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网游小说 > 修真-师姐的剑 > 175 一闭眼一睁眼上
  杨夕在断龙闸下,活生生被压了三年。这三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杨夕都错过了。

  三年间,沈从容前后给杨夕卜了十六卦,次次都是“大凶”。

  薛无间一颗心悬得无处安放,“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难道是被蓬莱抓了”

  没人知道杨夕在哪,就像没人知道南海死狱底下还有两万人困在里面,求生不得。

  连天祚因为弄丢了自己的剑仆,险些被高胜寒活活拆成了零碎儿。

  “五代守墓人呐,多金贵的东西,你说丢就给我丢了连天祚,我一直你起码对昆仑的忠诚是真的,现在看你不想让昆仑好起来才是真的”

  连天祚办了错事,于是不吭声。

  高胜寒看他那样就冒火,几乎让人把他往死里折腾。

  后来是花绍棠拦住他“行了行了,南海海疆多金贵的东西,邢铭还不是说丢就给丢了这跟不想昆仑好有什么关系。”

  是的,南海海疆丢了,全线。

  从战场阵地,到巨帆城,到南疆十六州,到白沙列岛。整个南海战场,大陆各门派加起来一共投入了三十万修士,数量庞大。

  三年的苦战打下来,折损了有两万余人。

  惊人的战损。尽管,还比不上凡人的战争。

  可是蓬莱起事的那一天,南海战场就失去了八万人。这还是邢铭在发现水中有蛊之后,当机立断先撤出了一批修士。

  当是时,陆百川还没有明确的打起反旗,不知是不是出于仅剩的良心,他痛快打开了虚空裂缝,把那些修士送走了。

  据撤回来的修士讲,当时的场面很难看。被蛊疫和行尸吓疯了的修士,为了争抢一个撤退的名额,无所不用其极,公然动手,暗中偷袭都是小菜,甚至有修士摔倒被活活踩死的。

  唯有昆仑,格外不同,邢铭登高一声号令“金丹战力以下者出列,生年不满百者出列,父母在堂家中独子者出列,子女年幼夫妻俱在者妻子出列。”

  人群自成两队,连个哗然都没有。

  战胜的时候,只能看出一个门派的野心。战败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门派的底蕴。

  在一片“弟子们排好队,弟子们先等等,让长老们先走”的声音中,仙灵宫的“三百岁以下内门单灵根弟子先撤。”也显得十分难能可贵了。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以往修士们并不入眼的民间小组织“多宝阁”,竟然喊出了“让女人和孩子先走”

  让人,由衷的敬重。

  可也正是因为这大规模的撤退,几乎在陆百川等叛修发难的一瞬间,巨帆城就掉了。片刻喘息都没有。

  邢铭回山后,面对修真界一片“畏战离守,指挥不力”的责难,他就一个人生扛了。

  “邢铭以为,人活着,才能有计较。”

  什么东西大言不惭这种人也配掌兵

  昆仑这分明是没那个金刚钻,偏要拦瓷器活儿

  贫道就知,让邢铭这个包藏祸心的来做抗怪的指挥,一准儿要输

  墙倒总有众人推,落井下石谁不会。

  仗打输了,修真界死了那么多人,失了那么多地,用了那么多资源,竟然还丢了那么大的脸,总要有人被推出来。

  并不是没有人站出来为邢铭,为昆仑分辨。

  仙灵宫掌门方沉鱼,在各派的碰头大会上,敲着桌子道

  “各位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那各位能不能告诉我,罢了邢铭,修真界还有谁是打过万人以上大仗的”

  “墨云山一战,我们麒麟阁可是一战灭了十万人的”说话的人洋洋得意。

  诡谷坐师殷颂,捻着胡须,凉凉的发笑“可不是么,派了元婴修士,去灭了十万凡人,多厉害。”

  “那有什么分别”这就是恼羞成怒了。

  “差别很大的”苏不笑的声音不大,可是身旁的经世门师长拉了他三次,他也没住口,“ 就像我能一脚踹翻蚂蚁窝,却不能一脚踹翻麒麟阁。”

  “你”

  这场会议,最终结束在一片你来我往,无休无止的人身攻击之中,不欢而散。

  南海一战,仙界四巨头的威信下降到前所未有的低谷,如今昆仑封山、仙灵弃岛、经世门缩头乌龟得太严重引起了极大的反弹。此次会议的召开,近半是为了瓜分离幻天近乎灭门之后,留下来利益。

  离幻天首席长老夏千紫全身缟素,坐于席末。从头至尾,一语未发。

  会议结束之后。

  昆仑花绍棠责令邢铭闭关自省,战部一应事宜由八位次席商议抉择。而台前出面理事的,变成了刑堂堂主高胜寒。

  仙灵宫掌门方沉鱼回山之后,即宣布退位,让贤于她同门的师弟沙行子。

  经世门苏不笑,在会议结束的当日,便没有再返回经世门。他去了昆仑。

  家家户户自打脸,四巨头居其位,享其利,掌其权,出了事自然也要担其责,承其咎。形势好的时候,喊着大家跟我上,一旦输了就嚷嚷我输了已经很难过,你们不能再伤害我二三十岁被宠坏的小姑娘才会这样想,修仙界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都懂得世界的规律不是这样。

  你敢冲到浪头,就要准备好被拍死,想当出头的椽子,刮风下雨又不肯先烂,真当其他椽子是木头做的

  离幻天在自打脸事业中,自然也不能落后,只是这一门戏子,这一巴掌扇得实在太狠,打得整个修真界都耳朵里嗡嗡作响。

  离幻天首席长老夏千紫,在战后的第二年,代表离幻天向蓬莱递上了降书。

  昔日以修士之尊,手握凡人各国权柄的离幻天,终于向蓬莱外岛俯首称臣,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整个修仙界这才恍然想起,各家门派受袭之日,那些最后干死的怪兽身上,都留下了俩个字的劝降书“可降”

  不少门派的掌门人话事者,深更半夜,点灯熬油摸索着那薄薄的一张或绢,或纸。

  可降

  收到消息时,“闭关中”的邢铭正与前仙灵掌门方沉鱼,在南海边缘的一座山洞里碰头。

  手下沙盘,被他一指头戳出个窟窿。

  “完了。”

  方沉鱼微抬美目,她双眼已被苦禅寺和尚们一场大愿超度治好了。战场第一群加术不是吹的,邢铭用完绝招本该半残的身子,如今每天也能有几个时辰活动。

  “怎么”

  方沉鱼可不是什么专情女人,裙下之臣来来去去组得起一个小门派。她当然也不信邢首座这般魂飞胆丧的模样,是在说他和那位离幻天的娇娇夏公主完了。

  邢铭看了看南海十六州的方向,拳头攥得骨节都发白。

  “这一年来,蓬莱统治南疆十六州不曾扰民,并且没有再向大陆发起过流血的进攻。”

  这个问题,之前他们和殷颂一起商议过。当时得出的结论是,蓬莱弹丸之岛,人口稀少,短时间占领过多地盘也无力统治。

  并且蓬莱突然进攻大陆,总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他们是想统领大陆或者直接灭了大陆修士三岁孩子的睡觉故事里,才会有那么神经的反派魔王。

  可如今再看,先一棍子打得大陆头破血流,再摸摸伤口善待南疆十六州,加上如今已经传开了的蓬莱有飞升办法的甜枣吊着,由不得大陆修士不跪地哭嚎叫爸爸。

  只是修士们不太适应这种攻城掠国似的斗争,蓬莱在战后又从不曾公开出面,大陆这边一时才没有想到。打仗这件事儿,除了事先战队,还有临阵投敌一说。

  而离幻天此番作为,无疑给大陆修士们提了个醒,也是山穷水尽第一个试吃螃蟹的榜样。蓬莱只要给予安抚不,离幻天这是功臣,蓬莱几乎必然要给予安抚。

  大陆本就岌岌可危的形势,必然彻底崩盘。

  方沉鱼想明此中因果,气得脸都白了,“云家那十几个崽子,给蓬莱出谋划策倒真是劳心劳力、不辞辛苦”

  邢铭扶着墙,脸上一片凝结的寒霜“我的错。我顾忌着想游的关系,没有早早带上昆仑战部,把天羽帝国给灭了。”

  方沉鱼这才知道,邢铭对天羽帝国的态度,竟与历代昆仑掌门,是不一样的。

  果然,在离幻天举派投降,蓬莱一番赠丹赠宝赠功法,许以飞升之利后,楚久又从南疆十六州带出消息失踪已久的昆仑外务堂掌事景中秀,在蓬莱与离幻天得宴饮上现身。

  据说昆仑山上,高胜寒气得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连着砸烂了十八碗盐水土豆,呕得水米不进,谁劝也不听。

  丹药还是花绍棠捏着脖子给灌下去的。

  大行王朝逍遥王爷景天享,宣布与独子景中秀断绝父子关系,“我景家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投降的世子景天享半生杀孽,遭了天谴,生不出儿子。断子绝孙,本王认了”

  因为南疆十六州的失陷,大行王朝隔着一片内陆无妄海,已成了抵抗蓬莱与海怪的第一战线。

  大行王朝民风之彪悍,简直让整个修真界瞠目结舌。

  在蓬莱几次试探性的袭扰当中,大行王朝不论被攻击的是繁华城市,还是偏远村镇,一律的坚壁清野,全民拼命。

  总角小儿,八旬老翁,凡人女子,举着锄头拿着菜刀就敢跟海怪拼命。打输了就一把火烧了几代居住的祖地,揣着操饼干粮,退进山林接着干。

  操饼吃完了就啃树皮,菜刀砍烂了就磨石头,牙都没长齐的小娃娃看见野怪都敢扑上去咬一口。

  如果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就算了。

  富家翁、风尘女,压箱底的棺材本儿拿出来买刀买粮。

  平日里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修士家族,集体敲响了皇帝门前的登闻鼓,呼喊着让皇帝把我们大行王朝的僵尸军神给叫回来。

  就算那僵尸吃人,老子一身肥肉送给他随便嚼,只要他能打仗

  甚至有一位紧靠无妄海的金丹期城主,放出豪言“只要昆仑还敢打,老子这儿就敢做第二个巨帆城”

  邢铭就是在这样的周旋之下,才能隐蔽在南海海疆与投靠蓬莱的炼尸门、点擎苍暗斗。

  两年下来,原也是剑道六魁的点擎苍,不得不卷了包袱,扔下原本的山门,一人不留的撤进南疆十六州。

  护山大阵在凡人刺客一天八十轮刺杀的面前,根本连层窗户纸都不顶。

  以楚久为首的一干凡人剑侠,终于正式进入了修真者的那高贵的视野。这帮人能杀修士,却无灵力波动,修真界现有的防护示警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

  杀不过高阶修士又怎样,人家专捅你家身娇儿体软易推倒的账房先生。修真界连昆仑都算上,谁家不是最高战力闭关清修,聪明伶俐的中坚修士打理事务。

  把你家中坚修士捅了一次又一次,保证虐得你脸红气喘,不要不要的。

  站在点擎苍人去楼空的山门里,邢铭听说了那个敢做第二个巨帆城的城主豪言,捂着胸口,闭上眼“故国呵。”

  所以景中秀失踪叛变,夏千紫率门派投敌,在景氏皇族眼中才格外的不可原谅。楚久两年内数次横渡无妄海,七进七出南疆十六州,就是为了得到景中秀生死的消息。每次上岸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景中秀的生父景天享。

  当他带回一个景中秀疑似叛变的消息,这个活了几百年的金丹期老王爷,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邢铭在私下与殷颂碰头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句“我觉得秀秀没叛。”

  殷颂也是个出了名儿的护短,并没有马上反驳,“可有依据”

  邢铭摇头“没有依据。只是我的人我知道,景中秀两面三刀不要脸面,兼且浮夸得要死,若是真叛了,只怕早就跳到台前作威作福不以为耻。即便是熬不住威逼,曾经吐过口,他也能干出来先混得蓬莱信任,找机会再叛回来的事儿。”

  殷颂目瞪口呆“我真不知该说你是收徒的条件特别,还是夸徒弟的方式特别。”

  邢铭隐有忧虑“景中秀至今才有消息传出来,我只怕他是两年来一直在受刑,如今人要熬不住了”

  云家那些狼子野心的王爷,才会在他熬死之前,模棱两可的用干净仅剩的价值。

  南海兵败的第三年,蓬莱终于派出了使者,接触各大门派的掌门。

  这位使者叫云想歌,是云想游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

  “时间过了这么久,花掌门应该也看出来了,蓬莱想要的是归顺,不是屠戮。蓬莱要的是人,不是土地。蓬莱族长嘱咐小子,邀请花掌门代表整个大陆修士,去参观一下现在的巨帆城。”

  云想歌在花绍棠面前,是执晚辈礼,跪着说话的。相当客气。

  以花绍棠嚣张跋扈的脾气,竟然亲手扶了他起来“好说,我去。”

  花绍棠竟然这么好说话,云想歌握着地遁符双手,都为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来之前云家十几个王爷闲来打赌,赌花绍棠会在他说第几句话的时候一剑劈过来,其中赌得数字最大的是三剑

  云想歌试探着“那一月之后,云家到无色山脚下接您”

  “可。”花绍棠一点头“不过旁人就不必叫了,如今修仙界除了白镜离,也没什么人有资格与我同坐。”

  云想歌慢慢的回过味儿来,低笑了一下。

  “那么,花掌门,小子一月之后在巨帆城恭候您大驾了。”

  云想歌被花绍棠亲自送下了昆仑无色峰,这是仙灵宫白镜离才有过的待遇。云想歌被花绍棠携着小手儿,是真哆嗦了。

  待他走后,花绍棠径自站了一会儿,望了望无色峰边洗剑池,望了望身后封闭的山门。双脚踏着地面,一步步跺回无色峰上的寝殿。

  一进屋,险些被跪在地上的高胜寒绊了一跟头,一脚踹过去“你这畜生,才当家就想欺师灭祖么”

  高胜寒抱着掌门人一双笔直的大腿,铁打的汉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掌门,您不能去”

  花绍棠看着他那浑身紧绷的样子,直乐。

  “我说四儿啊,大白和老二当家的时候,可也没敢管到过我头上。”

  高小四儿实在不是邢铭那种擅藏心思的人,一副心思全写脸上,他现在一双眼睛里分明写着掌门要同归于尽去了,我拦不住他就不活了

  高胜寒一句话不说,就是抱着掌门大腿不撒手。

  花绍棠乐了半天,终于落下手来,按在他脑瓜顶上。高胜寒他们这一代师兄弟八个,邢铭主意太正,白允浪早熟太乖,另外几个都是半路入门的二手徒弟,敬重有余,亲近却不大敢。

  真正小时候在师长们面前撒娇卖萌的,是眼前这位曾经天之骄子的高胜寒。

  可是时光啊,把一个傲娇的少年,生生磨利成了身残志坚却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堂堂主。

  “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胜寒面色冷冷的,可花绍棠从他眼睛里看出倔头倔脑的俩字儿“不信。”

  花绍棠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上次夔牛空降昆仑,实在是太可怕了。其实夔牛本身不可怕,再来两头我也能抽筋剥皮给它炖了加菜。可是,合道期破碎虚空的能力,配合上古神怪自带的天劫之威,这种战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夕之间点杀离幻天,逼得昆仑封山,仙灵弃岛,这种战术要是地图炮似的放起来,哪怕花绍棠再嚣张,邢铭再善战,为了手下的小弟子们,昆仑也只有投降的份儿。

  可蓬莱为什么没有地图炮呢

  以他们往日行事,虽然口口声声要的是活人,可也并没在乎过造下杀孽。

  不是说要集体飞升么,看那行事就不像是他们这些大陆本土,那是为了什么目的最后一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拍屁股走之的样子。

  是他们合道期的修士不够用还是上古神怪不够用又或者是对大陆这边有什么顾忌并不太像是时间不够用,忙不过来的样子。

  而其中很违和的就是,既然是拍屁股要走的,他们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南疆十六州的人还不够服侍他们么或者是南疆十六州灵气稀薄,历来少出修士,凡人居多。

  他们要那么多修士做什么呢

  花绍棠敲着高胜寒的脑瓜顶

  “傻四儿,我看你改名儿叫蠢死算了。背后这一大家子徒弟,热血上脑同归于尽,这种惨绝人寰的想象力,脑瓜子是让驴啃过么左边儿面粉,右边儿清水,稍微一晃脖子上顶得就是一罐子糨糊”

  高胜寒依然迟疑,抱着腿问道“那掌门为何让旁的门派都不去”

  不怪高胜寒疑心,那云想歌也是听了这句安心的。

  花绍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昆仑师长看见徒弟犯蠢的经典神态“万一我偷两个神怪回来研究一下,劈开空间就走了,谁耐烦照顾他们”

  高胜寒惊呆。

  剑修,都是从熊孩子长起来的没跑儿。昆仑掌门花绍棠熊孩子的那会儿蛇嘛,最爱干的事儿是上树偷人鸟蛋。

  云想歌后来又依次接触了修真界许多门派的话事人扛把子,依照实力辈分依次定下邀约的日期,或直接提出归顺的好处。

  在内陆徘徊一个月,先后遭到一百三十余次刺杀。九次被上门直接被鸿门宴,关门打狗险些炖了。可又总有亲附蓬莱的门派上赶着相救。

  云想歌艺高人胆大,孤舟匹马,不疾不徐的招摇过世。一脚一脚蹬揣着大陆修士们的底限,掀开裤裆挨个儿看,有没有种,都看在眼里。

  美男子殷颂,坐在个破山洞里醉语呢喃“崩了,崩了”

  却不知,蓬莱那边也是一样的忧愁。

  “族长,上古神怪失踪的事儿,云家好像察觉了,最近老问咱们饕餮哪去了。”一个身穿兽皮,貌若好女的修士,跪在蓬莱族长的面前。

  “闻人,地底下的事儿,绝不能让云家知道。若他们知道有人能指挥上古神怪,万年难遇的机会,只怕就被他们搅黄了。”

  “那云家怎么办”

  “拖,能拖一时是一时,反正也要不了多久了。”

  各人有各人的目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你有你的缘法,我有我的谋算。谁家也不是铁板一块。

  南海战败的第三年。

  整个大陆修仙界,人心浮动,主战的一片压抑,主降的一片跪舔。

  就在花绍棠在无色峰下,坐上云家御冕的第三日。一片浑浊的局势,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转机。

  只是任谁也不曾想到,这转机竟来所有人心中,早已失落之地。

  死狱与之下,一帮身无灵力的凡人在挖坑。

  “这咋有点不对呢江先生不是说,顺着树根挖,挖出来应该是小仙子吗这咋是棵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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