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他们只怕都要折在这里。</p>
县令是个文官,从小也没有学过骑马,这下陷在水里,他也急了,眼看着他一动,这车轮子下沉的更厉害,他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命令衙役赶紧想办法,哪怕是抬也要将车轮子抬出来。</p>
这些衙役都是宋城留下来的,以前跟着宋城,他们可不用受这些鸟气,自从宋城调任,这新的县令,那真的是办的公务不多,私事到是不少,他们基本上都在忙着给县令善后。</p>
这县令好色,经常看上一些民女,他身边带得有两个家丁,这两个家丁只要县令一声令下,根本不管这女子是何处何家的,只会立刻动手将县令看上的人抢回县衙。</p>
县令抢人,这行径与土匪有何区别?为了安抚老百姓,县令就会让他们这些衙役出面去安抚解决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这衙役就得卷包袱滚蛋。</p>
已经让衙役们叫苦连天,可没有办法,他们这些衙役就属于县衙的编外人员,县令大人一个不开心,随时可以将他们换掉。</p>
为了养家糊口,衙役们就是心里再多的抱怨和委屈,都只能和泪吞下。</p>
当初张瑶菁就是负责处理的衙役,因为张瑶菁的家世不敢随意处置,最后被县令打发了,还是他们的捕头出了一计,明确的告诉了县令张瑶菁的身世,然后想着县令也没有娶妻,为何不直接将张瑶菁娶回家?</p>
这样不仅能遮盖他们二人的事情,县令还能得到张员外在钱财上面的支持,何乐不为?</p>
县令听后想了想,反正对张瑶菁正在兴头上,就直接下聘迎娶了张瑶菁。这样一来,就成了他是君子,是个负责任的人,他的岳父张员外对他还很欣赏。</p>
一开始张员外对他很好,银子更是大箱大箱的往县衙抬,原因无他,只因张员外觉得对不起县令。</p>
因为张员外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藏着一个人,那个乡下的庄稼汉,也不知道那庄稼汉,究竟是哪里入了自家女儿高傲的眼睛。</p>
可是自家女儿嫁给县令没有过多久,他这县令女婿竟然就开始抬外室,呵,自己挣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给外人消遣?</p>
从此张员外再也没有给过县令银子,县令虽然行径荒唐,可自己的女儿,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他们当长辈的也不好插手阻拦。</p>
加上自己的女儿本来心里就有人,张员外就采取不管政策,随便他们两个人怎么胡闹,就当没有看见。</p>
岳父不给钱,就让县令更加变本加厉的从外面或抢,或骗了许多女子回来养在了县衙的后院。</p>
这些女子的家人,在知道自家女儿被县令无媒无聘的抬进后院之后,自然会闹,这个时候,衙役就被县令派出去安抚镇压这些刁民。</p>
这些事情做的多了,衙役们都觉得麻木了。要不是为了自己身后站着的一家子,谁会昧着良心做这些事情,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给这些女子的家人讲道理,讲述他们不要拿鸡蛋碰石头。</p>
这些人大部分对女儿也不是那么看重,之所以闹,还不是想从县令这里得到一些好处,眼看得不到好处,继续闹下去说不定还会蹲大牢,这些人自然就不闹了。</p>
他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人,犯不着为了一个赔钱丫头将自己折腾进大牢。</p>
眼瞧着水位上升的越来越高,天上的大雨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天亮了,他们才看清楚自己的马肚子都被泡在了水里,再这样下去,马儿估计也跑不成了,此时他们需要的不是马,而是船,或者筏子。</p>
可是放眼望去,入眼的都是水,连树木都看不见,他们拿什么做筏子或者船?</p>
“县令大人,这水太深了,咱们无法再继续前进。”捕头算是比较入了县令眼的人,此时也只有他敢鼓足勇气上前来和县令说话。</p>
“过不去了?”县令昨晚在马车里睡的,很不舒服,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吵的他难受极了,此时他只想回到县衙,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p>
当然有美人作陪那是更好。</p>
可是在他的治下发生了如此大的水灾,他要是不做做样子,万一被有心人上报,那他头顶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的,说不定还会连脑袋都保不住。</p>
“是的,县令大人,这么深的水,想要过去,只怕得游过去了。”在没有筏子或者小船的情况下,想要在深水里游走,那就只有浮水。</p>
“游过去?你觉得本官还有形象吗?”他这官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捐回来的,这身官服就是他的保护伞,所以平时他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p>
再说他一个旱鸭子,哪里会游泳?</p>
这可就难倒一众衙役了,看情况,县令大人是非去不可,可是他又不会游泳,这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县令弄过去?</p>
正巧不远处飘着一个木盆,这木棚应该是农家人用来洗脚的,平日里一大家人一起用一个大木盆洗脚,这木盆的体积……</p>
用来装县令大人应该差不多,一众衙役心里庆幸的想到:幸好他们的县令大人好色,身体早就掏空了,并不是很胖,不然怕是装不下。</p>
衙役相互对视了一眼,由捕头上前说道:“县令大人,前方漂浮着一木盆,要不就委屈大人用木盆过河?”</p>
木盆就木盆吧!至少木盆里坐着,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水泡的没了形象。</p>
县令爽快的点点头,就有衙役下马游过去将木盆捞过来,然后几个人将木盆扶好,县令被人搀扶着坐进了木盆。</p>
县令在木盆里坐好,衙役纷纷下了马趟着水过河,本来如果不管县令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浮着水过河,可是现在他们只能苦逼的在河水里泡着,用手推动着装有县令的木盆,小心翼翼的前进。</p>
因为他们知道县令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要是他们将县令身上不小心弄了水,只怕他们这一群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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