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刷屏差不多停止的时候，一个头像很清新的女生发了淡淡的两个字：是她。
那个女生是沈清衣。
她是替云空流生气，才这么晚说出来。
所有人都想到了，最后才想到她，承认她很优秀真的那么难吗？明明她是一个那么好的女生……
几万人的群，再次没了声音，没有人知道隔着屏幕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
给云洛川发消息他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云清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伸手搭着窗台，望着外面的夜色，眸色渐深。
每到夜晚的时候，看着苍茫的夜色，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点萤火，渺小、无依。
而她，就像一把神镰，高挂夜空，清润的光芒普照着万物，让他不再感觉那么无依无托。
“……您有空吗？我想跟您聊聊。”
很尊敬的语气。
他只有在真的很困惑的时候，才会这么跟她说话。
过了很久，他站的腿都有些僵直了，才等来那人的回复。
“嗯。”
很冷，是她的风格，他急忙用已经僵直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我本来想挑选一个人，为中心联盟注入新生力量，可是我一直不看好的人，在我的考核中却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成绩，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会读书，不一定就是我们想要的人。”
云清扬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眼睛黑亮。老大不愧是老大，一句话就让他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谢谢老大！”
云空流一脸怀疑地看着云清扬发来的消息，他真的明白了？
前世她和云樱在一起住了很久，经常好奇她是怎么能一晚上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地刷题，这样一个死读书的人，很明显不是他们需要的人。
但愿他能明白吧。不过这样一来，去中心联盟的人不就成了她么？云空流的脑袋突突地疼了起来。
她这边头疼还没缓过来，沈清衣就给她发来了夺命连环call。
“云清扬真是太过分了！！！明明你考了第一，他竟然还选云樱去中心联盟！”
“还让我问你去不去科研小组。”
“怎么会有这样他有眼无珠的老师？”
云空流嘴角抽了抽，有机会，她真想把那个家伙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中心联盟。
“这样正好，去中心联盟的话，我们就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至于科研小组么，呵呵，我不去。”
沈清衣发来了一个感动+花痴的表情。
“可是因为云清扬不选你，现在有人开始说你的成绩是抄袭的来的……”
有句话说的很对，如果成见太深的话，即便真相摆在眼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所有人都无法接受那个考了第一的“大神”，其实是他们一直鄙夷的草包花瓶，云清扬的做法就给了他们一个发泄的渲口。
有人说云空流是靠作弊取来的成绩，所以才不被中心联盟的人认可。
还有人结合之前的种种，推测云氏有一位黑客大神，提前窃取了试卷。
云空流无语的保持了沉默。
知道这一切的云洛川，心中是难言的愤怒与痛楚，翻腾的怒火在他的血管中奔驰，使他英俊的面庞都有些扭曲，却在汹涌而出的顷刻间破碎。
一向挺拔的脊梁此时竟有微微的弯曲，拿过手机的手指倏地一紧，又慢慢舒缓开。
“让小五去中心联盟。算我求你。”
一向冷心冷情雷霆手段的他，是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头。
云清扬刚刚受到了“点拨”，心情愉悦，没有看出云洛川语气里的低微和苍凉。
“哎，我跟你说，做人不能这么浅薄，会读书他不一定就有本事，我也是考虑了很久了，这也是为了云氏考虑。”
长长的死寂的沉默，嘴角牵出一声复杂的冷笑，最终手机被他扔开，所有情感化作一声失望的叹息。
“二哥。”
听见是妹妹的声音，云洛川收好所有情绪，凛冽的目光也温柔起来。
云空流拉起二哥的手，认真道：“二哥，我考这个第一就是为了让你开心而已，别人的看法我不在乎。至于中心联盟，我一点都不想去，二哥，答应我，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
悠悠众口最是难防，她不想为自己不在乎的人费心费力。
她很清楚，别人对她的看法不会因为一次考试而改变，即便这次澄清了她不是作弊，还会有源源不尽的其他的猜想。
他们会猜测她是做过原题，会猜测云氏事先和学校打了招呼……
而且，云樱的名字，此刻也应该加入了中心联盟新成员的名单上，这是云清扬的选择，云樱是他选的人，如果硬是把一切捅开，场面会很难看。
最重要的是，云樱不在帝都，是一件好事，想要收拾她，就算是她去了中心联盟，也有很多机会。
灯光下的云空流，微微偏着头，细润的皮肤发出莹白的光，能让人沉醉的眼一闪一闪的，云洛川失了神，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做出决定之后，云清扬也觉得轻松了不少，美滋滋地拿起手机准备发消息。
“老大，幸亏有你的指点，我才迷途知返。我把最近发生的事跟您讲讲吧。”
发过去之后，他就把手机放在眼前，一刻不离地盯着屏幕。
眼睛都盯酸了，对方才慢悠悠发来四个字。
“我都知道。”
云清扬眼睛雪亮，眉尖兴奋地直跳动。
“您一直在关注我呀！”
过了很久，见对方没动静，他又发了一条。
“您觉得我的选择对吗？要是您，您选谁？”
“……你开心就好。”
虽然觉得这个语气有些不对，云清扬也没深想。
“那您觉得云樱怎么样？”
又是四个字。
“资质平庸。”
“和您比当然是啊哈哈哈，那我新成立的科研小组呢？唉，锦澜苑那位是彻底被我得罪了，说什么也不肯加入。不过小组成员也是我精挑细选的，您觉得怎么样？”
“乌合之众。”
云清扬显然没被打击到，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就连后来被屏蔽了都没察觉……【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