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看着终于走出来的拓跋渊,得逞地冷笑。
沈涅鸢一向是拓跋渊的软肋,从很久之前就是。
如若不然,他前世也不会救下一个逃出宫又无权无势的假公主,当日扬言属她后位,也不过是想用她做人质,拿捏拓跋渊。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独独失算了他自己,竟是会真的对沈涅鸢动心。
皇图霸业还未成,他怎能容忍棋子左右自己,故而江媗非杀她不可,他也并未出声阻拦。
沈涅鸢死了便好,她死了,天下便无人可动摇他。
;事关六公主闺誉,若是明日有什么不该起的风言风语入了本侯的耳,今日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拓跋渊说得轻又缓,就好似在说一桩云淡风轻的旧事,拉回了他的思绪,又惊得那几个宫人在一瞬间成了睁眼瞎。
;奇了怪了,我突然怎么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
;不知得了什么眼疾,得找宫御医瞧瞧。
这些个宫人说着话,因极力的翻着眼白,眼皮眨个不停,摸索着宫墙往前走着,脚下生风,走得极快,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谢凛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他才抬了一步,就见沈涅鸢警惕地挡在了拓跋渊的面前。
;本公主喜好一些小情趣,还请王爷留步至此,不要往后无脸见人。
谢凛冷笑,;宫人都被侯爷屏退了,公主你便是做再出格的事情,也不会丢脸。
他抬手用力地推开沈涅鸢。
到底是小姑娘,力气哪里能跟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抗衡。
她被谢凛轻而易举地推开不止,还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好在拓跋渊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了怀中。
清贵的男子站在月光下,冷清的夜风轻起,他衣衫轻浮,健硕的胸膛惊得沈涅鸢目瞪口呆。
她不过是嘴上说说过把瘾,掩人耳目,却不想这人竟会配合她到如此地步。
见她睁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胸膛,拓跋渊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将沈涅鸢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让王爷见笑了。
他松开了握着沈涅鸢的手,垂首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襟。
拓跋渊的动作委实很慢,怎么理,这衣襟就是拉不上,最后他突然笑出了声,道,;公主猴急,将本侯的衣服扯坏了。
;……沈涅鸢。
虽说她本就有意为拓跋渊牺牲闺誉,左右这玩意于她而言一向不算是什么顶重要的,可那虎狼之词从拓跋渊的口中而出,她的耳朵红了,甚至觉得面上燥热的不行。
她移了移脚步,望拓跋渊的身后躲了躲,不愿意让人见她羞红了脸的模样。
委实丢人。
谢凛本是不信他们二人会在夜黑风下做出苟且之事,便是沈涅鸢愿意,拓跋渊也不愿欺身毁她。
可见沈涅鸢这会儿竟是羞愧地不敢见人。
难道他们真的是在……
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快步而去,好似是在逃离什么。
几声闷咳再次响起,树梢被风吹动,簌簌作响,昏鸦呱噪地在上空盘旋着,这会儿再也不用担心被谁听见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