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日瓦丁一如既往的安静,日瓦丁南门,明亮的城头篝火下,新任第十旗团长的撒隆,身形笔直的站在南门吊桥口,浑浊的独眼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嗜血的双刀交叉插在背上,如同一座大山,屹立在深秋的寒风里。
第十旗团录属于军团本部,下辖三个作战大队,人数6千人,是最早装备横矛和改良步兵弩的部队,是新组建的萨摩尓近卫军团中最具战斗力的旗团,大多都是老兵,因为前一段时间在休整,所以并没有参加南部战役。
马蹄声在黑暗深处响起,火光中,胖子骑着战马跃上城外的吊桥,撒隆连忙迎上去,身形挺直的向迎面而来的胖子敬礼道
“军团长,第十旗团长撒隆向你报告”作为老近卫队长,撒隆更喜欢称呼胖子为军团长。胖子在撒隆面前停住马蹄,马鞭轻触撒隆的肩膀,作为还礼,声音严肃道“老朋友,别来无恙啊,你知道我什么这么紧急把你调回日瓦丁吗”
“请恕属下愚钝,属下确实不明白”撒隆满脸疑惑,对于这次突然接到的调令也是一头雾水,南部战役已经结束,可是自家大人似乎还在作战状态,这次出的是最高级别的红衫鸡毛,这是在战时才使用的紧急调令
胖子从马上下来,把马鞭递给身边的近卫,索隆连忙跟上,寂静的黑夜里,只听见脚下石头摩擦的声音,
“我接到北部军团凯撒索隆的报告,从京都被驱赶出去的贵族私军,这段时间又出现在京都北郊,京都不少贵族的意志在动摇,对于这些反复无常的xiǎo人,我们肯定要清理,,再次之前,我们先要拔掉私军贵族这股势力”
“大人只管吩咐”撒隆满脸坚毅的表示“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前面就是刀海枪林,我也绝不退缩”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胖子满意的diǎn了diǎn头,话音顿了顿,包含意味的眼神在撒隆身上打了个转,看的撒隆心里毛,胖子一般这样説,绝对不会有好事,撒隆有着掉坑里的感觉
“这次找你来,就是准备让第十旗团进驻泊胡拉班地区,我要彻底解决私军贵族这股隐患”
“泊胡拉班“撒隆脸色愕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气,脸色尴尬道”那里不是私军贵族的大本营吗以我一个旗团的兵力,只怕。。。。。。”
“怎么你撒隆也有怕的时候”胖子嘴角微笑道“对,你説的没错一个旗团确实太少,可是如果大部队压上,只怕私军贵族会继续逃窜,这会给萨摩尓的全盘计划留下不xiǎo的隐患”
“你先看看这个”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递给疑惑的撒隆“这是北部军团送来的泊胡拉班的地图,上面标记着贵族私军四个驻守旗团位置,对付四个有diǎn太为难你,但是如果只需要对付其中两个,第十旗团应该不会有问题”
“对付两个旗团”撒隆脸色难看的看了看地图,虽然自己旗团战斗力强,可是毕竟只有6千人,私军的一个旗团可是足足上万人,
6千对2万,撒隆口里不由一阵苦“这仗真不是人打得”撒隆暗自嘀咕“大人不是戏耍我的吧,这四个旗团都是依据大路驻扎,成四角形牢牢挡住北部通道,相互支援只要半天就够了,只怕我才和敌人相遇,就会被蜂拥而来的援军包围,何况里边还有一支精锐的轻骑兵军团”
“这件事我会安排的”胖子脸色微怒吓得撒隆不敢言语,恭敬的从近卫手中接过马鞭递给胖子,“你只需要按照命令将部队开到北部边界,等待攻击命令就可以了”
“记住,这次的战役重在突然性,如果还想活着回来的话,就必须要手脚麻利diǎn”胖子翻身上马,看了看一脸苦闷的撒隆,嘱咐道,我会在私军贵族最想到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占领泊胡拉板,打开通往王国北部的大门,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深秋的清晨,城内弥漫的雾气如同一条条流动的白带,从早上三diǎn起,繁忙的日瓦丁外城早已经喧嚣震天了,卸货的马车,到达的商船,一捆捆的货物从商船上吊下,运输货物的马车已经在城外贸易站排起了长队,城外的大贸易站已经扩建了三次,任然无法满足商人们的需求,很多的商人和货物都选择在日瓦丁郊外的xiǎo镇上过夜
城外的六座石桥上,都排满了拥挤马车长龙,只有第七个萨摩尓军方专用通道上,偶尔能看见来往的军方马队,可那是萨摩尓军方专用通道,哪怕是空着,也绝对没人敢踏上那座石桥。
拥堵的道路让琼斯妮丽和隆斯琪茉尔看的满脸忧郁,早晨火红的的太阳已经升上了云层,今天早上,胖子可是答应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可是自己马车却尴尬的堵在城门口,就是向往前移动一步都难,只能等待前面的马车缓慢的前进
焦急与郁闷堵塞在琼斯妮丽胸口,眼神不时打量外面移动缓慢的长老
“要知道早上怎么多马车,昨天晚上就不住在克里斯克庄园了”隆斯琪茉尔看见琼斯妮丽紧蹙的眉头,不由感到内疚,琼斯表姐对那个神秘的哈利撒执事的情谊,就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这没什么我也没想到日瓦丁的早晨会这样热闹“琼斯妮丽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虽然来过日瓦丁几次,可是真正遭遇日瓦丁早上“塞车”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住在人流较少的内城,从没想到外城会这么热闹,
琼斯妮丽心里暗暗焦急,可是嘴里仍然硬道“那个死胖子一向都喜欢骗人,这次让他单独一个人在商业联盟等我们,也算是对他谎言的惩罚”
马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琼斯妮丽看见昨天胖子留给自己的两个近卫,出现在后面的商道上。
“尊贵的xiǎo姐“两名近卫脸色尴尬的向琼斯妮丽敬礼,头因为赶路太急,竟然被早晨的露水打湿
“真是不好意思,克里斯克家的仆人忘了喊醒我们,竟然让两位尊贵的xiǎo姐先上路了真是属下的失职”
原来昨天晚上,琼斯妮丽和隆斯琪茉尔并没有在日瓦丁城休息,而是在城外的克里斯克庄园休息,大清早天还没亮就从克里斯克庄园出,因为太早,就没让仆人们喊醒两名近卫,谁知道会被堵在城门口
“没什么是我让仆人不要打搅你们休息的“琼斯妮丽满脸歉意,两名近卫连忙低头还礼,看了看拥堵的长龙,知道是碰上了日瓦丁堵车,心里暗自侥幸,如果不是没碰上堵车,现没有近卫跟随的总督大人,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请跟我们来“近卫向马车夫挥了挥手,示意马车跟随自己前往空荡荡的第七车道,
看见一辆陌生纹章的马车脱离排队长龙,向特殊意义的第七车道驶去,不少的商人都露出怪异的微笑,
这种不懂规矩的外地马车,每天几乎都能看见,每次都是趾高气扬的去,然后被萨摩尓城卫向狗般驱赶回来,再老老实实的重新排在最后面,这已经成为经常排队商人们的取乐项目,看见马车即将开上第七通道,甚至有人开出了赌盘,
“一赔二,我赌那个白痴连一分钟都不到,就会被城卫赶出来“
谁都喜欢看别人吃瘪,特别是趾高气扬,自认比别人高贵的人
马车缓慢驶上了石桥,琼斯妮丽觉窗外一下安静了,好奇的轻轻揭开窗帘,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其他六个通道上的上百辆马车里,同时探出无数颗脑袋,就连检查的城卫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大家就这样扭着头,傻傻的看着自己马车,如同看见什么稀罕物
琼斯妮丽感到马车边上寂静的可怕,空荡荡的石桥在车轮下穿过,刚才还拥挤的车龙已经消失,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没有马车,
这诡异的现象让琼斯妮丽头皮麻,马车突然一震,车轮驶上桥面,一个石桥的桥墩从琼斯妮丽的眼前滑过,上面雕刻着萨摩尓猎鹰飞扬的标志,桥墩的一侧,还能看见干涸的黑色血迹
“第七通道“琼斯妮丽被眼前的石墩震惊了,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注视着自己的马车,这里是第七通道萨摩尓军方通道,除了萨摩尓军人,任何人不得占用此通道,
曾经就有不懂规矩的外来贵族,在这条特殊通道上被萨摩尓军队斩,萨摩尓人没有洗去桥墩上的鲜血,就是为了警示其他人,以石墩为线,想走这条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琼斯表姐你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身边的隆斯琪茉尔看着琼斯妮丽突然变白的脸,诧异的问道,
马车突然一停,琼斯妮丽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传来城卫兵的声音,“立即停车这里是萨摩尓军方通道,请出示身份证明”
借着搂起的车帘,隆斯琪茉尔看见外面一队全副武装的城卫兵,阻挡在马车前,密集的长矛组成一道枪墙,后面两排的弩手半蹲着瞄准,吓的隆斯琪茉尔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是总督府的马车”带路的近卫眼神冰寒,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城卫队长,从怀里掏出近卫令牌递交过去“这是大人的合作者,是萨摩尓的贵宾,你们立即让开如果出了什么差错,xiǎo心总督府的责令”
“总督府”城卫队长感到头皮一麻,冷汗直冒,才现眼前两人明显是萨摩尓近卫,虽然装扮不同,可是代表近卫的战刀却挂在腰部,身上那股彪悍的血气就是隔着一米也能感觉到
在萨摩尓能够坐马车进出第七通道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总督大人,就连旗团长也没资格坐马车从第七通道上过,难道。。。。。。。城卫队长头上的汗只往下掉,可是身上却是寒冷如冰,脸色彷徨的连忙向身后的城卫们挥手
“让开,快diǎn让开,不要阻碍大人通行”
城卫们连忙让开道路,一脸恭敬的让马车通过,
“不是吧就这么进去了”城外伸长脖子,等着看笑话的所有人,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马车,缓慢消失在第七通道的城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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