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
正是夜间,且是深夜,徐秋悄摸的上了北山,途中想了一路要如何折腾这些北山自大的修士。有人曾说,再是臭烂的山沟沟里也能开出美丽的杜鹃花,徐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不能以偏概全,将这北山的修士全部给往坏处想,一棒子打死一群人是莽夫的行事风格,给这北山的修士都赐梦,全赐上个惨绝人寰的梦,委实不好。于是,首当其冲的是要先去北山打探一下虚实,看看是不是于清水说的那样。
北山与西山相差无几,屋舍都相差不大,不过要脏乱许多,屋子前头的许多树头晾晒着许多衣裳,杂乱无章,且有一股味道,酸臭味,徐秋鄙夷的揉了揉眼,轻声道:“狗日的北山修士,真是邋遢,这衣裳袜子不洗就拿出来晾晒,有用么?”
不经意间,徐秋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九山十六江中的楼三千将鞋袜脱下的情形,当时可是无边的江水呐,都叫他给染了一片黢黑,徐秋呢喃:“天池修士,都是如此?还是只有不修边幅,才能修行的好?”
徐秋缓缓走在北山,忽的,他瞧见一棵老梧桐后有一间屋子泛起了微微光亮,徐秋纳闷,眨眼间却又释怀了,轻笑一句:“如此瞧来,北山也是有如我一般的少年,这个时候还在修行,此子不成大器,何人成大器?”
说罢,徐秋有了一个念头,要去瞧一瞧,瞧瞧这位“挑灯夜读”的修士是什么来头,要是仅仅三四段的修为,徐秋才不吝啬一点清辉,稍稍指点一番也不是不可的。
徐秋忙步上前,贸然打扰是极不礼貌的,尤其还是在夜间,无论男女,方才徐秋已经遭受了一番,虽然肩头已愈合的差不多了,可自己的身子可是被于清霜与于清水瞧了个干净。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亏,毕竟徐秋早在青水湖中就将两位的身子给欣赏过了。
徐秋学起《瓶梅》里头西门先生的本事,将一指塞在口中,沾了些沫子,再是轻轻的点在纸窗上,这本事叫“夜偷香”,书中的西门先生屡试不爽。徐秋的动作极其的轻,以至于盘在窗子上的小跳瘙都没发觉,闭着眼打盹。
稍微瞧了一眼。
只一眼。
徐秋勃然大怒。
世间怎么还会有这些猥琐不正的男子?
简直就是丢尽了修士的脸。
徐秋当即恨不得提上青石剑鞘进门将这几位的三条腿给打断。
屋中可不止一个人,足足三人,巧就巧在徐秋还认得这三位,正是青水湖中准备行龌龊事的三位。徐秋本就对这三人有仇,只不过当是有于清水在,于是他没有计较。
当下,三人正盘在床榻之上,窃窃私语。
有一红肚兜在三人的手间传阅,叫人作呕的是三人的嘴脸,更有甚者,使劲的搓捻,再拿起来嗅上一息。
“娘的,这不经人事的姑娘身子就是香,幽幽清香。”
“贾大富兄,此言不假呐。只是总这样,望梅止渴,咱们也不解渴呐,何时能搞来一件女子的下衣,那就好了。”
说话的人名为,贾东西,另外一位寡言的名为贾南北,这两位是贾大富的两房亲戚。贾南北将裤裆上的肚兜取了下来,塞给了贾东西,心满意足道:“大富兄长若是能搞来一件女子的下衣,我愿称你为爷爷,从此你的洗脚水有我替你倒,你的衣裳由我来洗。”
贾东西如是轻笑,“南北,你这是瞧不起大富兄长么,青水宗中还能有咱兄长弄不到手的东西么?”
贾南北阿臾,“此言不假。”
久不发言的贾大富终于说话,他一手将肚兜抢了过来,塞进了裤裆,他碎碎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前些日子这事险些败露,如今西山的那些娘们精明的很哩,夜里的衣裳上都挂了小铃铛。好在老子眼尖,轻手轻脚,才没被她们给逮住。”
贾南北:“威武。”
“狗日的杨天,这几日正在闭关修行,没时间管教我等,这几日咱们就再干一票。昨日瞧见的于清水还记得么,她的妹妹于清霜,我留意了几眼,那身段可是“夸张”呐,说来也怪,这么单薄的身子却能有叹为观止的风景,叫人叹服。”话说一半,贾大富从裤裆里取出了湿哒哒的肚兜,丢在了一旁,续道:“既然于清水咱们动不了,咱们就在于清霜的身上下些功夫。”
贾南北懂事,取来了一坛老酒。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瞧这模样还齐心的很哩。
不过仅仅是一杯酒,贾东西就有些多了,一手支着床榻,一手撑住晕晕涨涨的脑袋,左右的摇晃,“怎生,啧啧啧,这酒怎会这般烈,我这才是一杯而已,就飘飘然了?”
贾东西讪笑:“贤弟,你这几日怕是泄了不少的精元罢。”
“不对,这酒...”
话音还未落下,贾东西就与贾南北一般模样了,萎靡极了。
贾大富刚欲开口嗤笑一番这两位身子骨虚的亲戚,下一息他竟直接“扑腾”一声,压倒在床榻之上。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方才还是热闹,讨论着如何偷姑娘衣裳哩,不可开交,可眨眼间,静谧,针落可闻,微弱昏黄的烛火在左右摇曳。骤然,烛火上下跳动,“吱呀”一声,屋门开了,不是旁人,正是徐秋。徐秋的脸色已极其的难看,他瞧了一眼三个倒下的大汉,鼻息酣动,耻笑了一番,一脚踢起了角落里的肚兜,巧巧落在了贾大富的大张的口里,徐秋笑问:“味如何,处子幽香?”
贾东西与贾南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秋自然不会放过,只见徐秋伸手一记探云取物,将门外晾晒在柳条上的两双黢黑的袜子給取进了屋子,再是一指两位的口鼻,瞬时,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也不晓得,这三位梦见了什么。
贾大富口水横流。
贾东西眉头上扬。
贾南北裤裆高耸。
徐秋轻声的扣上了门,出去了。
梦是徐秋给的,是这样一个梦。
三人皆是遇见了一位人间罕有的绝色女子,女子口吐轻巧言,搔首弄姿,将这火急火燎的三人给撩的欲仙欲死。女子也不吝啬,任凭三人糟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伸直了脖子叫这几位好生的吮。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脱下了衣裳,仅有一层薄纱套在身子上,并非是女子不愿意脱下,而是男人不叫她脱下,说是什么若隐若现,才最是致命。
贾大富轻轻抬起女子的玉足,陡然,他眼皮直跳。
贾东西缓缓掀开最后一层纱,瞬时,他面色铁青。
贾南北慢慢凑上了她的红唇,即刻,他眉飞色舞。
“娘的。”
“你麻痹。”
“何方妖孽?”
三人陡呼,分不清谁说了什么,反正瞧这三人的模样恐怕是见了大世面。
贾大富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窒息在楼三千的脚下。
贾东西高耸的裤裆眨眼空瘪,难以置信的盯着与自己相差无几,且大上许多的东西,楼三千仍在挑逗,而贾东西估摸着此生再也不愿碰女人了。
贾南北一口上去,只觉口中瘟臭无比,世间少有的臭,再定目一瞧,一口黢黑的牙,楼三千正以“倾城”之姿对他笑,“花枝乱颤”呐。
徐秋在思索一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
徐秋问自己,“为何会折磨这三位修士?”
教书先生常言,“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其中的道理,徐秋是知道的,可轮到了自己时候总是忍耐不住。
其实答案并不难,徐秋早就心知肚明。修士是人,从某种程度而言算得上是人上人,可在习性这一方面并算不上人上人。多数都有一个通病,事情若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自己总能客观的评价几句,说该如何如何去做,可真当正主是自己的时候,何其的难?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另外一个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人都会有几分悲悯心与占有欲,避免不了的,例如,种了一辈子粮食的平头百姓,从来不曾进过灯红酒绿的场所,当他瞧见了粒粒粮食精酿的酒水肆意泼洒的时候,他作何感想?再例如,这卑劣的三人提及了一人,于清霜,虽然徐秋与于清霜并没有什么,但是提及了这个名号的时候,徐秋就是不舒服,意难平,尤其是在他有能力出手的时候,想憋住不出手,登天之难。
徐秋退出了梦境,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由心的佩服楼三千的本事,凭一己之力叫三位修士此生再不碰姑娘,委实不简单。徐秋也在感叹,“楼三千呐,楼三千,你这个天杀的师傅,究竟去了何处?丢我一人在此,也不怕我拜别人为师,将你给忘却在秋风里么?”
此处不再多待,徐秋这也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北山的修士,什么是“挑灯夜读”。
读的不是书,修的不是清心寡欲的行。
徐秋初来乍到,哪里知道北山杨天身居何处?
不过,上苍总会眷顾“替天行道”的人,徐秋终在一处屋子里瞧见了一位刻苦修行的小修士,他好似也是关系户,修为才是三四段。招徐秋不待见的并不是关系户,他嫌弃的是无所事事的关系户,凭着一手关系肆意妄为,总认为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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