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人尽其才
鲁班见三人都已在观看着自己所做的龙舟心里也十分满意,这才回道:“回左相大人,刚才左相大人所问,为何此舟只有船头船尾做了龙头龙尾,而身子却并不像传说中的龙,是因为微臣并不熟悉龙在水中如何游水,所以无从做出顺水之身。
可在大江之中却有一种鱼,在水中游水快如利箭出弦,这种鱼就叫箭鱼,像一支长长的利箭,在水中游行十分快捷,而此鱼大江中至比较多,微臣也十分熟悉,也观察多年,所以才会把舟身做成这种鱼的形式。”
“不错,龙如何在水中游行,怕是只有神仙知道,可鱼在水中如何游水这到是十分常见之事,只是普通人并不会认真去探查其中的奥秘,而鲁先生却天姿聪慧,喜欢捉摸这些自然之物,所做之舟正也可以说得上是巧夺天工,合乎天地之道,若舟在水中能有鱼那么顺水适性,自然可以事半而功倍,在下十分佩服。”
王禅也是难得谦虚一回,对鲁班能从既熟悉又普通的鱼身上找到造船的技术,也是十分推崇,这与他自小习武十分相似,也和墨翟昨夜所说之理异曲同工。
王禅的轻身功夫,就是通过观察天空飞翔的鸟儿来练就自己的身体姿势的,所以他的轻身功夫就有如天上的鸟儿,时而像一只燕子,时而像一只苍鹰。
“此次龙舟大赛十分重要,鲁大师可要好好制造,一定要在九日之后龙舟大赛上为我楚国拔得头筹,到时老夫自然会向王上禀明重重有赏。”
子基也是看着鲁班,对他抱着期望,心里也有些得意。
“鲁大师,刚才你说的本公主也十分赞同,大江箭鱼本公主也熟悉,自小就吃过不少,可它却是在水中游,而你的龙舟却是在水面飘着,这好像并不一样。”
青裳公主听着两人对话也知道一些理儿,见王禅对鲁班如此推崇,语气也尊重许多,可她还是把疑惑说了出来。
“公主,船在水上行,行得快与慢,许多时候并不在船,而在于水,而且此龙舟也只采用了箭鱼一部分仿造,也就是箭鱼的下腹,虽然不能像箭鱼一样快捷,可却可以像鱼在水面一样滑动。
除了适水之性之外,还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吃水的深度,若是船吃水深了,就像人背负的东西太多一样,水反而会成为阻力,很难快起来,若是吃水太浅,那么船又容易在水中倾覆,特别是大江之中,浪潮翻滚,不能保证船上之人的安全。
而且吃水的深度也决定了船上划船之人的划浆效用,此次大赛,一只龙舟只允许二十人,一人掌舵,一人击鼓,其它一十八人,坐在船中。一人一侧划水,相互交叉。
船的吃水深度,就决定了这些船手,向下划水的高度,若是吃水浅,那么这些船手就会向下划得更深一些,这样并不省力,而且也大大减弱了船手的气力。
若吃水深了,那么船手划浆的手就不能伸展开来,限制了划手的力量,船一样划不快。”
鲁班边走,边用手比划着,王禅到是一听就懂,而且也深深体会昨夜墨翟的自信。
龙舟比赛,比的不是船手的力气大小,比的是船适水之性,若说一个诸侯列国要挑十八个力大如牛的船手不难,而列国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很大,可若是放之大江之上,龙船划起来却优劣明显,这都是因为船与水不配,而船与划手不配的原故。
“鲁大师,听你所言,那么这吃水深度,就该由划手与船的轻重来决定,我看那边河里已有两条船,他们此时训练的必然是船手之间的配合,与称量他们坐在船上的吃水深度,再根据两条船在水中的行进效果再来改造此船。
说来,鲁大师是依人造船,而非造船选人,对不对。”
王禅适时的点明其中之理也算是为青裳解疑。
“左相大人言之有理,若先造好船再来选择体重身高相当的船手,未必能发挥龙舟的特点,可若是把船手固定,让他们先行用那两条船来检验吃水深度,那么就可以根据船手的特点来重新制造适合他们的龙舟,这样有利于发挥这些船手的力量,让船与船手相配,而船也更能在水面飞快行走。
这就是我们楚国的龙舟到现在还没有成型的原因,还要向两位大人解释清楚,并非微臣有意偷懒。”
“没人说你偷懒,经你这么一说,到是足与证明你对此次龙舟大赛的用心,若是赢了,本公主也会给你打赏,本公主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
青裳此时也是十分佩服,说话也带着肯定。
王禅此时也是面露微笑,心里想着有如此巧匠还怕赢不了墨翟,到时他就可以好好讥讽墨翟了。
“你在笑什么?”
青裳一直关注着王禅,见王禅无故面露微笑也是忽然之间有了疑心。
“并没有什么,在下与人有赌,就赌九日后的龙舟大赛,所以此时听鲁先生一言,心里十分宽慰。”
“左相大人,你竟然也好此道,不知道赌注如何,又不知谁竟然敢与左相大人对赌此事,老夫实有兴。”
子基一听,此时到来了兴趣,刚才听鲁班在讲,他其实似懂非懂,也不感兴趣,可若说吃喝嫖赌可就引起他的兴趣了,况且赌博远古就有,现在的大周列国之中也是十分盛行,在列国王族之中也是颇为流行,还真是无物无事不赌。
青裳一听,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这位叔叔的脾性,翘着嘴就说道:“子基叔叔,王禅虽然是楚国左相,可他兜里没有半毛钱,还能有什么赌注,更何况又有谁愿意跟一个穷相国对赌,你若想与人赌钱自然不用找他,你也可别打错主意了。”
青裳还是护着王禅,就怕王禅与子基走得近了,会沾染子基身上那些坏脾性。
“青裳公主,在下虽然穷是穷了点,可却也敢赌愿输,既然子基大人有兴趣,在下也不妨直说,与我相赌之人也是列国闻名之人,不仅武技高超,而且人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儒雅风流,更难得其也精通机关巧术,善长木匠工艺,所以小子才会与他赌的,只是赌注并非钱财,公主不须为在下穷苦而担心。”
“那那,那是谁,你到时是说呀!”
青裳一听,又来的兴趣,既然不是赌钱,而且此人能得王禅如此推崇,也是十分少见,心里也十分好奇。
王禅并没有直接回答公主,而是看着鲁班微微一笑。
“左相大人所说的,能得左相大人如此高看的,天底之下怕也只有宋国相国墨翟了。”
鲁班代王禅把答案说出,青裳这才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鬼小子,你真的与宋国相国墨翟先生相识,而且你们竟然用两国龙舟大赛进行打赌吗?”
青裳仰头看着王禅有些兴奋,却又有些不相信。
“是,正是昨夜定下的赌局,若他输了就答应与我在大江之上比试一场,到时你就可以见识一下列国两大高手过招了。”
王禅此时并不谦虚,到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左相大人,为何老夫并没有收至宋国使团到楚都的信息,为何左相就与墨相国有赌局呢?”
子基有些不解,毕竟所有使臣来楚自然要通过他司空府这一关,而司空府此次也负责使臣的接待工作。
“子基大人不用责怪,墨先生并不喜接来送往,所以二日后他的使臣团才会到楚都,那时他也会以正式身份拜会子基大人,此时他一个人来楚都,说不定也是志在必得,提前探察大江的水性,以保证此次龙舟赛能够夺得头魁,一震宋国之威。
宋国虽然没有多少水域,可却有墨翟辅助,国力日渐强大,也是不可小瞧,而且墨翟做事有备无患,对于此次龙舟大赛也是十分重视,亲自探察大江的水势,也是情理之中,子基大人就不必依礼来论了。”
王禅一语也是让三人知道墨翟此人心思如此之细,还真是细如发丝,提前来探察大江,正是预则利,不预则废之理,万事皆不打无准备的仗,而王禅也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墨翟的意图。
“原来如此,鲁大师那我们有没有人去大江探察大江的水情,不要到时反而在北方列国面前丢了我南方楚国的颜面。”
子基听王禅一说,也算反应快,就想到了楚国龙舟的情况。
“回司空大人,小人自十日前已派人每日三次探查大江的水势,潮涨潮落,水流快慢,已记录详实,还请大人放心。”
子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王禅却是拍了拍鲁班的肩,显得有些不礼貌。
“鲁先生,你如此大才,我看呆在司空府做一个木艺司管事实在有些屈才,等此次龙舟赛结束之后在下就向王上举荐,由你去掌管司马府的军备如何?”
王禅早就有了谋算,此时也是顺水推舟。
“一切听从左相大人安排,微臣并无异议。”
子基站在一旁面色却有些难堪,王禅一来就想从他司空府挖人,而且还是列国闻名的木匠精通机关巧术,他实在有些不舍,心里也极不情愿,王禅一说完,他就看着王禅。
“子基叔叔,你这是什么眼色难道你舍不得吗?
有贤能之才就该知人善用,鲁先生在你司空府怕也有不少时日了,可他只是一个木司管事,可左相大人却不一样,慧眼识珠。
况且都是为抱效楚国,叔叔是楚国王族子嗣,更该胸有千壑,不要如此斤斤计较。”
“裳侄女批评得对,是老朽只想到我一个司空府,格局太小,鲁先生你就安心把此次龙舟事宜办好,到时我与左相大人同时举荐你去司马府衙管理军备,这样才是楚国用为之道,人尽其才。”
子基当然知道王禅的意思,但他也不好阻止,毕竟鲁班在司空府确实屈才。
“子基大人能够理解,在下十分欣慰。
楚国欲强,民富为基,兵强为表,若楚国想真正强大,必须要有一只强大的军队,而鲁大师若去了司马府衙效命,自然可以发挥其善制机关巧术之能,为楚国城池设计建造防御工事,也可制造攻城器具,比之在此做一个管理可于楚国有用得多了。”
王禅知道子基心有不愿,所以还是略作解释,这样一来,王禅也算是在楚国军中安排了自己的人了。
而且军备之需也与新成立的司物府相对,两个都是王禅安排的人,将来两个府办事就会顺畅得多了,而且也可以间接控制楚国军队,这是王禅需要达到的目的。
“青裳公主,我看今日也该回去了,以后在下为常来关注着龙舟的情况,公主若是愿意,自然也可以看看,现在还是让鲁先生尽快把龙舟做好,准备九日后的龙舟大赛。”
“好好好,就这样定了,子基叔叔,我们就自行回去了,不劳你老相送了。”
子基一听,也只是嘿嘿一笑。
“微臣送公主及两位大人。”
鲁班还是对着三人一揖。
王禅对着他挥挥手,就自顾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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