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草原人“
激荡的喊杀声随风儿而来,
耶律古达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他也没想到,西南龙家军会突然爆发了,远远可以看见,一支龙家西军骑兵从城门滚滚冲锋而出,一下扎进城下耶律军的部队中,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的的灌入,就算是在南方之战中击溃了十余万中比亚军的耶律军精锐,此刻也是被一下打的人仰马翻,正面冲击之下,最少有上千的耶律军士兵,直接就被龙家西军骑兵的战马踩踏而过,
更有密如雨点的巨石和箭矢,从天狼城头猛烈地轰击下方耶律军人海,溅起的是恐怖的鲜红浪花
在这阵可怕的投石雨中,仅仅只凭借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肉之躯,就像是被重击下的碎纸,连人带马瞬间被砸的翻滚四散,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中,身体扭曲的犹如麻花,带着血花又将第二个人砸飞起来;
有人甚至被数块石块同时砸中,耶律军在无数的石块雨下痛苦的嘶鸣,,你撞我推地挤成一团,自相践踏;有人卧倒躲避。却给惊慌的同伴撞翻,无数的认脚踩过.,濒临死亡的短促而尖锐的可怕惨叫声、就算是隔着三四百米也能听到,城头上被反攻,侧面被城门冲出的骑兵横扫,正面被无数的落石箭簇狠狠打压,刚才还稳稳占据胜利的局面,竟然一下发生了逆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古达脸色铁青,握着马鞭的手咯咯作响,刚才还认为很快就会攻下天狼城的局面,不过才短短的十几分钟,竟然就完全被逆袭了,最让耶律古达感到被扇了脸面的是,西南龙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用草原人最擅长的骑兵发起反击,这基本就是在当着所有草原人的打自己的脸了,
在耶律古达右侧的一名身材粗壮的耶律家将军,也是嘴角及其不屑的撇了一下,冷声说道“这些中比亚人一定是疯了好好的躲在乌龟壳里就好了,竟然还敢跑出来论骑兵野战,这些中比亚人怕是连我们草原上刚刚才上马的孩子都不如,还真以为骑上了马就是骑兵们了,请少族长同意让属下的白河亲卫出战,让我们草原人的狼牙来告诉这些中比亚人,什么才是我大草原无敌的铁骑“
“好,木克里苏,就让你的白河亲军出战”
耶律古达向那名将军摆了一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帝国军就会从后面追上来,所以耶律古达派出去攻城的只是普通的耶律家士兵,真正最具有战力的白河亲军就没有动过,所以此刻看见西南龙家军竟然企图用骑兵冲垮自己的部队,耶律古达也不知道该感到好气还是好笑,
要知道一直能够战斗的骑兵,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训练出来的,西南龙家素来以步兵见长,以前也从未见过西南龙家有成集群的骑兵战力,很显然,这支突然爆发的骑兵,百分百是西南龙家在这几个月临时拉练出来的,真是太可笑了,难道西南龙家真以为,是什么人都可以用骑军与我耶律军一战的吗就中比亚人那种,也叫骑兵
“是”那名被称为木克里苏的耶律将军点头,侧马转向后面一大片严阵以待的骑兵,随着命令下达,耶律军的精锐一支支、一排排地开始列队,
“看看前面,看看那些中比亚人,我要你们用手中的狼牙,狠狠的打碎他们的脑袋,你们做得到吗”木里克苏在这支骑兵集群面来停住,一身重甲,手中高举起一柄重铁狼牙,来到一万白河亲军面前大声喊道,狰狞如虎的目光扫过所有的白河亲军骑兵,
“杀杀杀”
回答他的是上万白河亲军高举起武器,迸裂如潮水般的呐喊声,犹如一股冲天的杀气直上云霄,
突进“木克里苏手中的狼牙指向前方,无数战马开始朝着前方的战场开进,马蹄扬起的漫天烟尘,更是被雨水卷着,迅速的朝着地面漫开去,地面颜色,顷刻间就被无数白河亲军骑兵的马蹄所淹没,
白色的雨线,犹如断珠一样的打在白河亲军的铠甲上,犹如一大片的白色水花在绽放,这些身披厚甲的耶律白河亲军就这样以百人队的队列开进
身上的铠甲都是最精良的中比亚鳞锁甲,上面的每一片鳞片都经过锻火氧化,所以颜色上不仅黑亮而且稳固,一般的穿刺类武器很难一举穿透,现在更是被雨水打的透亮,就算是在中比亚,也只有装备最好的将军卫队才可能配备,而眼前的一万白河亲军,人人皆是一身价值不菲的中比亚鳞锁甲,
这一身让人咋舌的顶级配备,无一不是表明了其耶律家王庭卫的身份,早也不是当初耶律家南下时的狼狈孱弱,而是聚集了整个中比亚中部无数财力和锻造工艺的结晶,整个南下近百万草原部族中的狼牙战军
齐头并进时,更是马蹄如雷,完全不管前面还在混战的局面,就这样直直朝着前方还在作战的双方滚过去,
让开啊,骑兵上来了“
前面的耶律军士兵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吓得一个个惊恐的向两侧散开,也有躲闪不及的,直接就被这股骑兵铁流卷入,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对于这一情况,耶律军士兵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愤怒,反而神色振奋异常的立即跟着骑兵后面反杀回去
突击袭杀,素来是草原骑兵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怎么也不会因为前面有自己人就停下的,这是草原上的习惯,骑兵的冲锋命令一旦下达,是从来不会管前面是不是还有自己人的,很多时候,都是将还在交战的双方,都一股脑的全部压过去,
何况白河亲军的地位是草原军中的特殊,已经是耶律家王庭卫的存在
这些白河亲军骑兵全身趴在奔腾的战马上,身上背负着牛角的草原大弯弓,铁盔下的目光也是犹如鹰隼般闪闪逼人,头上戴着的圆顶铁帽,两侧露出一长一短的牛角,牛角的上端都用漆料成了红色,万马崩腾向前的时候,那红色的头盔牛角就是一片红海滚动,手中的武器也是专用于破甲横扫的长柄狼牙棒,不少骑兵手中的狼牙尖刺上还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之色,犹如一道向前推进的挂刺,直接朝着前面
“杀\
两支骑兵凶猛的撞在一起,
“啊啪啪啪”层层叠叠的人和战马,也在此刻猛地拥挤在一起,刀光剑影,厮杀震天,与迎面而上的西南龙家骑兵就如同两个浪头正面冲撞,
“嗷嗷嗷“白河亲军骑兵嘴里带着犹如狼群的嚎叫,手中武器猛地朝着西南龙家重骑兵砸下去,只听到长矛咯吧咯吧的断折声,双方骑兵的武器同时打在对手身上,白河亲军骑兵在马背上身体一侧,西南龙家重骑兵的刺枪,只是捅穿了白河亲军的肩部铠甲,白河亲军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手中斑斑血锈的沉重狼牙长棒同时势大力沉的砸在西南龙家重骑兵身上,
啪“龙家骑兵来自西大陆的重骑兵铠甲发出一声被击破的脆响,当场被砸的凹陷下去一大块,被击中的西南重骑兵直接被这一横扫打下马,白河亲军本就是耶律家的百战精锐,特别是白河亲军的狼牙更是用来对付重甲的利器,长柄横扫之下,范围足足有三四米,就看见整个身体都绑在马上西南骑身体沉重一震,随着战马齐齐倾斜着向后翻滚在满是血污泥泞中,有的西南骑兵还被狼牙上的尖刺挂着,就在战马背后拖出一道长达十几米的鲜血淋漓的血痕,重重的甩在地面污水中,
“啪啪啪”
白河亲军投入战场,局面立即出现了转变,战力强劲的直线猛扑,完全超出了西南骑兵的想象,就像是一道犁开的利剑,打的西南骑兵翻滚在泥泞和血水中,
双方凶猛的碰撞,白河亲军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骑兵,深知骑兵集战如何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和保护自己,毫无大规模骑军交战经验的西南骑兵,立即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跟这些经验丰富的草原人相比,西南骑兵在配合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啪啪”一连串的落马声音,就像被重锤挤开的原木板,在强劲的多层次攻击下发生断裂,非常短暂的交锋,但是结果如此明显,白河亲军骑兵的冲击队列就如同一条不翻滚的巨大土龙,一下击碎了西南龙家骑兵的战线
雨水瓢泼而下,淋在死都不瞑目的西南骑兵尸体上,那怒睁的双目,似乎是在大声质问,为什么会这样鲜血早就沁湿了残破西南龙家军旗,倒在尸体上,逐渐变得凝重如铁
“混蛋啊”
站在天狼城头上的龙破,脸色沉重的就像要滴下水来,也是奋怒的一拳打在城头石块上
眼看城下的耶律军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可是这支红牛角骑兵的压入,彻底改变了这一情况,两军骑兵交错而过,这支投入战场的草原军骑兵依然在马背上,而龙家骑兵则跌落地面,无数的鲜血就从被击中位置的凹凸夹缝和尖刺钉的缺口涌出来,躺在地上,血从嘴里涌出来,只有那还在微张的嘴里,似乎还在喊着“杀。。。。杀草原人”
顶不住了城外的西南龙家骑兵已经被压得倒退,附近的耶律军士兵一拥而上,无数的草原刀砍在龙家骑兵的身上,当场就是无数鲜血如水华炸开,一名满身鲜血的龙家子弟,冲到城门位置,朝着上面大喊,“家主,关城门吧不要管我们了老子杀了三个草原人,够本了“
龙破看着下方那名龙家子弟,刚才砸墙的手紧紧握住,鲜红的血从拳头滴落在地上,其他的西南龙家军的士兵在城墙上也是不忍看下去,这些龙家骑兵已经做到了最大,他们只是训练了几个月就上了战场,把自己绑在战马上,悍不畏死的冲阵,打的曾经扫荡了临杭的耶律兽军鬼哭狼嚎,如果不是差那么一点点,这场大战基本就可以宣告胜利了,可是偏偏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被对方再次逆转了
前面几乎打穿的西南骑兵,拼死的维持着最后的战斗,他们仓促排列出骑兵阵列,但很快就又被飞驰的草原骑兵飞扬马蹄,一个接一个踩踏的覆没,
家主,关城门啊再不关就来不及了“下面的龙家子弟的声音越发显得凄厉,几支草原人的箭簇从远处射来,一支射中这名龙家子弟的后背,声音终于停止了,龙破闭上满是血色的眼睛,脸色苍白而且难看,抬起手
“立即关闭城门”
家主,外面还有我们的人“
“没听到命令吗,关闭城门”
龙破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城外还在厮杀的龙家骑兵只剩下不到一两千,其中更有十余人是龙家的子弟,但是不立即关闭城门,一旦让对方精锐骑兵趁着溃散回来的部队一口气冲入,就算是天狼城内还有近两万的部队,天狼城也守不住这一战,大意了
两军骑战的惨败,已经不是完全靠血勇就能够改变的局面了,而是双方骑兵的战力悬殊如此,这就是双方骑兵战力的差距,中比亚人不会骑马,如何与从小就是马背上生长草原人骑战争雄将人绑在马上实属无奈,但是他也没想到,这差距会如此大,
都是近距离作战骑兵,但是草原人的白河亲军明显要比西南龙家临时拼凑起来的重骑兵强上不是一点半点,从小就在马背上生长的草原人,可以在马背上做出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可是西南龙家的骑兵却是连冲锋都需要将自己绑在战马上,面对没有上马的草原人,自然是可以一路扫荡,可是真正面对白河亲军这种随着耶律家纵横中比亚的强大精锐,顷刻间就被压制住,直接打回了原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