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春色迷漫
王禅与化蝶坐在床上,面对面已调息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王禅慢慢的睁开眼,见化蝶依旧闭目调息。
心里也有些不忍,自己走下床去,开始烧水泡茶。
此时王禅的别院已经没有什么下人,就连赵阿大等几人都不见了。
所以一切事还得由王禅自己亲自来做。
昨夜因为在地宫之中耽搁了不少时间,觉得万余百姓难与在清晨日出前撤出地宫。
所以王禅连夜找来了化蝶,让化蝶在整个吴都及虎丘山布下迷雾之阵。
这才有了吴都如此罕见的春晨迷雾。
化蝶毕竟初学阴符之术,而且修为尚浅,若说布一个小范围的阴符之局,或许还十分轻松。
可王禅却要让他布下如此大的阴符之局,一开始化蝶也是力不从心。
但她也心系地宫百姓安危,所以并不推辞。
最后只得把布此局的要点传与王禅,两人合力才布下此迷雾之局。
算是保得虎丘地宫百姓安全撤离。
既然如此,王禅的别院也就不能住人了,因为他本该在地宫之中死去。
所以他与赵阿大等人一起送别了那些江湖朋友,也顺便让赵阿大等带着小院内的一众下人奴仆都撤进吴都,租住民房,不再留在此院。
而他则与化蝶单独留下来,既调息所耗真元之气,又无人打扰,两相得益。
化蝶也有感应,睁来眼来,看了看王禅,微微一笑。
“禅哥哥,还是内力修为深厚,如此快就恢复了,可比我强得多了。”
王禅嘿嘿一笑道:“那里,是蝶儿耗损严重,小子真的要好好感激你呢!”
王禅说得是真话,若是没有这场迷雾之局,虎丘地宫撤出如此多的百姓,定然会引起巡防官兵注意,而此事或许就会全盘败露。
而吴王如果知道,那么为保持其声誉,维护其威严的形像,还会对这些知情者痛下杀手。
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了,既救了吴都的万余百姓,也让吴王以为大事已成,心里少了对王禅的担扰,何乐而不为呢?
“你不用谢我,若你瞒着我救这些万余百姓,还不让我帮忙,我日后若知道了自然不会轻饶你。
幸得你识像,没有把我撇在一边,让我也尽一点微薄之力,如此就算耗些内力修为,又有何妨。
不过我还要谢你传的调息心法,虽然看似简单,却真的十分有用。
以后我内力调息,就依你这种自然而然的心法了。”
化蝶也是一跃从床上下来,心情很好,语气轻松,并不觉得疲惫。
“蝶儿,天地大道,看似复杂,其实大道归一,最简单的也就是最符合道之运行的规律。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想着去钻研那些复杂的心法,可他们却不能参透此理,就像武技修为一样。
阴符之术在你手中,就是修道之秘籍,可在其它手中却只能用之皮毛。
天地五行八卦之理,蕴含天地变化之道,创立原本是希望世人能依此修行大道,可自创之初时至今日,许多人习之只晓得算卜之术,却渐渐忘了其本身所含的大道之理,修身之要。
若是再往后百年,仍至千年万年,此书也会变得毫无价值。
少了对天地自然之道的领悟,就连皮毛的卜算之道慢慢都会领悟不通了。”
王禅心有感悟,也是有些失落,说完此话,也是自叹自怜。
“禅哥哥,你已经做得十分不错了,为何还要对自己有如此多的要求?
这样不是又失了天地之道的自然吗?
失了你天赐灵童的天性吗?”
化蝶听得出王禅的感叹,其实并非征对他人,而是一种自醒。
王禅自小就学习归藏、连山易理,最后习文王所演八卦易理。
自出道以来,王禅都是依此易理之术,来进行卜算,却少有依易理之术进行修行悟道。
此时一说,也是一种自我反醒,自我否定。
可化蝶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王禅天性对此八封易理之道十分相熟,就像是前世就已经懂的一样,只是记忆里复述而已,大部分易理之道一看就能领悟。
较之常人是无法可以比拟的优势所在,这就说明王禅天性如此,若是强求扭转,反而是失了天性。
“蝶儿,还是你天性纯真,而我天性诡异,幸得你提点,我自不强求,若有一日我能从易理之中司出修身之道,那就随之再修也不无防了。”
王禅少有夸人,可在化蝶面前,对着化蝶如此天性,如此道然一般的心态,王禅是不是不服。
所说之话,也是心悦臣服,十分真诚。
“蝶儿不说这些了,你也来喝一杯茶,等会儿还有客人来访。”
王禅一说,化蝶却十分鄙视的看着王禅道:“你就是这般模样,刚才还说要参悟大道,少用这些表像之术,进行卜算,可现在又在卜算了。”
王禅有些尴尬却还是把茶送至化蝶面前,再淡然说道:“蝶儿,我知道你生性淡然,不愿过多思虑世间种种权谋争斗,可我不同,刚才之语也并非卜算才知。
而是分析此时的局势得出的结论,来者该是吴国太宰大人伯否。
蝶儿你可想知道其中内情?”
“你都已经说了我生性淡然,不喜欢权谋之术,更不喜欢听人捣鼓世间的争斗。
所以你若想说就说,权当解解此时无聊之情,若不想说也就算了,姑娘我不求你。”
化蝶接过茶杯轻饮一口,翘着小嘴,斜看着王禅,语气不屑。
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好奇心还是有的,只是在王禅如此卖关子之下,不得不体现出一点小姑娘的矜持。
她对王禅这些鬼谷神谋,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伯否受吴王旨令,布置了整个引诱我入局之事,此事连你外公相国大人还有孙武将军都不知晓。
所以只要我一死在地宫之中,而伯否就成了唯一知道此事之人。
吴王阖闾一生隐忍沉着,除了刺杀王僚夺位是逼不得己之事外,似乎并没有为人口恶之事。
此时年墓将逝,为杀死我他才不得不用吴都万余人作诱饵,诱我进入地宫。
如此残忍,如此失仁失道义之事,他是不会让任何一人知道的。
就算他死后,他也要保持着一代枭雄的伟大形像。
所以伯否太宰大人现在已成吴王心头之患,不得不除。
可伯否也和你外公一样,是吴国三大重臣,为吴国立下不少功劳。
同时也为吴王解决了不少麻烦,若没有合适的理由,要处死伯否,实难服用众。
所以若此次吴王攻越,正是吴王的机会。
孙武将军原本就不便出征,驻守吴都,以成越国顾忌。
夫差太子现在监国,自然也不会随父出征。
而此时春耕之时,相国大人要保吴国上下春耕大事,也是保吴国征伐的后或供给。
国葬事了,伯否大人此时并无其它重要之事,陪同吴王亲征,自然变成他的头等大事了。
伯否大人自然知道此中吴王之意,可他却并不想如此死去,他可还没有抱孙子,也算是人生一大遗憾。
若想救命,他自然会想到我,想到我或许还命不该绝,所以还会来此找我。
这些就是小子的推理,并非卜算,不知伍大小姐听了可否满意。”
王禅说起自己的聪慧推论,脸上就会自然的泛着荣光,透着少年得志的一种兴喜。
“看你得意的,此院现在已无下人,阿大哥他们也都去了吴都。
而院前院后之门都已从外面锁了,你让伯否大人如何找得到你。
你既然知道他会来访,为何还不去外面迎接,小小年纪可不能失了礼数。”
化蝶此时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像训斥情朗一样训斥起王禅来了。
王禅嘿嘿一笑道:“蝶儿,难道你天生就是来管我的?
不过你说得也对,也不对。
他若有心,自然能想到我平时做事的风格。
所以纵然是前后这门都锁了,也该会进来一探。
若他见门已锁了,就返身离开,那也只能是他的命数了。
我既不求人,却也不想坏了规矩,所以我不必去外面迎他。
不过此时别院之内人少清静,不若我带你去四处走走。
看看这满园春色,是否已红花漫开了。”
“我可不愿管你,只是不想别人说我的朋友如此无礼,到让本姑娘失了颜面。
既然你如此盛情,本姑娘自然成全于你,陪你到外面看看,那你还懒着不走吗?”
化蝶听王禅一说,脸上羞红,却更是端起在大小姐的姿态,严然把王禅真的当作小丈夫一样使唤起来。
“大小姐请,小子为大小姐带路。”
王禅也学着下人的模样,在化蝶面前,也甘愿自降身份。
两人一入小院,到算是给小院添色。
化蝶红衣绿衫,却与这花园之中的绿树红花相映。
而王禅则一身青装,面料却也十分靓丽。有若一树树带春的枝条,托着绿叶,藏着红花。
小院之内春色迷漫,再回上两个俊俏的少年佳人正是:“青春年少时,与君共迎春,春色漫小院,春花妒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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