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黑夜里,天空茫茫,苍劲的北风呼啸而过,漫天的雪花被卷起,茫茫大雪湮没了战士流淌的鲜血,在东庭骑兵的突然袭击下,残存的北地军完全给打乱了,
风卷残云般的屠杀,随着东庭重骑兵集群的强势突进,一条血色之路也显现出来,
只要是被东庭重骑撞上的位置,有的北地部族被打散,有的被重骑兵踏碎一切的马蹄直接从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上踩踏过去,碎肉横飞,大批的鲜血就像被挤榨的番茄一样流淌在地上,被飞扬的马蹄高高带起,在这条路上没有人能够站立,
在东庭骑兵冲锋的方向,东庭骑兵高喊道“猎鹰汗王有令:无论死活,抓到阿苏俄的人,赏金5o万这样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这些位于中间的北地军主力大多数都经历了惨重的减员和伤亡,现在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杀,抓住阿苏俄” 马背上的东庭骑兵呼声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是震耳欲聋。 就算突然被冲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但是抵抗的力量也还是很强悍的,生于苦寒之地的北地人,本就是天生的战士,强壮的身躯和严寒下磨炼出来的意志力。即使在眼前这种不利的局面下,依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大溃散,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一旦东庭人的冲击出现疲态,只怕会意外生变”
“来人,立即转达我的命令”胖子咬了咬牙,神色坚定的説“将赏金提到1oo万拿下阿苏俄人头的者免试调入近卫,这就算是我对于这位北地枭雄最后一战的的一diǎn尊重之心吧“
“这也算是尊重吗“普拉伊斯看着胖子霸气十足的摸样,连忙低下头,只是感到这样的尊重办法还真是特别的啊,连忙説道“如果阿苏俄知道他在失败了之后,还依然在陛下心中如此之重,相信也足以自傲了“
“呵呵,是吗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胖子嘴里哈哈一笑,眼中泛动着莫名的光diǎn,盯着远处,意味深长的问道
“一代枭雄,将因为这个命令而陨落于此役“普拉伊斯在旁边答非所问的説道”眼前的阿苏俄就像当初在萨摩尔时代的陛下,唯一的区别是,陛下同样在逆势中粉碎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并最终从各方势力中脱颖而出,
而阿苏俄则是时运不济,虽然有所成就,但其在战略部署上,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就是挑选了一个远比他强上数倍的对手,这应该叫不识时务,也才是他失败的真正原因“
“好一个不识时务“胖子挥动了一下马鞭,出一声激昂的脆响,舔了舔嘴唇,有些语气讪讪的説道”其实我在想的是如果当初我也面临同样强大的对手,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如今这样的局面,你説,就像如果我当初一开始就招惹来如日中天的芮尔典,下场是否会比阿苏俄还要惨“
风呼啸而过,胖子没有听到普拉伊斯的回答,转过头,才现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普拉伊斯早已经策马飞奔传达命令去了,
“这个滑头”胖子神色愤愤的低骂了一句,其实他知道,这样的问题,曾经身为前芮尔典军务大臣的普拉伊斯,只怕也不敢回答吧,不在也好,至少避免了一场尴尬
“无论是谁,拿下阿苏俄头颅者赏金1oo万,优先调入猎鹰近卫”一名猎鹰近卫骑兵高喊着策马从猎鹰军列队的前方飞驰而过,他喊出的话就像一颗炸diǎn丢进了水里。整个猎鹰军彻底沸腾起来,
“为了1oo万大家冲啊“
带着这样的呼喊声,据守萨科城一个晚上的猎鹰中央军开始动了起来,一排排手执重盾长枪的猎鹰步兵从已经混乱的北地军的另外一个方向起了攻击。即使全身酸痛的疲惫欲死,但胜利的狂喜和赏金无疑给了猎鹰军无穷的动力。
全都乱套了若有人能在上空俯视的话,他会现这一刻,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是混乱的呈现极奇怪的状态。
在一个方面,奔袭而来的东庭骑兵和北地人的军队混成一团。而在另外一个方面,数千名猎鹰军正如同现了蜜糖的蚂蚁一样。从萨科城堆满尸体的土墙后面踊跃的跳出来
他们即使一个个显得满脸倦容,但是依然大声呐喊着,悍不畏死的呐喊着,向前,向前,向前,北地人急于逃生,而猎鹰军则是一心一意想追上前面的阿苏俄主力。不想与这些散兵游勇们纠缠。于是出现了极罕见的景象
行进中的两军战线完全混杂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杂在了一起。居然相安无事。双方都在拼命的奔跑。
猎鹰军想要赶在东庭人冲垮中间之前,抢到价值1oo万的阿苏俄的人头,而在另外一边挤压着北地人的东庭骑兵,则是想在北地人逃逸之前,将他们完全的歼灭在这块区域,
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杀“猎鹰军勇猛无比的奋力砍杀,戮刺,每在纠缠中多耽误一分钟,1oo万到手的可能就少一分。在这种情况下,猎鹰军从带队的军官到士兵是人人争先,刚刚一接触,措不及防的北地人就死伤惨重,乱糟糟的倒下一片,
无数的钢制长枪就像墙一样将他们推倒。鲜血淋漓的地面立即躺满了尸体,尽管剩下的一些北地士兵依然战斗十分勇敢,但是在如同潮水般的敌人面前,很快就完全被严密了
激战了一夜,又被东庭骑兵集群突袭之后,北地人最后曾经完整的队列,此刻也完全散乱不堪,震天的呼喊声,恐惧笼罩在北地人的心头。
“猎鹰军追上来了快逃命吧” 恐慌在撤退的北地军中蔓延,对生命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在如狼似虎的猎鹰军逼贴身的强行推进下,北地殿后部队的最后抵抗,终于变成了一次彻底的大溃败,
部族的建制被打散,族长们下令丢弃所有的伤员和辎重,完全不顾还在奋战中的中军,大规模的转身向其他方向逃散,各族溃兵们互相践踏,互相推挤,踩着死人和活人往前,漫山遍野,
上万的溃兵将身上的背包和武器撒了一地,没人去拣。北地人不肯留下担任阻击,而猎鹰军和东庭军也生怕耽搁了追击的时机,对于这些已经溃散的敌人完全不理会,而是直接就冲向阿苏俄部主力所在的位置
“保护大人”阿苏俄族的士兵奋力的大喊着,用手中的盾牌将迎面而来的溃军挤开,他们都是阿苏俄最为信任的部队,即使在如此乱军中,依然还有着上千人护卫着阿苏俄奋力从溃军的侧翼绕过去,企图利用溃军来吸引两头夹击的敌人
“前进,前进”埋头奋进的猎鹰军就像绞肉机一样,将前面遇到的敌人席卷进去,推进的度甚至过了另外一边正在挤压的东庭骑兵
阿苏俄满脸血污的从前面杀了一个来回,觉从侧翼绕过溃军的办法没用,因为东庭骑兵派出了十余支百人左右的斥候骑兵,跟在那些四散溃逃的敌人后面,就像驱赶羊群一样,只要对方露出精力疲惫的迹象,就会立即招呼其他的同伴将溃逃的敌人全部杀光
这是东庭人的惯用战术,一旦被盯上,大部分是两条腿的北地人,想要在这茫茫荒原上摆脱这些灵敏如狼的家伙,那简直就是妄想
阿苏俄只能指望能够在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但是才刚刚转身,就看见在猎鹰军步步推进下,如果山体崩塌般的殿后军汹涌袭来,这些溃逃的家伙不但毫无战力,而且还将自己的军队都冲乱了,
猎鹰军的突然逆袭,一刀切在北地人最担心的位置上。成了压垮北地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前后夹击之下,北地大军全线奔溃,彻底已经失去了最后抵抗的可能
“抓住阿苏俄。不要让中央军抢了先“东庭人也慌了,半路杀出来的猎鹰军很可能会让他们誓志必得的东西化为泡影,两军就像是比赛一样,向着北地人树立战旗的地方一路狂奔,披荆斩棘,鲜血飞洒,
“大人。殿后的比严部已经擅自溃退,阿克苏拉伦部族长战死,丽亚格部全军覆灭。。。。。。。“传令兵飞奔来,活捉阿苏俄的呐喊声也随着厮杀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苏俄身上,
“混蛋,这是天要亡我阿苏俄吗“阿苏俄气的脸色煞白,突然嘴里一甜。一股血腥从喉咙涌出,“噗嗤”天空散开一篷红色的雨
“大人”附近的阿苏俄人顿时一片慌乱,几个带军的将军也是慌乱的向这边靠过来。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如果阿苏俄倒下了,那大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我没事没什么大惊xiǎo怪”阿苏俄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脸色难看的説道“前面被堵,殿后也被击溃,我们已经是腹背受敌了,既然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我,我带领2百亲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马上带领剩下的族人立即撤走“
“不。我们不能走啊“一名体型跟阿苏俄相近的将军,突然在阿苏俄面前跪下,言辞恳切的説道“大人,阿苏俄部可以没有我们,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你啊,这次遭受两面夹击。想要以集群的方式逃走的机会微乎其微,还好对方几乎没有人认识你,还请立即与属下对换身上的铠甲,只要混入单独的杂兵中,还是有机会躲过东庭骑兵的追击的,属下愿意代替大人留守在这里,与敌人死战到底“
“大人,我们也愿意一起留下来死守,以牵制住敌人的注意力,还请大人立即换装脱离“其他几个将军也同时半跪下身体,厉声道“只要大人在,阿苏俄部就还有崛起的希望”
“你们。。。。。这些蠢货”
阿苏俄目光扫过下面的每一个人,双目圆鼓的像是铜铃一样大,嘴里説道“你们都是伴随我一步步过来的旧部亲随,也是阿苏俄部的精锐所在,如果全部战陨与一役,我阿苏俄就等于被砍掉了四肢手臂,独自留下还有什么用“
他在驯鹿上的身体似乎不堪重负的晃了一下,手连忙紧崩住缰绳“身为一军统帅,如果我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的部族,自己的将军,你们要我永远被北地人所唾弃吗”
如果不是旁边的护卫机警连忙扶住他,他神色激动差diǎn就从驯鹿上面掉下来,成为第一个在从驯鹿上面掉下来跌伤的统帅
“敌人马上就要杀到了,还请大人立即离开,不要让大家白白送死”最先那名请求留下的将军神色从容从地上站起身,
“不行,我以一军统帅的身份命令你们马上。。。。。。。“阿苏俄声嘶力竭的喊声突然嘎然而至,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他左边的一名亲卫将手中的倒置骨刀插入刀鞘,另外一名亲卫着接住摇摇欲坠的阿苏俄
“我们会把大人带走其他的就只能拜托诸位了“亲卫亲手将阿苏俄身上的火红铠甲解下来,递给旁边的将军,
“放心,对方的目标是大人,他们对于溃军是没有多少兴趣的“那名将军恭敬的接过铠甲,立即敏捷的穿戴起来,
“大人,保重了,吾等不能再紧随大人身侧,看到我阿苏俄部统一北地的那一天,实在是平生之憾“在穿戴完毕后,其他几个决定一起留下的将军,神色严肃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右胸口,“啪“所有人整齐向被放置在驯鹿上,陷入昏迷中的阿苏俄行了一个礼,
那名深负责担任替身的将军,走向阿苏俄旁边的年轻掌旗官,摊开手説道“把战旗给我吧,有这个,你们是走不了的,留下来,我会用生命来守护它的”
“不行”那名年轻的掌旗官脸色坚毅的摇了摇头,説道“我会跟你一起留下来,身为掌旗官,在出时接过战旗的那一刻,除了死亡,没有人任何人能够将我和战旗分开而且我相信敌人也需要一个指认尸体的人,除了我这个阿苏俄大人的亲卫掌旗官外,你认为还有其他的人选吗到时候,我就会指着你的尸体告诉他们,这就是阿苏俄大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名将军神色安慰的diǎn了diǎn头,在这名年轻掌旗官的耳边低声説了几句,
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説道“记住我告诉你的特征,等下我会用剑在脸上划出几道刀痕,这样就更加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来,到时候只要特征对的上,他们就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