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遇龙则喜
王禅听叶女所言,也是自形惭愧,并非是为了外表上的差别,而是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他与墨翟有差别。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嫉妒墨翟,永远都是一副平和的心态,而他虽然处处谋事在先却也会时常焦虑,可墨翟面对困难或者说悲伤之事的时候,他会保持着一种让人羡慕的心态,对人不焦不燥,斌斌有礼,不失君子之风。
而王禅自己想来,若是遇到心爱的人为自己而自绝,是否还能像墨翟那么坦然,或许会,或许不会。
可有一点,毕竟墨翟也逃不过感情的牵绊,有意的,刻意的避开叶女对他的好感,甚至连普通女女孩都会有意避开,而王禅并不会如此,而是顺其自然,这又是王禅强于墨翟的地方。
虽然王禅与化蝶两小无猜,但在吴国的时候,并不影响施子也一心的爱着王禅,而王禅年少的心里,也是时常会有彷徨之时,也时常会想起施子。
现在在费无极的花园之内,面对一样淑惠温柔的女孩叶女,王禅显得更加从容,心里也难有波澜,可却依旧说着不着边的话。
他在感谢墨翟,因为有墨翟先在叶女心里留下了一个美好的映像,所以王禅并不会觉得自卑,反而放得更开,他知道叶女不会喜欢他这种说话无边无际,而且也不善于讨好姑娘家的人,他才更放得开了。
“哦,那你想知道墨小子的过往吗?”
王禅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他对别人在讲权谋之时,那是聪明得让人胆寒,可遇上姑娘家,却会处处变得愚蠢。
刚才的话就有失君子所为,不仅不讨好,而且还让人会心生厌恶,会以为他就是这种揭人长短的人。
“谢谢你,不需要,想来你也不是揭人长短之人,你的一片好心我自心领了,你与墨翟之事这几日我都有所耳闻,也知道一些,说不定会比你知道得更多,因为你对姑娘家实在不怎么样。”
叶女轻轻一语,想让王禅不尴尬,可话说出之后,王禅听后却更尴尬。
他在吴越的事,除了如何计谋之外,其实世人最喜传闻的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男女之事,这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即贴近生活,自己又有想像的空间。
当然他与化蝶的事,甚至于他与施子的事当然也不会逃过世俗人的嘴巴,至于如何说,王禅当然没有兴趣,可现在叶女如此一说,反让王禅觉得有些飘飘然。
“胜玉公主之死,实在可惜,他应该与我一般年岁,只是生于王候之家,若不然她与墨先生的爱情该是列国美谈,只是现在却成为一段伤痛的记忆。”
叶女边说着也是脸带悲意,似乎她就是那其中之一一样,感同别人的身受为己受。
“是呀,那都已经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我的错,才让胜玉陷入如此绝境,我实不是一个做朋友的好选择。”
王禅有些悲观,毕竟一想起胜玉之事,他的心里总有那么几分惭愧。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也许是命,你不是也给她卜算过命数吗,好像也算准了她会有此命数,不如今天趁没人在的时候,你也给我卜算一卦如何?”
叶女十分兴奋,说完,就往王禅面前一站。
王禅本来在远瞭着前方,可如此一来,不看都不行了。
王禅略微看了一下叶女,心里还是一惊。
叶女脸生十分标志,所谓标志就是脸部的曲线依着顺直的头发,自然的向内收,有的人会形容像一片拔开的瓜子,称之为瓜子脸,可叶女的脸却比瓜子更要好看多,脸形有如弦月的弦,而且两侧的脸十分对称,自然天成无可挑剔。
脸颊微微隆起,并不突出,像是沙漠里的两个小沙丘,十分平顺,在风的作用下,这些沙丘与其它地方起伏自然连接,而叶女的脸就是如此。
两颊内一条剔透的鼻子,并不显高,不像有些北方女性一样,鼻梁高挺,十分凸出,让人觉得鼻子才是重心。
叶女的鼻梁也和她的脸一样,呈一种自然的曲线,从眉宇之间缓缓升长,鼻翼之处慢慢打开,像是一块白玉镶在脸的中间一样,下面是一条笔直的人中,两片鲜红的嘴唇并不厚实,却十分诱人,透着有如初生婴孩的血色,有如两片初生的豆寇合在一起一样,晶莹剔透,说话的时候,雪白的牙齿,整齐的布着,在鲜红的嘴唇之下显得十分端庄大方,只是两个小小的龅牙似隐还现,十分调皮。
下巴之处,有如两轮弦月相对,与那微微含笑的嘴唇相对映,微微前翘。
王禅再看叶女的眼睛,虽然不大,却生得恰到好处,眉毛像两条弯弯的羽毛,浓淡相宜,眼帘上下成双,添了几分神秘,再加上双眼有如秋水,水汪汪的,时刻都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温柔,眼神总是馨人心菲,像是会说话一般,特别是当她凝神注目之时,有一种神韵,散发出一种怜爱之意,与要相处,纵然不说话,只那么一看,就让人徒生好感。
再看玉颈之下叶女身姿,虽然只是豆蔻处华,却已如夏夜的牡丹,透着富贵的色彩,玲珑曲线,多一分略过耀眼,少一分又让人心酸,正是窈窕之中不多了些妩媚,清冷之中多了一分温情,一双无暇的玉手并不清瘦,有如玉脂,透着凝光,此时合在腰边,一直保持着淑女本色,礼仪十分。
一头乌黑的头发细长,而且浓密,额头前留着一道整齐的流海,上面斜扎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发髻,卷在一条青衣丝里,带着一丝江南姑娘的水秀,又多了一分北方姑娘的典雅。
春风吹过,丝丝飘起,在春风和阳光之中,闪着健康靓丽的色彩。
说话的语态温柔而得体,语气轻缓,不急不慢,甜如蜜,却又淡如水,音色有如空雀鸣,轻脆而婉转。
王禅此次仔细看来,虽然叶女容颜上与施子还有化蝶各有千秋,却温柔似水,给人一种随时心怜的感觉,此时心里也是砰砰乱跳着,脸上一阵阵燥热。
“叶女姑娘,这几日得你照顾,十分感激,连日守候劳累姑娘了,姑娘气色有亏,还要多多休息进补才是。”
叶女一听,脸上微微一皱,似喜还怒。
“什么,你端看了人家大半天,就给我如此观像?”
叶女说完脸上还是含羞待放,毕竟一个大姑娘,被一个少年郎如此盯着看,若说不是为了讨得王禅的观像诘语,她实是做不出来。
可王禅盯着叶女看了片刻,美色尽收眼底,赏心悦目之后不仅不说观之卜算,反而说着不着边的话,而且略带轻佻,这如何不让一个姑娘家生气呢。
“哼,我不理你了,看样子你也是浪得虚名,而且身体无恙,也不需要我照顾了,只是妄费了我一片好心,一片好意,竟然如此信任你,可你却一直在戏耍于我,我要走了。”
叶女含羞带气,鼓着腮,身姿一扭低头就向小亭下走去,王禅想伸手挽留,可还是缩了回来,可叶女却不想险些撞上刚走上来的叶公。
“碧云,你怎么了,为何如此无礼,见之行礼,离亦行礼,这才是与人相交之常态,为何如此怒气,难不成鬼谷先生还会欺负你吗?”
叶公边说边看了看王禅,王禅也是一脸羞愧,他知道叶公已来,可却不想叶公教女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叶女的面子。
“爹爹教训得对,我该向鬼谷先生行礼作别。”
叶女有些委屈,眼睛汪汪,却还是对着王禅一曲膝躬身一揖道:“鬼谷先生,小女先退下了,若有不便,直管叫小女就可。”
叶女说完,还是缓缓走下小亭。
王禅却是尴尬的站在亭内,未想会让叶女失望,呆呆的看着叶女。
心里是五味俱陈的,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是该回礼还是说点客气话。
“鬼谷先生,坐坐坐,刚才你安排的事我已去向王上禀告过了,他十分欣喜,所以决定明日早朝邀你一起上朝,该是有大事要宣布。
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竟然遇见了子西令尹大人,他看起来十分客气,对我也十分礼仪。”
“这就好,有劳叶公了。”
王禅脸上一时之间又充满自信,他知道这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他这几日的烈焰地狱一般的梦魇之中,受尽折磨,此时一切都已恢复,他也该筹谋着如何与朝中权贵相斗,助楚王匡正朝纲,中兴楚国了。
“鬼谷先生,刚才小女所问,其实老夫也想知道,可为何先生却并不言语,我知先生并非浪荡之人,卜算之能也是列国闻名。
听闻在吴都,伍子胥相国也得先生观相,吴王胜玉公主也是,而吴王阖闾也让先生观像,先生所言除伍子胥尚未应证之外,胜玉公主自绝,吴王阖闾战死沙场,都未逃过先生预言,难道我的小女也会有什么不好的命数吗?”
叶公此时体现着一个慈父的关爱,脸上布着忧虑,语气也有些低沉。
“没事,叶女姑娘很好,十分完美,叶公就不要忧虑了。
叶女姑娘一心有孝,又体恤百姓疾苦,上天自然不会有负于她。
只是,只是——。”
王禅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不便说的一样。
叶公此时可真的是着急的,一下蹦了起来,看着王禅。
“先生,有什么但凡直管说来,老夫虽然只有一女,可还能承受。”
叶公听着王禅的话,心里可真是一沉到底,但他毕竟还是十分冷静,语气也故意放得平缓,就是要让王禅放心。
“叶公,快坐,小子可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如此着急,我只是想说叶女姑娘长得天仙一般,实在是太过完美,它日若能破去其一,自然能安享一生,而且福泽无边。”
王禅此时已是笑意满面,并不像刚才还透着忧虑。
“先生说得是真的吗?”
“难道你要我说出什么不好的象辞才满意吗?
叶女一生,我也难言,刚才小子苦思良久,觅得一诘语,或许可以有些提示。”
王禅边说也边站起身来,对着叶公,他还不敢坐着胡扯,毕竟长幼有序,这是大周之礼,不可乱也。
“什么象辞,先生可否一次告知,老夫不懂易理,难与领会先生之意。”
王禅看着叶公一脸虔诚的样子,也知道他关心自己的爱女,所以也不好再隐瞒。
“就是‘遇龙则喜’。”
叶公一听,大吃一惊,心里十分震惊。
“先生不会故意安慰于沈某,沈某好龙,也常画龙,可却从来未见过这世间有真龙,小女遇龙则喜,到是好召头,可却有些虚幻。”
王禅一听,当然知道叶公好龙的传闻,可他却并非因叶公好龙而胡乱编造这种象辞,毕竟易理之算容不得王禅胡为,都是精密计算,再根据易理所述之相来分析得来的。
“你看我头上长角,像不像你所画之龙,不过我所说的并非指我,若这世间真有龙,那它不一定就会保持真身,而是另有幻化,只是世人之眼难与分清而已,所以此龙也可能是人,该是另有她人。”
王禅边说边看着有些莫名的叶公。
叶公听王禅一讲,还真的认真看着王禅的额头。
一般龙生两角,可王禅的头却有四个肉角,似龙非龙。
而王禅却又是天赐灵婴,这样一说就更加诡异了。
“叶公,我都算过了,你与叶女一生无恙,只是各有机缘,不必强求。
所谓遇龙则喜,也只是小子卜算,这世上的事谁也无法说清,她与小子在吴国为她人所算别有不同,所以连我也难算准,但我可以保证叶公与叶女今后无论遇到时何事,自会逢凶化吉,一切有我鬼谷王禅在,放心好了。”
叶公一听,到也相信,王禅的四个肉角,若算起来也可算半条龙了,更何况王禅的本事,现在已难与形容,能入梦魇之局中七日不死,依然活了过来,这若说没有天意,人之所想,实已究极。
“先生要拉我去何处?”
“去找子闾司空问问,这几日楚都应该有些不平常之事,所以为明日早朝做些准备。”
叶公一听,脸上一惊,却也不再言语。
他也有所耳闻,楚都近日,连发命案,闹得整个楚都人心惶惶,子闾是司败大人,此时该也是焦得烂额之时,王禅一直在梦魇之中,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如此未卜先知,还是让叶公心里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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