的煞气,渡到我的身上。”江明鹊补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
太史王措怔松,看她的目光终于不再像看小孩。
“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师父不会允许的。”
江明鹊:“我知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所以才来作为交换条件。”
太史王措眼神复杂,“抱歉。”
江明鹊意外:“为什么?你不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了吗?”
“我这么做了,只会让师父打断我的腿。”太史王措继续道,“煞气多了会让人失去理智。”
“且,上一个天魔体积累煞气成神,我不会允许这世间有第二个天魔体以煞气成神。”
天魔体是异端,是变数。
届时魔域必会打?破三方平衡,导致一家独大,处在他个人立场来说是好的,但以长远的角度看,这对这个世界并不好。
上一任失控的魔神,使得世界生灵涂炭,不说没有?灵力的凡人和有?灵力的修道者,就算是魔域自己人,都只会在魔神煞气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只会被谷欠望驱使,没有理智可言的怪物。
这是太史王措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江明鹊也明白太史王措的顾虑,她又立马抛出自己下一个假筹码。
“我会消化煞气。”
太史王措反问:“既然你自己会消化,但你身上背负的为何如此之多?”
江明鹊被识破也不意外:“你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师傅死?”
江明鹊戳中了太史王措的哑点。
太史王措:“我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所以你的尽人事,听天命是坐着等死?”
两人剑拔弩张,太史王措一步不让,江
明鹊毫不退缩。
“我能控制住煞气。”
太史王措:“上一任天魔体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你所提出的都是假说。”
“自然都有历史可证,你不用与我诡辩,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在名人堂被人称为诡辩之手。”
“你不能以偏概全,我并不是上一任的天魔体。”
“并不是以偏概全,这个世界总共加起来不过两例,你们煞气也是高度相似,我合理怀疑是同出一源。”
太史王措其实说的也没错,那些煞气被她吸收,完全都不用消化,直接为她所用。
甚至有时候,她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但她很清醒,知道那不是。
“那我们各退一步,你控制好我能够吸收的量,我还是为你解答书上的内容。”
太史王措还欲多言,江明鹊打?断了他:“师傅没有多少时间了,不出六年,你只能在乘秋宗梦仙宫中见他。”
最终太史王措退让了。
太史王措看着矮矮小小的女童,忽然笑起来:“原谅我现在才认可你为我的小师妹。”
“我不需要认可,我就是东门一份子,你回来还得我开门。”
小女童傲娇地翘起下巴,明明被他俯视着,没有半分怯场之意。
若是日后成长起来,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可以告诉我里面写的什?么了吗?”
“你等一等,我才开始看。”
江明鹊接着上面的傻逼作者去死继续往下看。
“成天呆在暗不见天日的封印里,老子要死了,操.他.爹地摊作者。”
“吃了人,烦死了,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他太蠢了,老是说来说去,不都是书里面的纸片人吗,非得这么和我斤斤计较,还说是我爹,爹个屁,老子才是爹。”
“算了,老子本来就是个杀人犯,真爽。”
“那老头果然是封印我的臭逼,老子出去了。”
“迟谷源这个男主当的真不咋地,作者一路给他开挂还没我强,看的真不爽,找他吗个机会夺气运,顺道得找个机会杀了,我直接先下手为强!”
迟谷源?这是谁?
她在的小说里,男主不是凌逸之吗?
这是,又一部小说?
“失败了,主角光环就是强,不过女主洛
月琳搞到手了,女主果然是女表,勾勾手就舔上来了,为表忠心还要和男主退婚,笑死了,男主真他妈窝囊。”
洛月琳?洛?和洛云婧有什?么关系吗?
不怪她敏感,只是她对洛这个姓有?了ptsd。
“居然直接爬g勾我……女主真不戳。”
江明鹊看的一阵反胃,她频频蹙眉的动作也引起了太史王措的注意。
太史王措:“上面写的是什么?”
江明鹊问:“你认识迟谷源吗?”
“他是东门祖师爷……亦是师父的师父。”
江明鹊:“……这个天魔体,恐怕是迟谷源祖师的死对头。”
太史王措眉毛一挑:“你确定吗?”
江明鹊:“上面他说他抢走了迟谷源的未婚妻洛月琳。”
太史王措试图从江明鹊脸上找出一分假。
但他失败了。
这书内容与他想的不一般,他还以为其中记载了许多阴谋诡计,结果……
“还有?吗?”
江明鹊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用鲜血写?成的。
“如果再有?清醒的机会,我想和迟谷源道个歉。”
“老子想回家,来不及了,草,洛月琳这个溅女人。”
那短短两段话满是煞气,经久不去。
这是一段只有开头和结尾的手札,这个或许与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在开头满是戾气,在结尾却带着无限遗憾和后悔被煞气吞噬。
她不知道其中过程是什么,只觉得这人活该作死自己。
太史王措听完后,琢磨着两个名字。
迟谷源,洛月琳……
他知道洛月琳,洛家兴盛时甚至压过了修真第一家族喻家。
不过这个家族她们爱好与修真界众位英才联姻,借位攀高,尤其喜好榜下捉婿,当时无依无靠但天纵奇才的迟谷源便是其中之一。
那魔神横行时杀的最多的也是洛家人,血屠了整个洛家主脉后也不放过早已分裂的支族,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活着。
他入门时太晚,师祖已经不在人世了,洛家消失的干干净净,当时没找出任何线索。
更别提当年东门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又经过这数百年的时间风化,能不能找到知情人还真不一定?。
当然首要的就是,确认师祖死对头的身份。
但
在修真界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去翻百年前的旧账,不亚于大海捞针。
江明鹊把那无名书还给太史王措:“你或许可以从乘秋宗外门停韵门洛云婧身上下手查。”
“她说不定?与洛月琳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她瞎说。
她猜测他们经历的应该是两本书,但两本书之间有关联,说不定?女主也是。
太史王措道了一声多谢。
“看来此次还是非回不可了。”
江明鹊大概能懂他的心情。
当年她像老鼠一样被逐出师门时,也不愿意回去乘秋宗看,在那里她只会记起自己不堪的过去,而懦弱无能的自己。
“该来的总会来的。”
太史王措又道:“师妹,外时空,是个什?么模样呢?”
他早就有?怀疑,此刻直接点明了。
江明鹊没有隐瞒:“比这里好,好太多了。”
“我以为……”他以为去外时空不好,所以他们才会来到修真界。
江明鹊想念每天放学路上的蛋炒饭煎饼果子冰激凌糖炒板栗,想念妈妈忙碌的背影,想念当时无忧无虑的自己。
太史王措注意到她落寞的神情:“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你不必道歉,我来此世也与你无关。”
都是天意的安排罢了。
太史王措拿出了一方石墨,“师兄还未曾给你见面礼,仓促之下只能以此作为迟来的礼物。”
江明鹊沉思。
“这个能当砧板吗?”
太史王措默默拿回石墨,抬手换了一张要做茶几的凤凰木:“这个行。”
江明鹊已经习惯了师兄姐们时不时的拿出绝版物品了。
开了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江明鹊理直气壮的接过,抬脸认认真真道:“谢谢师兄。”
太史王措莫名手痒,想掐一掐那白玉团似的小脸。
他们聊的时间太长,外面的人都担心起来。
结界上趴着一个挤得五官扭曲,神色狰狞的小人。
结界外站着的师姐师妹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手。
见他看来,猛的敲了敲结界。
太史王措咳嗽几声,撤掉了结界。
小迟清禅飞到江明鹊肩膀上,叉腰站着:“小徒儿,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师姐师妹视线一下子集中到
他脸上。
太史王措摇头。
江明鹊:“没有。”
小迟清禅拍拍她的脸,力度小到可以忽略:“如果有?情况,一定?要禀告给师傅,师傅给你做主!”
江明鹊没有讲话,转头看向某个方向。
撤掉结界后,她闻到了一股糊味。
巴景和阿深围着一个炉子在你一拳我一脚的亲切问候。
“不行!不行!做香鱼怎么能放香菜!”
“火大了!你小点!做香鱼就要放香菜!”
“我不吃香菜——”
“你不吃香菜?你怎么能不吃香菜!”
“我厌食!”
“厌食一定?是因为你不吃香菜。”
一时间锅碗瓢盆齐飞。
叶裘兰一手一个提溜着人起来。
“知道这个地板是什么做的吗?”
“这是天海星砂磨成,一寸一千颗上品灵石,你们要是把汤撒在上面,或者有?什?么磕碰,我就将你们剖了做地板。”
巴景不了解星砂,但知道灵石。
他盘算了一下,感觉自己踩在一座灵石矿山上。
阿深知道灵石珍贵,更明白星砂稀有?,顿时吓得来了个倒立。
巴景试着能不能抠点星砂出来,被阿深动作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呢?!”
阿深:“这个船,我不能用脚去玷污了它。”
江明鹊:“……”
小迟清禅:“……”
叶裘兰笑的不能自以,手甚至还要扶着玉素檀。
玉素檀:“阿弥陀佛,钱财乃身外之物。”
太史王措:“这位小友倒是直率通明,少见也。”
阿深后面被叶裘兰用一万零食哄着站起来了,巴景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也行?我我,我也想——”
叶裘兰大手一挥:“来,我养得起。”
太史王措:“……”
他记得没少给这小僵尸灵石月俸。
巴景在很久之后给他当时的想法:“没办法,她实在给的太多了。”
云船安稳的停在东门门前。
山柱下站着一位面有冷色的少年。
“你们还知道路回来?”
出门不带他!楼庭逸有小情绪了!
江明鹊跳下船,展示身后的人。
“师兄,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看,二?师兄回来了,东门整整齐齐的了。”
太史王措对着楼庭逸微笑点头:“四师弟,这么大了。”
叶裘兰:“是呢,可惜没小时候有?趣了,小时候我说什么是什么呢,被骗的团团转。”
楼庭逸一时没有?说话,江明鹊注意到常年冷着脸的人眼尾微红,但一眨眼后人又不见了,空中只留下一句话。
“哼,叫他自己去削山峰!”
山峰齐齐绽开漫山遍野的灵花,一点点点亮了整个东门。
这是,四师兄的“春”剑。
江明鹊涌上一阵心酸。
那时不知四师兄,也不知如此温柔的春剑。
只听闻左手剑仙一手夏秋冬剑震魔域,威慑天海。
不是没有?人猜测过是四季剑法,可无人见过传说中的春剑,剑仙也从未在人前用春剑割头。
直至左手剑仙战死,再也无人知晓春剑。
玉素檀眼中有?暖意:“洞府四师弟给你建好了,去见过师傅之后,便去收拾收拾。”
叶裘兰:“啧,赶紧的,将你那窝里的老鼠取走,我见不得这黑毛尖嘴长尾巴的东西。”
太史王措独自一人去见了迟清禅。
迟清禅没有起身,因为他腿上坐着一排波波鸟排队等着他喂饭。
太史王措跪了下来,重重的磕在地上。
太史王措:“师父,不孝徒回来了。”
“起来。”
迟清禅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灵鸡,“近年来过得如何?”
“不过一日一人一季一人,眨眼就过了一载,发?间早生华发,看上去比师傅还要老重了。”
迟清禅反驳:“胡说。”
“明明我依旧是双十年华的帅气模样,怎谈得上老了?”
太史王措忍笑,拱手:“是徒弟不是。”
迟清禅又深深看了几眼。
“当上魔域大君了,你可出息了。”
“弟子从来没有?滥杀无辜,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弟子时刻将师命铭记于心,从未做出出格的事。”
也正是因为那些穷凶恶极之人站在魔域上层,他才成为了魔域无冕大君。
“你到是会说我想听的。”
“实话?实说而已。”
“行了,回来就好好过。”
太史王措:“师父,那上面的人,该如何解释?”
他回来的动静不小,三师妹修禅,堪堪可容得下,
但他不同,他可是魔修,且是魔域大君。
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乘秋宗,如何容得下他?
特别是那位认为师父自甘堕落,不屑与之为伍,割袍断义的玄度道君。
他之前一向认为他是道貌岸然之辈,后来他更加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玄度道君,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乘秋宗生事的。
迟清禅抓起一个小人偶:“小徒儿,来为师出谋划策。”
偷听的小人偶被抓包,视线忽然升高,伸手抱住迟清禅手指,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师傅。”里面传出小师妹的声音。
“我恐高。”
小娃娃依恋地坐在他掌心,怯生生地看着他。
迟清禅感觉这话?有?点熟悉。
似乎与他之前说的他怕黑,有?异曲同工之妙。
迟清禅:“……”他好像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太史王措记得师妹身上也有?一个同款不同样式的小人偶。
迟清禅注意到他的目光,得意道:“这是你师妹送我的生辰礼,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当回事。”
太史王措:“……”
他从不觉得师父会稀罕这点东西,没想到他就稀罕这点东西!
那话语里的骄傲都溢出来了。
太史王措道:“师妹,我也要。”
凭什么师傅有?!我没有!
江明鹊:“……”
他们是疯了不成?
江明鹊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来。
“师傅,师兄,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让师兄光明正大地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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