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刚刚那些话都不是对我说的?是……是对我母亲说的?
我望着孙悟空,心里已经有些被打击到了,而在他点了点头,算是确认后,我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瞬间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还以为他的那些情话都是对我说的,没想到却是……
我咬着牙,低着头,羞愧难当,已经有些不敢去看他了。
;馨儿,对不起,你就当我刚才是酒后失态,忘了吧。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几日你好好学习我叫你的法术,我……我就不来看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知道他也是感到尴尬,所以才想这么快逃离掉的,可我不能让他这么就离开。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可以当做酒后乱性,可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思挑明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要打破天灯讲亮话,所幸的就和他摊牌好了!
我喊住孙悟空,然后厉声的问道;你想逃走吗?你是怕了我了吗?
;怕你?我为何要怕你?
他听了我的话,不禁嬉笑一声,随后转头看向我。
;因为……因为你不敢面对我,孙悟空,我问你,你说自己刚才是酒后失态,你说刚才梦里呢喃的话都是说给我母亲的,但我现在要问你一句,在你的心里,可否有过我的存在,这二十年间,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丝的情意?
我红着脸,紧张的看着他,期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结果呢,孙悟空皱着眉,沉默了,在好半响之后,他才开口回了我的话,他对我说道;馨儿,我对你当然是有情意的,不过那只是师徒间的情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之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别无其他……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我瞬间犹如从九霄云层跌入谷底一般,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见此,孙悟空也不来扶我,他就那样望着我,开口继续说道;馨儿,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师傅,毕竟你和你的母亲实在太像,而我又太过想他了,所以……哎,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
我再次喊住他,怒目看着他吼道;骗子,孙悟空你是大骗子。
;我是骗子?
;没错,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母亲,可当初你却看着她就那样离开,而这二十年间你也未曾去找过她,任由她在寒冰地狱受苦。现在还要阻止我去找她。你根本就不爱她的,你是骗子!
;馨儿,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我放任你母亲离开,那是因为他想要离开,而我因为爱她,所以才不会阻止她,而后这二十年间我也想要去找过她,可是她相见的始终都不是我……至于我阻止你去见她,那是因为……因为你母亲她已经不在寒冰地狱了,你去了也是徒劳。
;不在寒冰地狱了?你说我母亲不在那里了?那她去哪了?她逃出来了吗?
;逃?算是吧。孙悟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你带我去找她吧,我很想她,我想见到她。
我喊着,可孙悟空却是摇了摇头。
;馨儿,我没法带你去找她,因为连我都找不到她了。
;你都找不到?不可能,你不是齐天大圣吗?你不是斗战胜佛吗?你……你这么有本事,怎么可能找不到我母亲。
;我真的找不到她,因为她已经不在三界的任何一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悟空说的很隐晦,可听到这话的瞬间,我还是立马明白了。
不在三界中的任何一处,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魂飞魄散。
我母亲她……她难道死了吗?
双眼瞳孔徒然放大,我瞪着孙悟空,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
我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所以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良久,在我从悲伤中缓和过来后,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对着他磕巴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母亲她什么时候……
后面的话我没有问出口,因为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
;三年前,我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和你父亲两个人一起陨灭于寒冰地狱之中了。
;我的父亲?
;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的父亲是地府的阎王,是掌管地府第五殿的阎罗天子,当年我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你母亲为救我出来便想去地府盗开山神斧,而就是那时他认识了你父亲……
孙悟空给我讲述了我父母相遇,相恋,相拥赴死的故事,而他说这些的事情,神情很是落寞。
;我不懂,你既然喜欢我母亲,为何当初要放她走,如果你留住她的话,那现在你和她还有……还有我,我们说不定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懂的是你,馨儿,你还小,不会明白这种感情的,所谓爱的深便会愿意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而放手就是我对你母亲爱的表现和尊重。
他说着我很难理解的词语,看似言辞凿凿,可我却是很不理解。
爱一个人不就是占有吗?为何要放手?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手!当时的我还那么天真的在心里呐喊着,殊不知多年以后,我居然做了和孙悟空一样的决定。
孙悟空在见我默默不语后,便释然的笑了声,随后一手抬起,手中忽的出现一把弓箭来。
那弓是木制的,当看到它的瞬间,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馨儿,这把弓是你母亲和父亲消逝前留下的,他们希望这把弓能交到你手里,让它来代替他们继续保护着你。
说着,孙悟空挥了下手,那木弓直接朝着我的位置飞了过来。
我伸出双手接住那木弓,感受着它上面传来淡淡红光,我心里有一股暖流开始洋溢起来。
;这弓叫什么名字?
我眨眼看着孙悟空问道,他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名字,你自己给它取一个吧。
;那……就叫央未红吧,十里桃花央未红,这是母亲以前经常念叨的一句诗。
;相思相恋难相见,十里桃花央未红。好,就叫这个名字吧。
孙悟空笑了笑,转身从消失在了桃林深处,而我抱着央未红,感觉就好像再次和母亲在一起了般。
母亲曾经说过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看着我,都会保护着我,她并没有说话,如今她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留下的央未红还是会保护着我的。
想到这,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
自那日后,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会想着逃离傲来国,而是专心的在十里桃林修炼,而也是那日开始,孙悟空再也没有来看过我,而我也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不知道那是过了多久,直到一个面容清秀,一身白衫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那平凡的日子在此发生了变化。
这白衫男人自称是地府新任的一殿秦广王,他这次来找我,是奉了地藏王菩萨的命令,希望能请我回地府接任父亲的职位,成为新的五殿阎罗天子。
我是不知道当初口口声声说我是禁忌之子,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家伙们,如今为何要求着我去接任阎王之位。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解开了,他们之所以来求我,是因为地府历任的五殿阎罗天子之位是要血脉相传的,因为地府最强的宝物阎王宝珠是只有五殿阎王血脉才能使用的东西。
那白衫男子在我的十里桃林外求了我七天七夜,可我始终都没有答应他,直到后来,他说只要我能答应和她回去继任阎王之位的话,那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我笑了,于是我很坏心眼的让他道傲来国东边给我摘一株芨芨草来。
在傲来国之东,那里四大灵猴之一的通背猿猴的领地,即使是孙悟空那猴子也不敢轻易越界的,而芨芨草更是通背猿猴百年前种下为了医治自己恋人病的药引子,整个傲来国乃至全天下也只有那一株而已。
我让白衫男子去摘芨芨草,无外乎就是让他去送死,因为我知道他定不是通背猿猴的对手。
其实白衫男子既然会来找我,肯定对傲来国的事情略知一二,也知道东面是通背猿猴的领地,可即使知道他仍然一口答应了我要求。
见他傻的可怜,我不认真捉弄了,直接告诉他去摘芨芨草是有生命危险的,很可能他会有去无回,成了通背猿猴的压寨夫人,要知道那猿猴可是男女通吃的,他种草医治的恋人就是一个雄性鲤鱼精。
虽然我说的明白,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没想到这白衫男人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了傲来国东面。
既然他想送死,我也不能拦着,就任由着他离开了。
然而在那白衫男人后几个时辰,我的良心开始谴责起来,我觉着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当下便想要去阻止他,可那已经晚了,等我到达傲来国东面的时候,白衫男人已经摘下了芨芨草,并将其攥在了手中,而通背猿猴也抓住了他,已经将他打至半死状态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