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莹丝毫没有预料到余柠溪会动手打自己,还打的这样狠。小嫩脸上生生出来一个红印子,下手不轻。

  她心生恨意,是很想反击回去的,奈何在赵家,自己没处伸展什么贱皮子功夫,只能捂着脸装可怜,眼睛一闭,睁开就噙满了泪水。

  “姐姐怎的这么大火气,莹儿不是故意惹姐姐的。”

  只瞧着余晚莹一副被欺负做派,捂着脸嘤声的哭了起来。这模样对余毅好用,对余柠溪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并不想看余晚莹的这出戏,回身就吩咐小厮将门关紧了。

  余晚莹看自己这一招没什么用,也不会有人现在她这一边,也是破罐破摔了,对着关紧的门喊着:“余柠溪,我看你能护到她几时!早晚你们那点阴谋,都会败露的!我就看着你往后跪在我面前求我!”

  红儿听着余晚莹又说了一些不打紧的嘲讽话,朝着门边啐了一口:“小姐,我瞧着她是犯神经了,要不送到官府上去。”

  余柠溪摇摇头,说了句:“谁临死前会不挣扎呢,她嫁入徐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便由着她去,反正也泛不起什么水花。”

  这边,后院里的余宛芷还是很相信余柠溪的能力,对付余晚莹根本不需要什么谋划。她站在院子里踱步,石桌上的茶水凉透了,也没喝上一口。

  红儿随着余柠溪回来,余宛芷立马迎了上去:“那余晚莹可说些难听的?”

  余柠溪摇了摇头,柔荑附上她的,温柔的安抚道:“这些日你便安置在赵府,只不过要委屈些,做我的贴身丫鬟。余晚莹不知从哪个买通的消息,时时刻刻盯着我。”

  “我到觉得不是委屈,在姐姐身边,才是最幸福事儿。”余宛芷抱住她,仿佛还是那个只会对她撒娇的小姑娘。

  太子府上,陈钦梓从雪儿的寝阁里出来,被一同出来的医女叫住。

  “太子殿下,她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对活着并没有什么信念,反而时时问我什么时候自己能死掉,昨日替雪儿姑娘诊疗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枕下藏了一把匕首。”

  此时,雪儿躺在床上,用手把弄着自己藏在身边的匕首。她试过很多次一刀了结自己,却总是在最后放弃。

  她做不到,每每刀锋贴近肌肤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寒明。寒明说让她带他去看中原的苍茫大地,看上京城的繁荣富庶。

  她又想起费劲所有力气将自己带出丛林的余柠溪,那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小姐,为了她的醒来守了两天两夜的女子。

  雪儿想到这儿,心里更是慌乱。而正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孟连的剑一把将她靠近脖颈的匕首挑开。雪儿看清了眼前人,心中的堤岸崩塌,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太子陈钦梓站在门口,挥手让孟连出去,孟连会意,出去的时候将门掩上。陈钦梓不说话,雪儿哭了一会停下来。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你也不想这样活着。”

  “或许你可以试试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陈钦梓说着,将怀中的一份地契摆在雪儿的面前,“我在京城外的紫竹林有一处竹屋,平日里不会有别人来,你在那里生活,应该会很快治愈自己。”

  “毕竟这是你自己的命,选择全在你,你也可以选择留在太子府,我不缺养一个小姐的银子,只希望你别再轻贱自己。”

  雪儿对陈钦梓说的话很是动容,想要跪下致谢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腿了。

  而二皇子府已没有这样的温情。

  从前一直伺候陈夜莺的公公张仁,正细细盘算着自己那些积蓄,早就找好了下家,准备从后院的狗洞里逃出去。

  人算不如天算,当他还剩右脚就出来的时候,脚腕却被后边拽住,整个人就被拉了回来。张仁还气愤着,破口大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耽误大爷的好事?!”却没想到一回头,就是陈夜莺的脸。

  如今他已经在府上待了三日,虽说圣上没下什么禁足令,可他出门也没什么用了,身边除了皇家的侍卫,只剩下几个衷心的。

  这张仁小九九很多,是个名副其实的墙头草。从前在徐庆耀府上做奴才,侯府没落,自己就转投进了二皇子府,随着陈夜莺没少占便宜,在这京城的公公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

  不过这陈夜莺的坏事他没少帮衬,这番陈夜莺被夺了权,他也受了连累。

  “这这这——殿下,奴才……奴才只是觉得这狗洞太大,补补,补补。”张仁脸上堆满了笑,跪在地上像一只癞皮狗,甩也甩不掉。

  陈夜莺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裘衣,有些颓废的俊美。

  “张仁,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陈夜莺笑着问。

  张仁显然已经吓的瑟瑟发抖,连连摇头,陈夜莺可不管他的求饶,回头给了几个奴才一个眼神。张仁似乎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了什么,用力的在地上磕头,额头上都是血。

  “殿下,殿下,奴才知道错了,奴才自罚,奴才错了……”

  陈夜莺府上的所有兵器都被缴,几个奴才就用麻绳将张仁活活勒死。

  只见张仁挣扎了一会,便没了气。

  陈夜莺回头看看张仁的尸体,疯狂的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已经有些疯迷,把一旁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符月静静看着陈夜莺,说不出什么话。陈钦梓曾不止一次的提出将她接到太子府,都被她拒绝了。或许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对于她这样没有依靠的西域人来说。

  陈夜莺的身上带着酒气,笑过后面色发红。他靠近符月,就是一股糜乱的味道。符月蹙眉,却仍旧挂着笑,娇滴滴的说:“殿下,您喝醉了。”

  “原来只有你还愿意跟着我,”陈夜莺的声音很冷,他靠近符月,长吸一口,眷恋着她的体香,手在符月的侧脸游移,轻声说。

  “等我造反为帝,你就是我的皇后,陈朝第一位,来自异国的皇后。”陈夜莺笑着,赤着脚在院子里跑,符月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想,陈夜莺真的疯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