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二月
益州牧刘璋死于家中,刘家声称因心病而死,由刘璋长子刘循继刘璋位,领益州牧。
益州官场暗中纷纷传说刘璋因天降雷矢击毙而亡,后来传说越来越乱,一时间,益州官场人心混乱,莫说纷纭。二月中,又刘家又穿出消息,刘循死。由刘璋次子刘阐继位。这次没有具体说明刘循死的死因,只是说是暴病而亡。
仅仅半个月,连死两人,随后不到三天,刘阐也死于家中。因刘家嫡系子嗣都没有成年人,于是巴西太守庞羲提议推举刘循的岁的儿子继刘阐的位领益州牧。庞羲是刘循的岳父,他的想法是可以通过岁小孩来继承刘焉的州牧位。但是这个提议被益州中郎将吴懿反对,因为刘阐没有儿子,但是刘瑁有个儿子是岁,比刘循的儿子还大岁,同时,刘瑁也是刘璋的兄长,当推刘瑁的儿子继位。吴懿的父亲和刘焉好,中平五年随刘焉一起全家迁徙到益州,后因听说吴懿的姐姐吴苋有大富大贵之相,刘焉就迎娶吴苋给刘瑁做老婆。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吴懿和庞羲就发生了冲突,双方争执不下,庞羲纠集孟达、吴兰等武将,带兵斩杀了吴懿及刘瑁全家,宣称由刘循的岁的儿子刘刿继位,领益州牧。巴东太守樊敏宣布不再接受益州牧节制,随后汉中张鲁、巴郡严颜及广汉、犍为、牂牁等都宣称不再接受益州牧节制。
三月,巴郡严颜发布讨庞檄文,称庞羲谋反祸乱,滥杀无辜,起兵对庞羲进行讨伐替死者报仇。因巴郡郡治在江州,所以严颜兵马从江州起兵向成都进军。佛图关守将为严颜手下,所以一路无阻直抵成都,庞羲命成都县令李严带兵出城迎战。但严颜在城外扎寨,严防死守置之不理。当晚,城中突然多处起火,并伴随这巨大的雷响,全城大乱,李严家被天雷击中,李严所住房屋被天雷击毁化为一堆瓦砾,李严也尸骨无存。同时,城门被数十名武力高强的黑衣人攻破,城外早已准备好的严颜兵马冲入城内,迅速控制城中各要隘,仅数个时辰,州牧府、庞羲府等都被攻破,听到响声的武将吴兰刚从府中冲出,即被埋伏在门外的黑衣人生擒,孟达情况也一样,不过是刚冲出门就被斩杀。至此,成都已经完全被严颜掌控。
翌日清晨,成都
进城的士兵军纪井然,秋毫无犯,除了把守各处重要位置外,其他大多数都在完成任务后返回城内几处临时军营,仅有少数军容整洁的士兵巡逻小队在街道上巡逻,城里各种街上及城门口都贴出了安民榜。在城中的各大家族和百姓发现,严颜这部队和以前的好像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但是并不扰民,也无盗抢夺财之类的。于是,慢慢的整个城里逐步开始恢复了正常。
法正家,书斋。
张松看了一眼法正到“孝直,此事你如何看?”,法正沉思了一下道:“夜袭破城,大获全胜,可谓是多谋善战啊。”。接着又问道:“子乔,你今日来时,必然是去那李严府看过了,对吧?”,张松说:“是的,昨夜那如天雷般的动静,却是惊人啊,我早上特意绕道去看了,远远地见李严府四周已被严颜兵士把守,不得进前,虽未得近观,却见李严府已是一堆瓦砾,定然错不了的,想那李严必然已是灰飞烟灭了。”说罢不禁感慨一叹。接着又问法正:“孝直,你说那严颜难道会是有神助么?”,法正轻轻一笑道:“子乔,你糊涂啊,若是真有神助,那就没必要派兵将封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那李严等人遭神谴天罚,岂不是更对严颜有好处?为何又要封锁?”。张松最是佩服法正这点,任何事情都能很快看到根子上,比自己确尤胜出一筹。法正接着说;“我亦有派人去打探了,和你见的一样。另外,昨夜破城亦是奇事,守城的兵士有多人,夜里深睡时,大半尽已被人斩杀,待发觉时,仅剩下、个活着的,因投降的早,才有两个留了性命,那些黑衣蒙面之人,个个杀伐果断,斩杀数十人时竟是无声息的,令人骇然。”。“再有就是那刘璋父子个个都死的莫名其妙,城中纷传为天降雷矢,刘家又遮遮掩掩,怕是也有古怪之处。”。“子乔,我观这等奇异之事,绝非巧合,实乃人为之也。如今这天下大乱,汉室气数渐微,怕是不久将尽。你我为挚友,肝胆相照,我辈皆为不甘平庸之辈,若是严颜真的有如此手段,可成大事啊。”。张松沉思片刻道:“孝直,想这严颜,若真如你所断有这般通天的手段,那倒不异于天赐良机于我二人。严颜初起,必定身边缺少智仕良才,你我若现在投他,说不得也可搏个公卿之位啊!”。法正道:“有这奇异手段,成大事怕是不难,虽然你我识得那严颜有时,但毕竟未曾某事,只是不知其人心性如何?”,“孝直,看这次取成都之事,便知此人深谋高智,若有我等辅佐,有何虑哉?”。法正说:“子乔,我指的不是这个,自古天道不全,凡是有异能之人,或可有反常之处,若有神仙般杀人手段者,难保不存戾气、残暴之性。你看那董卓,虽力大无穷,却十分暴虐凶残,此等人,绝非我等欲投之主。”张松默然沉思。正在此时,下人来报,严公派人送信,请原益州文臣武将皆往州牧府议事。
益州,州牧府。
州牧府中吴兰看着严颜据案而坐,旁边站着一个相貌俊朗肤色略微黝黑的青年。吴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家抓了,他们是怎么进城的?正想着,严颜沉声说道:“庞羲、孟达已死,成都城以为我所控,吴兰,你可愿意投降?”吴兰本是山东人,在益州官场本地人和自己来往不多,东州兵的武将人家自己有圈子,也不和他多来往。属于势单力薄的那种人,所以也就是混混日子,谁也不得罪,也没人太把他当回事儿,这次是因为孟达来拉自己,自己如果不跟着怕得罪了孟达,所以就答应了孟达。现在严颜显然是赢了,成了新的老大,那还有啥说的,赶紧认主吧。“吴兰愿意投降!”说完就痛快地投降了,纳头便拜。“哈哈哈哈”严颜大笑着扶起吴兰,“既是如此,你便先在此等候,稍后一起议事”。
严颜派人去把别驾张松、主记室史法正、别驾从事张裕、主簿黄权、县丞程畿、武将泠苞、张任、邓贤、邓芝等人请来。严修原以为会有推脱不来的,结果没想到全都到了,一个不少。这至少说明,眼前这些人对谁来当领导都无所谓,都很识时务啊。严颜对于这些人都是认识的,所以就不需自我介绍地开场说到:“诸位,庞羲、孟达、李严诸人已被歼灭,如今益州各处不平,群龙无首,我欲整饬益州,恢复安平,不知诸位有何看法?”。众人听这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纷纷说:“我等愿听严公吩咐,但有差遣,敢不从命”。“好,既是如此,我便做主,诸公所有人等,原行事务官职不变,月俸各提一级。诸位觉得意下如何?”。“谢我主恩赐。”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没意见,最担心的就是被拉出去砍了,再次就是这岗位待遇,大家拼死拼活得不就是图了这些吗?一见面先给发个大红包,这样的老板当然是好老板。
接下来,场面上的气氛就渐渐热络起来,各种献计献策,纷纷表现自己的能力的套路就都出来的。严修对这效果很满意,看来开局不错啊。
张裕先是等了一会儿,看着别人纷纷抢着表现,并不急。因为他能看出来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这张裕精通面相。严修从后世的资料里早知道张裕看相极准,屡屡预言一些益州人的命运,戏剧性命运都能看得出来,说明确实有一套。见张裕抽空偷眼大量自己,也不在意,甚至多次故意装作不知,让他看看清楚。严修也想通过张裕来验证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虽然他极其自信,但并不妨碍他预先验证一下是不是?
“严公,这位可是少主?”张裕夸张地用双手举起,像是要合掌行礼般地对着严修。严颜点头应到:“确是犬子严修”,严修见父亲介绍,忙向众人略微躬身拱手道:“小子严修,字润和,见过诸公。”“见过少主”众人纷纷躬身施礼,唯有张裕躬身最为夸张,像是不躬到地不足以表示敬重一般。严修看在眼里,心里更有底了。
法正也是明察秋毫之人,心思缜密,见张裕的行为,就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小子才是异人。以前张裕在刘家父子面前都没曾这样,可见自己之前的判断不会错。听严修介绍自己,用的字是润和,心下释然。这时的人,都有字,一般来说这个字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人起的,而起字的人往往会结合这个人的志向和行为特征综合考虑,一个字有时候甚至可以代表了人的未来发展方向。润和,这个字好,和自己的脾气。想到这里,法正轻拍手掌到:“润和这个字妙啊,润泽万物,和利苍生,少主之志正合了当今天下之势,如今天下不宁,群雄争霸,正需有志之人整饬之,少主有如此之志向,正合我等之意,今后严主少主但有吩咐,我法正定然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且请少主再受我一拜!”说罢竟然要趴在地上给严修行大礼。严修赶忙上前一步阻止,严颜也在旁劝阻,方才勉强又深深躬了一礼作罢。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刚才张裕的行为没人留意到,但是这法正的行为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都不甘落后地向严修又施了一次躬身礼才罢。张松暗想,这法正也太露骨了,怎么刚刚见面,还没说啥就弄出这么一出,不过张松觉得,既然法正这么弄,一定是法正发觉了什么,现在不方便说,先跟着法正路子走,回头到家再细问。
弄完了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严颜先是安排邓贤、泠苞、张任、吴兰等4名武将,去约束兵士,把原来李严和孟达手下的人,暂时划归到4人节制,待以后再另作安排。
待4个武将走了,剩下的几个除了邓芝现在担当的是武将职务,其他就是都文官,程畿原在庞羲手下任县丞,现在暂留着州牧府做临时协助工作。黄权是主簿,继续掌管益州主簿事务,有程畿协助,统计益州人丁、兵士、仓库及财产、银两等,整理好后马上来报,两人得令而去。
现在剩下的就是法正、张松、张裕、邓芝4人加上严颜和严修。邓芝虽然任武将职务,但是这个人是个文武全才,而且为人端正无私。所以严修准备重用此人。这年头有文化的武将不好找啊,都是稀缺资源。邓芝原来见个武将,已经安排了4个,不禁心中忐忑,只能等着看自己到底如何。严颜说:“诸位,益州方定,但益州治下各郡县还未称服,不知各位可有良策?”,这才开始算是议事了,听了这句话,邓芝心渐渐定了下来,这明显是人家老爷子重视自己啊。正想着,就听张松说到:“虽说之前益州治下几郡宣称不再受州牧节制,但实则是对庞羲不满,我主公无关,现今我主既已定成都,那些郡也绝非愿动刀兵之事,只需将我主已定成都之事告知各郡,一檄便大局可定。”刚才张松见法正把讨好的事儿都先做了,一直在等着机会再表现一下,虽然他知道,法正肯定也想得到,但是见法正并没有急着开口,便知道法正是给旁人留了机会的,不由心中暗叹,法正不但多谋善断,而且这官场的尺度也拿捏的十分精妙,还是高自己一筹,这也正是自己一直佩服和愿意交好法正的原因。因为邓芝虽然是文人,毕竟长期担任武将,对这些东西都未曾用心。但是见在场几个老江湖都先后出过风头,唯有自己迟迟一直没有找到个机会不免略有尴尬。刚才张松一番话,终于让他看到一点机会。于是赶忙补充说:“子乔所言大妙,若在传檄之中,将我主定成都之神勇之事,大肆渲染一番,则更是锦上添花”。在旁的法正看在眼里不禁暗笑,这张松学的也太快了吧。张松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脑子反应极快,在他刚才说到已定成都之事和一檄便大局可定时,刻意放慢了一点语速,其实就是说给邓芝听的,因邓芝是山东人氏,虽然来了成都数年,但有时对蜀地方言还是会有点反应慢,而自己和张松用不着张松留后门,严颜父子都是蜀地之人,语言没有障碍,所以这无疑就是留给邓芝一个人情。张松见严颜留下邓芝,便起了这个送人情的心思,还好,没浪费。
其实严颜对这些根本就没留意,反倒是一旁观战的严修看的津津有味。呵呵,都是人精。
严修见各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就接了邓芝的嘴道:“伯苗所言甚是,孝直、子乔可酌情撰写檄文,免动刀兵最是上策,只要各郡知我军神勇便可”。严修其实已经看出,张松虽然给邓芝留了个后门,其实也是有点小小心计的。他们几个肯定已经知道最近的事情很异常,自己派人把李严家封锁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这些人的,也一定知道自己的用意是保密。但是对于要保密到什么程度,都不清楚。如果直接问严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就显得没智慧了,所以特意留了个话头,让邓芝说出来,既可以试探一下自己的保密底线在哪里,又送一个人情给邓芝,可见这帮人的脑子,一点都不比后世人差啊。其实刚才他见法正不说话,就知道法正有想看看自己的处理能力。严修刚才这番话一说出来,法正不禁佩服,表面上看,平淡如水,但是严修口中几个略微加了暗劲儿的关键词,就说明是高人了。先是肯定了邓芝,让邓芝放了心,然后又安排他和张松去起草,一是选人绝对没错,二是肯定了“免动刀兵”的大方向,三是,强调了“我军神勇”和之前说的“酌情”。联系起来就是,你们可以说我军很厉害,但是怎么个厉害法,你们自己想清楚再说。平平淡淡却滴水不漏,这才是高手!邓芝和严颜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法正和张松及后来一直没做声的张裕,就暗中吃惊了,凭他们的经验判断,这个少主不凡,哪里像个弱冠之年的人?简直就是妖孽!绝对没有过度解读,因为刚刚那几个重音和节奏的把控,绝对到位而又不浮夸,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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