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俊美的侧脸阴鸷得能滴出墨来,那神情分明在说你敢点头试试。
沈涅鸢看出他这意图了,却是脑袋一热,脱口而出,;我快及笄了,自然是着急的。
说罢,她又喃喃自语了一句,;别人家的姑娘在及笄之前,门槛就被人踏烂了,婚事早就定下来了,都怪你!
;怪我?拓跋渊眯起幽深的黑眸,眉眼嘲弄。
沈涅鸢一见他这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怪你!若非你终日与我一道,害得旁人误会了你我,就凭我这美貌,何愁没人来说亲?
她在东隋时,是真的这样打算的,故而时常流连画舫,购下美男图。
可她这计划才刚刚起步,就被这人亲手破坏。
不怪他怪谁?
沈涅鸢见这人非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地瞪着她,;凡夫俗子,配得上你么?
;倒的确只有你能与我相配,可你瞧得上我么?
她挺起胸,回瞪了过去。
少女身上好闻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那股头疼欲裂的感觉再度袭来,拓跋渊眉心一沉,伸手推开了她,丝毫没有顾忌到力道,直径将她推倒在地。
沈涅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鹅卵石又冷又硬,撞得她疼得双眼氤氲着水气。
这个人,何尝不是一块冷硬的石头!
她垂眸,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跑。
风起叶飘,落在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心的那片叶子很嫩,才刚发芽,就断了生机。
拓跋渊迟缓地握起手,风一起,那片叶子从他手心掉落在了地上。
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晚了,就是晚了。
狂风暴雨在黄昏时来临,门窗砰砰作响,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沈涅鸢坐在窗前,百般无聊地叹着气,那一屁股墩子坐得她到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疼。
可偏生她不能同一个中蛊的人计较。
委实憋屈了。
正当她惆怅着自己如此憋屈的时候,只见宫女打着伞,护送着大公主青梧从她院前经过,瞧青梧那气势凌人的样子,根本就是要去寻仇。
那个方向……是四公主下榻的院子。
沈涅鸢急急地出门,小胡嬷嬷见状,连忙要去取伞,沈涅鸢觉得打伞太显眼了,转头就瞧见了穿着蓑衣的策延霆。
;你,把蓑衣脱给我。她清了清嗓子,唯恐这话惹人遐想,故而板着一张脸。
策延霆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还是很快地将蓑衣脱给了她。
沈涅鸢低头系着蓑衣的带子,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还是耳朵红了。
木兮在旁看着,微微摇头。
沈小姐避嫌的意图还是白费了。
沈涅鸢偷偷跟上青梧那一批人时,青梧已经进了四公主的屋内。
而屋外站着的都是她带去的人。
沈涅鸢蹲在石柱后面,隐隐约约听到了啪的几声。
她抬头望了望雨下得很是密集的天空,打雷了?
可这声音也不像啊。
那屋内莫不是互扇巴掌?
;六皇妹如此好奇,不如进去瞧瞧?
一道戏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突兀地引起了屋外那几个宫人的注意。【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