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坐在座位上,仔细端详林桢询问的语法题,林桢在旁边站着,静静等候。
“你看一下这个,这些都用were是因为这是一个虚拟时态的句子,所以不管他主语是什么,都得用were。”
“噢,那这个长难句要怎么翻译啊?”他面上平静,实则内心慌乱,因为……
他在书里夹着一张纸,她再翻几下就可以看到。
“翻译长难句需要先划分句子……”她耐心地解释着,时不时抬手看表。
还有两'三分钟五点八。
林桢在侧思考间隙,她简单收拾了书包,准备走人,友善地笑着:“你自己先想一想吧,我先走了。”
林桢见状,赶紧叫住她:“那啥,怀宁,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很快的,关于非限定定语从句的,就是……”
她刚要站起的动作顿住,接过来看了一下。这一道题比较复杂,她看着题目,认真思考着。林桢忐忑地站在边上,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今日份快落,楼下有个超帅的帅哥!!”
“真的吗,哪里哪里?”
“喏,就那个。”
“噢那个啊,那不就是江焰嘛,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发型特别炫酷的男生啊…”
江焰五点七便等在教学楼下了。
现在已经快五点九了。他等不及了,几秒便踏上了三楼。一眼捕捉到她身边碍眼的人,她背着淡蓝色书包,准备出座位时,林桢叫住她。
他的手很奇怪,夹在书页之间,像是即将从中抽出什么东西。
“怀宁,等下,其实,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手忙脚乱中,一张纸他书页间滑落,他赶紧蹲下去捡。
然而,另一只骨节分明手先他一步拾起。江焰拿着那张纸,站起身来身高高他一截,无形之中的压迫袭来,薄唇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笑,“你的?”
“啊是,是我的,给我吧,谢谢。”他声音有些急,神色如同行窃被人当场抓获那般。
江焰迅速隐去眼中敌意,转头那瞬眼神顿时软下,“谢怀宁,出去等我。”
她的眼神在两人中跳转,最后落在江焰身上,朝他点点头。
江焰指尖捏着那张纸,用力将其放在林桢心口,“你的,收好了。”他用了暗劲,林桢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
“以后,离她远点。”他笑着说完这句话,只是,那笑很冷,浓浓的警告意味。
周围有人好奇看过来,林桢愣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张纸……
没过多久,谢怀宁看到江焰下了楼梯,他脸色并不好看,眉梢间仍残留一丝不悦,“走,去吃饭。”
“你们……没什么吧?”她知道他对林桢有敌意,但是,并不知道林桢刚才的异样为何。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和他没什么的,他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
“我不喜欢他离你那么近。”他气压低,声音也沉。
他另有所图,目标根本不在于英语问题。
她不自然地笑笑,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半晌憋出一句,“江焰,你别误会,他真的只是问问题而已。”
她和林桢交集其实不多,最多的时候也是他问她问题那会,她对待他的方式同对待其他人无异,认真地解答问题。
只不过,她也察觉了林桢今天的不对劲,他最后一句话她也没听清,江焰便来了。
江焰不说话。
她抿了抿唇,主动和他挨近一点,偷偷握了握他的手掌,又松开,“你生气了?”
“嗯。”他闷闷道,直直地往前走。内心却暗戳戳地想她哄。
“你忘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而且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五点八。
她心虚,轻声解释着,“这次是个意外,肯定不会有下次,我把我们约定的时间写在计划本上,好不好?”
“就这样?”他反问,轻飘飘飞过来一句,“你还没哄我呢,差评。”
食堂里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哄他?她看着那张英俊痞气的脸庞,脸庞温度缓缓上升,把碗里的青菜夹给他,问他:“好了,我哄你了。”
他看着那几片青菜叶:“这就叫哄吗谢怀宁?”
“难道不算吗?”杏眼圆圆地睁着,小巧嘴巴微微撅起,“我就是这么哄人的。”
“谁跟你说人是这么哄的?”
“我平时在家,就是这么哄我亲戚的孩子的。”
他嘴角抽搐一下,“你当我是小毛孩吗?”
她不说话,看着他吃瘪的样子,莫名地笑出声来。反正,大庭广众之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耶。
他心里躁得很,要不是这是食堂,他恐怕会把她按在饭桌上,让她明白她到底有多么错误。
小毛孩?哼。
……
绕是林桢在怎么觉得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起,这会,也隐隐猜到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再联系之前暗中观察到的东西,他已经得出一个肯定的结果。
“你离她远点。”这句话,那一刻硬生生让他后背渗出了冷汗。
那张纸,他将它揉成一团扔了,反正,也没有送出去的必要性了。
……
周末。
星期六一般要补课,但今天江焰没来。
“媳妇,我今天家里休息,不去学校了,不要太想我。”早晨,她收到了他的信息。
他这个星期,都是高强度训练,四肢酸痛,日子并不比他们文化生好过。前几天她注意到,他走路姿势都有点怪。
她回复“回去好好休息,给肌肉放松放松。”
他秒回:“没有称呼?”
“江焰,你好好休息。”
“不要这个,叫老公。”
“老公公,你好休息。我做题去啦江公公。”她偏偏不如他意,加了个“公”字。
江公公??
过没多久,赵煜来了,他戳了戳谢怀宁的背,神色歉疚:“学霸啊,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谢怀宁问:“怎么了?”
赵煜搔了搔头,“你也知道的,我昨天打球不小心撞到了焰哥,他摔了一跤。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立即放下笔,小脸闪过一丝着急,“那他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他膝盖擦到了地板,出血了,他当时说没事,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不过……你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她看着空荡荡的课桌,若有所思。
“我以为他告诉你来着,今天他没来我有点方啊……”
江焰半躺在沙发上,吴景界上网吧打游戏了,房间一片静默。他指尖夹着一根烟,薄唇微张,烟雾徐徐在空气中蔓延……
无聊的时候,他闲着没事会抽几下。
不知不觉,指针指向六点半,他手机屏幕亮了亮,她发的短信:“吃饭了没?”
“没。你吃了没?”
“我也还没呢,你现在在干嘛?”
“我再想你。”
“你晚饭想吃什么?”她特意加了个“晚饭”,生怕他回答“我想吃你”。
“等下煮点面,或者点外卖。”
他喝了一口水,不想手一松,水直接洒到了他T恤上,他放下手机,将T恤脱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门铃突然响了。
呦呵,吴景界这小子今天回来得早。
谢怀宁紧紧捏着书包带子,按完门铃之后,心里忐忑得很。她跟赵煜问了他的住址,搞完了学习任务,便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门一拉开,江焰垂眸,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谢怀宁,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他伸手去拉她,她却后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个头,“江焰,你快穿上衣服。”
“又不是没看过,先进来吧,把门关上。”他笑了一声,回去套上T恤。
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光裸着上半身,小腹平坦,肌肉精实,她突然想数一数,上面到底有多少块…
短短几秒内,她又回忆起曾经在楼梯转角处,意外瞥见的一幕。
进了他屋里,隔绝了秋夜凉风,屋里的温暖将她包裹。
她低头看着脚尖,看着他靠近的鞋子,“以前不是偷看过了,害什么羞?”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怎么受伤了都不告诉我?赵煜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
“就擦破点皮,说什么?”他搂过她纤瘦腰身,往怀里带。
“我看看。”她不信,非得看到才能放心,“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他穿着短裤,修长有力的长腿横在沙发上,放在她跟前,膝盖侧边,依然有两三条擦痕,还有一些新鲜结痂的伤口。
“赵煜块头大,没看到我,我也没看到他,抢球时被他撞了。”他低头看她,伸手去拨弄她柔软的短发,“放心,死不了。”
“你擦药了没?”她紧张地抬头。
“擦了。”他哭笑不得,“我就想休息休息,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你这里有面吗,我给你去煮点。”她说,“都快七点了。”
他和吴景界一般都点外卖,厨房很少用到,偶尔会下个面条之类的。
她撕开崭新的包装,下了面,又打开厨门看了看,一点其他东西都没有,转头便发现江焰倚着门框,斜着身子看他。
她弯唇,柔声问他:“你们这里有鸡蛋吗?”
“没有。”他说完,直直地朝她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木瓜清香,“真香,我不要面条,你给我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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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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