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天，一大早，向南、大壮两人，手里拎着水果、一些老年人的营养品，来到那被车辆撞死老人的家。</p>
说是家，其实就是在一高架桥下，临时停车场位置用那种铁皮给搭起来的一个雨棚，面积二十个平方左右，高架桥下长年不见光，里面有些潮湿阴冷。</p>
边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喇叭声、扬起的灰尘，离主道上也近，潜在的危险，环境实在恶劣。</p>
两人进去时，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模样，坐一椅子上，趴面前桌上埋头写着作业，那身后墙角边支着张钢丝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床上，白发苍苍，那黝黑的面庞上，沟壑道道，看着很虚弱的样子。</p>
见陌生来人，小女孩站了起来，跑到老人边上，怯生生道：“爷爷，有……有人来了！”</p>
老人睁开眼，那浑浊的双眼看着向南两人，“咳咳咳……你们找谁啊？”嗓音沙哑，虚弱无力。</p>
两人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向南过去道：“大爷，您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特勤，过来看看你们。”</p>
老人也不知道特勤是干嘛的，刑警队是清楚，“哦”了一声，“是警察同志啊！”两手撑着床铺，身子踉跄着起来，边上小女孩懂事的给一边扶着，老人斜靠在床头，有些气喘道：“警察同志，我那老伴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嘛，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嘛？”</p>
向南面带笑容，“大爷，没什么问题，我们这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节哀顺变。”</p>
小女孩打量向南两人一眼，过去到桌边，看着那桌上兜里的水果，欢喜道：“爷爷，这有好多水果呢，苹果、香蕉，好多好多呢……”</p>
老人那双眼泛起泪花，点头道：“谢谢，谢谢你们了！”</p>
向南摆手，大壮过去，从里面掰了根香蕉，递给了那嘴角都是溢着口水的小女孩，“呐，吃吧！”</p>
小女孩愣了下，随即接过，还挺有礼貌，“谢谢哥哥！”也不吃，小跑到床边，给拨了皮，递上去，“爷爷，你吃！”</p>
老人欣慰不已，“小梅，爷爷不饿，你自己吃好吧。”</p>
小女孩乖巧说道：“爷爷，那我吃半根，剩下的等你饿了，我再给你！”</p>
“好……咳咳咳！”</p>
小女孩坐床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说是舔着更为恰当，看样舍不得给一口吃了，跟只小猫咪一样。</p>
向南两人都是笑起，又觉得心酸，见老人咳嗽不停，道：“大爷，你这不行去医院看看呐，咳的这么厉害！”</p>
老人摆了下手，呼吸更喘了，“不碍事，老毛病了，一直在吃药的……”</p>
小女孩边上突然道：“爷爷的药没有了，奶奶不再了，没有钱买药，叔叔阿姨是坏人！”</p>
“啊？”向南两人听得懵圈，“小梅，叔叔阿姨是谁啊？怎么是坏人呢？”</p>
这叫小梅的小女孩道：“叔叔阿姨是小梅的干爹干妈，她/他们不给爷爷拿钱买药，是坏人！”</p>
“这……”向南看向老爷子，“大爷，这先前那边不是赔了钱了嘛，怎么？”</p>
老人摇头叹气，语气透着无奈和酸楚，“钱我这边一分没拿到，都是我那几个‘好儿子、好女儿’给拿去了，唉，作孽啊！”</p>
“这孩子是……？”向南又问道。</p>
“我和我老伴是前几年才在一起的”，老人说道：“她呢是孤身一人，我呢原那老伴也去世的早，这不，就一起凑着过日子。</p>
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已结婚、嫁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原先住的房子呢，也是给了三个儿子，就因为分摊不均，闹了矛盾，把我老头子给记恨上了。</p>
几年了都没联系过，不问死活，这赔了钱，一个个都是急着上门来讨要，十五万块钱都是给他/她们拿走了。这孩子是我老伴的亲孙女，爸妈死的早，一直跟着我们生活，懂事的很，唉……可怜啊！</p>
我这要是去了，她这么个孩子可怎么办？”</p>
小女孩眼圈红了，“爷爷，你才不会离开，你肯定能长命百岁……”</p>
向南两人听了，恼火又心酸无比，不过说起来，这是人家事，总不能去打一顿这几个不孝儿女吧？</p>
就在这时，那桌子旁的铁皮门打了开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材样貌都是姣好，右手拎个大袋，透明的，里面也是些水果和零食。</p>
进来，见向南两人，微怔，然后就发飙了，过来指着向南鼻子就骂道：“哎，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有没有点良心……”指着床上的老人，训斥道：“这是你们的父亲，亲生父亲，有你们这么当儿子的嘛，钱不是被你们拿走了，还想怎么样？真是畜生不如……”</p>
向南两人傻眼了，这姑娘看来是误会了，向南解释道：“那个，姑娘，你听我……”</p>
“我不听！”女人给打断，气哼哼，“我警告你俩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对俩家不客气。”拿出电话，看意思要晃人了。</p>
“不是……”向南无语，“姑娘，你听……”</p>
“给我马上离开”，女人压根不给他开口说话机会，“我数到三，一……二……”</p>
边上小女孩这时脆生生来一句，“姐姐，哥哥他们是警察，不是坏人！”</p>
哈？！</p>
女人那就要喊三了，闻言，舌头一闪，差点没给咬到，这才认真的上下打量他们一遍，看看那桌上的东西，道：“警察？”</p>
两人摊摊手，很是无语。</p>
这姑娘见状，没来句道歉，却是道：“那我刚才说你们，怎么不吱个声？”</p>
向南他这一口老血喷出来的节奏，都说跟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这还真是至理名言呐。</p>
这姑娘缺心眼不成？</p>
女人接着道：“你们警察来干嘛？这事不早就解决了。”</p>
大壮气不过位的说话语气，回怼道：“那你又是谁啊？”</p>
小女孩帮着给答了，“哥哥，她是欢欢姐姐，可好了！”</p>
欢欢姐又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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