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如愿地进入了周府,见到了周延儒。
周延儒在崇祯朝两度为相,在崇祯朝初期和末期都是大明朝廷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老实说此人虽是状元之才,但在治国理政方面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才能,虽然说大明的灭亡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但周延儒个人的能力不足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不过现在周延儒有没有能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陈坚来了,只要我陈坚还活着,绝对不会让那种惨痛的历史重演。只要周延儒不是傻子或那种死硬的卫道士就行,根据陈坚所了解,显然周延儒不是这两种人,这就比较好办了。
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的应该就是周延儒了,无论从年纪还是相貌上看都与小说中描述的周延儒的样子比较符合。而自己作为求见者,当然应该主动先打招呼。
“在下蒙古使者团团长陈坚,见过相爷!”陈坚拱手为礼道,相爷这个称呼是陈坚自己脑补的,因为陈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大明首辅,相爷这个称呼陈坚也只是在某本小说里面看到过,虽然不一定合适,但料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哈哈,贵使不必多礼,请坐!”周延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在没有摸清陈坚的底细前摆什么首辅的架子没有意义,虽然陈坚一看就是个百分百的汉人,但人家毕竟是蒙古使者团的人,自己这个大明首辅也管不了人家不是?
“谢相爷!”陈坚也不大懂礼数,既然周延儒请坐,那就坐呗,不过陈坚还是坐得挺正经的,并没有像在后世那样不拘小节。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贵使应该是汉人?怎么会做了蒙古使者团的人?而且还是什么团长,想必是使者团的头?”周延儒对此确实有点好奇,陈坚既是汉人,年纪又小,能做到蒙古使者团的头儿,看起来怎么都有点不可思议。
“相爷没有看错,在下确实是汉人,老家四川,只不过从小跟随师父去了西域,现在载大明已经没有户籍,因而只能暂居草原,至于怎么成了蒙古使者团的团长,自然是在下有心为之,加上机缘巧合而已。”
“哦?贵使能否为老夫解说一二?”这个问题对于摸清陈坚的底细应该非常关键,周延儒自然想要多了解一些。
“这个就要先从在下的经历说起了,”陈坚道:“在下出生在四川,自幼父母双亡,彼时师父云游天下的过程中正好途经在下的家乡,大抵是看在下根骨还不错,加上在下年幼无依,因而决定将在下收归门下,就这样在下跟随师父去了其隐居的西域天山。后来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乃隐世高人,不仅武艺超群,对于医卜星象,农林牧事,机关炼器等等也是样样精通,作为他老人家的唯一传人,在下自然也得其悉心传授。数年前,师父他老人家临终之时曾告知在下,据他老人家推算,十数年后我神州大地将面临千年一遇的大浩劫,令在下必须竭力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
“千年一遇的大浩劫?什么样的大浩劫?真是笑话!”对陈坚的话周延儒自是不信的。
“一场不亚于五胡乱华、蒙元践踏中原的大浩劫,在下知道相爷对于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肯定是不信的,实话说,是不是真会发生在下也不确定,不过据眼下的形势分析,这样的浩劫十有七八是会发生的,要不要在下为相爷解析一二?”陈坚对今后十几年的历史发展再清楚不过,有心在周延儒面前卖弄一番,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贵使请说,老夫洗耳恭听!”周延儒倒要看看陈坚能说出什么花来,自己好歹也是状元之才,自是有足够的见识,若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装神棍,少不得给他扣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蒙古使者的身份也救不了他的命。
“好,那在下就在此为相爷解析一番,相爷乃状元之才,当能分辨出在下是否是在胡说?”
“那是自然!”
“相爷可还记得一百多年前的成化犁庭?”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
“当年的成化犁庭将建州女真杀得人头滚滚,几乎灭族,相爷或许不知道当时建州女真的其中一个首领董山就是数年前死掉的老野猪皮努尔哈赤的五世祖?大明人或许很多都已经忘了成化犁庭这个事,但在建州女真心目中,对汉人的刻骨仇恨却是世世代代地传下来了,因而才有近二十年来努尔哈赤大肆屠杀辽东汉人的情况发生,事实上,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不止是反叛那么简单,根本就是在为其祖宗复仇,试想若是让他们入关窃取了中原江山,我汉人的命运将会如何不问可知?这就是在下所说的可能会发生的大浩劫的根源所在。”陈坚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不过我大明雄兵百万,又有山海关这样的雄关挡着,建州女真想要入关简直是痴心妄想!”周延儒是不信建州女真能入关的,事实上在历史上周延儒直到死都没看到满清入关,当然,偶尔的入关抢劫除外。
“是,有大明在,他们自然难以入关,但若是大明不在了呢?”陈坚胆大包天地道。
“大胆!竖子竟敢胡言乱语,不要以为有蒙古使者的身份本官就不能治你的罪。”陈坚的话将周延儒雷得不轻,一时怒不可遏。
“相爷不必动怒,在下不过是假设而已,只是以在下看来,若是朝廷上下不能认清局势,并拿出积极有效的政策的话,大明在十数年内亡国将是大概率事件。”陈坚没有被周延儒的怒气吓到,依然从容地道。
“好,就让老夫听听你的高论,若是不能令老夫信服,妖言惑众这个罪名你是逃不掉的,不只是你,整个蒙古使者团上下都讨不了好。”不得不说,对于陈坚的胆气周延儒还真是佩服,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胆大包天的话,心中必有所恃,而且看陈坚的样子也不想会傻到专门上门来惹怒自己的样子,那就先听听他如何解释好了,而且其作为领导数万骑兵的人物,想定他的罪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刚才自己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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