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斗破》拿起，史诗捧在手中快速划过，任由纸张刷刷刷地作响。
妹青回啊...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笑着摇了摇头。
这本出来的时候，她正上初中，每次都是从盗版网站上将更新的章节复制下来，存入mp3中，在课堂上压在书下看。
没想到现在...竟在另一个世界又看到了这本书。
史诗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划过早上的报纸，上面的标题正是“启点新书发布，《大哥饶命》是否能再引文学狂潮？”
“启点...欧阳傲...克里斯娜...呵呵...”史诗轻念报纸上标注的重点信息，眉头渐渐皱起。
要不要联系...那些老乡？
在最早穿越的时候，史诗是在报纸上看到那些信息的，并懵懵懂懂地给过回复...
在那个时候，她还没怎么弄清楚自身的情况，也并没有了解南方行省的形式，在发过留言之后，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身份最好不要联系那些老乡才好。
那些人...应该都是其他行省的普通铁民，而自己却是南部落长老，一个彻头彻尾的地下革命者！
这就像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强盗，却要与平民产生联系，不但会有暴露的风险，更没有联系的必要――他们都是与自己不同阵营的人，估计不会支持赫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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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这一切不说，自己在南部落的身份相当敏感，有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任何与外界的联系都有可能被发现，这会给那些老乡带来相当的危险。
算了...史诗第一千次放下了打电话到东城市启点公司的念头，目光暗淡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所在的房门被敲响了，来人并没有通过她的同意，便肆无忌惮地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
“未来圣女，一个人在房间中干什么？”
来人是一个高个的赫塞人，正一手扶着门框，邪笑着看向自己，仿佛在盯着一个猎物。
这是史诗最讨厌的人，与她同为乌牛祭祀手下五大长老的“青牛”。
史诗愣了愣，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青牛！你要知道，不经过同意就擅闯别人的私人空间，是很不礼貌的恶行！”
青牛闻言，并没有任何收敛，仿佛房中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是囊中之物，目光更加炽烈了几分，毫无顾忌地从史诗的脸上转移而下，看向她胸口衣服的开叉处。
看到史诗恼怒的目光，他这才玩味着说道：
“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们都是祭祀大人的手下，是一家人...嘿嘿...”
谁和你是一家人，混账...史诗心下一声怒吼，却只能保持着克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用厌恶的目光赶走这个家伙。
“不要赶我走，我是来帮你的，未来圣女......”
青牛斜倚着门框，对史诗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笑着说道：
“我觉得，您应该考虑清楚呢...圣女候选者，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我，是能拯救你的人！”
史诗闻言，顿时有些泄气......圣女在南部落意味着什么，她是相当清楚的，那简直是地狱！
而且，她并不是下面那些赫塞人崇拜的乱七八糟神的小寺庙圣女，而是乌牛坐下的第一圣女！
按照南方赫塞人的习俗，她如果将来真的被选为圣女的话，将会奉献自己的身体，抚慰乌牛祭祀手下所有至尊以上的男性部落成员。
这一直以来就是她的心病......无论她现在白牛长老的地位多么受人尊崇，其实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看到史诗的表情变化，青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说了，能救你的只有我...所以，你应该好好听我现在的话，尽量尊重一些。”
他再次直视史诗，仿佛想用目光将对方的衣服全部扯碎，语气中有着得逞的残忍：
“嫁给我吧！成为我妾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只有你我主动向祭祀大人表明爱意，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才能免去了圣女备选者的身份。”
“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史诗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猥亵的笑容，心中猛然被激起怒火。
她史诗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在上辈子，她在轻频道书写过太多坚强而又令人敬佩的主角，虽然扑街了，但她知道宁折不弯的道理，知道此时受人威胁，最好的态度就是坚决还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若寒霜，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回敬道：
“你......休想！”
“就算成为圣女，我也不会委身你这样的狗东西！”
“成为圣女又怎么样？！我愿意！就算要陪所有的男教众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睡服所有的赫塞男人！”
“他们中最差的，也比你这肮脏的家伙干净一百倍！比你这十秒钟都坚持不到的垃圾强！”
“看见你，我就感觉恶心！”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相当狠的一番话，而且...侮辱性极强。
青牛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顿时恼羞成怒，伸出手指指着史诗，却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想到，已经是砧板上鱼肉的白牛圣女竟然反击的如此歇斯底里！
“你...你...你...”
青牛指着史诗，半天才缓过劲来，恶狠狠地说道：“不识抬举！”
“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向祭祀大人建议，就能让你马上去做圣女？！”
“你将被千万个人蹂躏，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最终的两个字，他并没有敢说出口，因为虽然是事实，但确实是在侮辱赫塞人的圣女。
“滚吧！”史诗挺着胸膛，毫不退缩地下了逐客令。
最让人发狂的事情，便是原本以为牢牢的捏住了一只小奶猫，却被小奶猫疯狂地拒绝，并狠狠地咬了一口。
青牛的门牙几乎咬出了声音，指着史诗：
“你完了...你完了...你还不知道你的处境吧！呵呵呵呵...你完蛋了！”
“我的手里，可是掌握着你最近以来的工作失误，只要我向祭司大人觐见，你马上就会......”
还是威胁的话，只是...并没有说完。
因为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两个人身体同时产生了符源波动。
这种波动，正是来源于他们作为长老而被配发的饰品，只要乌牛祭祀催动符源，便能将他们的意识抽离到一个虚拟空间中。
祭祀大人再召集手下了...开会？史诗心中想到。
眼前的情景飞速旋转，顿时出现在一片漫天的星空之中，一个几乎如同实质的圆形祭台上，正是乌牛祭祀虚幻而又朦胧的巨大身影，而五位长老的虚影同样依次浮现，仿佛卫星一般环绕着祭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弧度，漂浮于深邃的夜空之中。
这东西，有点像科幻片中全息投影会议，无论看几次都令人震惊，更像是......愚者大人的灰雾空间，史诗心中再次闪过这个念头，抬头看了看另外的四名长老，发现青牛同样在看着自己，脸上满是仇恨的怒意。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史诗很想对他竖起一根中指，骂他一声：
“你瞅啥！”
“各位~~~”乌牛祭祀恢弘的声音在星空中飘荡。
五名长老微微躬身，表示了尊敬之后，乌牛祭祀的声音再次响起：
“影的行者，被杀了！”
这个声音如同石破天惊，让在场的五个人同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与影的合作几位长老多少都知道一些，其中合作的“行者”虽然不知道姓名，但也是听祭祀大人提过对方的实力，那可是至少有一名黄级契约者。
实力绝不对低于五大长老！
身处末尾的赫牛虚影微微抬头，用尊敬的声音询问道：
“祭祀大人，影的行者实力如何？”
“难道是...潘多拉白衣？！”
祭祀大人似是顿了顿，这才用雄浑的声音说道：
“不确定是谁做的！至于实力...一名隐榜排名前二十位的黄级废契约者，一名橙级契约者，在圣杯市的上次行动中全军覆灭。”
去圣杯市的行动，是史诗手下的下线，只是队伍尚未返程，史诗也并不知道任务的情况...此时她同样惊讶，自己下线中此次精挑细选的队伍竟然全灭了。
不管怎么说，任务失败，她这个总指挥还是有责任的，连忙尝试着分析：
“祭祀大人...能有力量留下两位影的行者，只能是潘多拉白衣小队了！”
“毕竟，半灵层次的符源波动，在南方行省无法逃离您的俯视。”
“嗯~~~”乌牛祭祀雄浑的声音响起，无波无喜，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在场的长老如坐针毡。
紫牛长老问道：
“这件事，会不会是班卡罗尔市惩罚者做的？”
“要知道，整个南方行省境内，班卡罗尔市惩罚者数量最多，也有能力参与这次袭击。”
“而且...刚刚到任新的惩罚者队长，会不会是......”
史诗皱着眉头想了想，微微摇头：
“应该...不会的，这一点我很确定。”
“我的人一直在监视监察署，莫测并没有离开过一步，几条眼线汇报的情况已经对比过了，都表明莫测一直在班卡罗尔。”
“他应该没有...参与的时间以及能力，别忘了，他只是个红级契约者，这来源于红牛长老的档案。”
“呵呵呵呵~~”事实话音刚落，青牛却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对着祭祀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笑着说道：
“祭祀大人，提到班卡罗尔市新任惩罚者队长莫测的话，我要话要说！”
“我主管南部落刑罚，要揭露白牛长老的失职！”
来了，来了...这应该就是他说的“把柄”，史诗心下恍然，却在此时不能出声反驳，对方青牛的确主管整个南部落刑罚，进言是分内职责。
“自从莫测调入班卡罗尔市就任以来，白牛对其已进行过数次行动，全部以失败而告终！”
青牛似是嘲弄般地瞥了一眼史诗，继续斥责：
“莫测刚到班卡罗尔，白牛便对其进行了一次袭击，却被对方完好无损的逃脱...这很难让人想象，在我们的地盘，突袭一名红级的契约者竟然还能失败，白牛简直愚蠢！”
“其次，莫测就职之后，已经将我们在惩罚者中埋下的两个线人之一找出，仅剩下莎尔娜一人...同时，监察员中的十几名线人全部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这简直难以原谅!”
“再次...”青牛微微抬头，在一番铺垫之后，祭出了最终的杀招：
“据我手下得到的消息，莫测成立了一家俱乐部，以监察署活动场所的名义...而且，其中似是传来一些小道消息，这家俱乐部，竟然是要搞源石交易！”
“一个潘多拉的黑狗，竟然要在我们南部落的地盘做源石交易，岂不是掠夺我们宝贵的契约资源，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让我气愤的是，白牛负责我南部落行动，掌控班卡罗尔市全境，竟然比我还晚知道这个情报，简直无能至极...”
“请祭司大人裁定！尽快处白牛失职罪责！”
星空之中，顿时一片寂静......
史诗的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的确是...知道莫测租下了一家名为卡尔森的小庄园，这是从房产交易署的工作人员得知，但还没弄清这莫测究竟要用这庄园做什么。
青牛竟然不知道从哪个渠道知道了对方搞源石交易...
而且，前面的两条失职也同样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自己的确派人袭击，却失败了，内线也是几乎损失殆尽。
完蛋了...证据确凿，史诗心下几乎一声长叹。
如果祭祀大人一个不高兴，免去了自己的长老之责，更有可能顺手直接让自己安心去做“第一圣女”。
她已经看到青牛侧目的嘲笑，那是报复的快感...意思是玩不到你的话，就把你推进深渊。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之后，乌牛祭祀的虚影却是疑惑的发声：
“你说...莫测要做源石交易？”
“这个人，很有趣啊。”
史诗闻言身体几乎一颤，她并没有想到，祭祀大人并没有立即责罚，而是...好像对莫测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
红牛长老附和道：
“是很有趣...一个惩罚者队长，竟然在辖区内做源石交易，呵呵...这个家伙。”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祭祀的虚影似是陷入了沉思，再次思索了片刻，问道：
“红牛，莫测此人如何？”
红牛似是想了想，恭敬回答道：
“这个人的记录不多，但在热泉市期间参与过许多案子...我在热泉市的布置是唯一一个被全灭的队伍，其中应该有莫测的参与。”
“当时，莫测应该是刚刚晋升红级，热泉市圣女红方派了两名教众暗杀莫测，被对方反杀...”
“自属下看，这莫测很有点实力，应该是有些藏拙......如果班卡罗尔市情况真如青牛所述，那倒是印证了这一点，莫测可是翻手间便牢牢将班卡罗尔市惩罚者队伍乃至整个监察署掌握在手里，足见此人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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