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就好,阿全也很好。”狼小六说着看向了阿全,“既然杨四海信任你,我就信任你,好好干。只要不是僭越本分的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p>
“是,狼爷!”阿全恭恭敬敬答应一声,然后在杨四海的眼神示意下开始汇报工作。</p>
“刚才魔云宗一分院的苟新安带人送来了杂役总行的一干物事。说不敢打扰您休息,放下东西就回去了。”</p>
“好像推举您为行首的事情也已经被院里通过了,只等明天在大会上宣布了。”</p>
狼小六只是略点了点头而已。</p>
“他还送了一些孝敬过来!”阿全看看没有表情的狼小六,将一个小小的纳戒放在了桌子上。</p>
“这种东西,你们俩看着处理就好。”狼小六看一眼杨四海,站了起来,“成了杂役总行,事情就会多上许多,也会复杂许多。阿全,你会挑起这个担子的吧?”</p>
“狼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有处理不了的事,我会找杨哥帮忙,也会过来找您。”阿全赶紧回答。</p>
“狼爷放心,我有空闲也会时常过来帮忙。阿全和我一样从小就在这杂役行里混了,不会有事的。”杨四海跟着保证。</p>
狼小六点点头,让他们回去。</p>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狼小六竟有些感慨。</p>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竟有了这么多的变故。</p>
这被千人万人都看作是卑贱之地的杂役行,也是养育众多人命的地方啊。</p>
外院的杂役们现在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笑容满面。</p>
而魔云宗一个火拼,不知道又添了多少稀里糊涂送死的冤大头。</p>
或许,守着这个杂役行,能让小草小山他们安安稳稳吃一口热饭,睡一个囫囵觉,也算是一桩好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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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p>
夜深人静的时候,狼小六站在怡心园的树荫下面召唤了恶灵阿宽。</p>
有些事必须要弄明白,不可以稀里糊涂的!</p>
“大人!”</p>
答应一声,阿宽的虚影便出现在了最浓密的树荫里面。</p>
他随即走了出来。</p>
“昨夜魔云宗杂役行的火拼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狼小六已经猜到一些情况,问话就很有针对性了。</p>
“也算有吧。”安阿宽的回答却有些模棱两可。</p>
狼小六便看定了他。</p>
怎么说?</p>
“那两方势力原本就是奸套奸,鬼套鬼,处心积虑想要吃掉对方的。我只是替他们两边传了些话,替他们相互约了个架而已。”</p>
阿宽很淡定地回答。</p>
“那他们为什么认定是我在中间捣鬼?”狼小六冷意飕飕了。</p>
“我——做了些暗示,让他们以为是您在操控一切。”阿宽这时候到很坦诚了。</p>
“为什么?”</p>
狼小六此时真的很吃惊了,语气也就变得相当冷厉。</p>
我可不是被你操控的牵线木偶!</p>
想要通过我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p>
“杂役行看起来卑微低贱,其实是个四通八达,手眼通天的地方。”</p>
听到狼小六的语气不对,阿宽跪下了,但他坚定分明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改变。</p>
“大人,我想让您成为行首,宗主,最后坐到洞主的位置上去!”</p>
他的神情和气质似乎也跟最初相识的时候不太一样了。</p>
狼小六更加吃惊。</p>
为什么母逸飞飞想要我做洞主。</p>
现在就连阿宽这个恶灵也会如此迫切地想要我做洞主呢!</p>
莫非他们之间也有联系?</p>
是飞老头在擅自暗中展开促使我做洞主的推进行动吗?</p>
狼小六心中有些不爽了。</p>
她不喜欢太强势的人,更不喜欢对她太强势,给她压迫感觉的人。</p>
“你是母逸飞飞的人?”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变得冷凛肃杀起来。</p>
“不是!”</p>
阿宽立即否认,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想帮郁小沛实现愿望!”</p>
郁小沛?!</p>
郁小沛有什么愿望?</p>
——“我不能答应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我不是诊疗院的院长,药云宗的宗主,更不是灵山书院的洞主——我没有一丁点儿权利!”</p>
狼小六这才想起了跟药云宗的恶灵铁军火拼的那天夜里遇到的那个,看起来很有主见的逼着她问会不会毁了药人囚场的悲惨恶灵。</p>
“请大人记住今晚的承诺!”</p>
突然,郁小沛郑重又冷肃的话再一次清晰地回响在了耳边。</p>
伴随着出现的是郁小沛浑身溃烂烂出了半张脸伤到骨头的惨不忍睹的真身样貌,虚幻的影像。</p>
狼小六知道这一切来自于她的记忆脑海,但还是再一次被震撼到了。</p>
悲惨地死在药人囚场,拥有了执念的恶灵郁小沛。</p>
悲惨地死在了魔云宗,同样拥有了执念的恶灵阿宽。</p>
悲惨!</p>
执念!</p>
阿宽认识郁小沛。</p>
两个灵似乎年龄也相仿——看来这也是一件带有桃粉色却又很黑色的悲惨惨故事了。</p>
不想听八卦,却也不得不听了!</p>
“好吧,也该听听你的故事了,如果想说,就说说吧。”狼小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向了黑沉沉的湖水。</p>
湖水很深,波澜无痕,正静谧沉沉地悄悄涌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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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沛就是在这梨花树下认识的!”阿宽抬头看了看硕果累累的梨树说。</p>
声音了带着些忧伤更带着些甜蜜。</p>
“初见她的那天,是个休沐的日子。天空非常非常的蓝,蓝的好像要让人恍惚眩晕了一般。园子里,吹着微微的风,飘散着淡淡的花香。</p>
她一身淡白的衣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就站在这棵树下,望着树上的梨花,慢慢地绽开了笑容。</p>
那笑容,就跟树上慢慢盛开的鲜花一模一样,看得人心里像熨斗熨过了一般无一处不舒服熨帖。</p>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笑容。</p>
我正好就在树后面坐着,我就那样偷偷地傻瓜一样地看着她,心里一片宁静和满足。</p>
然后她发现了我,有些惊慌——然后就对着我笑了起来。</p>
仿佛明媚的阳光照过了我的面前,灿烂烂的,只晃人的眼睛;我的心也被瞬间照亮了,亮堂堂的。</p>
然后她就跑了。</p>
后来等我们真正认识了,在一起了,她说当时就是看我像傻瓜一样,才会跟我在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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