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春
整个荆州刚开春就忙碌起来,代州牧黄忠先是发布了《募工令》,招募大量民夫开始在荆州大兴土木,荆州城里那些无业游民,乞讨流浪的,本地青壮劳力纷纷应募,因为待遇太好,不但每日发工粮,还包吃,住宿虽然是临时搭建的铁皮棚子,此时正值春季,天气渐暖,有了这些工棚比以前没人管只干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在荆州城区的西侧一大片依山傍水地方,一个完善的建设规划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
由于这次工程,大量的新型精美的铁制工具被登记后派发使用,另外,从通往南边的里地以外的地方大量运来石料、木材、铁皮、砖瓦、新砖泥(搅拌好的混凝土)等材料。进展速度极快。而运送材料的方式也使得人们眼界大开,两条铁轨直通到里地外的封锁区,也不知道那区域里都是啥样,反正每次那冒着老高老高的白气的铁龙车(火车),咣当咣当地过来,到了这边固定的位置停好,都有专门的人去把货物卸下后,等大气车走了,民工才去把需要的材料再运走,从来没有人近处细看过那大家伙,被黄忠的亲兵营在老远处就隔离了。而且大多是的材料是晚上拉过来,白天只出现过几次。所以亲眼在白天看见的机会也不多,但是人人都知道大气车,因为动静太大。那铁轨除了在工地这边可以见到,出来这片区域全都有兵士把守,根本就不得近前。
荆州从三月下旬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外地人,都是冲着贤才擂来到,有的是来赛擂的,也有的是来做生意的,整个荆州显得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城西新区也成为了人们聚集的中心。整个新区不但有商铺、客栈、酒楼等各应处所,还有个巨大的擂场也被建好,并划分为四个场,分别是工科场、医科场、武科场和兵科场。因现在还没到开擂的时候,里边什么情况大多数人都只是知道的大概,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议论纷纷。特别是关于整个新西城的建设,只用了百日工期,尤其是铁龙车说的神乎其神。另外向什么铁钉啊、铁斧铁锤啊、新式的大拉锯啊、弓子锯啊、铁手啊(发工具的人说叫钳子),每一件东西都让人没完没了地说了又说。可惜那些工具用完当天就被收回去,坏了的也要拿回去,一件都不曾有人拿出来过。唯有铁钉子被人偷了些出来,好像管理人员对这个不是太在意。听说有的大户还高价收买了当宝贝研究。
整个新西城的产业都是荆州州府出资建造,但是很多商铺都对外出租,不论是本地还是外地租赁条件一视同仁。而且租赁价格还特别优惠,对于有实力的大商户和本地大户,据说有些还直接免租一年,第二年只收正常租金的三成,第三年只收五成。这一项一推出原来还有些犹豫的大商家马上就纷纷抢起来,后来以至于一铺难求了。新西城一时南来北往的人流熙熙攘攘,各地商人墨客川流不息。随着开擂日期的临近,荆州也越来越红火起来。
钱老板是青州来的商家,因和蒯良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交好,因此一到荆州很快就得了一个不错大铺面,当然,钱老板懂得,也许了帮忙的人一些干股。今天一大早,钱老板就要去荆州官铺进货,那里给这里经营的商家提供各种批发价的商品,这就免得了自己再长途去到处倒腾。这年头经商最大的难处就是带着货物长途运输,很多时候都是看运气,从远处运一批货少则个把月,多则数月,赶上好行市能赚钱,赶上不好的行市,还要赔钱。现在荆州官铺自己不做零散的生意,而是专门为商户从各地把产品采购回来,以合理的价格提供给各个散卖的商家,算下来竟然比自己长途进货还要合算。而且荆州官铺现在的采购渠道各地都有关系,一路上还有武功高强的人护卫,很是了得。
特别让钱老板高兴的是,荆州官铺还定了规矩,凡是在荆州府司商部登记入册的商户,都可以在官铺拥有优先商品采购权,这主要是对那些紧俏的畅销品,如白酒、粉丝、粉条、调味品、已近新近又增加的肥皂、香皂、玻璃杯、玻璃油灯、行军灯(马提灯)、镜子。这些东西现在每次供货也不多,一到货就被入册的商家分光了,拿到这些东西就等于是拿到钱。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大族抢着要的东西,因为刚开始仅仅是荆州大户知道,所以数量虽不多,但是等一等也能买到,随着知道这些东西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其他像青州、徐州、并州、扬州、兖州的大商家都来采购,而且出价甚高。因那些外地商家未在荆州入册,就只能从荆州入册商家手里购买,现在最关键是货源,有货就能赚钱。听说孙权的妹子孙尚香、孙权的嫂子大乔和周瑜的夫人小乔都特别喜爱那香皂,各地大户人家现在洗衣服都开始流行用肥皂,而且因为这东西奇贵,只能是主人家的重要几个人才能用,一般在家里地位低点儿的都不给用。上次兖州的夏侯老板来,和他说,他因为给曹操献了一个玻璃油灯,得了斛的小豆赏赐。现在曹操议事的时候一次就点多盏。郭嘉等谋士也都要用,说是晚上看书看行军图都要要用这个才好。贾诩建议曹操大量采购行军灯,以后作战行军给高级武将都配上,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当时想采购油灯盏,行军灯盏,因为当时没货,夏侯老板等了十多天才才,最后还是钱老板帮忙走了蒯家的门路,才弄到盏油灯和盏行军灯。现在钱老板拿到货后,都只是散卖一部分,再留一部分高价卖给兖州夏侯老板。
荆州官铺,天刚放亮。
官铺前的宽敞的地上,已经放着三十多辆马车,在官铺房檐下前边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商户老板们聚在一起聊着闲天,等着官铺下板开门。
“哎,钱老板早。”,“黄老板,吴老板,蔡老板各位早”。钱老板打着招呼,进了自己平时最熟的几个人去小圈,随眼往另外几个伙望了望,见有熟悉的就远远点点头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这几个人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子,像黄老板和黄忠是远亲,吴老板是江东来的大户,在荆州走了蔡家的路子,也在荆州入了册的,据说在江东那边的本主和孙家关系甚深。蔡老板是蔡家的远方亲戚,平时蔡家的吃食用品都是由他这里供应。虽说大家都有些子门路,但是这官铺的规矩却是简单,就是暂时定为,只要是入了册的商家,凡是货量少的,就是按采购商户数定量配额供应,找谁的路子也没用。
“钱老板,这次都准备拿点啥啊?”,问话的是吴老板。“最新的那些都要啊,另外就是孔府仙酿和酱油醋一些东西”,钱老板答道。吴老板说:“几位仁兄,可有那香皂和肥皂的多的么?小弟远处五倍的价格都包了,都多少都要。”。这是一些老板们自己私下的勾兑,谁手里有什么多出来的可以互相调配,只要价格谈的拢就成。这吴老板现在是香皂肥皂的采购大户。出手也阔绰。现在这些东西在钱老板手里散卖出去获利两倍左右,黄老板也差不多。见吴老板这么说,都乐意把自己原来的货,除了留点底子,都让出去,并且把这次的配额也都给吴老板,既能挣钱,还落得个人情。商量完这事,钱老板又提出和另外几位出高价买马提灯,蔡老板、黄老板、吴老板也都有点存货,加上这次的配额,钱老板算了一下,估计勉强能凑够盏。其实每次在官铺前这些老板都借机互相调配一些东西。钱老板打算等会拿完货后,去另外几个较为熟悉的商户那里再走走,看看还能不能多凑点儿。
官铺开门了,各个商家都急着进去,把那些最紧俏的先都分光了,接着又都各自挑了些补充的货物,出来在门口纷纷装车运走,蔡老板出来后,又和刚才几位说了想多要些玻璃杯,因为这蔡家是大户,尤其是来往的各处关系极多,家里又根基深厚,社交应酬自然也多。这玻璃杯是个排场的东西,蔡瑁喜欢的不得了。其他几位也都愿意多多结交蔡家,于是纷纷愿意原价让出一些。这蔡老板也是场面上的人,不想占别人便宜,于是又用明显高于市价的价格和几位要了几瓮白酒才罢。
夜晚戌时(晚上-点),荆州老城一个独门小院,蔡老板进了院子后,到了一个房屋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听到里边人让他进去后,小心地推开门进去了。在蔡老板走后没多久,又一个人来了,同样也是和蔡老板刚才的流程一样,进了这个屋子,只是这个是黄老板。第二天,所有商户的一切动向,都汇总成了书面报告,被送到了法正安排的人手里。</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