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身上什么也没有,就什么都靠双手,其他的都不指望。
而背上了东西以后,就算眼前没用,也不舍得扔,总想着也许以后会用得上,所以受点累,也还坚持留着。
现在觉得,还是全扔了轻松。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了?是;轻装远行还是;轻装不远行来着?
已经累到不愿费脑细想事情的小蛇,也懒得细想,总之,觉得;轻装都不远行比较对,远行是拿着任何东西都累,到一定的时候,好像恨不得把汗毛都剃光了,减轻重量。
大风吹得小蛇的长发散开,小蛇是四脚朝天的姿势,长发在他一侧也是完全横着飞,没有落下的时候。
风灌着小蛇的耳朵、眼睛,耳朵里光进去也出不来,渐渐胀得好像鼓了起来,脑袋一阵阵的发蒙。
眼睛的话,小蛇闭上会舒服很多,其实反正也用不着看路,他完全可以闭着眼睛爬行。
不过不看着点什么,又总觉得不安全。
一闭上眼,风刮在身上,那力道就觉得是一只巨手捏住了自己,想把自己捏走,这像极了出土的金蝉爬上树干,然后被人捏住。
自己什么时候力量不够了,也就会像金蝉那样无奈的被扯离开了树干……
要担心冰壁坍塌。
要担心风扯的力气大。
更要担心内力什么时候消耗殆尽。
小蛇还记得他用毒血弄成鬼脸吓人那次,内力消耗后的感觉就是虚弱得什么也做不了,但愿这次,那种虚弱不会出现在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前。
小蛇心里挑衅的对山说道,还能更难一些吗?我反正没有回头路走了,有什么更难的就一起来吧!
有了这样硬气的想法,对于一些困难,小蛇自然而然的只会去想克服的方法。
如果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他就在冰里钻个大窟窿,整个人钻进里面睡觉,休息到恢复,再出来前进。
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有趣了,自己就冰冻在这高高的半空上。
也许哪一年格外的晴暖,太阳把自己冻住的地方化开了,自己的身体也就会重新落到地上。
那时,地上发现自己的人就要惊奇了——天上怎么会下人呢?
自己可就是真正的;天子,可惜那时也不能活着受膜拜了。
没有精力去关心时间和距离,又前进了一阵,小蛇经过了一个拐角——由冰的下方,上到了冰的垂直面。
小蛇也在此由四脚朝天,变回到头上脚下。
头朝上,这状态终于正常了。
感觉也比悬空安全地多,小蛇十分开心。
焦急又小心地爬过最下面垂着的几个大冰棱,爬到上面结实得多的,又宽阔的巨大冰面上,心里头是度过了一劫的喜悦。
这里的风虽然更大了,但冰是肯定结实的,好过之前。
小蛇可以更好的抓住,相应耗费的内力也小,比较一番,还是明显利大于弊的。
小蛇往上爬了一段儿,这一段儿都是冰,可再往上开始有雪了。
冰面外有雪。
下面的一段没有,可能是雪挂不住冰面儿,都被风吹掉了。
上面这段开始有,因为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不光是有冰,冰外面还有雪。
这就是新的问题了。
小蛇肯定不能在松散的雪上,笔直地爬上去。
他仍然要在冰面上爬,那他就只能把雪拨掉。
安全上的好些,随着要分出去一只手拨雪,又变得不确定了。
劳累程度肯定是成倍增加的。
之前多此一举去质疑磨难,而磨难确实是可能更多的。
这些冰上面的雪,也只在最初的六、七米里可以用手全部拨掉,过了六、七米以后,雪变得很厚,全是一米厚、两米厚这样。
小蛇还是得拨雪,但不可能全把它拨掉了,因为雪太多、太厚,于是小蛇变成是掏雪,掏出一部分,让毒血贴在冰上,雕凿出可以抓着的地方。
小蛇也慢慢整个人钻进到了雪里头,看不见天,看不见地。
脚下他钻进来的那个窟窿,随着他的前进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完全也看不见了,漆黑一片。
拨开的雪也没有地方掉落了,所以小蛇就是在雪里头钻。
全身都被雪包裹着,冻得直哆嗦,唯一的好处是全身都被包裹后,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很安全,不是看得见悬空时的那么恐慌。
这会儿,小蛇真的是睁着眼睛也没用了,一片漆黑,身边什么也看不见,睁着眼反而还费力气,小蛇真的闭了眼睛爬。
不知多久后,小蛇觉得自己怎么有一种;上坠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重量是下坠的,自己应该下坠才对,怎么会反过来,胳膊、腿上都有一种往上坠的感觉?
小蛇思考着,不经意间没控制好的口水,流上了鼻翼。
口水又怎么会往上流呢?这绝对是不对了。
小蛇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爬成了头下脚上了。
完全黑暗与封闭的环境,让他分不清上下,疲劳又让他感觉迟钝,竟然爬偏了方向不说,还错到了头下脚上的地步。
多可怕呀!
再错下去,就是头朝下自雪里钻出来,然后一头从天上栽下去了。
小蛇根据口水的流向,赶紧把上下方向调整回来。
这之后每爬几步,他就流一点口水,确定自己是头朝着上的。
长时间的攀爬,已经让小蛇从手指到手臂再到肩,脚趾到整个下身,所有的骨节,感觉都是累到脱节的感觉。
加上冻僵与麻木,小蛇疑心四肢是要废掉了。
头脑则是一个将睡未睡的状态。
他想睡,很想睡,困极了却要坚持着做事的状态,实在是太难受了。
而全身被包裹的感觉好安全,好想在里面睡觉。
;春风一度里面,小蛇不在,晚上姚阳朴也没有在客人面前露面。
小蛇外出,让姚阳朴脸上总有藏不住的记挂和担心,而在外人看来,一个侍奉神的人是不该有烦心事儿的,因为神是什么都能解决的。
所以姚阳朴索性不出来见人了,免得被猜疑。
熟客刘公子带着几个朋友来;春风一度,有想见姚阳朴的,有想拜见鸟神的,但任谁的面子也不好使,都请不动。
唯独熟客刘公子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四季海棠专门拿了一个鸟神吊坠,给熟客刘公子。
这让熟客刘公子受宠若惊,把吊坠捧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着感激的话。
这个吊坠上的鸟神,形象新颖奇特,整个躯体圆鼓,如一只小肥象,而阳物占据整个吊坠的上下,又占据左右的一半,极为夸张。
熟客刘公子十分喜欢,这种肥大,正是男人的希望和追求。
刘公子身边的人瞧见了也是惊呼,这形象,见过鸟神的人,都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鸟神。
周围朋友欢呼着想要抢去看,被刘公子一把捂住,直接跑去了一个姑娘的房间里,再也没出来。
朋友们都没能看上吊坠儿第二眼,甚至没瞧见刘公子了。
瞧不着刘公子,他们就都开始缠着四季海棠,询问吊坠儿是哪儿来的,怎么能得到,等等。
四季海棠熟练地应付着这些人,石雕件儿已经有许多了,都是要卖给这些人的。
刘公子还没给吊坠儿的钱,这点四季海棠不担心,刘公子是不会欠这个钱的。
四季海棠也还没决定一个雕件卖多少钱,索性她决定不开出明价,让想得到的人看着给。
给多少,就看他们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份配多少,他们的信奉有几分,以及他们希望这份儿信奉的回报有多少。
刘公子还是按自己的性子到处玩乐,但刘家里面,已经把对付白耳口街刘家的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
刘道规的整个安排都开始实施了。
刘道规尚没有直接去跟白耳口街刘家谈买酒和酒配方,在他看来,现在的白耳口街刘家还没被逼到时候,等更惨一点,他更好去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