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容邈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他明明是想要证明他们那什么一对一辅导屁用没有, 结果才?第一天,他就进步了!
他有进步了,这不就证明那辅导有用吗?那还得了?
司徒容邈回去根本睡不着,左思右想, 总结了这次的教?训。
他大意了, 他太轻敌了, 他入套了。
不过也实在是祝思?珂战术太高, 迷惑了他, 导致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样不妥, 他身为反内门弟子欺凌组织的小头目, 绝不会再?受内门弟子一丁点的小恩小惠!
司徒容邈抱着这样的心态睡去。
第二日, 他在宗门大船上遇到了同样在甲字班接受培训的两个女孩。
他记得她们,储梦珏还是他们组织里的小干事。
不过他在洛云婧身后做事?, 甚少接触她们, 对她们了解都是从纸面上或者听别的成员说起的。
他冷冷地看着缩在角落里叽叽喳喳的两个叛徒, 抬脚走了过去。
他脚步停在刚好能听见她们声音的地方。
两个人很兴奋。
“那个教?我的人姓陶!是一个很厉害的姑娘, 啊不, 现在应该叫道友, 那位陶道友在教我的时候拿着比我脸还要大的书在看。”
“你知道书上写的什么吗!写的玄天诀!一听就非常的厉害!”
“陶道友还跟我说了, 只要我好好学,她就给我看那本书。”
司徒容邈暗中冷嗤, 显摆!
另一个王悠苏小小声地哇了一下。
“我那边教?我的是方道友,方千墨,你知道他吗?”
储梦珏:“听陶道友说, 他是方家继承人!”
王悠苏认真的点点头:“对,他还是灵栖峰峰主亲传弟子,变异木灵根。”
储梦珏瞪大眼睛, 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王悠苏:“他和我见面的时候说的。”
司徒容邈不屑,这群自以为是天骄,实则内里腐朽的弟子,口头上就喜欢带着身份说话,来彰显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储梦珏:“你和方道友学的时候进展怎么样?”
王悠苏摇摇头:“我没有学习。”
司徒容邈道一句果然。
这群甲字班的弟子表面上说的好好的,实际上并没有教?他们什么有用的
东西。
他没有再?听下去,大步离开。
储梦珏惊讶:“怎会如此?是你没有好好学,还是他没有教??”
王悠苏不好意思道:“我好几天没睡好,方道友说我这种状态根本不能修炼,给了我一颗安息丸,睡了一个好觉。”
吃了那个安息丸后,她到现在都通身舒畅,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储梦珏安下心了:“方道友他也是个好人,苏苏,你要好好听方道友的话?。”
王悠苏点点头。
云船缓缓停靠在弟子宫前,一排排弟子往下走。
储梦珏牵着王悠苏从船上下来,抬头一愣。
“那是不是你说的方道友?”
王悠苏寻着储梦珏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顶着绿芽的高傲小脑袋矗立在人群,似是感觉到她,对她微微点头。
储梦珏:“他是在等你吗?”
储梦珏推理,他站在那一直没走动,很明显是在等人,而脑袋方向是对着他们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在等王悠苏。
王悠苏呆呆道:“可能是在看风景。”
储梦珏:“……”
她猛地拍在好友肩膀上:“走,去看看!”
两人来到方千墨的身边。
王悠苏:“方道友!”
“方道友好。”储梦珏首先对他打招呼,“谢谢你辅导我好友,她反应有点慢,还请方道友多多关照,感激不尽。”
方千墨先对储梦珏略略点头,又转向王悠苏。
“今日状态如何?”
王悠苏开心道:“十分好!”
方千墨:“昨日我们浪费了一天,今日我会与你一起去地支二班监督你学习,顺便把昨日的补上。”
储梦珏听得一喜,如果有方千墨在,那就不必担心自己好友会被欺负。
王悠苏表情纠结,她不是很想学,但两个人都很想要她学的样子……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打起精神来!”方千墨又对储梦珏道,“等会陶婉灵也会来找你,她去找江明鹊了。”
储梦珏笑着说好,对他们挥挥手。
司徒容邈也注意到了。
他听说过墨晚盈的事?情,就在猜测着这个人是在等着王悠苏一起去上课的。
“司—徒—道—友!”
一道呼唤几乎要破开人群。
司徒容邈听到这声音,表情一裂。
果不其然,一
个小胖墩在人群中灵活的穿梭而来,目标是他!
这,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是何居心?
这么亲密的呼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叛了组织!
司徒容邈悚然一惊,假装自己耳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风扬起掀起他的头发,驱散他阴郁的眉眼,整个人有了一丝活力。
司徒容邈狗撵似的跑进了天干尾班。
身后没听到有脚步声追来,应该没事?了。
他假装忽视那些凝望着他的人,刚坐到蒲团上喘口气,肩膀就搭上一只手。
司徒容邈头皮发麻。
“今天真有活力啊司徒道友!”
祝思?珂在司徒容邈身边坐下。
跑的快断气的司徒容邈:“……”
祝思?珂脸不红,心不跳道:“你这速度很不错嘛!等出了弟子宫,名?人堂“速”里绝对有你的名?字!”
司徒容邈:“……”他不是很想上那种满是体修的名?人堂。
周围人隐隐投来目光。
好奇的,厌恶的,嘲讽的……
他放弃挣扎了。
教?他们课的仙师到来,也没有发现自己课堂上多了一名?弟子。
就开始自顾自的开始教?授。
祝思?珂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还是这里好啊,我在甲字班,那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司徒容邈竖起耳朵。
“为何?”
祝思?珂:“你不知道,我们楚师为了教?我们一个保护罩,让我们站在一层保护罩上学,底下全是火山泥浆,如果没有在第一层保护罩下学会,你啪地掉下去,小命就没了。”
司徒容邈虽然不信,但逐渐被祝思?珂所说的内容吸引。
“还有啊,特殊的课上,比如说什么逃生课,他是真的会抓一些穷凶恶极的妖怪或者魔修,让他们追着我们咬。”
司徒容邈:?
“还有会叫我们去爬山,你不知道那山啊,他直接把我们从山上摔下去!”
“然后让我们手拉手爬上去!走的慢的或者离队的,都会被他残忍地丢下,我第一次经验不足就被摔断了骨头!”
司徒容邈:??
“最可怕的是让我们分辨幻境,他会把同道变成很多妖怪,一个不小心就要友尽了。”
司徒容邈:???
司徒容邈听这些东西恍若听天书一
般。
这些都是真的吗?
那甲字班的人也活得太不容易了?
在周围一直听墙角的人也忍不住了。
消息一个一个在后面传递。
司徒容邈怀疑过重,祝思?珂想了想:“不然明天就到甲字班去体验!”
司徒容邈沉默下来。
这是陷阱吗?
方千墨跟着王悠苏到了地支二班。
他进门时,堂内喧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方千墨皱着眉头往里面一扫。
有的弟子横坐着,有的弟子站着,还有的一个蒲团搬来搬去,这边和人讲完话?,又搬到另一个地点。
地面上这里粘着一块东西,那边粘着一块东西,空气里还弥漫着丝丝闷在瓦罐许久的气息。
说一句乌烟瘴气不为过。
王悠苏小心翼翼地带着方千墨走到自己的蒲团上。
伤痕累累的蒲团上面布满了脚印。
方千墨本不想管这些事?情,因为他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想让王悠苏自己日后慢慢解决。
但王悠苏跟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蒲团,就准备坐下去。
那原本还算白净的小手上沾满了灰。
方千墨:“不许坐!”
这一声直接吓哭了一个年龄最小的四岁儿童。
王悠苏屁股还没落下,听到方千墨这句话,反射性的站起来,没站稳,人直直往后倒去。
方千墨张手飞出一段藤蔓救了她。
王悠苏:“抱歉,谢谢你。”
方千墨瞪回去,“你看不到这东西这么脏?”
王悠苏歪头:“我拍干净了。”
他没回王悠苏的话?,有意无意扫过一圈人,有好几个人低下了头。
“这东西谁弄得?站出来!”
方墨身上有浑然天成的贵气,语气自带威严,气势比他们仙师还要强大,令人生畏。
没人站出来,不敢与之对视,低头碎语着。
“甲字班的人怎么那么拽?”
“别说了,等会人听见了。”
“你怂啊!你怂个屁,王悠苏那蒲团没少踩!”
方千墨听到了,他头上绿芽一动,十几人的蒲团上生出一丛丛的仙人掌。
有人正坐在蒲团上,一瞬间屁股就被密密麻麻的小刺占满。
“啊——”
“好痛!这是什么?”
“呜呜呜阿娘救命!”
怪叫连绵不断
。
王悠苏注意到蒲团上长仙人掌的,基本上都是往日和她“玩耍”过的人。
但她不太喜欢他们,也不喜欢和他们玩。
“肯定是他!那那个头上长青草的!”
“这人刚刚出了手,我看见了,他欺负我们!”
青草一词触动了方千墨的神经。
十几人站到了方千墨的对面,双方虎视眈眈。
还有许多人自发让出一道圈,对面的人朝方千墨丢出了蒲团!
方千墨:“哼!”
他头顶上的小绿芽一动,数十根藤蔓透穿了他们的蒲团,随后藤蔓将他们钓了起来!
王悠苏小声哇了一句。
方千墨得意地笑:“我帮你欺……”
他话?还没说完,王悠苏激动道:“可,可以也把我钓起来吗?我也想玩这个。”
方千墨看着吊起来鬼哭狼嚎的众人:“……你确定?”
王悠苏点头。
方千墨恼羞成怒地把王悠苏钓了起来!
王悠苏:“哇!飞啦!”
方千墨:“……”
他握紧拳头,藤蔓泄愤一般狂舞。
谁知,王悠苏更开心了。
不少人都遭了殃,哭着喊着要娘亲,唯独王悠苏时不时发出鸡叫般的笑声。
这场闹剧直到仙师来了才?停止。
仙师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拾收拾干净。”
他这话?是对着方千墨讲的。
方千墨手指一动,放下了众人,顺道把仙人掌的刺消掉。
十几人倒在地上嘤嘤哭泣。
他清洁出一片地,地上长出两团看起来很柔顺的绒草。
对上了王悠苏亮晶晶的眼睛。
方千墨:“做什么?”
王悠苏摸着自己的小膝盖,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还可以玩吗?”
方千墨:“不许玩!”
王悠苏哦了一声,她擦擦脸。
方千墨:“不许哭!”
王悠苏老老?实实道:“我没有哭,这是我刚刚太开心了,口水掉下来了。”
方千墨:烦死了!
储梦珏是三人中唯一一个自己进的班。
某些人毫不掩饰的恶意朝她盖来。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说是找甲字班的人去了?”
“是啊,在甲字班认爹去了,我估计别人都懒得理她。”
“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那是平时喜欢针对她的一
小撮人。
她才入弟子宫时倒与她们合得来,玩过一段时间,到最后才发现她们只是缺个使唤的丫鬟。
两方撕破脸皮之后,领头人就带着她的小姐妹团孤立她。
但凡与她一起玩的都会被她们恶作剧。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明白了,也就慢慢远离了她。
她也是这个时候加入的反内门弟子小组织。
可她后来渐渐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反内门弟子小组织,其实性质与霸凌他们的这些人一样。
都是孤立,团结起来针对某个人,某个团体。
她知道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矛盾越滚越大。
可她那时候见不到希望,只得把自己绑在小组织这条大船上,避免撞上其他大船把自己弄沉。
直到墨晚盈与甲字班弟子带着一对一辅导横空出世,她见到了这个计划的前景,毅然决然脱离了组织,加入了他们。
一块臭臭的果核打在她的脑袋上。
自这个果核开始,不断有小垃圾丢在她的身上。
一阵嬉闹声传开。
这都是她的日常,她见怪不怪。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带着愠怒的女声传来。
陶婉灵的声音?
但声音是她熟悉的,语气不是。
小雨一样的垃圾停了,储梦珏愣住。
她身边垃圾开始一个个浮空,朝着丢过来的方向飞了而去!
一时间堂内被大呼小叫声填满。
陶婉灵站在台上,一身正气凛然。
“尔等是乘秋宗未来,肩负着乘秋宗先辈的期望!”
她恨铁不成钢的扫过众人,失望溢于言表。
“而未来的希望如此顽劣不堪,乘秋宗还有何未来可言?”
她的眼神太过锐利,练气二层接近三层的修为,撑开威压让人根本抬不起头。
“如此对待同道,你们与那应千刀万剐的邪魔歪道何异?”
在座每个人都经历过幻境,经历过那最后一战的一场梦,已知道邪魔是个什么,听到陶婉灵这个比喻,不少人吓白了脸。
“我辈学习术法,修炼,成才?,皆是为撑起乘秋宗一片天,为撑起天下人保护罩做准备,不是让尔等用来戏弄同门的工具!”
“尔等再?看看你们造下的孽果,它们已经一步步缠上了命运线,
业债不会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等业火烧到尔等灵躯,那才真的晚了。”
授课仙师是与陶婉灵一起来的,在陶婉灵发言时,就在听着。
弟子宫教新手弟子的任务,不过是他赚不到积分,临时接的一项任务。
他从未抱什么希望能够让他教?的孩子们成为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大佬。
这是不可能的,个人资质都摆在这里,能不能行……能行的话?,至少他早就变成了元婴大佬了。
可听到陶婉灵这一番发言,也不由得在自己心里问了一下。
你真的是乘秋宗未来的希望吗?
他又失笑,他早就过了喝鸡汤的年龄了。
乘秋宗的未来,应该是这位怒发冲冠的小道友才?是。
可陶婉灵下几句又让他怔住。
“我辈当有凌云志,成为大道一块基石,日后若有后辈读到关于我们的历史,才?不枉此生!”
“而你们,还在为欺凌同辈沾沾自喜,真令人唾弃!”
“抬头看看天,这天比你们想的更大。”
储梦珏心头发热,用力睁眼,生怕眼泪掉下来。
有的人听得迷迷糊糊,有的人觉得此言振聋发聩,像一巴掌扇到他们的脸上,扇得他们晕头转向。
授课仙师笑了笑,鼓起了掌声。
江明鹊在辅导开售的第三日又接到了许多弟子的申请,一对一辅导计划日见成效。
她还收到了三人的授课心得。
方千墨:蠢材!愚蠢至极!天下罕见!她拿我的藤蔓荡!秋!千!
一般来说,方千墨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话?,那这肯定是经过他自己同意的。
江明鹊面无表情地翻过去。
祝思?珂:好玩,太好玩了!明鹊你不知道啊,我们现在开发了一种新的修炼方法blablabla……
江明鹊秉着严谨的态度,翻着祝思?珂厚厚的一沓纸,她横看竖看,甚至打乱了一些字词顺序翻阅,只看到了四个大字。
吃喝玩乐!
她忍住撕纸的冲动,把祝思?珂的心得垫桌脚。
最后一个是陶婉灵的。
陶婉灵做事?一向认真,但第一次教弟子难免可能出错漏。
江明鹊做好了万全准备,翻开。
陶婉灵:进展良好。
终于有个靠谱的了。
她松了一口气,揉揉
眉头。
有陶婉灵他们在,应该不会出太大漏子了。
江明鹊推开门,伸了伸腰。
远处山顶上种的灵树开满了花,风一吹花香带着香味钻进她鼻子。
师傅在那树下躺在摇椅上看书,旁边站着她师兄和温和版师姐。
这样的阵势看起来很严肃。
江明鹊想想,还是走上去,看看师兄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她一走动,师姐就察觉到了。
师姐挥挥手凝出一条小湖泊,示意她走上来。
小湖泊踩上去像镜面一样,倒映着江明鹊的脸。
湖中的她调皮一笑,向着师傅他们跑去。
江明鹊被湖中倒映的她牵风筝一样牵着走。
师傅脚下那只灵鸡兴奋地扇着大翅膀向她扑腾而来。
迟清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调整姿势时伸脚一动,灵鸡不由自主地飞下了山。
师姐兴致来了,又给江明鹊湖中的影子变幻衣裳,连带着江明鹊身上的衣服也在变化。
江明鹊:“师傅,师姐,师兄好。”
迟清禅点头。
师兄:“花里胡哨。”
江明鹊觉得师兄要被打。
下一秒师兄吃了师姐一记拳头。
叶裘兰笑眯眯道:“小师妹,不喜欢我送你的衣裳吗?最近上了一批新的,师妹要不要换一批?”
江明鹊:“谢谢师姐,师姐给的那些衣裳太珍贵了,舍不得穿。”
“傻孩子,衣裳再?不穿就过季了。”
江明鹊虽然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但还是不能理解几万上品灵石造出的一件衣裳怎会过季。
楼庭逸哼了声:“铺张浪费!”
叶裘兰扇子掩着唇,朝楼庭逸抛出个威胁的笑眼:“我乐意!”
楼庭逸不说话了,叶裘兰捏着江明鹊的小脸蛋,“终于养出肉来了。”
江明鹊摸了摸师姐掐过的脸。
叶裘兰:“师姐听说你在弟子宫干了一件大事??”
江明鹊犹豫地点头:“小打小闹罢了。”
叶裘兰:“你做的很棒,做到了很多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楼庭逸拧眉:“多管闲事!”若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惹火上身如何是好?
叶裘兰:“这么多年了,师弟还是学不会闭嘴是吗?”
她扇子一翻,楼庭逸没来得及跑,就被罩进了扇子里。
叶裘兰微笑,
扇子再?一转,里面的美人撸起袖子揍了楼庭逸一顿。
迟清禅一手抖了下书页翻到另一面,漫不经心道:“哎,最近老?夫我提不动刀了,多替师父捶两下。”
叶裘兰得令,煎蛋一样的将扇子翻了好几个面:“老?管不住自己的手痒毛病。”
楼庭逸在扇子里要癫吐了。
这他妈跟魔域中人一模一样。
江明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啥也没看到。
叶裘兰又对着江明鹊道:“你出弟子宫以后要与程合礼的儿子打架是吗?”
程合礼儿子?程凡松?
江明鹊:“是的。”
叶裘兰美人脸染上一丝忧愁。
“这该如何是好啊,师父,你去程家喝茶了吗?”
江明鹊:“……”这个喝茶指的就是喝茶吗?
迟清禅:“太远了,不过程家人倒是造访过一次,给送了对镯子。”
江明鹊摸着手上的可储物的防御镯子。
叶裘兰端详一番。
“还不错,师父回礼没有?”
迟清禅面不改色道:“自然,一来就送了,否则他们都会以为我东门待客不周到。”
江明鹊假装没有回忆到那日矮了一截的山门柱与打斗的痕迹。
“等你上阵的那日,师姐会回来为你助威的!”
江明鹊吐出一口气:“谢谢师姐。”
叶裘兰哎了一声,扇面被刺穿了一个小洞。
她赶紧把扇子里的人丢了出来。
鼻青脸肿的楼庭逸扬眉吐气。
叶裘兰抬指抹掉了扇面的瑕疵:“最近小师弟你进益不错啊,再?过一段时间,等就可以去森罗域中心闯闯了。”
森罗域。
江明鹊眉毛一跳。
这地方是很多仙人洞府,或者说是位面碎片组成的一个个秘境。
里面秘境被统计出的已知秘境有一万六千三百多个,没有统计的不知凡几。
是个机缘宝地也是许多修士的埋骨之地。
楼庭逸抬头:“我已准备好了。”
她也很想去……里面有一个谁人都没有发现的秘境,里面有许多失传的仙植,都是上了年份的,也只有她知道进去的方法。
可惜前世被洛云婧拿走了。
但是江明鹊知道这不是她现在能想的,等出了弟子宫有大把机会。
她进不去森罗域中心,外围还是可以转一转的,之
后就去找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重新拿到那个秘境。
师兄师姐又待了一会后离开了。
迟清禅叹了一口气,“说。”
江明鹊:“师傅,你觉得我是对的吗?”
她不是迷茫,只是想找一个认可。
她知道如果没有师傅在后面给她撑腰,她的这个计划是进行不下去的。
迟清禅盘坐,睁开那双暖金色的眼,里面藏着山川河流,日月星斗。
“问心无愧,才?是对的。”
江明鹊突发奇想:“师傅,如果我成了魔修,你会怎么样?”
迟清禅微微一笑:“我会打断你的腿。”
江明鹊立马摁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她也怀疑,为什么叶裘兰后来会成为魔神侍者呢?
难道是因为双面马甲?她在魔神那当卧底?
撇开这个不谈,梦仙宫中东门内的那五盏魂灯,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尤其是那两盏燃着黑焰的魂灯。
江明鹊:“师傅,东门,只有我和你,师兄师姐吗?”
迟清禅身上接地气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极其遥远,如一位真正地谪仙,看得见却摸不着。
“应当是。”
“师傅活的太久了,一些事?也忘记了。”
江明鹊怔然,不过下一瞬,他又恢复成原来的那个师傅。
“小孩想太多,会长不高的。”
江明鹊:草。
江明鹊行走到自己的房前,回头一看,灵花如雨一般落下,铺满了她的视线。
坐在树下看书的人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摇椅在轻轻晃动。
江明鹊又埋头进行自己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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