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自认为不是个聪明人。
而笨一点的人,总有笨一点的办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着埋头走自己的路。
至于别人安排好的,不管是为了他好,还是明显的陷阱,都不要去触碰。
只要杀掉敢问他要好处的人,身后的谋划着就一定会现身。
梅香阁上隐藏的有人王予感觉的出来,本就是来看一眼就走,却偏偏要跳出来。
这就怪不得王予继续下杀手了。
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能见到面色苍白,还涂着厚厚的粉底,只有两只眼睛看起来有点生气。
“你在和我说话?”
“难道此地还有其他人?”
“那就是说,你和大厅这人是一伙的了?”
“我们本就是梅香阁的人,说是一伙也不为过。”
“楼上的另外两人呢?”
“这里的护卫。”
王予问完话,突的闪身上了二楼,立刻就看到另外的两人也是一个模样。
“那你们就去死。”
在三人的惊讶之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二话不说就仗剑杀人是怎样的道理。
王予似乎有看出了这些人的疑惑,归剑入鞘之后才道:“算计我的人,都要死,就这么简单。”
勿回山,王予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呀不知道黄家在哪里。
却能通过生死符感应到具体的方位。
一点小小的作用,被他用处了定位的功能,在对手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可以避开很多陷阱,直捣黄龙。
小道上任非花一个人独斗三位白脸剑客,自出道以来这是他最艰难的一战,不但不能逃,对手的剑法也很高妙。
若是单独对战,他有把握斩杀任何一人,但对方三人组成剑阵,就立刻没了办法。
以一敌众他也经历过,可对手多是乌合之众,像这么会配合的高手少之又少。
另一边的李有才并不比他好上多少,论剑法绝对在白脸人之上,欠缺的就是内力和境界。
这种需要时间和资源才能填补的,就真的没有捷径可以走。
“你的剑法,比那人好多了,却也没有好到让人无解的地步,是你自己练的不到家,还是所学本就不全?”
白脸人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高境界打低境界的人,若没有高明的武技,真的是在被吊打。
李有才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勉强招架,每一剑都极尽所能用到最恰当最好的地方。
而正是这样的磨炼,剑法越渐圆融,威力也在慢慢地提升,自身露出的破绽也在不自觉的补充完整。
又是几十招过去,两道人影乍合乍分,换了个位置方向,连口气都没有来的及喘过,就又立刻战到了一起。
任非花有些憋屈,一路来的无敌信念在此时此刻没了半点用处,自己的剑法无论多么精妙,对面的人总能一力降十会,联合三人之力对跟他硬碰。
剑气激荡,落叶纷飞,天上的月光已经凝结在了剑上。
任非花已经感到手中的剑运转之际有些吃力,仿佛又大山压在上面,每一次出击明明看到了破绽却总是慢了一分。
他知道是自己的内力和体力消耗的很严重,已经不足以支撑大威力的剑招。
正在他想着是不是要埋骨勿回山的时候,突然场中掉下来了三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和白脸人差不多,不同的是眉心处都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就像爱美的女人,在额头上点出的朱砂一样鲜明。
场中轻松对战李有才他们的四个白脸人,迅速的后退脱离了战圈,警惕的四下观望,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敌人。
李有才杵着长剑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吃惊的看着四人的身后。
在四人后退的时候,四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出来,轻柔的月光洒在身上,一身丝绸长衫被照耀的很是漂亮。
“你们在怕什么?”
声音在背后响起,四人站立的姿势没变,看不吃是僵硬,还是本来就这个样子。
“你是谁?”
只有是说话的颤音中才能听得出来,这些人也是会怕的。
“你们不是一直在引我出来吗?怎么又不认识我了?”
四人不敢回头,口中发干,发苦,都知道会遇到危险,还以为能凭借修炼已久的合击之术对抗一二。
真等到了这人出现才发现,想的再多都是虚妄。
单凭这一手轻身功夫,江湖上就少有人及。
“你知道?”其中一人,疑神疑鬼的道。
另外三人都在想着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又或者是他们的盟友出卖了他们。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骗我们。”
“我只是疑惑太多,随便说说谁知你们信了,我也没办法。”
王予喟然长叹一声道:“做人很难的,做骗子更难。”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另一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道。
“你们都知道用别人设陷阱,其实我也会哦。”王予刚说完,转头看向左边又道:“看看,这不就来了。”
月光照在得上的影子,偏头的方向,引得四人不由的也向哪里王予。
谁料刚分神他顾,就被一剑从背后摧毁了后脑。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外围守着的人都被杀了,还有谁能及时知道这里的情况,赶来查看。”
王予杀完人之后,才对着扑倒在地的四人,啰里啰嗦个不停。
“你已经杀了他们,说再多也没有用。”任非花不由得提醒道。
“我知道啊。”王予没有解释,只看向李有才又道:“你知道是为何么?”
李有才一怔,瞬间明白这是一个考验,想了想道:“不知道。”
“杀人最忌讳话多,通常说的最多的人,总是杀不了人,这四个人就是榜样。”
王予做着现场教育,听了李有才一愣一愣的,回忆起来忽然觉得好友道理。
若是这四人不话多,能够很快要了他们性命,到最后也能顺利的撤离,那可能死于非命。
任非花也是低着头若有所思,这样的理由原本不懂,可是现在懂了。
太多的话,只能放在杀人之后说,那时既不会有人和你争辩,也不会有人想着逃跑。
王予见到李有才听懂了一些才接着道:“行走江湖,武功最重要,若是感觉没把握,不妨躲起来练个十年八年,无敌了在出山。”
“若是还不行就死了报仇这个心思,安安稳稳的找个天赋好的传人,等到传人武功无敌了在告诉他这件事,也不要说一定要报复,顺手的情况下可以。”
“总之一句话,不要身犯险境,一次两次运气好,可以化险为夷,三次四次呢?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的。”
王予的这一番话,不但把任非花听得目瞪口呆,就是李有才也是无语。
这样的一个大高手,不但没有一点高手风范,尽教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而这些手段,都是被江湖上的主流所厌恶的。
“你的武功高,我敬重你,可你没有武魂,成不了绝顶高手。”任非花不是很认同。
江湖不争哪还有立足之地,一味地躲藏都能憋屈死,还不如回家种地。
王予目光落在任非花的身上,好笑道:“武魂?绝顶高手?你怕是在搞笑,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刚刚三人联手打你一个就是有武魂?高境界的打低境界的就是有武魂?你怕是练武练傻了。”
随即又看向李有才道:“记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真的江湖,你若死了,人家也只会骂你一声武夫。”
王予自己就很怕死,绝对不去触碰武功比他高的,要是不小心遇到了,绝对乖的猫一样听话。
而之所以能大杀四方,就是没有一人能挡住他的剑,和什么武魂无关。
任非花还是不服气,想要继续说话,却被李有才拦了下来。
王予没表示对与不对,炉石自己走的,话已至此,听不进去说再多也是没有用。
月光下的小道,洒落着轻柔的月光。
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快要落完了,只剩下树干,倒映的树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
此时王予已经深入了魔鬼的怀抱,他没有沿着小道前进,而是悄悄的走在树林中,林中不但有阴影给他掩护,更重要的是藏在暗处才能不被敌人发现。
身后跟着任非花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经验老道,若是都像他们一般,走在明处都不知被暗算多少次了。
每个二十丈都会有一人潜伏在路旁的树上,有人腰间藏有毒粉,有人身上带着毒网,更有人分别埋伏在小道的两旁,做好了连环伏击。
这些人藏得都很好,但遇到王予也是悄无声息就被解决的命。
一路跟随的李有才越来越沉默,虽然前进的路上没有了一丝危险,却说明了一件事,江湖经验真的很浅薄。
不知不觉天快亮的时候,到了一个峡谷之中。
此地易守难攻,还修筑有高墙和哨塔,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走到了一个兵营。
王予隐身在暗影之中,瞧着高墙上来回巡逻的人,琢磨着是继续进攻还是立刻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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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予走后的车队,还在缓慢的前行。
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出了金州,沿着闪耀河道走出了五十里地,在一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坳里歇脚。
架锅做饭,一时间很是热闹。
平时王予的车队最会玩花样,各种烧烤,叫花鸡,和野味,应有尽有。
而这一次却变了一个性子,不但不外出寻找食物,更不生火做饭,反而是打开其中的一辆马车,拿出了一些旁人都没有见过的瓶瓶罐罐。
其中有鸡有鱼,还有一些熟的牛肉干。
除了自己在河边打了一大壶水烧开之外,再没有了其它活动。
林晚秋坐在郑珊的身旁,看着自己的手下忙碌的样子,不住的皱眉。
两帮人马在一起,一比较才能准确的发现什么叫做训练有素。
“货比货得扔。”林晚秋叹息道。
“别叹息了,人家是专门培养的护卫,你这些都是杂七杂八拼凑起来的,来尝尝这个。”郑珊最近很开心。
她觉得这辈子,最有眼光的就是看上了林晚秋,不但年少多金,还武功高强。
唱了好几年的戏曲,就只有戏台上才能找到的如意郎君,竟然被她幸运的遇到了。
作为女人,一生至此,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这是什么?”林晚秋瞧着面前筷子上夹着的一条小鱼,轻轻嗅了嗅气味难闻的问道。
“他们说是鱼干,挺好吃的,我刚刚还吃了一块呢”郑珊抱着一个玻璃瓶子,摇晃了一下道。
林晚秋皱着鼻子,勉强品尝了一块,味道一般,没有现做的好吃。
“在尝尝这个。”郑珊满足的看着林晚秋吃了下去,有拿起发给她的一盒饼干道。
“这个又是什么?这么薄的馒头能吃饱肚子?”林晚秋道。
“什么馒头,这叫饼干,只有他们整个车队进入高度警戒的时候,才能开始使用的东西。”郑珊显摆的道。
“这个有什么用?”林晚秋知道又是王予弄出来的新鲜玩意。
看着很奇特,但绝对不会是无用的东西。
郑珊道:“我怎么知道,两位姐姐给我说一下嘛”
“放置时间长,不会被人轻易下毒,另外一点就是临时食用方便。”石映雪抬头道。
林晚秋亭子啊耳中眼神一凝,立刻就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用法,长途行军若是有这些作为干粮,不但携带轻松,更能减少后勤的补给。
“好东西,不知你们丰县多不多,我想要买上一批。”
“买的多了没用,是有保质期的。”乐韵喝完一瓶牛奶道。
“保质期又是什么?”林晚秋越来越不懂这些了,原以为在灵鹫宫待了一段时间,了解的差不多了,到头来还是孤陋寡闻。
“就是存放的时间长短,这瓶奶只能存放一年,这些饼干也是一年。”乐韵挥手让人收走她的餐具,解释道。
“那也很了不起了,不知道这些都要多少银子?”林晚秋仔细的想了想道。
“咱们吃这一顿花费在五十两,若是买卖的话在一百两左右。”乐韵说着她离开丰县时的价格。
“还算便宜。”林晚秋道。
“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去可以和丰县的商务司商量一下,给你们一份专卖权,每年只要靠这个应该能有差不多五千两银子的利润。”
乐韵非常明白,盟友之间不但要靠关系,也要用利益来捆绑。
反正利润丰厚,她也不介意让出一点银子。【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