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在配饰的选择上也拒绝了那些过于华丽的装饰，打扮得清冽如白瓷。</p>
月色渐浓，顾姝踏着银色光芒入席，拜过赵皇后，顾姝便坐在最靠近他的位子上，两人间只隔着虞贵妃，而另一边便是赵瑾。</p>
这位次不是在说她的地位要比赵瑾还高？</p>
顾姝心有不安，抬眼一瞧，见对面是赵皇的叔父方才松一口气。</p>
这位是唯一还活在世的三朝元老，早就不管事，手上也无权，有他在这宴会便更接近家宴，会好些。</p>
赵瑾着惯常喜欢的玄色衣衫，绣了莲花暗纹同自己的呼应。</p>
顾姝嘴角扬起的同时心口却是一抽，下意识按住自己腹部的伤口。</p>
“怎得？疼？”赵瑾立时凑过来关切道。</p>
顾姝摇头，“没有。”</p>
“不可忍着。”赵瑾似乎不信。</p>
顾姝见状道：“不疼，倒是有几分痒，想来快好了。”</p>
赵瑾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将新上的菜色往前推了推，随后才回应一旁要同他说话的大人。</p>
顾姝看着那盘自己最爱的翠玉满堂，不禁用余光去瞟赵瑾。</p>
还以为他只会对那些朝政军事心思缜密，却不想……</p>
可越是如此，顾姝心里的负罪感便越重。</p>
“顾姝啊，来！”赵皇喝得微醺，冲顾姝招手。</p>
顾姝委身起来，小碎步走过去，路过虞贵妃的时候，她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似乎是等着看什么好戏。</p>
不等顾姝仔细追寻那笑容的意义，她便听到赵皇扬声开口道：“顾姝，朕此番办宴席除了奖赏你的功劳还有一点，萨丽儿公主和瑾王爷的婚事是朕金口允诺，如今万事处理妥当，该是办此事的时候，你左右是朕允的正妃，故而还需得你表态。”</p>
赵皇话里带着不容辩驳之意，明里暗里都在规劝顾姝要顾全大局，她此刻终于知道虞贵妃为何了。</p>
不过虞贵妃不知道的是，自己对此事早有了决断，哪怕这个决断日后会像根刺扎在她的心口，她也不后悔。</p>
“皇上，臣女……”</p>
“父皇！”赵瑾跪拜在地，“萨丽儿公主曾说过自己要嫁于一心人，儿臣心中已有姝儿，怕是做不到……”</p>
“王爷！”顾姝打断他，“您同公主的婚事关乎两国邦交，更何况公主对您倾心至此，您还是莫要辜负。”</p>
她咬住发抖的嘴唇，语句变得有些艰难：“至于臣女不论是身份还是德才，都比不上萨丽儿公主高贵，正妃的位子，臣女觉得公主一定更合适。”</p>
钻心的疼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毫不客气地袭来。</p>
顾姝没有想到，哪怕她做好了诸多准备，当一切真的由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预料中的痛苦还是半分也没减少。</p>
尤其在她听到身后赵瑾那声满是不可置信的“姝儿”之后，她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p>
随时可能因为情绪崩溃而无法站立，干脆跪下道：“臣女一切听从圣上安排。”</p>
赵皇亦是一愣，好半晌方才开口，“你能如此通情达理甚好，至于正妃……”他撩起眼皮，目光随意扫过赵瑾和萨耶尔，“南疆王之女确实……”</p>
“不必了皇帝陛下！”萨丽儿从席位上走出，行南疆礼节，不顾萨耶尔的眼神反对，直冲到赵皇面前。</p>
“丽儿确实对瑾王爷倾心，不过丽儿也知道，王爷的心思并不在丽儿这里，如此夫婿丽儿可不想要，来赵国这些日子丽儿也懂了些道理，若不能两情相悦就算把男人拴在身边也不会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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